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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天生就那个爆脾气。
一失手掐死了没过门的老婆,儿子却不能不要,既然儿子从天上掉下来了,那做老子的就不能不护着。至于儿子他娘,林老虎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报应,老婆还没过门呢,就枉死了。不过,既然这是他儿子的娘,那就是自己的老婆,不管活的死的,他林老虎都得明媒正娶。最终林老虎娶个牌位回来,然后给老婆尸身风光大葬了。林晰也对这个爹的逻辑挺无语的,不过,他作为儿子,能怎么办?
林老虎对儿子真不错,但他们家的情况摆着那儿,林老虎老了,林晰却还小,万一哪天林老虎突然蹬腿了,林晰若还是一副娇弱的小孩子样儿,还不被人生吞了啊?林晰早慧,很小的时候似乎能闻到身边的危机,那种看不见的紧迫和压力感又让林晰早熟。初出茅庐那年,他才十四,哺一出手名动江湖,至少不仅让林老虎风光金盆洗手,自己也入了帝王的眼,让别人不可小觑。反正不管怎么说,借着他父亲和帝王的荫泽,林晰总算平安度过了最艰难的孱弱期,等林老虎和帝王相继没落之后,林晰那时候已经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小菜鸟了。
至于这处宅子,这是林老虎有了儿子之后,把儿子捧成祖宗的证明之一,几乎砸下去林老虎半生的家当。当然,这么牛掰的公馆,背山面水风水极佳,光凭钱是买不来的,还用了点别必要的手段,想想林老虎的那股狠劲儿——关于这一点,林晰没必要跟萧然解说的太详细,只是含糊的解释,那湖,那山,还有东扩了多少平方米的地……都是后来经年累月一点点扩建进来的。
至于说起过节办宴会,这个是万万省不了的环节,就算太子爷也一样,而且林晰至少要办两场,一场是以官为主,混着商圈的,雷打不动定在农历初十,一场是以匪为主,谈的都是道上的生意,一般定在农历十二。林晰就是标准的官匪勾结的典范。
这天,萧然正在城堡四楼的一间玻璃花房里晒太阳,林晰进来了,“萧然,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嗯?”
“今天家里要办个宴会。”林晰揽着萧然坐在自己腿上。
城堡的左右两翼三楼以下和中间连接的大厅、宴会厅是历来宴会对客人开放的部分,包括前庭花园。林晰过来特意说这话是为了告诉萧然不许乱跑,“都是一些被权力和地位惯得无法无天的官痞,晚上别去前面。”
“官员……来参加……你的宴会?”萧然有点懵。官匪一家就是他说说玩的,难道是真的呀!
林晰摸摸萧然的头,“乖了,弹弹琴,早点睡,别让我担心,那些人要是疯起来,可比我这个黑社会还嚣张呢。”
萧然点点头。若是搁在半年前,没准儿萧然还能来个拦轿喊冤之类的,不过现在不会了,不是他能看透这些官痞的真面目,而是他现在的心已经不知不觉被林晰拉拢过去,太子爷的黑社会身份在萧然心中现在已经向劫富济贫的罗宾汉在靠拢……
说起这个宴会,在第一波客人到来之前,萧然最终按捺不住好奇下来看看。反正他从四楼直接下来,正好到大厅路过,然后再拐向左往主宅走也是一样的。宴会什么的萧然不会参加,就算林晰不说,他也没兴趣。但是现在时间还早,他还不知道官匪勾结的宴会是什么样子呢。
从四楼下来,看到前庭花园和大厅都被装饰起来了,到处是彩灯,鲜花,大厅里搭了小舞台,餐厅那边的长桌上的鲜花点缀也架起来了,看样子是自助晚餐——都是很寻常的宴会布局。但是东西两侧的大小休息室布置的就有点趣味了。有的布置成棋牌室,萧然怎么看怎么像赌场的贵宾厅;还有明显的休息室,那沙发宽敞的简直跟床没什么两样。也有布置成小会客室的格局,看样子若有什么私下官匪勾结的交易,是要在这里谈了。除此之外,还有小酒吧间,桌球室,小放映厅……
萧然一间一间看过去,还没看完,就看林晰黑着脸出来了,语气也不好,“不是说不许乱跑么?”
“我……我……”七点的宴会,现在才四点,萧然真的就是顺路看看。但是面对林晰的黑脸,萧然有不能抑制的惧怕,尽管恐惧的起源只来自相处第一个月之内的几幕镜头,可就是那几幕,就已经把那种骇人的战栗深深刻在他骨子里,不爆发则已……
林晰脸色立刻一整,他知道他又刺激到萧然心底的那根弦了,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拉进怀里深吻,细细暖暖的吻个透彻,然后趁人还迷糊,直接把人带回到卧室。林晰刚刚语气确实有点急,他只是不想让那些肮脏的事让萧然看到。客人虽然还没来,但是那些布局却已经映射到今夜将发生的荒诞与放纵。萧然又不笨,万一明白过来……到目前为止,林晰不打算让萧然知道人性的丑陋之处。
林晰把人抱到床上,极尽温柔的哄着萧然放下戒心,温柔不失强势的要了他一次之后,第二次的时候,萧然的表现放开许多,甚至情动之处开始主动迎合,林晰就放心了。陪着萧然躺了一会儿,听着萧然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林晰轻手轻脚的起来。
这一耽误,时间开始变得紧巴了,洗澡、打理仪表,造型师、发型师……在出席宴会之前,还得正八景儿的吃点东西,宴会上的东西能吃好么?然后,七点过半,不到八点,主人家总算不算失礼的出现在宾客中间。
至于萧然没吃晚饭就睡了,他半夜难免要醒,照顾的人都安排好了,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林晰接到了手下的报告,无声点点头,很好。林晰挥挥手让手下退下,转过头,微笑,“张兄,就这样说定了,我祝您新的一年官运一定亨通!”
“借您太子爷吉言。”张局长激动的满面红光。
“春宵苦短,就不耽误您了,再说下去我这就叫不知情识趣了。”林晰暗有所指。
张局长心领神会,太子爷出手,就没有孬货,旁边的保镖上前带路,到了某间小休息室的门口,那保镖在明显肾上腺素爬升的张局长耳边介绍,“里面那朵小百合是K大师亲手调出来的,一直在等您给她开苞。”
“真的?”张局长这次真的是见牙不见眼了,“太子爷真是太客气了,我会回头好好谢谢他老人家的。”
保镖点点头,“请慢慢享用。”
开门,关门。
然后门外的云虎浑身一哆嗦,妈妈呀,就你那一脸鱼尾纹,还好意思管林哥叫‘他老人家’?云虎再一次确认,这世上最无耻的果然是政客。
这一夜,依山公馆的前院属于不眠之夜,第二天中午,客人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开,官匪商各自带着各自的小盘算和战利品,基本比较满意。然后前院和大厅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归置一新,二十四小时之后,这里将迎来第二拨客人,全是匪类了。
因为林晰在道上的地位,太子爷的宴会上谁敢惹事?这么多年下来了,防卫也有点松懈。也因为宴会开放的地点仅限东西两翼三楼以下,如果在三楼走廊上站着,下面的宾客可能还看到一个半个人影,但四楼基本就与宴会隔绝了,安全无疑。加上这次林晰也知道,萧然真真儿对宴会没有半分兴趣,所以也大意了……种种可能凑在一起,便酿成了一个小事故。
话说,萧然晚饭后窝在娱乐室里看最新爱情大片,看着看着突然灵感所至,想要写一段曲子,不过他的五线谱稿纸连同吉他都在东翼的四楼玻璃花房里呢。但这也没啥,萧然从这边上四楼,走到东翼尽头的花房,两段走廊加楼梯,距离满打满算一百五十步,萧然光着脚,拽上大毛围肩披身上,从娱乐室里冲出来,蹬蹬的就跑上楼了。
萧然没想到,他在走廊里撞到了俩外人。
撞到人的一刹那,萧然没注意到那俩人的神色,脑子里还在回想呢,林晰到底有没有跟他说过,三楼四楼不接待客人?两天前的宴会肯定有这个规矩,今天的……今天的……萧然还没站稳,那俩人就一把把他给抓住了。
“对不起。”道歉脱口而出,为自己撞到人。
“呵呵,这小妖精可真漂亮啊。”一个抓住萧然的手。
“你是哪个屋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另一个用手摸量了一把萧然的腰臀。腰够细够韧,屁股够圆够翘,小极品啊。
“叫什么名字。” 第一个人挑起萧然的下巴,想逗他开口说话,在床上小宠的声音也很重要啊。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萧然的手被制住,腰被摸了,下巴被捏了,这才回过神的萧然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啊,“你们……”
“放肆!”一声大喝,林老爷子大晚上带着墨镜,带着黑皮手套,穿着熨烫的服服帖帖的中山装,在走廊一边神出鬼没的出现了,拎着拐杖,气势全开。
“您……您是……”那俩人还没醉到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俩人对视瞅瞅,下手有点犹豫,不管怎么说按这个年纪的,在道上都是叔祖辈,最好轻易不要得罪。
“哼!”林老爷子很有气势的用柺棍一指,压根没把俩小年轻的放在眼里,“给我拿下!”
路人甲:“……”
路人乙:“……”
萧然:“……”
——爸爸,您后面真的没跟着保镖!
35、立威 。。。
本来很好的先声夺人的气势,因为老爷子随即闹的这把乌龙,硬把那俩醉鬼的酒精胆子又提了提。
“哈哈哈……”俩人笑开了,抓住萧然的那一个,胳膊收的紧了又紧,随即闻到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身下某处竟然涨的开始抬头。
萧然感觉到了,脸瞬间就黑了。
“放手!”这时又一声冷酷的喝声在萧然背后响起。
是云虎!
那俩醉鬼同时回头,看到了云虎,认出这人是太子爷身边的保镖,有点退缩之意,却似乎又不舍得放过嘴边的肥肉……云虎哪里给他们犹豫的时间,几乎就在冷喝的下一秒,便飞脚踢来。
萧然眼睛一花,压根没看清楚,就觉得一股大力让他后仰,身体失去平衡之后,又有一股大力他往前拽,然后手腕剧烈一疼,身上一凉。再然后,萧然踉跄地被云虎拉过来了,这才回过神的萧然看到云虎正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他自己的毛围肩被扯掉了,连带着V字领的针织衫也因为弹性宽松被扒下半个身。而那两个人,一个倒地,一个靠墙弯着腰,站都站不稳。
“萧然少爷没事儿吧。”云虎站在走廊中间,萧然被他护在身后,但走廊另一端跺拐杖的老爷子就有点鞭长莫及……云虎歪着头通过耳机,“C3、C4注意东翼四楼走廊,有人闯入。”云虎顿了一下,“老太爷也在。萧然少爷可能受伤了。”
本来清净的四楼走廊,云虎这一通电话打完没三十秒,窜上来好几个。有三个人直接扑向那两个还没有反抗能力的客人,剩下的俩人开始清场,检查走廊,阳台,窗帘后面,走廊上的每一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了,一一排查……
老爷子身后终于站上了两个打手,越发威风凛凛的拿拐杖捅人,然后林晰也上来了,身后是龙虾。
“怎么回事?”
林晰看了一眼自家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正拿着棍儿狐假虎威,然后看到萧然被扯到地上的披肩,伸手把人揽过去了,从头发丝看到萧然光着的脚,“手腕,怎么了?”
“不知道。”萧然嘶了一下,一动就有点疼。
林晰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后边走,边批评,“大冬天在走廊里跑,连鞋子也不穿,嗯?”
也许因为林晰的脸色与口气都很平常,所以萧然也没觉得今天这个小意外会怎样,“我就是想去花房拿乐稿和吉他,反正就隔一条走廊,跑几步就到了,我没想到撞到人……他们……好像喝多了。”那两人毛手毛脚的,萧然心里也反感,但还不至于为这点事说嘴。
几步路的功夫,林晰把从萧然口中能套的全都套出来了,然后让龙虾去拿便携X光机,但愿萧然的手腕真的只是一般性扭伤。他的小王子每天都要弹琴,你见哪个乐器能用一只手演奏啊?然后林晰又打电话让琴姨帮忙把老头子哄回来,别在前面闲晃,太子爷也许一会儿要开杀戒。
出了卧室房门,林晰身上的气压吓人。“云虎,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儿,还得从萧然在走廊里跑说起——走廊里的温度低,萧然又没穿鞋,打的就是速战速决的心思,可他这一跑,被小苏,一个女佣,看到了,正好她给云虎换完热茶要出来,门还没关,直接回头就跟云虎汇报了。云虎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当然要跟上去看看。
俩人前后脚真的就差两句话的功夫。云虎看到四楼东侧走廊上居然有外人在,当时也很吃惊,可事实不容他吃惊,然后就飞脚过去踹开一个,把萧然少爷拉回来的时候,又揍了另一个。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萧然的手腕,大概是拉扯的时候扭到了。
“他们怎么上来的?”
“对不起,林哥,二楼楼梯口的移动护栏被碰倒了。”龙大第一时间排查了。
太子爷的宴会,东西两翼三楼以上是非宴会区,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但凡参加宴会的人事先都会被告知,所以在二楼楼梯口那个地方,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一道红绒警戒线,就是那种最常见的一米来高的移动护栏。能让客人止步于前靠的是太子爷的威信,而保镖们只是在走廊、大厅和院子里流动巡逻,再有的防范措施就是监控室的监控录像,若不是刚刚那一切发生的太快,监控室应该能最先发现异状。
二楼楼梯口的一个护栏柱倒了,客人也许喝多了没注意就跨过去了,也许是注意了而故意忽视掉,毕竟宴会正热闹,大家喝的也不少,如此挑衅主人的权威也可能仅仅是酒精刺激的一时糊涂。或者因为太子爷在某种程度上对很多人来说,仅仅是‘传说中’的,没有亲眼见到的威慑力,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透入骨头的恐惧与敬意。
林晰一想就明白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是他太过高看自己的威慑,而小看了某些人的胆量。
“不要怕犯错,但永远不要让错误第二次发生。”林晰看了一圈跟在自己身边的手下,“明白么?”
“是!”
“再记一条,永远不要指望‘德’真的可以服人,实力才是一切。把人都召集到大厅!”林晰沉声下令。
距上一次太子手下见血已经太长时间了,五年……还是七年?林晰越见成熟之后,就越喜欢以智取胜,就像干掉古大那样,未雨绸缪、釜底抽薪。
“老子是黑社会么,玩什么三十六计啊,装不来那高雅!”这是当年林老虎每每对德叔的计谋时唧唧歪歪的论调。林晰忽然笑了,是啊,太久没有立威了,久到,他都快被人忘了自己是老虎的崽子。今天真的得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林晰从自己书房里拿出一根乌黑泛着青光的鞭子,看了一眼龙大,龙大点点头,林晰拍拍他的肩。一前一后走出去了。
宾客们正玩的嗨,却被叫到宴会厅,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群里有唧唧歪歪发牢骚的,也有闲来无事聊天的,只有少数,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察觉到了山雨欲来,有点紧张。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推开了,林晰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两排手下。看下面那群乌合之众,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打个响指,让人把一个人推上来了。
几个一身肃杀气的保镖把人往大厅中央的地上一推,低声嗡嗡的大厅才有了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又开始嗡嗡……嗡嗡……
林晰和那班近卫,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就那么冷冷的站着,盯着,然后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大厅里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人们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了,喝多的人也多少有点清醒了。
“很抱歉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作为此间宴会的主人,我不应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既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