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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明却不听我撒娇,兀自问:“你刚才说你在哪里来着?”
“洛杉矶啊!”我既兴奋,又满不在乎地答说。
“你跑那里干什么?”松明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啊,你还不兴我出国旅游啊?”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
看他着急,我就将朱总怎样通过我找到陈朱朱,又怎样带了我来美国找陈朱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松明似乎松了口气,又不无担忧道:“你快去吧,找到陈朱朱就早点回来,没事在宾馆里休息,不要累着了。”
我心道我不休息还要陪朱夫人休息呢,好不容易来一趟美国,你不怕我没玩好,倒在这里唧唧歪歪,烦人不是,一面说道:“知道拉,你自己在家里多保重点吧!”说罢挂了电话,和朱总以及朱夫人一道找了家饭店,安顿下来,朱总一刻都不耽搁,很快出门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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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朱夫人在饭店大楼内住下。朱夫人是个典型急性子,才坐了一会,就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朱伯伯出去多久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我心里笑她急躁,安慰道:“才刚出去呢,没这么快,有消息了一定会通知您的,朱伯母只管在这里安心待着,外面的事有朱伯伯呢。”
朱夫人点点头,又坐下来,看了一会儿电视,说:“这放的什么东西,吵死了,你跟我讲讲她们说什么来着?”
我看看电视,心道苦也,我的英语才过四级呢,要我作同声翻译,我可不干,忙调了个中文台说:“老美的东西没什么看头,咱们来看点中国的东西。”
朱夫人欣然接受了,仍是担心,坐立不安:“怎么还没有电话回来,老朱可把人急死了。”
我说:“朱总办事利索着呢,是伯母你太性急了。”
朱夫人笑道:“是是是,我总是急性子,一想到有朱朱的消息,做梦都笑醒了……啊,真不知道老朱见着女儿没……”
我只是笑:“伯母再看看电视,你这样着急,一会儿没见着朱朱,倒把身体急坏了,朱朱看见妈妈身体这么坏,那才急呢,到时候你们母女两个急成一块儿,朱伯伯还不急死。”
朱夫人见我说得跟绕口令似的,不禁笑起来:“瞧你这姑娘多会逗人,要不把你带我,我老太太可急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帮朱夫人锤锤肩膀,一面笑想这朱夫人也挺逗的。正想着,朱总的电话过来了:“小朱啊,你朱伯母还好吧?”
我说:“好啊,正看电视呢,就是急。”
朱夫人嚷嚷道:“老朱啊,你找着女儿没啊?”
朱总就在电话里头说:“哪有这么快,刚找到那家医院的地址,还不知道朱朱和她养母住哪儿呢。”
两个人对着电话搅不清楚,我只好说:“朱伯伯快点找吧,这里我陪着伯母就是。”心想朱总和朱夫人真是老了,又想着Top集团的事,老爸还在广州镇守江南呢,又想徐松明那厮没我照顾,家里应该已经乱成一团了。
朱夫人看了一会儿电视,又等不到小朱朱的消息,便又来撩拨我了:“姑娘啊,听说你也叫朱朱是不是啊?”
我忙点头:“是啊,呵呵,我以前的同学这么叫我,不过我爸爸妈妈都叫我量子。”
“量子?呵呵,这名字好玩儿。”朱夫人跟我扯了一下我家的事,听说我妈妈得了精神病,不禁着急道:“那可怎么办呢?病了好几年了吧?有没有好一点啊?”
我被问得伤心起来:“没好,一点都没好呢,病了五年了,外婆一直在照顾她,我在外面工作,见妈妈的机会都不多,即使见了,外婆怕我吓到妈妈,也不肯让我走得太近。”
朱夫人见我伤心,不禁也想起小朱朱的病,流眼泪道:“我们家朱朱听说得的也是精神病,老朱不肯告诉我,我可叫人打听得清清楚楚,她现在还在治病呢。”哭了一会儿,又道:“也难为她的养母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帮她看病,见了面就是磕头,下跪,也要好好报答人家。”
我们一老一小谈到这里,大感同病相怜,居然抱着头哭起来。我哭了一会儿,想起朱夫人身体不好,忙又打起笑脸,拍着朱夫人的背说:“伯母不要太难过了,朱朱还年轻,有机会治好的,只要和朱伯伯朱伯母在一起,肯定可以恢复……”想起自己的妈妈连见一面都难,不禁又忍不住哭起来。
朱夫人搂着我的肩说:“真可怜见的,你这姑娘,自己难过,还要安慰我,可难为你了。”说罢咳嗽起来,很是厉害,我赶紧帮她搓背拍肩,一面劝慰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伯母照顾好身体,以后和小朱朱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呢。”
朱夫人便又多了几许安慰,握着我的手说:“老朱总是夸嘉铭家的女儿善解人意,明理懂事得很,我家小朱朱要是有你这个样,就好了。”
这安慰话也没完没了了,我只好说:“你们朱朱肯定有我这个样儿呢,朱伯伯比我爸爸就不知道强多少,虎父无犬女嘛。”
朱夫人听了一高兴,居然脱下手上一枚钻石戒指给我说:“你这姑娘我看着就是喜欢,这颗戒指送给你,不值什么钱,便收了你做干女儿,我们小朱朱也好有个姐姐照顾。”
我一时噎在那里,这朱夫人果然是个豪爽性子,见面还不到三天天就对我如此恩宠,当下皱了皱鼻子,有点想哭了。朱夫人抽抽搭搭道:“你若不嫌弃我这个干妈,就赶紧收了。”我赶紧双手接了,从此多了一个干妈,世界多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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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朋克青年
干妈人虽然好,脾气却十分古怪,说风就是雨,难伺候极了,比如现在,她在宾馆里坐了半天,不耐烦了,就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说:“朱朱啊,你过来看看。”
她现在叫我朱朱,称未见面的陈朱朱小朱朱。
干妈叫我,我赶紧跑过去。
干妈说:“这街上霓虹灯蛮漂亮的,你带我出去走走如何?”
我心道:苦也,干妈你真会折腾,这身体出去走一趟保不准要我背回来。
不过,干妈有令,不敢不从,拐弯抹角劝了一下,知道劝不住了,只好扶她出去。干妈站在电梯上,腿都有点抖,我想这可真是急煞人,老太太几天兴奋得没睡好觉,这会儿神经衰弱我可不得了。一面将她扶好,二人跨出电梯。
干妈说:“走,我们去商场里看看。”
哎哟,还要去商场,我还准备带她围着饭店转一圈,忽悠一下呢!
干妈见我发愣,说:“闺女儿,快走吧。”
我心道:走走走,我可真要随时准备叫救护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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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沿着大街走了半里路的样子,前面有个天桥,我将干妈扶上桥:“我们就过去那边超市里看看吧。”干妈说好,两人一块往桥上走。
此时天已经全黑,到处都是霓虹灯,将洛杉矶的大街照得跟白昼也似。我们上了桥,桥上零零散散站着一些流浪汉,一个个邋里邋遢,倒不是脏,就是胡子拉渣的看起来很颓废。这里的叫花子都跟咱们黄冈不一样。
我们走到桥中央的时候,干妈突然倒了一下,我赶紧托着:“伯母当心。”
朱夫人说:“叫干妈。”
我只好叫干妈小心点。干妈笑了笑,说:“咱继续。”
继续继续。
我们继续走,下桥的时候,一对男女从我旁边经过,那女的打扮得十分妖艳,穿的衣服可以用平方厘米计布,那难得一个朋克打扮,头发烫得十分有型。走过去的时候,我陪着干妈小心翼翼,那男的却突然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完全没注意,以为他只是看我是黄皮肤黑头发新鲜来着,就自顾扶干妈下桥了。
终于到了超市里面,干妈说:“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我心里好笑: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要干妈哄着买东西。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没什么要的,我们随便逛逛吧。”
干妈不高兴,说:“你不要我给你买东西,就是不认我这个干妈。”
天哪,我只知道老妈难缠,没想到刚疯了一个妈,又来了个更难缠的干妈。
干妈自作主张给我买了一堆吃的,我正减肥,看着美食装满购物车,简直难过得想死。上半年心里不痛快暴食成性,好不容易收敛了,看样子几个月努力又要付诸东流,美国人吃的东西腻得要死,虽然老是提倡健康饮食,抑制肥胖,其实越肥胖就越爱吃,看那些黄油甜点,我又馋又想骂娘。
干妈倒是个典型购物狂,买了一车子东西,又拉我往时装处走。我想买两件衣服倒不错,虽然这里没有巴黎那样的经典服饰,到底是大商场,总能买点好东西,还不用自己掏钱,当下扶了干妈往楼上走。
我一直都不知道后面有个朋克青年在跟着我,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吓得跑掉,人生地不熟的,跟谁不把人吓死啊。但是,干妈兴致太好,我又怕她一不小心虚弱昏厥,只能寸步不离跟着她,连眼睛都不敢乱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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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干妈买了大堆的商品往饭店走,干妈对我挑选的给小朱朱的礼物赞不绝口:“咱干女儿就是聪明伶俐,买东西都这么体贴人心,我看着高兴,小朱朱肯定也喜欢得不得了,真是多亏闺女你了。”
这老太太一生没有与儿子女儿相处的经历,想来谁要是当了她的女儿,准叫她宠得腻死。那个小朱朱往后可有福了,我也跟着沾光,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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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干妈在饭店的大房间里试衣服,干妈一高兴,给我买了三条晚礼服,四套时装,我打记事的时候起就从来没有一次买这么多衣服,干妈却似乎司空见惯,除了这些,又给我买了披肩、礼帽若干,临走还给自己拿了几套小礼服。这老太太出手大方得令人喷血,我就怕天上打雷,说我暴殄天物,将我们活活劈死。还好繁星满天,一时没有生命之忧。
我帮干妈试了一下衣服,她又急着要我试自己的。我穿了一件粉色的套裙出来,干妈咂嘴说:“就是年轻好看哩,青春就是本钱,不化妆都比老的好看。”
我对着镜子也看了一看,方才在超市里担心干妈晕倒,一直不敢太认真试衣服,这下好了,老太太倒了可以躺床上,不用我费力往回背,我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了一遍,呷,美得很呢,真是顾盼生辉啊,哈哈哈。
正在我高兴的时候,突然外面有敲门声,干妈说:“谁呀?”
服务小姐听见中文,就用中文给我们说:“朱小姐,楼下有人找。”
我一惊:“朱伯伯如果找我应该打电话的吧,我在这里又不认识谁,谁找我呀?”
心下纳闷,便应道:“知道了,谢谢。”
干妈问:“谁呀?是不是小朱朱找来了?”
我也存着这样的疑问,便道:“我去看看。”
干妈在后面拉着道:“我也去,我们一起去。”
我知道拗不过了,只好由她:“嗯,我扶你下去。”
我们两个将刚试完的衣服胡乱收拾了一下,就找了个服务生带路,往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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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相片
我见到了刚才在天桥上看见的那个朋克小子,女的不在,就他一个人坐在饭店的客厅里等我。我一看他那架势,心想:恐怕跟小朱朱没什么关系了。
朱夫人却寻女心切,等到服务生说完:“就那边那位先生。”就忙不迭拉着我的手过去了。那小伙子见我干妈恶狼一样扑过去,脚上还颤巍巍的,不禁大吃一惊,方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一下子荡然无存,倒是从眼睛里面透出几许恐惧来了。
我连忙拉住干妈说:“干妈,不要性急。”
干妈这才愣了一下,看看不像,就坐下来说:“不是小朱朱的家属么?”
那朋克青年居然听得懂中文,一脸迷惑地说:“夫人你弄错了,我不认识什么朱朱。”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那顶烫得很有型的狮子头,长刘海遮着半个脸,耳朵上亮晶晶的,扣着一枚不知道是真钻石还是人工钻的大耳钉,银光闪闪的十分耀眼。
那家伙用露在外面的半只眼睛望着我。干妈用急切的眼睛看着他。我看看干妈,再看看那朋克青年,决定还是将干妈支走比较何时,便上前扶着干妈肩膀说:“干妈,好像不是认识朱朱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干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朋克青年一眼,满脸狐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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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朋克青年的对面,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朋克青年伸出一只手,说:“叫我阿飞就行了,我们不认识,但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似乎认识你。”
我心里一怪:难道我在这里还有认识的人么?我这不是平生第一次来美国么?难道是我老爸的熟人?我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在美国啊。如果是我以前的同学,这么出息混到美国来了,那我应该也有点印象吧。
我又瞟了一下这个朋克青年,小伙子皮肤不算白,鼻子不算高,这不是个中国人么?
我握住他的手说:“你是中国人吧,在这里见到中国同胞,真是太高兴了。”
朋克青年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他说的中文很流利,看来之前在中国呆过。
我问:“你是留学生吗?”
他说:“不是。”
我奇怪了:“你是来旅游的?”
他又摇头:“我住在这里。”
我愈发奇怪了:不是留学生,不是来旅游的,那我更不知道是那个了。我也没可能认识这样一个人!
“你说你认识的一个人认识我,那可否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左右猜不出,不如直接问。
那朋克青年也是想告诉我的,不然,他还不来找我呢。
“你看看这个。”
我从他手上接过一个小相片:“这,这不是我吗?”
朋克青年高兴起来:“那就是你不错了,我,我跟了你很长时间了。”
我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没从沙发上跌下来:“你,你不会是什么私人侦探,接到任务要监视我吧!”
朋克青年知道我在说笑,自己先笑起来:“呵呵,朱小姐太会开玩笑了,你,认识他吗?”
我见他又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照片,心道:你还真奇了,难道你搜集我的相片不算,还将我爸爸妈妈的相片也一起盗来了不成?
那朋克青年将相片放在我手上,我一看:啊!
我实在很想大叫一声,又想哭了:
这不是王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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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克青年见我情绪大动,不禁笑道:“更加没错了,你认识我们彪哥。”
我想:真是废话,我不仅认识,还是他的女朋友呢,我……还曾是他的爱人呢。
朋克青年将手伸过来,我却还拿着彪哥的相片,忘了给他。见他伸手来取,也不好意思不还了,递给他道:“彪哥还好吗?他人在哪里?”
朋克青年说:“一直都在这里呢,这些天不见人影了。”
我才知道彪哥所谓的逃亡,原来是逃到美国洛杉矶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他在哪里,谁想我就这样误闯误撞撞过来了,还碰到他的兄弟。
朋克青年咧了一下嘴,露出牙齿上的一颗亮钻:“彪哥五年前来这里,我们就遇一起了,中间回去过一次,说是去见一个朋友,后来又急急赶回来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我想起彪哥去看我的那天晚上给我留的纸条:
——我很后悔我没有做一个正派人。如果哪样,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忘了我吧,徐松明才是你的依靠。
——狼大真的很爱你。
——对不起。
我想着这些过去的枝枝节节,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我不会像从前一样,想起阿彪就哭了。徐松明是我的男朋友,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朋克青年收回了阿标的相片,装到钱夹里,又对我说:“可以把你的那一张也还给我吗?”
我将自己的相片也一起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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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亲切,我们不妨叫他阿飞。
阿飞是一个侨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父母过来这边闯荡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