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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高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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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赶紧成个家把心收一收,就你那混乱的生活作风,我都懒得说。”老头噼里啪啦说完把报纸往茶几上一丢,站起身背着手上楼了。

陈劲看着老爷子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摇头笑笑,生活作风,现下谁还讲究这个呢,这年头人都被欲望牵着走,从一而终不是美德,多多益善才是硬道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似乎没什么是值得坚持的,就说他家老头吧,那也曾经是一把利剑,做过反贪工作也曾大刀阔斧的做了不少实事,可是结果呢?
想到这儿他反射性的摸了摸左胸处,里面似乎还在隐隐发痛,他失笑,记性太好也不是好事儿,因为对疼痛的记忆更是格外清晰。再坚定的信念也未必抵得过现实,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地震,山崩海啸,是颠覆是侵蚀,人不是神,人得向大自然低头。
他家老头渐渐向现实妥协了,妥协是个痛苦的过程,早年间老头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他知道,他也心疼,但是从来不会去劝他。谁不痛苦呢,有人说过,天地为炉,煎熬众生。他觉得一个人若是活了一把年纪还不能认清现实,那就是愚蠢。现实就是这德性,看不惯就像屈原那样投江喂鱼去,舍不得死就学着跟它狼狈为奸。

没一会儿,他妈就乐呵呵的下来了,二十来张照片往茶几上一摊,圆脸方脸锥子脸,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陈劲好笑的想,自己这待遇可赶上古代的皇帝了。袁女士挑出一张说:“我看这个不错,人长得秀气,面相也好,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而且家里还是……”
陈劲心里好笑,他妈每次挑姑娘都特注重人家的脾性,她说她做不了恶婆婆总不能找个恶媳妇,可是一点脾气没有像个小面瓜似的他还稀罕呢,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漫不经心的说:“太白了,跟贫血似的。”
“呦,是有点儿,身体不好可不行,我还要抱孙子呐。”袁女士忙把那张给抽出去打入冷宫,陈劲见状暗笑,那姑娘一看就是粉底打厚了,跟刷墙似的左一层右一层,不知道吃饭时会不会往碗里掉。
“这个,这个健康。”
陈劲瞟了一眼,哼了一声,“比我还黑呢,晚上一拉灯谁也看不着谁。”
他妈打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没个正经儿。”可是自个儿瞅了又瞅,是有点黑,得,还是打入冷宫,反正她手里有这么多张呢,不信她儿子都能挑出毛病来。
袁女士还在一张一张的介绍,陈劲则是托着下巴直接进入遐想状态,还是林菀那样的好,自然的白,像剥了皮的煮鸡蛋,手感更是没的说,只要摸一摸就能让人欲火焚身,想着想着他突然感到喉咙干渴,赶紧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到最后袁女士把照片往桌上一摔,怒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捣乱的,还真把自个儿当皇帝了啊,人家皇帝也没你这么挑的。”然后指着那几张她的心头好,“这,这,这,哪个给我做媳妇我都乐不得。”
陈劲抱起胳膊往沙发上一靠,不以为然的说:“那您就收了当干闺女得了,要不,您不还有个儿子吗?”
“你,”袁女士气得不行,不顾仪态的指着儿子吼道:“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就你外面养的那些个不入流的女人最好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迷得连命都不要了。”
陈劲也沉了脸,站起身说:“您也太小瞧您儿子了吧,好赖人我还是分得清的,就您手里这些,是都不错,配我绰绰有余,可我就是看不上眼,要我跟她们结婚您这辈子都甭指望抱孙子,我困了这就洗洗睡了,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说完就咯噔咯噔上楼了,袁女士气得直跺脚,可怜她一番苦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她瞧着空荡荡的客厅,连个发火的对象都没有,于是也蹬蹬上楼了,拉开卧室的门就埋怨:“老陈,瞧你生的好儿子,气死我了。”
“那不是你生的吗?”
“你……”
“你就是爱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不把关,他到时万一领个阿猫阿狗回来怎么办?”
“就他那样儿,都可惜了猫狗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才知道你这样没用。”
“那怎么样才有用?”
“顺其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愉快!




56

56、反对(下) 。。。 
 
 
陈劲虽然顺利搞定了老妈老爸这一边,但他知道还有更大的阵仗等着他,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家也是如此。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电话打来,他们家的老姜,哦不,是老将军传他过去问话。
陈劲刚踏进外公那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就瞧见刘叔提着喷壶在屋檐下浇花,刘叔是他外公以前的警卫员,最合他的脾气退伍后就留下来照顾他生活起居,小时候陈劲犯浑挨揍时刘叔没少给求情,所以陈劲对老人家一直敬重有加,他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早啊,刘叔。”
刘叔一见他,把喷壶往旁边一放,拉过他上下左右的看,点头说:“还好还好,你这小子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陈劲摸了摸鼻子,没心没肺的笑道:“这不好好的吗?一根汗毛都没少。”
“又说胡话,谁还能上你身上数汗毛?你倒是心大,老首长听到消息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没那么夸张吧?”陈劲失笑,心说他外公可不是一般老头儿,十几岁就上战场除了吃人肉什么阵仗没见过,再说也没听说他有心脏病啊,这群人编瞎话都不像。
刘叔摇摇头,指了指里面,说:“唉,你还是认真点儿吧,人都在呐,就等着你了。
陈劲告别了刘叔穿过门廊往里走,还没进门就嗅到了一丝凛然之气,他不由得挺了挺脊背。进门一看,嚯,果然都在呢,外公拧眉抿嘴神色不豫的坐在正中,两个舅舅表情严肃分坐左右,整个儿一三堂会审,就差没喊声“威武”了。 
陈劲心里老大不爽,脸上却是迅速换上讨好的笑,问:“外公,您找我?”
“哼。”得,都懒得跟他说话了。
倒是大舅在一旁开了口,只是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责备,“都多长时间没过来了?也不想着看看你外公,还净整出些事儿来让老人家担心。”
陈劲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最近不是忙吗?”说着就往对面的沙发处走,还没等屁股沾上去就听见一声怒吼:“谁准你坐了?”
他直起身诧异的看着怒气冲天的老人家,看来是真怒了,于是赶紧恭恭敬敬站好,说:“外公,我……”
袁老将军手把拐杖往地上一敲,声如洪钟:“混账,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没深没浅的往水里跳,我栽培你成才是让你为社会服务,不是给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服务的?”
陈劲心里突突两下,面不改色的说:“外公,这事儿是误会,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不关心你和那女人的破事儿,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赶紧找个好人家的姑娘,结婚。”
陈劲眉头一皱,心说这是做梦梦到一起去了还是事先合计过了,他不过是掉水里昏厥了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昏过,明显是借题发挥,他脸上假笑一收,郑重的说:“外公,您不是答应过我么,婚事让我自己做主。”
“现在也是你做主,让你舅舅给你选几个合适的你自己定一个。”
陈劲一听心里就烦开了,这他妈是哪门子自己做主?他忍了忍没有发作,而是把眼光投向一旁的大舅,大舅见状放下手里的茶杯,语重心长的说:“阿劲呐,你今年都三十二了,俗话说三十而立,也该成个家了,这样吧,我有几个朋友家正好有年龄适合的女儿,赶明儿约出来让你们见见面,聊得合适呢就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看看。”
“我看张部长那二闺女就不错,比你小五岁,刚留学回来,还是学管理的,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二舅在一旁接话。
是对你们的仕途有帮助吧?陈劲越听越闹心,显然这几个人已经开过小会了,布好了套就等着他往里钻呢,于是他懒得再做姿态,生硬的说:“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想结婚。”
“这事儿没得商量,你想也得结不想也得结。”老太爷又在那敲拐杖了。
陈劲心说老头儿今儿早没吃饭,吃炸药了吧,他心里烦躁不想跟他们周旋直接说:“今儿找我来就是为这事儿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公司还有事我得走了。”临了又冲他外公说了句:“外公,我看您心脏没问题,肝火倒是有点儿旺。”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小王八羔子,你给我站住。”紧接着一个茶杯就飞过来砸在门框上,随即落地摔得粉碎,陈劲眼皮都没眨一下,脚步不停噌噌往出走,门廊处的刘叔见了他欲言又止,叹息一声后进屋劝人去了。
走出院门时还能听到里面洪亮的骂声:“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吧,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陈劲揉了揉太阳,心说自己这霸道不讲理的性格也许真是得了外公的真传,陈家的人虽然也是什么样儿都有,但好歹都能让人说话,小时候觉得有一群人围着自己很幸福,外公更是对自己比对亲孙子都好,没想到这种关注会渐渐变成束缚,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是让人头疼,考学,就业,婚事,每一次都要经历一场战争。

再说院子里头,老太爷发了一通脾气累得够呛,到底是快九十的人了,不服老不行,刘叔赶紧搀着他回房间歇着去了,客厅终于静下来,大舅看了看身边的弟弟,疑惑的说:“这事儿以前也没少提,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二舅略一沉吟说:“会不会和那女人有关?阿劲这回为了她还差点出事,该不会是动真格了吧?”
大舅皱了眉头,沉默不语。
“要不我找人查一下?要是苗头不对赶紧采取措施。”
“先不要轻举妄动,阿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惹急了就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不过调查一下还是必要的,真到了那天也知道用什么招子合适。”

陈劲开车去公司,路上接到陈醉打来的国际长途,这才知道这小子又跑日本去了,陈醉上来就问:“哥,你怎么跟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了?”
他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林菀,就听陈醉在那边继续:“那女人要是在基地就是一女拉登,要是在伊拉克,就是一人体炸弹……”
“胡说什么呢?”
“小西都跟我说了你落水的事儿了,哥,那女人是在报复你呢,她恨我可是找不到人,就算到你头上了,你赶紧离开她吧。”
陈劲嗤笑出声,“别一口一个那女人,她有名字,你不会忘了吧?”
那边沉默,明显是理亏心虚了,陈劲叹了口气说:“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哥,那,那女人虽然有点儿姿色,可是她太危险了……”
“你有资格评论她吗?”
那边立马又没电了,隔了会儿才小声说:“哥,我不是担心你吗?我犯下的错误还要你来承担,我……”
陈劲忽然有点头疼,他沉默了一下说:“陈醉,咱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你有事我不能看着,可你今年二十七了不是十七,赶紧成熟点儿吧,我也不能管你一辈子。”
放下电话后,陈劲脑子里浮现出一盘棋局,上面只有三个子,过河小卒,躲在老窝的将,还有所向披靡的车,车是保护将的,可小卒过河却是它放过来的,它有数次机会吃掉小卒,可是舍不得……
这盘棋,本来胜负已定,却被棋手下得乱七八糟,陈劲摇摇头,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

到了公司,又开始了一天大致雷同的劳碌,终于忙完时又接到方正的电话约见面,陈劲本来想早点回公寓,林菀刚寻死未遂他还有点儿担心她,可是听方正的语气似乎要谈正经事儿,他略一权衡还是遵照了兄弟先于女人的原则去赴约。
陈劲到了约定的会所包间一看,偌大的包间里只坐着一个人,本来是最爱歌舞升平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安安静静,倒让他有点不适应,他走过去在方正对面的沙发坐下,方正拿起一瓶白酒给他倒了一杯递过来,说:“刚发现一好酒,来尝尝。”
陈劲端起高脚杯,看看里面斟得满满的白酒,又瞅瞅旁边瓶子上的标签,笑道:“二锅头,还真是好酒。”说着就端起喝了一口。
方正看了一眼剩下的大半杯,不满的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他说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凑过去对着杯子比划,“照这程度咱俩的感情也就一般般呐。”
陈劲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我开着车来的,跟你一口闷了回去交警还不得找我麻烦。”
方正轻笑一下,慢悠悠的说:“怎么可能找你麻烦,你们不是一家吗?”
陈劲听了眉头一挑,眯了眯眼没言语。方正又问:“哥哥,这酒好喝吗?”
“还行,不过要是冬天喝更好。”
“是啊,二锅头不错,酒好不好不在于价钱,就像人品好不好也跟身价无关。”方正慢条斯理的点评着,又起开一瓶给自己满上。
陈劲看了方正一眼,抱起手臂说:“甭兜圈子了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方正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打量了对面人一会儿才说:“阿劲,你太让我意外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一个女人。”
陈劲抬手松了松领带,面无表情的说:“我这样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你以前对付的都是什么人哪,一个个都不是好鸟死有余辜,林菀一样吗?她就是没权没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之前做那些也就算了当亲哥的总不能看着弟弟被判刑,碰上咱这种人活该她倒霉,但是你怎么还能对她下手呢?”方正之前自己就喝了半瓶白酒,这会儿有些激动,“你这简直就是,”他咬了咬牙说:“无耻。”
陈劲没什么反应,平静的说:“我承认,我对她做的过分,说不过去,从字典里挑最恶毒的词儿送我都不为过,不过,你今儿约我出来不光是为了骂我一顿吧?”
方正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阿劲,放了她吧,你总得给人留一条活路吧?”
陈劲没吭声,端起自己那杯酒灌了一大口,冷笑了一声问:“放了她,你接着?”
方正闻言嗤笑,“你太小瞧你哥们了,咱虽然品行不端有违爹妈给起的名儿,但是这点儿道义还是有的。咱也不是多高尚学人家见义勇为,就是赶上了看着她就替她憋屈,她犯了什么错,摊上那事儿就够不幸了,你还给她雪上加霜火上浇油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劲又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义?道义是用在兄弟身上的,对女人不适用。”
“哼,照你这意思女人都得靠抢的,你这跟旧社会欺男霸女的恶霸有什么区别?亏得你家老太爷还打过土豪劣绅,好了到他孙子辈又改回去了。”方正激动得呼呼喘气。
陈劲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再次举杯一饮而尽,说:“方正,你不用激我,不是哥哥驳你面子,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他说着就站起身,“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今儿谢谢你这顿酒,改天我请你。”
方正也跟着起身叫住他,“阿劲,你,该不会是动真的了吧?”
陈劲脚步一顿,回头问:“你知道动真的是什么感觉吗?”
方正一愣,想了想摇摇头。 
陈劲笑,“连你这情圣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阿劲,”方正两步追过来,急切的说:“你赶紧趁轻放手吧,你现在是玩火,玩挑战游戏,林菀她不适合,你霸着人家几年人还怎么嫁人?就算你来真的,说实话,我看不出你们有一点儿可能,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恩怨。”
陈劲稍微怔了怔,拍了拍方正的胳膊说:“谢谢你的提醒。”说完就往出走,方正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说:“阿劲,你想清楚,这不是由着性子来的事儿,你会毁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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