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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了几圈,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三点,他还是忍不住拨了林菀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她小声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要陪陪伯父伯母……明天就回去。”
他攥着手机默不作声,因为不知说什么合适,他终究还是个人,还有几分尚未泯灭的良知,只是他平时威严惯了,连呼吸声都带着几分震慑力,让彼端的林菀小心翼翼,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那你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陈劲有些怅然,按理说,猎物跑出笼子后乖乖承诺会尽快回来,他大可放心,可他还是睡不着,习惯这东西很可怕,平时两个人睡惯了,现在一个人就觉得床太大,太空,夜晚太无聊,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他才疲惫的睡去。
林菀回是回来了,但是她变得越来越消沉,话少了,眼里的光彩黯淡了,没有一点精气神儿,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脱水的花。陈劲从不迷信,可他还是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被那个人带走了几魂几魄。他知道跟死去的人较劲没意义,也许林菀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么,看在她给自己带来过欢乐的份上,他忍一忍。
可陈劲毕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忍了半个来月就受不了了。林菀越来越不像话,白天像吸血鬼,晚上像吊死鬼,搂着像僵尸,做起来像奸。尸,明明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的大夏天,可是她周身却阴风阵阵,还用她那幽灵气场把他这百十多平的公寓变成了一座古墓,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像躺在棺材板里一样,他生气,他愤怒,他想念她从前那软软的身体,想念她低低的抽泣,想念她梨花带雨的说我疼你轻点儿。
陈劲把这股怨气全都渗透到行动上,这一天晚上,他选了个悬空腰吊体。位,据说这种姿势女人会不舒服,他想只要她开口他就停止,因为他也没半点儿快。感。林菀终于开口了,却不是求饶,而是脑袋一偏,吐了。
陈劲差点没泄了,也好悬没气疯了,以前林菀最不在状态时也没干过这事儿。他看着床上的污秽,差点也要吐了,想做个深呼吸镇定一下,可是眼下这情况他都不敢吸气。若是以前照他这脾气肯定二话不说把林菀踹下床,可现在他只想离开,越远越好,于是他放下林菀的半个身子,转身就走。
陈劲裹着睡袍在书房里点了一根烟,电脑打开了,可他盯着那花花绿绿的报表,脑子里想的却是据说醉酒呕吐的人搞不好会窒息而死,林菀虽然没醉,可这没知没觉的样子也跟酒鬼无异。于是他丢了烟头回到卧室,只见林菀还是原样不动的躺在那儿,腰部搭在床沿上两脚垂地,看着都替她难受。
他走过去抱起她来到卫生间,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冲着马桶吐个痛快,看着她在那里痛苦的呕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陈劲想起很久前她说过的一句话:“这样有意思吗?相互怨恨,相互折磨……”他当时不以为然,因为怨恨的人是她,被折磨的也只有她,可是现在他似乎体会到了一种被折磨的感觉。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拿过一条毛巾浸湿,为她擦脸然后接水漱口,最后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才意识到只有一个卧室确实不太方便。
林菀脸色很难看,虚弱无力的缩成一团靠在他的怀里,像只无助的小虾米。陈劲轻吻她汗湿的额头,一下下的拍着她弓起的后背。天气这么热,空调也没开,他折腾了一阵子后背都湿透了,可是林菀的身体却一如既往的凉,他把她的手揣到怀里,想度给她一点热乎气儿。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万分抱歉,今个更晚了,老刘该打。。piapiapia;好了,自罚完毕。。。
49
49、想开 。。。
周五上午,陈劲刚开完一个项目汇报会,从会议室回来经过秘书区时,行政秘书迎过来,提醒道:“陈总,您九点半还有一个剪彩仪式要参加。”
陈劲一愣,皱着眉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一个月前,这个酒店是您朋友李玮先生的一个亲戚……”
陈劲看了眼腕表,还差十五分钟,虽然这种事儿主角不到位可以延时,但是他不喜欢浪费别人时间,反正剪彩嘉宾一大串也不差他一个,他不耐的摆摆手,“不去了。”
秘书又说:“那中午的饭局……”
“让向副总去吧,谁谈都一样。”
“那晚上的电视访谈节目……”
“什么节目?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陈劲有点上火,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凑上来了,他又不是小明星整天想着抛头露面增加曝光度。
“呃,创业之路……”
陈劲一听那四个字就冷笑出声,嘲讽的问:“去干吗?讲我是如何创业的,告诉年轻人你们光靠自己努力不够,还得有个管用的老子有够硬的关系做铺路石登天梯?你还有没有脑子,我这身份适合参加这种节目吗,这种事也给我往身上揽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上,上个月14号节目组导演直接跟您联系的,后来我也跟您确认了。”秘书被他骂得也很上火,上个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老板一向说一不二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出尔反尔的,连记性也不怎么好了。
陈劲听后脑子转了转,上个月,上个月净忙着林菀的事儿了,哦对了就是14号那天她吐了他一床,靠,瞧这倒霉日子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他想起来了收拾床时是有两个电话,当时他恶心得一个字都不想说嗯嗯两声就挂了,连对方说什么都没听清。
陈劲打发掉搞不清楚状况的秘书回到办公室,一看电脑屏幕上那些曲曲折折的统计图就觉得倒胃口,天天看这些东西,真烦。他索性把椅子转了一圈,改去看外面的蓝天白云。他忽然想如果毕业后没有走经商这条路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和很多人一样,从小到大他也有过许多理想,但是经商从来都不在其列,上大学之前,他甚至还想过当一名工程师。
可是后来他怎么就变卦了呢,因为忽然对权力和金钱变得热衷,想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所以放弃了初衷投身到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商场之中。人生就像一张白纸,发生几次标志性事件,在纸上留下一个个点,然后再连成线就确定了人生轨迹,一旦确定了方向,便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就像电视里经常宣传的那些道德模范,他们只能永远的做好人,连坐公交车漏个票不成,因为那样不道德不符合他们身上的标签。他这个人心理阴暗,时常想那些人会不会厌烦,会不会后悔,因为做好人实在是太辛苦代价也太大。就像《天下无贼》里刘德华说的,好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扒你三层皮都算轻的了。
做坏人多好,不用扒自己的皮,还能去扒别人的皮,再贴到自己身上,于是皮层越来越厚,无论是刀枪棍棒还是流言蜚语都不能奈何。当然了,坏人也是要一直做下去的,因为如果坏人做好事,会不习惯。
陈劲嗤笑一声,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常常会产生这种好与坏善与恶的对撞,窗外飞过一只麻雀,吸引了他的视线,于是就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只小鸟。如他所料,林菀已经有所好转,不那么一潭死水了,但还是有点木,不爱说话,更别提露出个笑脸了,他现在觉得如果她能跟他吵几句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要能动动手那就是过节了。终于悟出一条真理,人呐,都他妈爱犯贱。或者说,比起她的顺从,他更享受和她动口动手的互动,如果对手偃旗息鼓了,他会寂寞。
听起来还像是犯贱。
每天看着林菀这样那样,他时常有种看电影的感觉,电影名字就叫做,一个女人和她所谓的爱情。他甚至好奇那个王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能让林菀如此这般生生死死的追随。他看过王潇照片,模样不错,如果按着相由心生的逻辑,人品应该也还成,可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没经过锻造的毛头小子,只能吸引些眼皮子浅的天真少女,但凡有点阅历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会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金矿。
所以说,林菀就是个傻帽儿,守着金矿视而不见,非要为一堆陈年烂铁哭天抹泪。可是就这么一个傻帽儿,木偶,呆鹅,他却不愿意放开。
他小时候有个习惯,喜欢一个玩具就见天儿的玩,还要拆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怎么个玩法然后再装回去,这么一通下来新奇感和神秘感就没了,也就失去兴趣了,于是丢掉再重找。
林菀呢,他有时候把她当朵花,有时候又把她当玩具,他想把她脑子里的小芯片抠出来,重新给她写程序,让她围着自己转,用热烈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想只当观众,一直以来他要么是导演要么是男主角,只有他不想接的戏没有他进不去的戏。
想到这里,陈劲转回去重新面对电脑,把那些数据图表关掉,打开百度首页,看着空白的搜索框,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爬上键盘,轻快的打出两个字,再看下面的信息,百度百科说,菀菀,柔顺的样子。
陈劲失笑,所以说,这个女人是注定要归顺他的。
周六早晨,林菀还在睡梦中就被陈劲从被窝里拎出来,她半睁着眼睛打着哈欠听他发号施令,“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去西山。”
“不去。”她嚷嚷着作势躺回去。
陈劲一看就来气了,这女人最近又多了一毛病,嗜睡,他可没累着她就差把她给供起来了,可她就是睡不醒,白天晚上的只要有机会就往床上粘。他郁闷的想肯定是吃中药吃的,当时他一心想根治她的失眠于是逼着她多喝了几副,没想到居然补过头了。最让他郁闷的是,有一次居然正做着她就睡过去了,害得他哭笑不得差点没难受死,再这样下去估计他就得去医院了,不仅要挂男科,还要去心理科,太伤自尊了。
“起来起来,别磨蹭,我们几个去钓鱼,你也跟着去透透气儿……”陈劲说着又把她揪起来。
“干吗让我去?我又不是蚯蚓……”林菀不满的嘟囔。
陈劲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什么意思,不禁气得好笑,真是幼稚,又一想,难得啊,今儿居然会顶嘴了,好现象。于是调侃道:“我们现在都用鱼钓鱼,没听过‘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吗?”
说完把林菀半扯半抱的弄下床,放到洗漱池前,拿起牙刷牙膏塞到她手里,喊口令:“拿住了,刷牙。”然后出去换自己的衣服。
林菀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一边机械的刷牙,一边腹诽,这个人是不是把自己当太平洋警察了,怎么管的那么宽呢?不让她喝酒也就算了,她爱睡觉跟他有什么关系?以前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学习,工作,恋爱,所以能够积极的起床,因为知道有事情在那等着自己。后来王潇去世了,她虽然难过的要死,但是还要忙着和那个人抗争,也算是有事可做。
可是上次报复不成反倒被利用的那件事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于是她灰心了,而在王潇忌日那天,她更是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争斗都没有意义,天堂没有邮差,没人把她胜利的消息带给他。她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目标,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活着,只是为了兑现对姥姥的承诺。
林菀洗漱完毕后,坐在梳妆台前慢吞吞的往脸上涂涂抹抹,顺便从镜子里看某人站在大衣柜前乱扒拉一气,他自己已经换好了一套休闲装扮,淡紫色V领针织衫配米色休闲裤,很少见的浅色系打扮,挺人模狗样的,还在那翻什么呢?难不成还要配条丝巾?想到这,她不禁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然后愣了下,这个表情,好久没做过了。
等林菀终于完成“表面功夫”,才发现床上摆着一套桃红色的休闲运动服,好娇艳的颜色,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套衣服。事实上她从来都不曾关注这个大衣橱里有些什么,多半都还带着吊牌,都是那个什么生活秘书给买的,风格倒是她的风格,但她平时习惯穿自己的衣服,讨厌那种往身上贴人民币的感觉。
某人一脸成就感的站在一边,大喇喇的说:“就穿这个吧,瞧你多荣幸,我都为你破了这么多例,咱什么时候还伺候过女人穿衣服?”
“那是,您从来都只伺候女人脱衣服。”
林菀哼了一声,拿起衣服嘟囔着钻进卫生间,留下某人在那吹胡子瞪眼,嘿,看吧,这就叫蹬鼻子上脸,这女人,这女人真是一句话不说时让人心疼,一开口就让人头疼。再一回想她那防色狼似的眼神,他就更恼火,都这么久了,什么没看过,可每次她换个衣服都要避着他,简直是莫名其妙,有毛病。他抬起手腕瞧了眼,愤愤的想,要不是赶时间,非得过去把门拉开,爷我今儿就看了,不光看我还要做点啥,哼,就是把你给惯坏了……
这厢林菀换上衣服,顺便照照镜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很陌生的感觉,但不得不说,这个颜色很适合她。休闲款的运动服,妥帖的勾勒出纤细却不失曲线的身材,原来她还这么年轻啊。
想起大学时寝室聊起的话题,人活着为了什么?女人活着又为了什么?有人说,人活着为了吃饭,女人活着为了穿漂亮衣服。当时那人被大家好一顿埋汰,太俗气太肤浅太没价值。可什么是价值呢,人民币有价值,可它很俗气,但是没了它又没法活,人人都想活得有价值,而体现价值的东西往往是钱,钱很肤浅……所以说,人生就是个悖论。
林菀抬手在左右脸上各掐了一下,立刻泛起红晕和这身衣服相得益彰,她想,为了吃饭和穿衣服而活,简简单单,未尝不是一种人生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没啥实质性进展,晚点争取再来一章。
这两天表现有点挫,好人难做,老刘是坏人。
50
50、触动 。。。
西山是B市周边一个小县城,三面环山中间有大大小小五个水域相连的湖泊,虽然有山有水但并没大肆发展旅游业,而是保留了所谓的原生态风貌,只建了一个对小众游客开放的度假村。
西山县离B市中心大概两个小时车程,陈劲亲自驾车,林菀坐在副驾驶位置昏昏欲睡,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瞌睡这东西大概是会传染的,陈劲一看她那样就想打哈欠,只好把目光锁定在前方,同时心里好笑,林菀一天天就知道吃吃睡睡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一路无语,到了度假村与众人会合,林菀一看原来每个男人都带了个女伴,再瞧瞧身边忙着和别人打招呼的男人,腹诽道,还说什么透透气,不过给他当花瓶。只是那些女人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再反观她这一身晨跑打扮,还真不是个称职的花瓶。
女人堆里除了林菀还有一个另类,那就是陈西。那次跳舞事件之后,陈西先是打来电话小心翼翼的打探,见她没生气立即恢复大咧咧的态度,说什么看她投缘对她一见钟情要做朋友之类的。后来多次约她一起玩,林菀虽然不讨厌她,但也不想跟陈家的人有过多牵扯,于是找各种理由推辞,陈西也是个识趣的久了就不再约她,只是偶尔会转发个搞笑短信什么的。
陈西穿了一套雪白的运动装,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过来跟林菀说:“等会儿他们就化身万年不动的糟老头了,真不知道往那一坐风吹日晒的有啥意思,可惜了这风景了。”
林菀朝四周看了看,果然好景致,山青水蓝,天高云淡,山坡上除了浓郁苍松翠柏还有一片片果林,时值初秋,各种水果挂满枝头,远远看着就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期盼的感觉。空气很干净,让人忍不住贪婪的呼吸,她情不自禁的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心里说,要是能坐下涂抹两笔就好了。
“菀菀,这个给你拿着……”
林菀惊愕的转身,看见某人带着渔夫帽肩上挎着渔具包站在身后,这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