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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心道:杨行密果然野心勃勃!此人心思缜密,才智武功天下少有人能敌,将来更是要坐拥江淮富庶之地,成为晚唐时期最大的军事力量之一。
朱温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道:“小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能有什么能耐?义军之中大将无数,就算是取天下,也只有师父可以做到,哪里轮得到你我?”
杨行密摇头苦笑道:“师父他老人家智谋武功胜我等十倍,可师父的性子不适合做天下霸主,在绿林称雄倒是绰绰有余。他老人家什么都好,只是把一个‘义’字看的太重了。我们现在是义军,不是一帮绿林豪杰,还像以前在江湖上一样处理事情显然是行不通的。我劝过师父多次,可他就是看不透,唉……”说罢一声长叹。
“‘义’这个字是我们江湖儿女所拥有的一种高尚的美德,可它一旦成为一种模式、一种束缚,却很难被打破。”朱温附和道。
杨行密冷笑道:“可争霸天下不是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想争霸天下就要放弃从前江湖上的那一套,如若不然,给你再多的兵力,依然不过是徒劳而已。”他猛然抬头,盯着朱温的双眼,一字一字的道:“如果是你我二人联手,大唐天下唾手可得!”
朱温心中暗叹,这个二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功力之心太重。朱温摇头道:“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如今天下刚乱,英雄人物随处可见,岂独你我?何况‘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天下虽乱,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定的下来的。”
杨行密眼中精光闪烁,豪气万丈的道:“就算是用我一生的努力去换取天下黎民的安宁,我也愿意,就算是为此都掉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朱温看着眼前的杨行密,心中对他的看法已经略有改变,他本以为杨行密是一个功利心比较重的人,可朱温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这番话绝非违心之言。“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我是否也要付出一份努力呢?”朱温内心思潮澎湃的想。
没有人比朱温更清楚,黄巢不可能得天下,这一点对于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人来说,只要懂一点历史知识,就知道黄巢兵败后死于狼虎谷。可杨行密单从黄巢的性格和言行就可以看出这点,不能不说他是个人物。
朱温道:“杨师兄,我佩服你的豪气,希望有一天你能实现你的梦想,不过请不要忘记你的诺言,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左右天下苍生命运的权力时,请你一定记住今天的这句话,一定要善待百姓。”
朱温说这些,是因为他知道杨行密总有一天会成为一方霸主,拥有富庶的整个江淮地区。是以事先给杨行密提了个醒,也是替江淮地区数千万百姓求了个情。而杨行密在被朝廷册封为吴王后,对江淮地区的百姓善待有加,在他有生之年鼓励农耕、发展生产,让久经战火洗礼的江淮百姓过上了安定的生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杨行密道:“希望那时候我们还是朋友,像你这这种只用了一千人就可以在不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而大败曾元裕的八千精锐的人,谁如果有了你这样的敌人那简直就无疑是自掘坟墓。”
朱温苦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杨行密半开玩笑的道:“如果有一天我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格,我第一个要除去的人就是你。”
朱温微笑道:“希望哪一天迟一些来临,因为我还要多活几年呢?”
忽然之间,正在说笑的朱温感觉微风袭体,一道亮丽的剑光迅捷无论的闪现在朱温的眼前。
朱温定睛一看,握剑的人赫然正是二师兄杨行密。
第五十一章 张言的懦弱
朱温心中大惊,双足猛弹,身子猛然间向后飞退。
杨行密的剑光未做丝毫停留,如影随形的紧跟在朱温身上的数处大穴。剑招辛辣无比,招招夺命。
身在空中的朱温手腕一翻,单刀出鞘,“叮”的一声金铁交鸣,朱温的单刀在间不容发之际隔开了杨行密的长剑。朱温大声道:“二师兄这是为何?”
杨行密并不答话,长剑连闪,招招攻向朱温身上的要害,仿佛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在这生死关头,朱温平日勤加修习的混元无极心法终于发挥了效用,朱温心意想到哪里手中单刀就挥向哪里,就连平日里所不敢想的困难动作也可以轻易的做到。
二人动作均快捷无比,转眼之间已经拆解了三十余招。几乎每一招朱温都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能够化解掉,但杨行密下一招的攻势却更加凌厉。朱温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手上的动作也无暇去认真思考,只知道尽力去化解杨行密如毒蛇般狠辣的剑招。
二人刀来剑往的斗到了五十招时,杨行密大喝一声,长剑一绞,朱温单刀脱手飞出。
朱温眼看着长剑迅捷无论的刺到了面门,可自己单刀脱手,后退也已经来不及,心中大惊,唯有闭目待毙。
朱温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剑锋触到了自己的咽喉,死亡的阴影又一次笼罩在朱温的心头。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杨行密杀了朱温?历史将会如何发展?这几个念头在心中飞快的电闪而过。
良久过后,朱温感觉到冰冷的剑锋依旧放在自己的咽喉处,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朱温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行密,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杨行密手腕一抖,长剑挽了个剑花,“呛”的一声长剑入鞘。现在的杨行密满脸尽是笑意,哪有半分刚才那种阴沉狠辣的神色?
杨行密笑道:“听小师妹说你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我本来有些不服,是以想亲自印证一番。没想到在我全力进攻之下你依然能够应付五十招,真的出乎我的预料。”
朱温面露惭愧的神色,道:“二师兄剑法通玄,小弟资质鲁钝,不及师兄之万一,哪里是什么奇才,废材还差不多?”
杨行密正色道:“朱师弟此言差矣,我自幼习武,至今已经有近二十年,而师弟你习武不过半年。如果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废材的话,那为兄又该算什么材?”
朱温微微笑了笑,摇头不语。
杨行密道:“为兄明日就下江南了,朱师弟保重,师父和师妹就麻烦你照顾了。”他顿了顿,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你和小师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大师兄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自己小心。大师兄功力远胜于我,你好自为之。”
杨行密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朱温看着杨行密远去的背影,心中思潮汹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史书记载他应该是名将高骈的爱将,可他明明是黄巢的二弟子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是史书出错还是我现在所生活的根本不是曾经历史上已经过去了的那个时代?
刚才的一场虚惊让朱温的心到现在还砰砰乱跳,如果以后二师兄发现自己将会成为他争霸天下的最大的对手时,他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真的把我刺死?
朱温摇了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抛到了九霄云外。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将来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的朱温还不一定,没准儿哪天忽然之间就可能魂飞天外了。
过好眼前的生活才是最主要的。
朱温忽然想去看一下正在起草义军的“法律”的张言,看看他起草的怎么样了。毕竟起草法律是个大事情,自己就这么放手扔给了张言,自己撒手不管了,想想心里就有些对不住张言。
朱温到了张言的住处,见张言正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
朱温笑道:“国维(张言字国维)兄眉头深锁,有何事难决?”
张言见来的是朱温,心中大喜,赶忙请朱温入座,道:“我正想着去请朱将军过来一趟,没想到你却先来了。是这么回事……”
张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又是王仙芝的宝贝儿子王贵的事情。
昨天王贵带着随从到醉仙楼喝酒,他这人是醉仙楼的常客,可他从来不付钱。每次都是吃好喝好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醉仙楼的老板知道他的身份,虽然心中不满,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一次两次如此也就罢了,可天天如此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不昨天醉仙楼老板的儿子气不过,在王贵旁边冷言冷语的讽刺了几句,谁知王贵竟然让随从把人家酒楼老板儿子的腿给打断了。
醉仙楼老板听说义军中有人专门负责军法,就跑来张言这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告状来了。
张言性子本就有些懦弱,虽有心替酒楼老板找回公道,可又感觉凭自己的力量还惹不起王贵,确切的说是惹不起尚让。若说不管吧,以后义军中上至大小将领、下至普通军卒还不纷纷效仿?
是以心中烦恼,想让朱温来解决一下。
朱温心中暗骂王贵不识抬举,上次放过你一马,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一下。老子正想着找个身份高点的人杀鸡儆猴,你小子就送上门来了,那么算你小子倒霉,今天就狠狠的修理你一顿,看尚让能把老子怎么样。
朱温冷笑道:“国维兄,在军中如有人无故欺压百姓,并致人重伤的,该受到什么处罚?”
张言道:“一般情况下要罚饷银三个月,杖脊四十。”
朱温道:“好,今天就把王贵给我抓来,军法处置!”
张言心中一惊,连忙道:“朱将军息怒,若按军法处置,恐怕尚将军那里不好交代呀。”
朱温肃然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一个王贵,仗着死鬼老子王仙芝和尚让二人的面子就如此横行霸道,如若不好好整治他一下,定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如果义军将士纷纷效仿的话,义军不就成了匪军?”
张言心中暗自嘀咕,我们本来就是匪军,“义军”两个字不过是说的好听点而已。不过这话他可不敢明着说出来,暗道:“你朱温想整,你就自己整去吧,千万别把我牵连在内,以免王贵没整到,倒让尚让把自己给修理一顿。”
张言道:“朱将军所言甚是,这事儿我就拜托朱将军了。我这里还有不少律法的具体条文需要仔细修订,脱不开身,还请朱将军见谅。”
朱温心中虽然敬佩张言的才智,可无法苟同他的处事风格。朱温做事的风格是该低调的时候可以低调,不该低调的时候就豁出去,只要自己是对的,管你对方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该办你就得办。
第五十二章 法不容情
王贵感到心里很不爽,一个酒楼老板的儿子竟然敢冷言冷语的给自己脸色看,还反了他了。虽然已经打断了他的腿,王贵还有些不解气,这不现在正寻思着再去醉仙楼闹他一闹,让他们知道一下王大公子的厉害。
王贵带着一帮凶神恶煞似的护卫刚出了大门,迎面碰到了朱珍。王贵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对于朱珍,王贵还是有些印象的,他是朱温的人,怎么跑老子这里来了?嘴里阴阳怪气的道:“呦,这不是朱将军嘛!不知朱将军何事见教啊?不过今天本公子有事在身,这就别过。”
王贵说罢一转身正想走,朱珍大喝一声:“给我绑了!”
立马有两个亲兵上前三下五除二把王贵给绑了个结实,根本不理王贵嘴里的骂骂咧咧。王贵手下的一帮护卫吆喝着想上前抢人,被朱珍带来的兵丁一阵痛揍,顿时作鸟兽散。
这时已经有不少的百姓过来围观,见平时飞扬跋扈的王贵被五花大绑,纷纷击掌称贺,其中有不少人受过王贵的欺辱,这时更是心里暗自高兴:小子你也有今天!
王贵见自己骂了半天,没什么效果,大声道:“朱珍,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武官,有什么资格拿我,我爹生前就连黄王也要听我爹号令,就是现在尚叔叔手里也有三万人马,你敢动我一根寒毛,尚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朱珍冷声道:“掌嘴!”
一个亲兵上去就给了王贵两个耳光,打的王贵头脑一阵发晕。
朱珍吩咐那个亲兵道:“你再听见这小子说一个字,就给我打一个耳光,说两个字就打两个。”
王贵抗声道:“你敢……”
刚说了两个字,又是两个火辣辣的耳光打了过来,王贵下边的话立马给咽到了肚里。王贵虽然是草包一个,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朱珍一路押着王贵到了朱温在菜市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设立的临时行刑地点,一路上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到了行刑地点,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朱温在那块空地上搭了一个丈许高的高台,台上摆了个书案。朱温就坐在书案之后,一脸严肃的样子,还颇有点儿青天大老爷的风范。
朱温身后是一身戎装的朱存,朱存刚刚新婚,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一身鲜亮的铠甲穿在身上,更显得威风凛凛。
朱温学着在影视剧中看的样一拍惊堂木,道:“带人犯王贵!”
两名兵丁押着王贵跪倒在台上,王贵一路上挨了不少的耳光,现在垂头丧气的拖拉着脑袋,两眼兀自闪烁着星星。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这一感觉憋屈,眼泪就犹如不要钱似的从那闪烁着星星的双眼中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等尚让来了非好好的修理朱温和朱珍两个小子不可!王贵心中暗自恨恨的道,根本没听到台上的朱温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以上罪名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今责令人犯王贵还清多日来在醉仙楼吃喝所花费的账务,并支付受害人医药费用五十两。另外,看在他是名门之后,就不做太重的惩戒了,就先打六十军棍好了。”朱温一边说,心中一边暗乐,丫挺的,整不了你这个草包富二代,我就不是朱温……呃……我好想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朱温。
朱温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嘴角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朱存在背后用手碰了下他的后背,小声道:“老三,下边那么多人等着呢,你发什么呆呀?”
朱温一个激灵,干咳了一声,高声道:“行刑!”
早有两个专门执行杖责之刑的兵丁把王贵放倒在地,军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迷迷糊糊的王贵忽然感到臀部一阵火辣辣的锥心之痛,马上意思到发生了什么事,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
刚刚打了十余棍,忽然场外一阵喧闹,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
执行杖责的两个兵丁下意识的停止了行刑。围观的百姓也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尚让纵马来到台下,飞身跃上高台,隐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朱将军,此举可禀告过黄王?”
朱温朗声道:“军法的起草和执行黄王已经全权交给小将处理,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尚大将军见谅,这里是刑场,尚将军若是质疑我执法不公,事后可以与我同去黄王面前理论,请勿干扰行刑。”转头吩咐行刑的兵丁道:“继续打!”
这个小小的朱温竟然不给一点面子,尚让心中大怒,“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怒道:“谁敢动手?”王贵虽然不争气,可毕竟自己受了王仙芝的临终嘱托,自己也说过要好好照顾王贵,这事儿军中大多人都知道。可现在让他亲眼看着王贵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杖责,这个朱温无疑是狠狠的打了他尚让一个耳光。
尚让久居高位,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大怒之下竟然拔剑相向。
一身戎装的朱存长刀出鞘,挡在朱温身前。
朱温心中暗自感激这个二哥,轻轻的把他拉到一边,缓步上前,凝视着尚让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