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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也不和他多说,叫了欧阳一块儿,寻到事先已觉察到的酒店附近前来监视的致公堂帮众,两人同时出手,几下料理了个干净,出手果决,竟未留活口,这一来,可着实将冯杰惊得不轻。
然后若无其事的欧阳自行回去酒店,萧让带了冯杰再次来到五祖祠外,静静的在隐蔽处守着。待到致公堂巡夜的人员交班的时间一到,萧让从冯杰所背的袋子内拿出一副飞虎爪,然后将空袋子背在了身上,自后面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三楼的一间窗子,不知用什么切开了玻璃钻了进去。从头至尾,萧让没嘱咐过冯杰一句他该做些什么,冯杰只好根据自己的猜测,小心留神着替他把风。
不一会儿萧让又从里面出来,整个过程用了约只十分钟,刚好避开了交班的帮众,下来收了爪索后将袋子依旧交与了冯杰背着。冯杰觉出袋内的东西从形状和重量上都已有所不同,只不敢问,萧让也没和他说,径带了他回去酒店睡觉。
到得第四日早上,早早的便被吵了起来,听说是致公堂的龙头石志兴亲来回拜三爷。
石志兴同三爷见面,言语客套,先道仰慕之情,次叙同胞之义,再言结好之心,三爷不动声色,一一周旋了。
当晚致公堂设宴接风,事事尽礼,彼此于昨夜之事一字不提。三爷也并不问起当日秦朗等人之事,双方略谈时事趣闻、江湖掌故,一派和乐融融,石志兴言语谦和,深相结纳,三爷放量豪饮,酒到杯干,深夜方尽欢而散。
第五日,致公堂的当家钱粮前来相请,带着他们来到警局,出动金钱与关系,以旅游中途遇害、家属前来认领的名义办了手续,领出了猛鬼的尸首和遗物,冯杰触动旧情,不免又恸哭了一场。当日将猛鬼的尸首火化了,致公堂代设了灵堂做祭,之后又将早已火化了的龙乘云的骨灰交与了他们。
第六日,三爷带了他们几人来向石志兴辞行,致公堂摆酒相送,席间,致公堂的当家钱粮方略说起了四爷之事,语气委婉,将过往之事一律推到了宇文若龙与刘啸天的头上,声称一切都是由宇文若龙指使,刘啸天擅自专权,本堂石大当家当日并不知情云云,并对龙乘云为制造两堂之间的嫌隙,竟不择手段的谋害秦朗并杀害了刘啸天一事深加谴责。最后取出石志兴的亲笔书信一封,请三爷转呈骆老爷子,并在老爷子和秦朗面前代为解释。
三爷微笑听着,也并未多加指责,只略言老爷子对本堂未来龙头在美遇险一事本来十分气愤,但念及三十几年前曾与石大当家的有过一面之缘,记忆中石大当家为人磊落爽直,绝非是如此无义的小人,此事必是有人从中做梗,本堂未来的龙头秦六爷气度恢弘,向不记嫌,亦不忍为些小误会伤了同袍之义,此事既是已水落石出,自当揭过这段过节,重修旧好,老爷子金盆洗手之际,亦愿能在单刀会上与石大当家再缘一面,以慰故旧之情。
当夜宴后,萧让再次带了冯杰夜探致公堂,虽然对方已明显的加强了警卫,但萧让凭着神出鬼没的身手和一身的胆色,仍是潇洒的出入自如,将前夜所盗之物归还了回去,这一来令冯杰越加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七日,三爷带领他们几人安然返程,此一行几乎是无惊无险,顺利非常。
小傲静静的淡笑着听冯杰兴高采烈的说完了整个过程,又由着他嬉笑着撒了会儿娇,方说累了,打发了他们几人下去休息了。
这里秦朗便将来龙去脉细细的讲与小傲:原来三爷动身之前,老爷子早已做好了一切部署,当日萧让来救秦朗,因事前不知他被软禁在何处,曾遍查五祖祠堂,无意中探得了致公堂的镇帮之宝七星刀与《海底》(洪帮中各堂的诗证、隐语、切口、人员名单等)的收藏之处,此次三爷前去参堂,遭到冷遇,萧让便展开行动,出手将七星刀与《海底》盗了来,然后在堂内放了一个玩具炸弹示警。
而当夜,致公堂几个大盘口突然被军方以搜查恐怖分子的名义控制了起来,一夜之间损失惨重,致公堂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是以态度上前倨后恭,低头以求和解。
小傲从前不知老爷子原来竟有这么强大的政治关系,竟能操控于彼岸重洋之外,想想也不由得心惊。这么看来,老爷子煞费苦心的逼了他入帮还真是太瞧得起他了呢。
正文 卷六 雁归
雁归
“傲哥,这幅画……”舒同犹豫的看着有些怔神的小傲,轻声请示道。
小傲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立在桌上的若尘的自画像,心中一声微叹,轻轻点了点头。舒同便向桌上取了画像,亲手用白纸包裹好,小心的交与阿亮带了出去。
这边前来拆卸全息影像设备的工人们也已拆卸完毕,病房内一时有种满目疮痍的凄凉。小傲轻轻的吸了口气,终开要离开了!
冯杰回来后的第三天,他央求着秦朗允准了他,撑着伤坐在轮椅上参加了猛鬼的葬礼,回来后,他便等不及的要求搬出医院去,他的伤口尚未拆线,但秦朗又一次纵容了他的任性,与路医生商议了安排他出院的事宜。所以今天一早冯杰就带人来将全息影像设备拆了装回他在家中的卧房去,并打点一切东西,只等秦朗下午来接他回去。
媛媛背转了身去,黯淡的低下了头,他终于要出院了,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她一直照顾着他,从最初的同情到后来发自内心的疼惜,直至满怀欣喜的看着他的伤势一点一点的好起来。虽然他身边兄弟众多,许多时候她想照顾他都插不上手去,他们也没有单独说过几句话,但这么久的日子里守着他、照顾他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如今这种习惯要被改变了,让她心中竟无尽的失落了起来,好像突然的竟有些怨怪他的伤居然会好的这么快了。
“傲哥。”骆天宇带着他在秦朗和小傲面前特有的几分腼腆走了进来,小傲心中一阵失望,淡笑着问道:“阿朗有事不能回来?”
“不是,傲哥,阿朗哥去和路医生说几句话,要我先来看看傲哥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小傲心下一松,面上的笑容不易察觉的深了几分。后面秦朗进来的时候,看到早已坐在轮椅里等待的小傲禁不住笑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可真是把人给闷坏了,竟把小傲这样恬淡的人都闷得耐不住性子来了。
秦朗身后跟着萧让和欧阳,老爷子的话他先时已告诉了小傲,今天回了老爷子接小傲出院的事,老爷子便正式将欧阳派了过来。秦朗伸手拍了下欧阳的肩,带着他走了过来:“这是欧阳,老爷子特别安排来保护你的。”
欧阳走上前来:“傲爷!”小傲一滞,这称呼……
秦朗笑笑:“叫傲哥好了,不然就叫傲总吧。”
欧阳微一躬身,改口道:“傲总!”小傲吁了口气,帮中内八堂称爷,外八堂称哥弟,但没有职司的闲爷配置近身的他还是第一个,若再给人前人后爷长爷短的这么一叫,怕又不知生出多少事非来。见欧阳语气谦恭,颇有些拘束,不由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欧阳一米九○的身高,黝黑的脸,面容方正,标准的保镖形象,虽是进了房间,仍是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看外型只觉得该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彪形大汉,与身材瘦小,面容尖削的萧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小傲暗暗点头,正是这副粗犷的外貌才让四爷那样心机深沉的人也着了道吧?
转头见秦朗已带着天宇走去媛媛身前不知在说些什么,媛媛红着一张俏脸点了点头,跟着骆天宇出去了。小傲微觉奇怪,见秦朗没说什么也就没多问,秦朗走回来亲手推了轮椅走出门来。
时已近夏,汽车一路开来,两旁的树木都已绿叶成荫,小傲暗暗叹息,入院三个月有余,竟把春光负尽了。
一公里长的私家路渐行渐近,小傲渐渐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半年前,他是那离群的孤雁,徘徊凄恻,无人知其鸣声哀哀,半年后,终了却这旅愁荏苒,玉关重见,却已是寒风折翼,失却天涯伴,几难再见水阔天远。
汽车停在阶下,“傲哥!”冯杰带着阿生阿洪等一众兄弟从里面飞跑出来,拉开车门,将特制的踏板拉开放平,那是秦朗专为方便小傲的轮椅上下而特别改装的。
舒同抢先下来,在下面护着,秦朗推了小傲,缓缓来到门前的台阶下,放开轮椅自后面绕过来正要抱了他起身,小傲却转动轮椅向后滑出了几步,两手撑住扶手抬起身来,从轮椅上直跪下地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抬眼望向秦朗,语音微颤着道:“小傲昔时无状,冲动辞会,寒了老大和众兄弟们之心,其罪万死难赎,今日诚心悔过,盟老大开恩,准小傲重回四海,小傲感激涕零,愿受万刀之刑,从此一定严守家规,再不敢违犯!”
“傲哥……”冯杰心中惶急,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秦朗心中一阵狠疼,小傲当日辞会,言词绝决,众兄弟都是亲身见闻,按照规矩,自不能就这样毫无交待的就让他进门,小傲这样做,是不想自己难做,日后在兄弟们面前落了口实,失了威信。只是若按规矩,已拔了香头的兄弟要想重新入会,至少要三刀六洞,以示悔过之诚,这样的罪,如今他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小傲去受了。
走近前来,也不多言,俯下身一把抱起了他,转身走了进去,四海众兄弟面面相觑,好半晌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冯杰立刻嘻笑着跟了进去,舒同先是一喜,随即心又沉了下来,低了头跟在冯杰后面进了来,吩咐了阿亮将轮椅送到楼上,又命人将萧让与欧阳带到后面安置好,自己走回来默默地在厅上跪了。
冯杰跟着秦朗跑上楼接过阿亮送上来的轮椅,一等秦朗放下小傲,便兴高采烈的推着他四处转了起来,小傲见他的房间内除了新装上去的全息影像设备,一切仍是旧时模样,心中感慨万端,这一番场景本来以为今生只有梦中才能再见了。
“好了,一会儿你傲哥都被你转晕了!”秦朗笑看着冯杰推着小傲在楼上转了个遍,这才喝着他停了下来,俯身对小傲道:“那个护士尹小姐,我和路医生说好了,将她借聘过来,天宇带她回去收拾一下,这段时间就让她住在这照顾你吧。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兄弟好好庆祝一下。”说完便转身欲下楼去。
“阿朗……”小傲犹豫的叫了一声,秦朗回转身走过来,小傲淡淡的笑看着他:“阿同……这些日子教训得他也够了,老大既是今日已饶了我了,求老大再给个恩典,连阿同也一并饶了吧。”
“就是就是,老大开恩吧,今天是大赦日,哈哈……”冯杰冲过来抱住秦朗,“老大最好了,是不是?”
秦朗笑笑,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转身走下了楼,舒同已在下面跪了半个小时了。
秦朗走到他身前,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舒同惴惴不安的战栗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来:“老大,药厂的事,是阿同疏于防范,请老大按规矩治罪吧。”
秦朗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件事本不能都怪你,我和天宇也同样被宇文若龙设计了,要是单罚你一个,只怕你也觉得委屈。不过这么多冰能运进来不能不说是你的疏忽,你傲哥告诉你看着货仓你就看着货仓,告诉你守好码头你就守好码头,就不提防人家会从别的方面下手?这些日子你也该想想清楚,以后我和小傲都身在帮中,不能兼顾四海的事,四海就靠你和阿杰了,你别总是一根筋的做事,也要学着照顾全局的。”
“是!”舒同低低的应了一声,“这件事是阿同的错,阿同不敢委屈,请老大重重责罚。”说着咬紧了下唇,老大这些日子一直都冷着他,显然是气得不轻,看来这次的责罚轻不了。
秦朗微微一笑:“知道错了就好,以后注意别犯同样的错误了,你起来吧。”
舒同诧异的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大……”见秦朗对他露出了多日未见的笑脸,这才相信老大是真的饶了自己,不禁感愧万分,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朗微笑道:“叫兄弟们好好准备一下,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
正文 卷六 担当
担当
“老大!”舒同跪在地上哀声求恳,“你罚阿同吧,阿同知错了,求求你老大……”
秦朗伸出大手,在他憨厚的圆脸上轻抚了一下,朗声笑了:“这几个月不是一直都在罚你?你的错已经罚过了,现在该受罚的是我,把宇文引入四海的人是我,接小傲回来的也是我,这一切的后果本就应是我来承担,规矩是在我亲订的,决不能在我手里废掉。”
舒同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看着稳步走向刑室的秦朗仍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老大……”冯杰声音颤抖着迎上秦朗,秦朗轻揽了一下他的脖颈,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利落的脱下上衣和衬衫扔给他,走入了刑室。自己从装满水的圆筒中抽出一根最粗的藤条,交到了德哥手上,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稳稳的步上刑台,跪倒在刑架底端的横木上。
众人看着那宽阔坚实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刀疤,和那根直径足有寸许的藤条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刑堂的兄弟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先恭敬的叫了声“老大”,秦朗微笑点头,任由他用绳子将两手绑了,但当裤子被拉下来时,秦朗仍是无法抑制住羞惭的闭起了眼睛。
“呜……啪!”“呜……啪!”“呜……啪!”……
满室只听见藤条凌厉的破空声、凛冽的着肉声,以及秦朗偶尔控制不住而发出的压抑的喘息声。
“呜……啪!”“呜……啪!”“呜……啪!”……
汗水顺着刀疤交错的脊背涔涔的流淌,这一场刑罚是如此猛烈的震撼着在场所有人的心魄。德哥心中叹息,老大当众受刑,本来他是建议可以鞭背的,但秦朗不肯投机取巧,宁愿在人前承担这份羞辱,他明白老大的心意,既是当众受刑,便是为免落人口实,疼痛还在其次,最难堪的是这番羞惭,自己若是稍有徇私,老大这番苦就白受了,因此行刑时绝不留手,一藤狠过一藤,鞭鞭裂肤,到后来不止臀上无处受鞭,大腿自膝弯以上也都再无一块完整皮肉。
“呜……啪!”“呜……啪!”“呜……啪!”……
随着藤条最后一下狠狠的击落,刑架上的秦朗一阵剧烈的颤抖,头向后仰起,身体绷直挺到了极限,刑室内连呼吸声都不可闻,所有人都窒息的看着这一幕。德哥收住了手,默默后退,今天用刑选用的是刑堂最重的藤条,八十藤下来,秦朗竟晕厥了两次。
好一会之后,秦朗方松开紧咬的牙齿,浑身颤抖着瘫软了下来。一脸泪痕的舒同和冯杰忙冲上前来将他从刑架上解下来,小心翼翼的勉强替他整理衣裤,扶出了刑室。
“这件事…任何人…不得……在小傲…面前提一个…字……否则……”秦朗浑身是汗,手撑着会议长桌重重的喘着,强抵着眼前的昏黑,从齿缝中一字一字挤着吃力的命令道,众人看着他惨白的面孔和不住滴落在桌上的汗珠,凛然应是,人人战栗不已。
昨日小傲回来后,四海如狂欢般一直热闹了整夜。
今天一早,秦朗和老爷子请了一上午的假,回到公司招集各堂口的堂主,到四海集团主楼顶层会议室内的刑室,当众领了这八十藤条,为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