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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我坐在大树下,大口喘气。
“嘿咻嘿咻!”黑人小男孩也坐在大树下,小口喘气。
“喂。”我转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望着我,又是一串古言怪语:“唔噜呼噜古姆里突@#%&;(*)…%&;%¥……”
一句不懂。我们是真正的语言不通。
我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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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咿咿~~”他突然指着天空大叫起来。
我抬头,看见一块乌云盖过树顶,向这边压来。
要下雨了!
我赶紧跑去找棕榈树。我听说棕榈树的叶子很大,可以遮雨。
小男孩叽里咕噜一番,将我拉起,带着我跑到一个大树旁。我抬起头:
有没有搞错!那里居然是一个木头小屋,还是搭在树杈上的!
难道这里竟是原始社会!
我两眼发黑,几乎要晕倒。
在野蛮人的领地里,我怎么生活?难道我要和一个还没有进化成人的小家伙相伴到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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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似乎并不介意,蹭蹭蹭爬上大树,又伸出一只手过来接我。
我怎么能放心?这么高的树,这么小的一个小男孩,我不把他拉得摔下来就怪事了!
所以,我摇了摇头,说我自己会爬树。
然后,我抱在树干上。
树很粗,我几乎抱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枝杈,无地方下手。我勉强爬了半米,滑下来了。
小男孩的爬树动作简直匪夷所思。他直接抓着树上凸起的小疙瘩,就攀上去了。我没有这样的盖世神功,只能站在树底。
第一滴雨落下来,顺着叶子,掉在我身上。小男孩已经爬进小木屋,抽出一根大青藤来。
“咿鲁库咕噜¥%……&;”他说,将大树藤丢给我,并打手势告诉我,他已经将青藤的另一端系在大树上。
我放心了,蹭蹭蹭抓着树藤爬了上去,身手十分矫健。
小男孩欢呼起来:“唔噜咕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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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小元谋人
我和小男孩蜗居在大树上的木房子里。
这是一棵榕树。只有榕树才可以长这么大。而且,这是一棵远古的榕树。只有远古的榕树才可以长这么这么大。
榕树枝叶繁茂,在地面上数米的地方形成一个平台,四个大树杈护住房子,很安稳,很漂亮。
这是一场暴雨,我从未见过的那种,这样小的一片云,居然就这样瓢泼一样灌下来了。我们的小屋顶在榕树叶中飘摇,大风几乎将屋顶掀翻。
漏水很严重。
我们一边拿藤条固定屋顶,一边用树枝扎成的扫帚往地上放水。如果雨一直这么下下去,我们必将被水淹没。
“喀嚓!”突然,我听见一下树枝断裂的声音。一根水桶粗的大树枝从邻近大树上掉下来,倒在我们的木屋上。
雷电把树枝劈断了!
我顿时毛骨悚然,往四处看了一看,还好,这棵榕树虽然茂盛,还不算是最高的。旁边的树都比这棵高许多呢,人家纵向发展,这大榕树却很聪明地往横向发展了。没问题,我们是安全的!——如果排除大树干砸到的危险。
可是,那棵树干太恐怖了,它简直就像是一根水泥柱子,轰隆一声,将我们的屋顶挤垮了。
“咕咕咿咿!”黑人小孩赶过去扶屋顶。
没用的,小孩力气太弱了。
我也过去扶屋顶。
这很可能是我们唯一的一所房子了。我很走运,一来到这里,就捡了栋房子。这比那些辛苦起家,分期买房的小青年强多了。可是这小孩,咳,他保不住房子了。我也保不住房子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一起举着那棵大树,想要把那棵树推开。可是不行,那棵大树(我意识到这其实只是一段树枝)太沉了,且卡在榕树枝上,很稳固。像这栋木头房子一样稳固。
“妈妈的!”我开始骂娘,——反正他听不懂。
小男孩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身上被雨水淋透了。我也淋透了。
雨水顺着他的脸,脖子,肩膀,背心,流下来,像一条条小河。小河淌过去,小黑孩的皮肤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那一条条白皙的小道道,就像网子一样,铺遍他的全身。
呷!
我意识到,这不是个黑人小子,这是个——黄种人,和我一样的黄种人。看来,我并没有穿越空间,这里还是中国的领地,虽然,这个中国的概念,在原始时候,根本无从说起,但是,一想到我还在我原来呆的地方,我的母校,上海,我就觉得,心里安稳多了。
“咳,你真脏。”我笑着对他说。
小男孩扁着嘴,泪眼吧沙地看着我:
房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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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快停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走得片甲不留。
我和小男孩开始收拾房屋。那根树干,在下雨的时候我们无法对付的那根树干,也被我们推下去了。我们用大青藤绑在那树干上,做了一个小滑轮,再加一些树枝组成的杠杆,将它推下去了。这是我的强项,我很为自己组装机关的本事自豪,如果在古代,或者在金庸武侠的时代,抑或在古龙武侠的时代,我必然是独步天下的一代机关王。我很自信的这么认为,坚信不疑。
可是,我生不逢时。我只能用自己的天才脑袋修理一栋破木屋,或者,说白了,就是一破草棚。还要和一个尚未进化为人的原始小男孩相依为命,度过此生。
我应该哽咽了。我真的哽咽起来。我怎么办呢?
小男孩站在我身边,我蹲在草地上,他用小脏手摸我的头,又摸我的肩。
我抬起头,看着他。
“咳,你真脏。”
我从嘴角处牵出一丝微笑,肯定难看极了。
小男孩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心理上的痛苦,只是对我傻笑。
“你真是个傻东西,看见我笑,你也笑。”我拍了拍他的脑袋,他笑得更甜了。
我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尚未进化为人的小猿猴担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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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漂亮~~~你是小元谋人吗?还是北京人?周口店人?”我用自己也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一些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名词。我坦白,我对历史一窍不通。我的生命里只有物理,只剩物理,唯有物理,才是我生命的全部,这是我妈妈选择的路,我一路都在走。历史,我很模糊。
小男孩穿着我用树叶替他编成的衣服。
我很有想象力,这一点也不用吹牛。你瞧,这片大树叶是围裙,如果不这样遮着,他的小鸡鸡就露出来了。这片小树叶是斗篷,我没办法给他裁一件带袖的上衣,如果有布,我能够的,可是我只有树叶,所以,就用斗篷吧,遮住背,将就着穿就OK了。
太合身了,太漂亮了。可爱,可爱透了。
我用手搭着他的肩膀,就像摆弄一个陀螺。他在我面前转来转去,转了不下十圈,我终于将我的杰作欣赏完毕。实在是太不错了。
小男孩对这身奇装异服很是喜欢,屁颠屁颠在我身旁蹦来跳去,还跑去水洼里照镜子。他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斗篷,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围裙,还翻起来看自己的小鸡鸡。
“你个小流氓~”我打他。
他听不懂,傻笑着看我。
小模样长得挺不错,一点也不像只猴子。
“你看我干什么?看姐姐漂亮是不是啊?”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穿衣服。
我的衣服被熊绍那狗贼扒了,裙子破成碎片,刚够我拿来改造成坎肩儿,遮住身体,衣服也破得不成样,我把它改造成背心,以备换洗之用。我穿着文胸,三角内裤,再加一些充满想象的破布。我是个文明人,我不想穿树叶子。穿得少总比穿得原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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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开始带着我在大森林里面玩儿。为了方便称呼,我们就叫他小脏孩儿吧,——他总是那么脏,虽然我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给他洗,但是,他就是恶习不改,趴在泥巴地上抓泥巴玩儿。他的树叶衣服破了一套又一套,我也不厌其烦地给他做了一套又一套,反正无聊,叶子又不要钱,我搞服装设计解闷儿。
终于,有一天,其实,大概也就是碰见大蟒蛇之后的两三天,小男孩突然跑到我面前:“咕噜咿夫!@#¥%……”一串怪文字。
我正在睡觉,用一片大棕榈树叶遮住脸。他将我的树叶从脸上摘掉,拉我起来。
“喂?你要干嘛?”
小男孩笑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往外面跑。
我们从大青藤做成的藤梯上爬下去,站到地面上。
“咕噜咿夫!@#¥%……”小男孩叫了一声,欢快地往前面飞跑。我跟着他跑,一直跑很远,直到望不见我们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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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情发展到一个很可笑的境地,在此,不作详述。
第三回 他们是文明人
我们跑出了大森林,真的,不管你信与不信,小脏孩儿带着我,一直跑到了森林的边境。我看见树木从我身边退过去,新的森林却没有像剥洋葱一样在我面前铺出来。我们看见了房屋,座落在地上的小土屋。
我很难确定现在的生产力已经达到一个什么水平,但是,那些房屋是用砖砌成的,而且搭了屋顶,比榕树上那顶草棚强多了。
我们走向那小土屋。
我很怕,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会碰到什么,目前,除了这小脏孩儿,我还没有碰到过另外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想过我会碰到另外一些人。
我以为我会和这个尚未进化为人的小猿猴相伴到老,死在时间的长河里,历史学家都无法看见的暗角。
可是,小男孩丝毫没有表现出窘迫,他面带微笑,甚至是激动,拉着我就往其中一个小土屋跑去。
那是最大的一间小土屋,虽然总共也只有四间,准确说,是四片。因为,这些小土屋都做得连成一片,墙很矮,但是看得出很结实,一栋连着一栋,分成一间间小房屋,就像现代人的停车间。门很大,盖着大布帘。
他们已经开始纺麻了。
我无地自容。
因为,整个村子里只有我和小脏孩儿穿着树叶的衣服,其他人穿的都是布。
我本来穿的也是布,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为了遮太阳,将很多树叶铺在肩膀上。因为这样,我至少还不会显得多么赤裸。只是有点可笑罢了。他们都穿着布做的衣服,遮住肩膀,腰,和四肢。他们穿得严严实实,和我们现在穿的衣服没什么不同,真的,我一点都没有吹牛,除了材料是麻布之外,那剪裁和手工都跟现在人一模一样,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们没有这么暴露。
他们是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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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是村子里的重量级人物。他爸爸是村长,这从房屋的摆设就可以看出,虽然,村子不大,不足百人。
这是一个小手工业的村庄,村子里的人都在织布。按照他们的纺布水平,我想,这里至少应该在奴隶社会的后期。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一个怎样的概念,至少,他们没有在用石器,他们用的是青铜。如果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时期,你们大可以根据我的描述去翻看典籍。
我自然受到了村里人的热情接待。他们将我看作最尊贵的客人,小脏孩儿的大救星。虽然我一点也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过,大家都很友善,这我能感觉得到。
这是个很和平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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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拜访村里的长者。我和小脏孩儿一起走到一栋小土屋土墙外。小男孩鬼鬼祟祟从门帘缝里往里瞧。我想,那大概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小男孩突然向后一跳,“格格格”地笑起来,一个妇人掀开门帘走出来。那是小脏孩儿的母亲。
我依照看过的礼节向她问好,拍一下手掌,再微微低头,两手触摸膝盖。她也那样向我致意。
小男孩跑进去了。
妇人将我让进门。
屋子里很黑,采光不是很好。我悄悄环顾了一下周围,嘿嘿的,到处都是垂挂的布条,有红色的,还有黑色的,也有蓝色的,绿色的。他们居然已经开始使用染料了。
这里是一个布坊,我只能这样说。很多姑娘坐在里面,年轻的多,也有老的。大家都起身行礼,我回了礼。
女人们坐下来,继续织布,我看了看,靠墙壁的藤框里装了一些小浆果。我示意小脏孩儿的母亲:我可不可以看那些浆果?小脏孩儿的母亲摆了摆手,将我带进另一个小土屋。这两间土屋只隔着一道门,里面亮了一点,但是,也很昏暗。
我看向前方。
“啊!”
我禁不住尖叫起来,但是,我没有叫出声,马上用手捂住了,并且向小脏孩儿的母亲道歉,拿右手挨一下左肩膀。那妇人微微低头,原谅了我的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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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的是一颗水牛头,装在正前方的墙壁上,眼睛不知道用了什么处理,还很闪光。牛角很锐利,纹理分明。牛鼻子上吊着一个铜环。他们已经开始训牛,用牛帮助耕作了。
不过,这头牛样貌很威武,并不像一只普通的水牛。我听说水牛在某段时期,某些部族里,代表神明,也可能是辟邪。不过,管它呢,在屋子里安放水牛头,其主人的地位、身份应该都相当不俗。
随后,我看见了真正令我觉得恐怖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人,——这间屋子的主人,村里的长者。
这是一个老太婆,很老很老的老太婆,如果我不是先前就听说过她,我会以为她是位上古的女巫。很丑很丑,很老很老的那种。
她丑也就丑了,真正令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身体,真的很大。乳房和骨盆都很大,大得出奇,让我一度怀疑,这里是否还停留在母系社会,——只有母系社会,才会有这样的女体崇拜。
我在学校里学了一门课程,叫《西方美术鉴赏》,我们上第二堂课的时候,就有幸了解到远古的女体塑像。他们是很崇拜女体的,因为女人能生孩子。这在不懂科学的远古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很了不起的。所以,他们的雕塑全部都突出一个重点,那就是女性的特征器官,无论是乳房,还是生殖器,都奇硕无比,反倒是令现代人最为看重的面部,雕刻倒十分模糊,甚至经常被忽略。
这位老者,就令我有那样的感觉。这样的身体,在我看来,毫无美感可言。但是,村里的人对她十分敬畏,都将她看成尊贵的神。是这样的,我想,虽然只是猜测。
老者虽然很丑,头很秃,皮肤很糙,但是笑容却比较美好,至少没有恶意,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些威严。
就在我好奇的观察她的时候,她突然将手伸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看小脏孩儿的妈。
小脏孩儿的妈将膝盖跪到地上,俯下身体。我跟着做。她推了推我的腿。我终于明白,她是让我过去。
我只好爬过去。
老者摸了一下我的头。
我的冷汗都滴下来了。
还好,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那只老手就收回去了。
我再次磕头,一直磕到她面前的地上。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干什么,但是,磕头总是没有错的。
小脏孩儿的妈对老者拜了一拜,就将我带出来了。
我了解到村人崇拜她的原因:她是村里的麻纺师祖。而那些小女孩,都是过来这土屋里学纺布的。那些摆在墙角里的浆果,我也有幸仔细观看。原来是染色的。
她们用蓝莓染蓝布,用凤仙花染红布,用甘草染黄布,还有其它我不知道的东西,五颜六色,很是精彩。土屋背面的围墙里挂着许多染好的布条,都像蝴蝶一样随森林里吹过来的风在空中乱飘。她们用这些东西作装饰。
我甚至看见她们养蚕,许多淡黄色的蚕茧从蚕房里搬出来,晾在外面。
她们其时已开始编织丝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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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么?
第四回 马兵
我改造了一下村民们分给我的小土屋。虽然屋子不是很大,但是,却跟村长家的屋子连成一片,隔得很近。这充分说明了村民们对我的重视。我在墙壁上画一个圈,让几个大汉帮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