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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听后没有意外,也没有冷嘲热讽,而是饶有兴致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笑呵呵的说:“好啊。”
林菀猜想他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的确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她只是他的敌人,一个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敌人。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捍卫自己仅剩的一点权利。
“你知道我恨你。”她平静的说。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陈劲看了她一眼,几乎不可察觉的点点头,可林菀看到了,继续道:“我也知道你恨我。”
陈劲闻言轻笑,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该这样。”
“那应该怎样?”
林菀直视他的脸,提起一股勇气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应该从在对方的生活里消失。”
“怎么消失?”陈劲语速极慢,同时眯了眯眼,发飙的征兆。
“我等一会儿就办理转院,这两天的费用我会还给你,然后尽量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从今天起,你……我们谁都不要再打扰对方的生活。”
陈劲听她一口气说完,看了眼手表,慢条斯理的说:“林菀,你还真是天真,你是脑震荡又不是失忆,要不我来提醒提醒你?就在三天前,你成了我的女人,而且企图谋杀我,你觉得我们有了这些关系后还能一笔勾销吗?”
林菀被暂时压制住的怒气一下子被勾出来,情绪有些激动:“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
“我怎么了?”陈劲又开始耍无赖故意反问。
林菀把脸侧过去不看他,艰难的说:“如果不是你强/暴我在先,我也不会那么做。”
陈劲听完站起身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菀,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那正好,这里是医院,要不要找人来检查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我的东西,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是我用强的,就好比我说你谋杀我,也同样没有证据,所以,这两桩事儿的真相只有我们自己清楚,也只能私下解决。”
“你无耻。”林菀情急之下忍不住动手,可是手被陈劲稳稳的抓住不算,还凑到嘴边轻吻了一下,眼角带笑,态度越发无赖:“我是无耻,我还禽兽,不仅如此,以后你有机会一一见识。”
“谁稀罕见识你?你这个变态。”
“对,这一点你还没见识到。”
林菀差点一口气噎死,停顿了一会儿,咬着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我在一起,直到我叫停。”
林菀愣住了,像没听懂那十个字似的,怎么能有人用这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这么无赖的话?几秒钟之后,她忽然顿悟了一般,激动的叫嚷:“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没人参与你的无聊游戏,我现在就转院……”说着就去够电话,因为动作太大而抻到伤腿疼的直抽气,陈劲一把按住她,喝斥道:“够了,你想变成残废?”
林菀已经失控,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残废也好过这样……”
陈劲拿起话筒,丢到林菀不能触及的范围,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郑重的说:“你确定你要这么做?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休想。你想逃不是吗,逃到哪儿去?回老家?出国?还是找个小山沟躲起来?每个人都有舍不掉的东西,我不信你就没有,你可以一跑了之,你的好朋友呢,丁思思,米兰对吧?还有王家二老,你不是想照顾他们吗,难道要甩手不管了?”
他忽然低头凑近,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说:“还有,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上床了,会怎么想?”
林菀听他一气儿说完,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那一句句狠话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插到她的心脏上,一会儿工夫就被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她总说自己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可是她有,她有的。
而最后那一句,则是一刀划破了她的衣裳,让她赤/裸裸的暴露于人前,难堪得无以复加。男人和女人一旦发生了关系,便会引来无数种猜测,而这个世界,对女人又总是那么苛刻。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明明是温热的气息,可她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
陈劲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声音变得冷酷:“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在乎再坏一点,就算刚才说的你都不在乎,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些东西,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我陈劲想要的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就算为了治口气,我也不介意把某些人送进牢里去,不信你就试试。”
疯了,这人真是疯了。林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着的疯狂残忍的光芒,她那心脏因为失血过多,正在一点点变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配做他的对手,因为她不够狠,而他早已游离在规则之外,成了制定规则的人。
而这也正是陈劲想说的,他看着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女人,抬手再次捧了她的脸,语气忽然变得柔和,当然吐出的字句还是冷酷的:“林菀,你斗不过我的,因为我有足够的筹码,而且我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好人,没什么能约束我。”
然后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亲了亲,带了笑意说:“认命吧,菀菀,我期待你的表现,也许你会发现这个游戏也没那么糟。”说完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林菀无力的靠在床头,用手抹了把脸,真是出息了居然没有流泪。她回想了和陈劲相识以来的每一次针锋相对,每次到最后溃败的都是她,他说的对,她没筹码,她没用,讨不回公道,还把自己也搭进去,回忆起最初的信誓旦旦,还真是讽刺,拿鸡蛋去碰石头,最终逃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
她现在心情灰暗极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在被活埋的人,无力的躺在大坑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一锹一锹的填土,那些尘土埋住了她的四肢,呛进她的口鼻,她几乎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她颓然的把手伸进头发里,对自己的心灰意冷懊恼不已,不行啊,林菀,不要绝望,不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你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对,好好休息。
陈劲一出房门就摸出烟盒,香烟叼在嘴巴里,打了好几下火才点燃,他眯着眼睛正想舒舒服服的吸两口,迎面过来一个巴掌脸的小护士,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尖声尖气的说:“这是病房区,不能吸烟。”
陈劲跟没听见似的,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甩开大步子从她面前经过,小护士愣了愣,朝他嚣张的背影瞪了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有病。”
走廊里很安静,那两个字清晰的飘进陈劲的耳朵,他差点被烟呛到,回头瞅了眼那个瘦巴巴的身影,愤愤的想,这什么破医院,还高干病房呢,居然会有这么没眼识的护士。又吸了两口,辛辣的气体刺激得喉咙生疼,刚好眼前有一个垃圾桶,他立即把香烟掐死丢了进去,随后发现左手还攥着一个捏扁了的烟盒,里面委委屈屈的缩着两三支烟,他这才意识到这两天烟瘾有点大,于是把烟盒也一道扔了。
回去途中赶上堵车,下午三点半还有个重要会议,陈劲看了眼手表,妈的,都三点十五了,看看前面望不到头的车队,再看看后面长长的尾巴,除非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可是他再本事也突破不了生理极限。
陈劲生平最恨没有时间观念的人,看来今儿得恨自己了,他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短短的头发茬儿有点扎手,忽然心念一闪,回头望去,隔着几条街,仍能看到陆总气势恢宏的门诊大楼,那后面是住院部,再后面是一栋小楼,三楼某个房间里住着一个女人,差点杀了他也差点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麻烦的女人,讨厌的女人,居然敢跟他叫板,也不掂掂自己斤两,跟他发生了那么多生死纠葛还想全身而退?从来都是他甩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先甩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老刘就卷铺盖回老家过年了,大概会有3…4天停更,让记忆停留在老陈最坏的一刻,来年慢慢漂。。。到时候谁也别心软。。
25
25、再犯 。。。
再犯
这个高级病房里应有尽有,上百个频道的液晶电视,各种女孩子们钟情的时尚娱乐杂志甚至还有漫画书,虽然饮食受限制但仍花样百出的清淡营养餐,还有漂亮活泼的小护士每天陪着聊天解闷,可林菀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陈劲每天都要来晃一晃,不知情的以为他是关心她,林菀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她知道他来不过是为了欣赏她的狼狈,她就是他陈列在玻璃柜子里的战利品,是他锁在笼子里的瘸了腿的猎物,他每天来瞅一眼就会心情舒畅,就会倍儿有成就感。
正月十五一大早,林菀给王妈妈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要加班,不能和他们一起过节,王妈妈在电话里嘱咐她别忘了吃一碗元宵,放下电话,她心里酸楚难当,还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她的包已经被陈劲送过来了,她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扫过每一个名字,却始终找不出一个人来解救自己。童话里说,被困在城堡的公主会等来她的王子,可她不是公主,她的王子已经死了,现实也不是童话,但不是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有魔鬼呢?
她还拨打114查询到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热线电话,可是当一个温软的声音传过来,问她有什么问题需要什么帮助时,她一下子就挂断了。
神都不能救人,何况一个组织。
她刚学写字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疏远她,在没有妈妈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坐在灯下耐心的教女儿写名字。可是菀字笔画多结构又复杂,她每次写完林,再写一个草字头,然后就耍赖罢工,还让爸爸给她改个好写的名儿。爸爸说,“菀,是草木茂盛的样子,我们菀菀现在是一颗小树苗,以后会长成一棵高大茂盛的树,还有,这个名字是你妈妈取的,如果改了,她若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多年以后,她几乎忘记了爸爸的模样,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有过妈妈的,却唯独记住了那一番话。于是她安慰自己,他们都不在身边也没关系,至少她还有父亲给的姓,和一个寄予了美好愿望的名。此时此刻,林菀又想起那段往事,于是握紧拳头,似乎找回了一点力量,那种与生俱来的草木一般顽强的生命力。
晚上,陈劲派人送来一份元宵,林菀不肯吃,那人便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病房里,拉着一张苦瓜脸说,陈总说了一定要看着您吃完我才能回去。林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飘向九点半,团圆节,谁不想团圆呢,她叹着气端起碗,十几颗元宵入腹,除了滑溜溜,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林菀的小腿属于轻微骨折,住院半个月后,石膏就拆掉了,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但是陈劲要求再留在这观察几天。她没反对,因为她知道即使反对也是无效的。四五天后,医生又让拍了片子,说是骨折处开始形成骨痂,恢复的不错,林菀压抑多日的心情稍微舒展。只是,就像电影里总少不了大反派一样,现实中难得的好时光里也总会有一些恶人出来添堵。
今天陈劲不知是抽那股风,竟然在这里呆了一晚上,眼看时钟指向十点到了病人休息的时间,他还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敲键盘,仿佛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办公室。林菀在护士的照料下洗漱完毕在床上躺好,灯还开的大亮,某人头也不抬,她咬了咬牙,拿了条毛巾盖在脸上装睡,然后就在噼里啪啦的噪音中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脸上痒痒的,林菀瞬间醒了过来,那件事之后她变得极为敏感,即便是睡着了也会保持几分警惕心。这一醒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光线,而他的手正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掌心滚烫。她立即认出这人是谁,皱着眉问:“你要干什么?”
陈劲不答话,手却渐渐向下,抚摸着她纤细的脖颈,林菀抬手拉开那只冒犯自己的魔爪,一脸嫌弃的低吼:“别碰我。”。
“就碰了怎么着?我碰自个儿女人谁敢说个不字?”
“谁是你的?”
“是不是一试便知,据说女人身体是认主人的。”陈劲说着俯身压过来,见林菀开始乱动,伸手压住她的右膝,警告道:“小心你的腿,残废了我可不负责。”
下一秒脑袋凑过来,林菀躲闪不及,被他亲个正着,他的唇舌比掌心还要火热,带着强烈的欲/望,她彻底傻了眼,她以为他不会对如此狼狈的自己有兴趣,即便有兴趣至少会看在她躺在病床的份上收敛些,可她怎么忘了这是个禽兽啊,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解释。
林菀从来不知道男人行动起来有这么迅速,才分分秒秒的功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彻底掌控。在欲/望驱使下的男人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急切而凶猛,难得的是尚存了一丝理智护着她的伤腿,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腾出一只手把她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三两下就褪下她另一条腿的裤子,然后急躁粗鲁的挤进她的身体。。
林菀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次被侵犯,她想大声呼救,可这里是他的地盘没人能拿他怎样,只能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耻辱。第二次还是那么疼,不久前的伤痛还没完全恢复就被再次撕开,真疼啊,为什么她这么疼他却那么兴奋呢?
陈劲的确兴奋得很,刚刚忙得太投入,一抬眼发现林菀已经睡着了,他怕她被憋死,起身去掀她脸上的毛巾,可是一看到她那恬静的睡容,他忽然感到浑身燥热。他这人素来理智,可是一旦有什么东西真正引起他的兴趣,就会变得异常的执拗和疯狂。在林菀成为他的女人之前可能还克制几分,现在,她已是他的所有物,只要他想要了自然无需压抑,大不了重新给她接一遍就是了。
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美好,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冲向巅峰的路途中,他忽然想,自己若是古代的帝王,也难保不会为这样的女子昏庸一次,那一刻他竟然有些理解向来不屑的周幽王。欲/望得以纾解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心满意足的亲吻着林菀的脸,还体贴的捋顺她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九死一生的林菀这才松开一直咬着的下唇,没有一丝情绪的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陈劲闻言神色微怔,随即说:“急什么,我还要好好看看你享受的表情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菀并没反驳,她只是闭了眼,默默的流泪。他的眸光顿时冷下来,他知道她没有享受过,从来没有,她脸上的表情只有痛苦和隐忍,还有——厌恶。哼,他感到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重创,要知道他的体力他的技术堪称一流,这女人要不就是冷感,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第二天,护士小田一进门,就看见林菀病恹恹的躺在那,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生气儿,甚至比之前那些日子还要消沉,如同一潭安静得可怕的水。她把手里那一捧百合插到花瓶里,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放到床头,有些不自在的说:“这个,是陈先生让我给你的。”
等她接了水递过去的时候,看到林菀呆呆的盯着药盒,好看的大眼睛里盛满泪水。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药她也吃过,虽然说明书上说对身体危害很大,但谁还没个情不自禁的时候呢,可那都是她自愿的,而不是那个刚跟自己亲热完的男人要求的。。
林菀刚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她当时暗地里猜测,不是家暴,就是S/M不当。后来见陈先生每天都来探望,还为了她的脸跟自己发过火,她想,一定是因为后者,高干子弟果然重口味。现在看这情形,只能说,那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想想自己那个不太有钱的男朋友也挺好的,至少他不会逼着自己吃这玩意儿。这么一想她干脆善解人意的退了出去,她可没义务看着人家把药吃了,那也太伤天害理了。
林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