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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尤其是名人的丑事,更是有狗仔队们时刻想着挖一点出来炒作。刘治和李雨打架的事,很快便上了的纸,就连他们为什么打架,也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的本事挺大,大得有时候都叫你招架不过来。
第三十章
李雨和刘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成了文艺界的一件丑闻。而传闻都说他们打架是因为沈洁,所以当事情传到沈洁耳里,沈洁又看了新闻证实了这件事之后,便恼怒地打了李雨一个耳光,冷冷地说:“你做的好事!”
李雨和刘治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甚至文艺界有人称他们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异姓兄弟,如今跟刘治闹成这样,李雨承认是自己一时冲动,所以现在正难过。而他之所以会如此冲动,完全是因为沈洁,没想到沈洁却一点也不理解,反而冲他撒气,他更是觉得委屈难当,一个大男人,竟然就呜咽了起来。
有时候爱情真的会让人变成弱智的小孩,会让高贵的人变得下贱。李雨便觉得自己爱得很贱,爱得没有尊严,但他都认了,谁让他爱?只是到了伤心处,即使有泪不轻弹,也忍不住要落泪了。
周小乔看了实在不忍,拉住沈洁的衣袖说:“沈姐,你不要怪李先生了,他可都是为了你呀!”
沈洁叹息一声,语气柔和多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该怎么办,你看着办吧!”
李雨抹干眼泪说:“只要能够挽回你的声誉,我做什么都愿意。”
“随便你,你不做我也不能逼你。”沈洁说着,起身离开。
周小乔把纸巾递给李雨:“你快把眼泪擦擦,让人看见又要闹笑话了。沈姐就这脾气,你别跟她计较,她心里还是心疼你的。”
“小乔你不用哄我,她若是心疼我,就不会这样待我了。”李雨说。
“你别泄气,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的。”
“她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的心,她心里明白的很,但她就爱冥顽不化,就是……”李雨说,“也罢,即使她冥顽不化,也是我自愿为她做这些事情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并没有叫我去做。”
周小乔望着李雨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慨万千。
李雨当着众多记者和文艺界名流的面向刘治掬躬道歉,请求刘治的原谅,说自己当日是一时冲动才冒犯了他,希望他别放在心上,以后他们仍做朋友。
话说到这份上,即使心里那口气还没咽下去,刘治也不好不给李雨面子,免得日后在文艺界落个小气的骂名。于是他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拍拍李雨的肩膀,对所有在场的人说,那天的事情其实都是开玩笑,没想到李雨兄会当真,看来这样的玩笑开不得。然后又说要奉劝天下人,以后最好别开这种玩笑,否则小心闹出人命。
在一片哄笑声中,刘治和李雨握手言和了。但是刘治小声在李雨耳边说:“你小心点,别等到时候让那个女人折磨死了,才后悔莫及。”
“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即使被折磨死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李雨笑着回敬。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平息下来了,那些伸长脖子想看李雨和刘治的好戏的人,一看没戏了,也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件事便像一颗尘埃,在乱纷纷的世事中被遗忘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再也没有人去提起。
当然,刘治和李雨也并不能和好如初,表面上是没事了,握手言和了,但心里有了隔膜,有了气,便成了冤家。
只有一个人没有忘记这件事,那就是黄仲。
那天黄仲得了半天空闲,到外面散心经过“沁园春”,顺便走进去瞧了瞧,沈洁不在,周小乔告诉他沈洁很快就来,让他坐在一边等。黄仲坐的那个位置正好离报纸架很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没时间看报纸,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便顺手拿起一叠报纸来看,很不巧,他看到了刘治和李雨打架的那则新闻。
他倒并不关心刘治和李雨打架是否成了冤家,他关心的是他们打架的原因,那报纸上说他们打架是因为李雨对刘治的话不满,因为刘治说沈洁跟何坚睡过觉。黄仲是知道何坚的,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第一个向他下订单的收藏家。那样一个老头子,沈洁怎么会跟他……难道她是为了我么?这么说是我连累了她么?
黄仲心里不安起来。
沈洁来了,黄仲和她打过招呼便把那则新闻递给她看:“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沈洁接过报纸,放到一边,说:“你相信便是真的,你不相信便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是为了什么?”黄仲看着沈洁,目光里充满痛惜。
“你认为我是为了什么?”沈洁反问。
“是不是为了我和我的作品?”
“如果我说不是呢?”
“沈洁,我希望那些都是谣言。”
“是不是谣言我不是说过吗?信则真,不信则假。”
沈洁说完,不再理会黄仲,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抽烟。
周小乔把另一份报纸递给黄仲,说:“你再看看这个,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份报纸上有刘治和李雨握手言和的报道,他们说过的话都被刊登上去了,也就是说,这可以证明前面的都是谣言,是他们开玩笑的。黄仲看了这篇报道,才放宽了心。
黄仲离开之后,周小乔问沈洁:“刚才他问你是不是为了他和他的作品,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他的作品又怎么啦?”
沈洁说:“小乔,别问那么多。”
“沈姐,我是关心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很痛苦,可是你可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千万不能做傻事呀!我很快就要跟乐队走了,不能在你身边看着你,你可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自己活得好好的。”周小乔说着,又红了眼圈。
沈洁叹息着,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倒是你,以后跟着乐队满世界乱跑,万一跑丢了或是有人欺负你,可怎么办呵!”
“丢不了的,有林辉看着我呢!”周小乔提起林辉。脸上不禁飞起一片红云。
沈洁看着她甜蜜幸福的模样儿,不禁百感交集。“你把林辉约出来,我请他吃顿饭,我有话要跟他说。”她说。
周小乔把林辉约了出来,沈洁倒了没说什么,她只是当着周小乔的面,问林辉是否真的喜欢周小乔。林辉握着周小乔的手说会照顾周小乔一辈子。沈洁便笑了,自行干了一杯酒,然后对这对小情侣说幸福来得不容易,要好好珍惜,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再回头了。
她又对林辉说,周小乔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好的女孩子,也是她最关心的人,她没有亲人,她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所以她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如果林辉真的爱周小乔,就必须一心一意待她,绝对不能有二心,绝对不能辜负她。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便笑了起来,笑得没有由来。周小乔知道她醉了,便让林辉帮忙把她扶回去。
几天后,周小乔便走了。周小乔走的时候沈洁没去送她,她在住处写作,想着她小说里的情节,没有去想周小乔。第二天来到“沁园春”的时候,她忘了周小乔已经走了,想起一件事需要有人帮忙去办,便唤着小乔的名字,没有人应声,她便提高了声音连唤了好几声。小谢告诉她,小乔已经走了。
她这才想起,小乔昨天就已经走了。于是,有两颗豆大的晶莹的泪珠从她眼里悄然滴落下来。
沈洁在黄仲的工作室里看到了那本《谎言》,她走过去拿起来,翻了几页,然后不经意地问:“这本书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黄仲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说:“看出来了,一个女主角设计的圈套,一个天大的谎言,可怜那个男主角从一开始就信以为真。”
沈洁笑了,又问:“如果也有人这样对付你,而且这个人是你一直都很信任的人,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用不着回答。”黄仲说。
“为什么?”
“因为那是小说,现实中是不会有人这样对付我的,也不可能会有人这样对付我。”黄仲嘿嘿笑着,“你是写小说的,想象力丰富,把这些事情都想到我头上来了。”
沈洁笑。心想不止是想到你头上来了,我还真的就这样对付你了。可怜的黄仲,还蒙在鼓里呢,还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美好的呢!
沈洁这次来并不只是来看看黄仲的雕塑进展得怎么样,她还有另一个目的。她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实施最后一步计划,因为她不忍心,她想如果黄仲能为她离开叶贝,那么她便放弃这个计划,永远也不让他知道,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真正成名。
于是她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什么问题?”黄仲停下手来问道。
“你爱过我吗?”沈洁问。现在来问这个问题已经晚了,如果当初在广州的时候她能果断地问出来,又怎么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呢?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才问了出来,难道岁月还可以回头么?难道错失的一切还可以补救么?
黄仲愣住了,望着沈洁,答道:“爱过。”
沈洁扑过去,动情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说:“你现在还是爱我的对吗?黄仲,离开叶贝,我们在一起好吗?”
黄仲轻轻地,小心地拥抱着她,怕手上的工具伤着了她。他呼吸着她脖子间散发出来的芳香,心荡神迷。他能听到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得那么热烈,那么快,但是他不能答应她。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权衡利弊,觉得不应该打破现在这种平静和谐的生活;而且,他也不能抛弃叶贝,他不能辜负一个深爱着她,并且嫁给了他,为他操持家务,照顾他起居饮食的女人。
在黄仲犹豫不决的时候,沈洁捧起他的脸,如痴如狂地吻着他,她嘴里吐出的热烈气息让他感到晕眩。
但是,他推开了她。他扶着她的肩膀说:“你是知道我的,对吗?你知道我不可能抛弃叶贝的。我不能离开她来到你的身边,所以上一次的事我感到很内疚,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却要了你……别再让我错下去好吗?我承担不起,你知道我是一个承担不起太多压力的人……”
沈洁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黄仲才看见两行泪才缓缓滑过她的脸颊。
“沈洁,对不起。”黄仲一把将她紧紧揽入怀内,“你说过,没有岁月可以回头了,我们回不了头了。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吧!”
沈洁呜呜地哭了一阵,突然推开黄仲,抹干眼泪说:“没有下辈子!我也不要下辈子!”然后她离开工作室,到客厅里拿起自己的手提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仲站在工作室门口,看着她离开,等大门锁上的时候,他也无力支撑自己沉重的身体,缓缓坐在了地上。
又是一个万籁俱静的夜晚,沈洁坐在卧室里,没有开灯,点着蜡烛在幽幽的烛光下翻着那本《谎言》,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是极度矛盾的,最后一步,最后一步,这最后一步真的要实施吗?那样做对于黄仲为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她真的不忍心,她仍然那么爱他,可以为他燃烧自己。
她痛恨自己,她觉得最该受到惩罚的是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像现在这样大胆地爱他。如果当初能够像现在这样,她就不会看着他走,不会失去他,不会痛苦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一切的错都与别人无关,是她一个人的错。
她承认是自己的错,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独自去承受这种失败,她不甘心做一个沉默的失意人,去衬托别人的幸福。
她举着蜡烛走出卧室,想要进杂物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返回卧室,披了件衣服,将蜡烛吹灭,然后匆匆离开住处。
她朝黄仲家的方向走。她没有打车,徒步走着,街上的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掠起的风吹起她的长发,路边有卖臭豆腐和烤羊肉串的向她叫卖,臭豆腐的味道,烤羊肉的味道和火锅店里飘出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调和成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那是成都特有的风味。
沈洁却全然没有在意这些,她一直朝前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拐个弯,便进入了一片住宅区内,住宅区的大路边有个书报亭,一个已经开始发福的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坐在里面,茫然地看着三三两两过往的行人。她在这里的时间一定很长了,对一切都太过熟悉了,所以精神显得有点麻木了。
沈洁经常从这里经过,每次都会买一份杂志或报纸,那妇女便认得了她。这会儿她又打这里经过,她像往常一样,朝她打了声招呼。沈洁却没有听到,她像梦游一样行走着,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事情,一心想着自己的事。
走过书报亭,再拐个弯,便到了黄仲住的那个小区,她走进去,大概也是因为脸熟,保安没问她找谁,她就直接进去了。进去之后,她走到黄仲的楼下。黄仲住在三楼。她没有上去,就站在楼下,借着树木的掩映,仰着头望着三楼的窗口。
那个窗口里面是黄仲的工作室,那里还亮着灯,想必黄仲还在忙着他的那些作品吧!这时她看见黄仲从窗口探出头来,望着楼下的夜景,后来又有一个人靠在他身旁,也把头探出窗口,和他一起望向同一个方向。沈洁认出来了,那是叶贝。她看见黄仲举起一只手搭在叶贝的肩上,把她揽入怀中。
那里面是一屋子的温馨浪漫,一屋子的柔情蜜意,他们成双成对相偎相伴,我却独自己品尝一屋子的孤凄寂寞,冷冷清清。她愤怒了,她妒忌了,她恨了。等到楼上的人离开窗口,她便一咬牙,转身离去。
她回到住处,并没有开灯,在黑暗中脱去鞋子,径直摸进杂物间。杂物间里陈列着的那些雕塑作品在黑暗中像一个个妖魅鬼怪,阴森可怖。她随手捧起一个,高高举起,然后一松手,那件作品便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随着那声闷响,她也“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第三十一章
李雨坐在书吧里,沈洁也坐在书吧里。他们谁也没有理会谁,各自看着各自的书。有读者来买书,要求作者签名,沈洁便应付一下。
李雨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沉默下去他会精神崩溃。于是他对正在收拾书架的小谢说:“小谢,你先别忙,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啊?”小谢好奇地停下手,走过来,在李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李雨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他的故事了。他说:“从前,有一个寺院,寺院佛殿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只蜘蛛,因为久受殿内香火的熏陶,便也有了一些佛性,一天,佛祖问它:‘世界是最珍贵的是什么?’蜘蛛回答说:‘世界上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便说它还没有参透世情,还需继续修炼……”
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沈洁的表情,却见她仍然静静地看着她的书,好像他讲的话她半句也没听进去。他并没有就此打住,他相信她是在听的,所以他继续往下说:“……这时候,蜘蛛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拥有的。”
“这个故事挺好玩的。”小谢说。
沈洁突然“哧”的一声笑了:“哄小孩子的幼稚故事。”
“可现实中有很多人都像那只蜘蛛一样,不懂得珍惜已经拥有的,却把已经失去的和得不到的当作最珍贵的。”李雨说。
沈洁望着他,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用得着这样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吗?”
李雨说:“只怕直说了,有人会生气。”
“那就最好什么都别说!”沈洁说着,不再理他,低头玩着指甲。
李雨走到沈洁面前,拿出两张电影票,说:“今天晚上太平洋电影院放映《乱世佳人》,我买了两张票,我们一起去看吧!”
沈洁头也没抬便说:“这部电影我几年前就看过。”
“现在看也许会因为心境不一样而有不同的体会。”
沈洁抬起头,望着李雨,见他一脸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