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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不会寂寞；三、怎么说他沈家财大势大，路上有个拦路抢劫什么的也先抢他不是？四、莫菲菲还欠着他五十万两呢，对待债主有两招：要么就躲得远远的让他想不起你，自然想不起你欠的债，要么就贴得紧紧的让他推不开你，不好意思开口向你讨债。莫菲菲选择第二种。第二天天还没亮，莫菲菲决定趁他没出门前去拜访。不要以为古代人的生活很悠闲，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是普通老百姓。无论什么年代都有比别人更忙碌的人，其中有一种是碌碌无为，瞎忙，有一种是事业有成，真忙。成功的企业家，一定曾比别人付出过更多的努力，你以为他在花天酒地的时候，他其实在办公室里挑灯夜战。沈天启作为沈家钱庄名义上的接班人，实际上的掌权者，肩上的责任更重。莫菲菲敢笃定他肯定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凌晨三点多，两个黑影缩在沈家大门外蹲墙角，正是莫菲菲和跟班小林子。小林子非常之不满意莫菲菲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揪起来到这里吹冷风：“少爷，我们来这么早干吗，白天再正儿八经来拜会不行么，搞得像贼一样。”虽然已是七月天，但凌晨的风吹在只着薄衣的他们身上，确实冷飕飕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莫菲菲一边嚼着临走前小林子从厨房找出的已放了一夜的桂花糕，一边紧盯着沈家大门，对小林子的话置若罔闻。白天？白天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去外省巡视分店？莫菲菲一刻也不想等。就着挂在门口的灯笼，可以看清沈家大门宽三米有余，门前两座威严的石狮怒视着前方，左右延伸几百米的道路都是上好的青石铺就，与门下石阶如出一辙，大约是沈家造房的时候一起铺的。从这个小小细节，就看得出沈家的财大气粗。过了半小时（注：菲菲在心里自己估算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用现代的计量单位，在与别人交谈时才会用古代单位）左右，他家大门“吱呀”打开，一个门童模样的人牵了两匹高头大马出来。莫菲菲定睛一看，后面的人不就是沈天启！旁边一个三旬左右精干的男人跟着，肩膀上背两个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沈天启对那小童交代了几句，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就要出发。莫菲菲连忙从暗处奔出来，大叫：“沈兄，等等！”“莫兄？”待看清来人后他大吃一惊，“莫兄为何一大早守在我家门外？莫非有什么要事相商？”“确有要事，请沈兄下马一谈。”沈天启下得马来，对旁边那人吩咐道：“端木，你去叫人开门，我和莫兄到屋里说话。”那个被唤做端木的人显然有点不情愿，恼怒地瞪了莫菲菲一眼，只好又去叫门。还是刚才那个门童，开了一条门缝，看到是端木，诧异问：“还没走，是不是少爷拉下东西了？”端木没好气回答：“不是，刚要走有人在门口拦下少爷，你先把门打开，把马牵进去。”门童应了声，急忙出来牵马，莫菲菲唤过小林子，在沈天启的带领下走进了他家。此时天已微亮，再加上廊下灯笼烛火未熄，宅内景色倒是一览无余。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郁郁葱葱的大树看起来年份不小，蜿蜒的长廊通往左右两侧的偏房，也不知道有多少间。莫菲菲跟着沈天启走了一进又一进，直跨过了六道门槛，他才请莫菲菲落座，看起来是一个偏厅。这就是传说中的深宅大院啊！莫菲菲们家和他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待小厮奉上茶水，莫菲菲饮了几口后，他才耐心道：“莫兄有何事请直说。”莫菲菲暖了暖身子，问：“沈兄可知朝廷法令立郓州为与西吴国的贸易区？”“这个我自然知道。”“你可知这建议是我向皇上提出的？”没办法，只好把这件事抬出来镇住他，让他对自己不容小视，下面才好说话。沈天启正了正神：“此话可不能乱说。”眼睛里却写满“你有何能耐能对皇上做此建言，说不定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呢”的疑惑。只不过由于涵养好，没直接质疑。
第四十三章 今天就出发
商场开张时也邀请了沈天启，但是现场的王公贵族太多，就没及去招呼他。后来又被皇上拉去聊天，回来碰到其美人，发生了一些事，就直接回家了，那天压根就没见到他。不过莫菲菲料他应有到场，于是就把那天和皇上有关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他回想了片刻，显然相信了莫菲菲的话：“没想到那天你陪伴的人居然是皇上。我原就没有小瞧你，却没料到对你还是低估了，你对国家大事竟有如此见地。两国贸易的开展确实有利于经济发展，缓和边境紧张局势。（怎么感觉他说的这句话出自新闻联播？真是汗）你做了件好事。几年前我曾去过郓州，那个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每天都有大量的货品交易，但是价钱、质量参差不齐，交易非常紊乱，还时不时有马贼会来抢掠。运气好换到珍贵的人参、兽皮、珠宝回来就发了财，运气不好指不定连命都丢在那里。”莫菲菲煞有兴趣问他：“那你是属于运气好的人咯？”他下意识摸摸脸上的刀疤，低沉地说“那次是发了点小财，但是也丢了十几个伙计的命，得不偿失。”看来他是个好主子，并非金钱至上。“那，你有没有想过再去一次？”莫菲菲无意勾起他的伤心往事，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他快速恢复正常表情，“机遇总是伴随着危险，但当机遇远远大于危险的时候，我就会无视危险的存在。”莫菲菲想起马克思《资本论》中说的：“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没想到沈天启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古今中外的资本家、商人，逐利的思想都是一样的吧！莫菲菲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我想去郓州，想邀你同行。”“……原是此事。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晚来半个时辰，我此刻已经在去郓州的路上了。”啊？原来他刚才出门，就是想去郓州？好在来得及时，莫菲菲暗自庆幸。“那你可否等我一个时辰，我回去收拾东西，和你一起去。”他微笑着答应了。莫菲菲正要告辞，内堂走出一个妇人，人未到跟前声先到：“天启，你不是该起程了吗，怎又折回来了。哟，这位公子是？”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莫菲菲。“娘”，沈天启恭身而起，“这是孩儿的朋友莫浩凡，是要和孩儿一起去郓州的。”莫菲菲看去，只见他娘身穿一件缀满青灰色花朵、镶嵌着黑边的大红罗锻，内衬一件平胸浅绿色的花裙子，手摇一把美人扇走了过来，头上金步摇叮当作响。过于盛气凌人，一看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这是莫菲菲对她的第一印象。“莫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他娘明为关心实则打探家世。沈天启显然很明白他娘是什么样的人，一句话概括了莫菲菲的身份：“就是前段时间开了如家客栈和恒隆商场的莫公子，他爹是红楼的莫老板。”“噢！原来是那位莫公子啊。我可是喜欢你们商场得紧，买了不少东西呢。”她的笑容才真正热情起来。“小侄正要回去收拾行李与沈兄一起出行，就此告别夫人。回头我叫下人拿张商场金卡送给夫人，以后购物可以六折。”“那真是谢谢莫公子了！”他娘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看出来对初次见面的莫菲菲颇有好感（或许是莫菲菲的VIP卡让她生出的好感）。他们告辞出来，就往家里赶。小林子没想到出门一趟事情急转直下，回家就得收拾包袱去那个从来没听过的叫郓州的地方，絮絮叨叨在耳边念：“少爷，你真要去那个地方啊，太突然了，之前都没听你提过，老爷夫人不会答应的。”“不是我去，而是我们去，你也要去。”莫菲菲纠正。“啊？”他哭丧着脸，“不去行不行……刚才沈公子说得那地方很可怕，还有马贼。”“你家少爷都不怕死，你怕什么。你不去谁伺候我，哼！”莫菲菲提醒他身为贴身小厮应尽的责任，跟自己久了在下人眼里这主人当的是越来越没威严。回到家中飞快收拾好了包袱：几套平日里喜欢的衣物，十万两银票（莫菲菲决定不带那么多钱，到时钱不够就找沈天启借，反正他是开银行的，嘿嘿），“迷死人不偿命”一瓶，薄荷糖一罐，全部卷起来打包成一个包袱。古代没有旅行包运动包之类的，出门就是不方便，以后可以考虑下这方面的生意，莫菲菲想。不怕没有市场，自助游的背包族们（就是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客以及一切四海为家的人）数量很多。由于小林子一回来就把莫菲菲要远行的的消息告诉了老爷夫人，等莫菲菲收拾好东西的时候，他们正好匆匆赶来。莫夫人一把扑到莫菲菲身上：“我的儿啊，你要去哪里！怎么都没跟娘说起过！”唉，刚见识了沈天启的娘又看到自己的娘这样，难道天下的娘都认为儿子做什么事都会告诉她吗？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娘的羽翼，但是在娘的眼里，孩子永远长不大吧。莫老爷则了然地说：“菲儿，爹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想法要实现，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莫老爷越来越习惯自己的女儿假扮男子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事，几乎刻意淡忘莫菲菲是女儿身），你就放心去吧！”嘴里那么说，眼里还是流露出浓浓的不舍。见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后，家就不会是唯一依恋的地方了，他是男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再无奈也有放手的一天，小鹰总要学会自己飞。大雪小雪在小林子的催促下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他们作为莫菲菲的保镖定是要一起同行的。对于突然启程要去远方他们倒没什么怨言，习惯了居无定所，在莫菲菲家停留的时间算是长了，现在听有到外地的机会，高兴都来不及，还管去哪里。不舍的是子芹，她紧紧抱着大雪的胳膊哭得淅沥哗啦，对莫菲菲都没这样。大雪想要挣扎却不忍掰开她的手，连连哄说很快就会回来。两人之间什么时候这么亲昵了，大雪原本不是嫌子芹太粘人吗。妹妹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吗？莫菲菲这个当姐姐的不禁也有些唏嘘。莫菲菲拿出一封信，让下人在她走后拿给其美人。信里莫菲菲告诉了她自己的行踪，让她好好打理客栈，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商场全权委托钱雷管理，她从旁协助。莫菲菲想其美人不会负自己所托的。小林子到帐房去支了一千两现银，分别由他、大雪、小雪背着。莫菲菲忽然想起什么，又跑去跟嘎嘎说了几句悄悄话，还是跟公主告个别吧，否则自己不在时她写信给自己，没回信的话，她定会以为自己又出了什么事呢。聪明的嘎嘎，可爱的嘎嘎，似乎明白了莫菲菲要出门很久，飞过来啄住莫菲菲的衣服，扑棱着翅膀不愿松口。妹妹过来哄了好半天，才把它从莫菲菲身上扯下来。等他们四人骑着马到沈府门口，沈天启和那个端木已经在等着了，一行六人催马沐浴着初升的太阳向西行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旅途？
第四十四章 旅程。杀人。冷战
在这次远行之前，莫菲菲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十里外的净恩寺，去为生病的娘祈福。初时忙着熟悉京城、熟悉古代的生活习性，后来又忙于生意，基本没有什么闲情去旅游，有了钱的时候，她却没时间，和那句歌词唱得一样。莫菲菲的出行经验在这六人来说，应该算是最弱的，所以她毫无异议地推举沈天启当成了队长，一切听他安排。出发的时候是清晨，但是七月中旬的天气，骄阳似火，跑了几个小时已是人困马乏，经过一片小树林，沈天启叫大家停下来说休息一会。小林子忙拿出丝帕给莫菲菲擦汗，来到古代那么久所有的汗加起来都没这一天流的多。沈天启看出了这里面属莫菲菲最娇气，是个从没出过门的公子哥，所以有意识把树下最大的那片阴凉让了出来。他那个不知道是奴仆还是下属的端木最看不得莫菲菲这副德性，阴阳怪气地说：“就跑了半天莫公子就受不了，如果连续跑两个月那还了得，我看你们还是去租辆马车舒舒服服赶路吧。”由此可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第一印象不好，你得费几倍的时间才能扭转别人的看法。莫菲菲也就是今天早上耽误了他们一个时辰而已，至于嘛。沈天启没说什么，看得出他虽然冷冰，对手下还是很宽厚的，不然下人也不敢对主子的朋友摆出这种态度。莫菲菲问沈天启往后的路途如何安排，到郓州到底需要多久。他想了一会儿说：“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到郓州估计要50天左右。现在正值盛夏，白天赶路人和马都受不了。我们就每天卯时出发，午时找地方休息，酉时再赶一个时辰，然后找地方住宿。酉时以后天基本黑了，也不好走。”莫菲菲算了算，按照他说的，一天要走8小时，确实是人和马的极限了，饶是如此也不过只能跑200多公里而已。在现代，这样的距离汽车只需跑2小时。交通问题真是阻碍社会发展的大问题，如果能有辆汽车就好了。不过汽车技术性太强，就是现代我国都没有过硬的汽车品牌，回来要不要去找老万让他研究下自行车？她心里暗想。莫菲菲表示对他的安排没有疑义，大雪小雪和小林子自然不说什么。这两兄弟一个机灵一个憨厚，但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不大喜欢说话，小林子则很乖巧，很会看主子脸色，莫菲菲不说话他绝不会没规矩乱说，不像沈天启他们家那个端木。哼，莫家人还是很有教养的。看来他们是要在这树林里休息到傍晚才能赶路了。“咕……”肚子叫起来，好饿。小雪从包袱里开始往外掏干粮：煎饺、馒头、咸菜、枇杷酥（莫菲菲特意叮嘱的点心）。端木也开始掏：包子、玫瑰牛肉，比他们的还单调。莫菲菲咬了口点心，平时觉得很好吃的点心现在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到了荒郊野外，怎么就吃得和贫农一样了呢？莫菲菲拼命回忆以前看过的小说，每当在树林里歇息吃饭的时候，不是应当去抓个野兔打只野鸡什么的来一场BBQ（烧烤）的吗？她左右瞧瞧，大家都开始吃了，没有一个人有想动的意思。只好主动要求了：“小雪，你去弄只野鸡野兔之类的烤来吃。”小雪：“我们不是有吃的么？”“可是我想吃烧烤。”沈天启从食物中抬起头：“先把带的食物吃了吧……这么热的天再不吃就坏了。你想吃野味以后多的是机会，在去郓州的途中我们有大半晚上要在野外露宿，不是每一次要休息的时候都正好能赶到城镇，再过两个月估计你闻到野鸡味就胃口全无。”原来如此！看来他们都心里都有数。只有莫菲菲这个乐天派才会把这次出行当成游山玩水，她提醒自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吃完后每个人都靠着树打盹，直到太阳西下才继续赶路。今天运气好，夜幕降临的时候正好赶到一个小镇，没有露宿郊外。第二天天刚亮又开始赶路了。如此过了几天，莫菲菲已经对这个旅程烦躁起来。在现代简直不敢想象去一个地方在路上就要消耗掉2个月，古代人有很大一部分生命就是浪费在路上吧。庆幸自己现在年纪小，浪费得起。几个人轮流说自己以前的一些经历、趣事，倒也不至于太寂寞。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聊着聊着慢慢亲近起来。尤其是莫菲菲挑了西游记和水浒传这两个长篇故事跟他们说了之后，几个人恨不得能一直走下去，故事永远没有结束才好。那个端木叫端木雄，是沈天启新近从钱庄里提拔出来要重点培养的一个副手，脾气有点火暴，但对主子绝对忠心耿耿，对朋友讲义气。属于和南宫济一个类型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