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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快说!”我大喊一声,路过我身边一个倒茶小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我。
“早上好,谢谢。”我顺手把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来,喝了一口。
“糖放得太少了。”我告诉她。
“哦。”她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蓦然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我也没计较,直接上了电梯。
“我的杯子!”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看来她反应过来了。
“到底在哪里?”我喝道。
“佳佳大厦门前。”梁雨丰条件反射一般说了出来。
“收到!你等等先。”我挂上了电话走到了白老大的办公室里。
“贤侄啊,有什么事吗?”白老大见是我,笑面相迎。
“伯父啊,韩姨在街边晕倒了。”我唯恐他不知道利害,言语中的情绪很恐慌。事实上我也是很恐慌,年纪那么大,又不是萧语菲般的强者,谁知道会怎么样?
“贤侄啊,镇定,这么点小事你急什么?”白老大缓缓说道,“那个谁晕倒了?韩姨?韩玉?在哪里?快叫救护车!”白老大本来也不着急,慢慢反应过来终于也很恐慌。
“韩玉要是在这里挂掉,小雨一定会把我给砍了。快点去看看!”白老大搓搓手说道,“正巧白家最著名的医生在这里,让他看看好了!”
“白家最著名的医生?”我没听说过那一号人物。
“豺狼医生白默言,天下残兵最伤心。”白老大慢慢说道,顾盼自若,仿佛说的是他。
“豺狼医生?”一听这个名字我就感觉很不保险。
可是不等我说什么,白老大已经穿好衣服拽着我走出去了。
“阿宾,快点过来。我们有事,最快速度。”临走之前白老大对着对讲机说道。
“阿宾是谁?”走在路上,我不禁要问。
“我的司机,我不大愿意坐车,他一直很清闲。”白老大解释。
我还是没有见那个阿宾。
楼下的黑色加勒比海盗船高档轿车轻轻驶来,车窗摇下,“老大,什么事?”一个壮实的中年人问道。
“佳佳大厦,有人晕倒了。”白老大没说废话,直奔主题。
“佳佳大厦?那不是马小玲的家?”阿宾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错!”白老大一拍手,命令:“小玲这几天休假吧?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让她先把韩玉送到白公馆好了。”
“白公馆?不是审犯人的地方?”我奇怪地问道。
“白公馆算是一个急救中心,渣滓洞才是审犯人的。刑讯逼供不小心整死了,直接就在白公馆急救,活过来接着拷打。后来家族的高手偶尔重伤,嗯……就变成了一个救急中心。”阿宾向我解释。
我总算明白了那个开门小弟所说的,就算是死人,也能开口的原因了。
“喂!小玲?”白老大打过电话。
“灵灵堂马小玲。哦,老大!什么事?”马小玲似乎说错什么了。
“你还在开清洁公司?不是让你关了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情,你快点下去把楼下晕倒的女人跟她……呃……女儿送到白公馆去急救,那个女的叫梁雨丰,她妈叫韩玉。就这样了。”
白老大回头说道:“去白公馆,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叫罗宾汉,是白家的外系,我妈姓白,以前是白公馆的护士。所以我少年的时候经常惹祸,哈哈……”
阿宾——也就是罗宾汉,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在路上的时候,对着我这个陌生人说个不停。我用眼神询问白老大,是否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白老大一直含笑而对。看来不算什么。罗宾汉说到了少年的时候往事,白老大插嘴说道:
“阿宾以前的故事让一个写小说的人知道了,就写了一本书《少年阿宾》,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老大说笑了,我只是故事原型而已,里面有一点是虚构了。”罗宾汉笑着谦虚,实际上却很受用。
哦?原来十大畅销书之一的《少年阿宾》的原型就是这个人。实在想不到居然是他,居然是白老大的司机。看来白老大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路上说笑,就到了白公馆。韩玉的事情,我倒不怎在意,虽然白家人做事乱七八糟,可是还是值得放心的。
“韩姨怎么样了?”见到了梁雨丰,这是我问的第一句话。
“医生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梁雨丰眼泪汪汪,看着我来,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让了让,没让开,只好让她抓着摇晃。
“觉晓,你终于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梁雨丰伏在我的肩膀上,双肩颤抖,分明恐惧得说不清话了。
“有我在,怎么会有死人……”一把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一顶黑色的帽子,我只看到这个,往下一看,一张好似僵尸的脸,右耳下垂着一个耳环,血红色的晶体摇摆,里面有液体在流动。
“啊!”梁雨丰吓了一跳,往我怀里一缩。
“老大,你好啊。”僵尸向白老大问候,“你们可以进来了。”
“嗯……”梁雨丰虽然答应,可是见到了这张脸,就是在我身边站着不进去,她不担心韩玉吗?
我也害怕,不知道僵尸会不会咬我。马小玲在长椅上坐起来,对白老大说道:“老大,人我带来了。这个家伙不用怕,他不是僵尸。我们马家,是专门抓僵尸的。”
后面的话是对我们说的,可是我看着那个僵尸一样的医生,就是鼓不起勇气经过他的身边。
“我就是豺狼医生白默言。”没有任何声音的起伏,只是低低的自我介绍,我却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感觉他的声音就是一块钢板,说出话来,我像是被钢板拍了一下。被钢板拍的感觉不好,白默言的声音,给我的感觉也不好。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近日一见,幸甚何哉!”打着官腔,我其实从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
“你久仰我什么?”还是钢板一块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像是钢板摩擦的声音。
“呃……”这只是客套话,谁久仰这么个家伙!不过白家人都是疯狂的,我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知道会不会发飚。
“嗯……先生医术通神,我当然久仰。”我想了想,既然是豺狼医生,自然医术不错。
“哼!天下医术,以我为首!”这么自负的话用钢板一样的声音说出来,我又要吐血了。
“贤侄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去年雷锋之战中,嗯……他是雷锋之战后才去杭州救人的。”白老大想着说什么大事来说明白默言的伟大,可是不巧那么重要的事情白默言这个大英雄不在。
雷锋塔去年倒掉了,鲁迅还写了一篇杂文来纪念,可是什么雷锋之战是什么?不是年久失修,终于倒掉吗?
白老大看我的表情,就是不知道内幕的家伙。
“雷锋塔是有法印镇压的宝塔,一千年前下面压了一个白素贞,是我们白家养的一条蛇,后来救出来之后就放在那里没用过。二十年前,一代僧狂苏曼殊路遇饕餮一只,看到那饕餮强抢小孩子的棒棒糖,一怒之下将饕餮压在雷锋塔底。去年的雷锋之战不知道为什么揭开了封印,饕餮救出来了。哦,那饕餮压在雷锋塔下压出了腰间盘突出,就是默言治好的。”
白老大悉心向我解释表象下面的暗流。白默言却插嘴进来:
“是我看过了,不是腰间盘突出,是因为长时间压在塔底,阳气过剩,所以……嗯……我割错了。”白默言向我解释。
嗬!这样都能错!我真的怀疑他的医术来。
“不要不相信我的医术,那纯属是因为饕餮的构造与人体不同而引起的。”白默言默默地解释。
我还是认为他不大可靠,但是韩玉的命在他手上,我也不能说他不高兴的话,听说医生都是要收红包的,不给他红包也就罢了,还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样似乎不太好。
说过了一点话,我也接受了白默言是人不是僵尸的事实,虽然不大可靠,也不十分讨厌,既然是人,那么就没什么好怕的。我就安心进里间看望韩玉。
“医生,她为什么会晕倒?”我看着韩玉静静地躺在床上问道。
“近几天胸中郁结,引发虚火上升。”白默言答道。进了门我才看清,白默言的衣服是一件长长的拖到地上的礼服一般的,一身如墨,站在那里,就是黑暗的气息。
“有没有问题?”梁雨丰问道。
“没什么大碍,解决的办法是解开心结,应该是有心愿未了,达成了心愿,不药而医。”白默言答道。
“那么,脸色那么苍白是为什么?”梁雨丰问道。
“胸有郁结。”
“可是,为什么会现在还不醒?”
“晚上一定没有睡好。”
“那么床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一口痰噎着。”
“怎么办?”
“让她咳出来就好了。”
“怎么让她咳出来?”
“拍打相应的穴位。。”
“你怎么还不去?”
“你抓着我的手。”
“啊!”梁雨丰大叫一声,放开了豺狼医生的手。
只见白默言手上一翻,手指间夹住了三把手术刀,银光闪过,飞向了韩玉的身上。
杀人?
我有心阻挡,但是手快不过刀,一抓只能抓住残影。我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刀飞向了韩玉,扎在了韩玉的身上。
可是韩玉未死,一阵剧烈的晃动,韩玉咳出了一口浓痰,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妈呀!”梁雨丰喜极而泣,扑向了床上的韩玉,伏在韩玉的身上只知道哭。
手术刀落下,“我用的是刀柄。”白默言说道,手上一招,三只落到了地上的手术刀回到了白默言手中转眼不见。
难道,刀是在他身体里?
“又医了一人。”白默言说道。
“最近杀孽很重吗?”白老大关切地问道。
“不算太多。杀一人,医一人。杀人去医人,杀孽从不做。”白默言钢板一样的声音。
“保重身体,寒寒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最近的身体又不好了。”白老大关切地说道。
“当年我若是少做杀孽,寒寒又怎么会离我而去?”白默言叹道,只有说到了“寒寒”,他的声音里才有感情,可是,只有深重的追悔。
“此间事了,我先走一步。”残影掠过,白默言在我眼前消失。
“白默言当年杀人无数,情人肖寒被仇家暗算中了‘霎那芳华’奇毒,不治而亡。白默言从此立下规矩,不再多做杀孽。那仇家也忒狠了。事后白默言杀他全家,报了大仇,自己却心若死灰,从此进入白家残兵。下残残身,上残残心。他的心,已经残了。”
白老大缓缓说道,对着虚空,不知道是给我解释,还是感慨。听语气,两人应该是好友。
“妈妈,吓死我了。”梁雨丰扑在韩玉的怀里,边哭边说。
“没事的,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韩玉大病未愈,才悠悠醒转,拍着梁雨丰的肩膀,安慰她。
“身体不好就别勉强自己,我差一点被你吓死。”梁雨丰喃喃说道,虽然是埋怨,却真的是关心。
可是,我总是感觉有一点不对,很不对,真的不对,但我就是没有感觉到。
“妈,你别吓我,你千万别吓我啊……”梁雨丰这厢真情流露,看得白老大感动地掏出手绢,擦了擦嘴。
我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梁雨丰的“妈”已经叫了出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动情,是人都知道不一般了。
我知道大事不妙,可是无能为力,一瞬间全身石化,欲动不能。我的脖子感觉很僵硬,想要去看看白老大,却转不过头了。
“我先出去一下。”白老大脚底抹油,立刻脱身。
“我……”我也想走,真的。
“雨丰,你怎么管我叫妈?”但是韩玉已经发现不对,并且问梁雨丰情由,我想要说的话,立刻咽到了肚子里说不出来。
“呃……”梁雨丰呆了,瞧着韩玉不说话,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拧着被角不知所措。
她惹出了事,只好看她怎么收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收拾残局了。
静了,整个房间,我只听到了我的呼吸。
六十五 螟蛉义女
“我好象刚才听到你叫我妈了。”韩玉在迷迷糊糊中还剩下了一点清醒,或许我不该希望她还留下这么一点清醒,她留下了这点清醒,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梁雨丰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也不能替她圆谎了。是我没有办法了。
“呃……”梁雨丰的脸涨得通红,就是说不出子丑寅卯,也不能释韩玉之疑。
“这孩子,就是害羞!”韩玉笑着说道,顺便咳了两声。梁雨丰赶忙过去给韩玉敲背,韩玉才刚停下,梁雨丰眼中的关切都落在了韩玉眼底。
韩玉轻轻拨了梁雨丰的头发,笑着说道:“雨丰,没关系,最近累了一点,年纪大了,没有办法。”
梁雨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看好像韩玉忘记了梁雨丰管她叫“妈”的事情了。这样也好,真的把真相揭露出来,大家都不好。我是说,我最倒霉,知道真相之后,谁都能原谅,就是我,是唯一不可原谅的人。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不杀伯仁,可是梁雨丰的事情毕竟起因在我,无论是否自愿,都是我的错。我一直以来是这样认为的。
一直以来没有叫梁雨丰交租金,大概不止因为她烧饭而已,我感觉对她的亏欠也是其中理由之一。不知道梁雨丰是否了解我的心情呢?
一时之间,心绪纷纷而来,恍然之间,竟然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贤侄啊,出来喝一杯茶吧。”白老大在外面找我出去饮茶。
“好的。”我随口应了一声,看着韩玉躺在床上,梁雨丰坐在身边。
“有雨丰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韩玉善解人意,看我关心她的身体,示意我没事,可以出去饮茶了。梁雨丰也点了点头,说没有关系,尽可出去。
我出门去了,就这样。
“贤侄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来,默默猪血茶。”白老大推给我一杯茶,自己端一杯茶饮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刚才雨丰叫妈的时候我背后都湿了,要是让韩姨知道她找了这么多天的儿子就是在身边的女人,天晓得会有什么结果。”
我喝了一口,默默茶就是默默茶,正如白雪衣是白雪衣一般,都是个性十足的味道。就算默默里面是猪血,也是特立独行的默默茶。
我的心情也因为突然的转机而轻松下来。
“伯父啊,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无所事事,韩姨的事情你一点忙都没有帮过的样子。”
我说出了胸中的不平,愤愤饮下了剩下的默默茶。
“贤侄啊,年轻人,不要太冲动嘛。你以为凌重为什么会成那个德行?这个还需要理由吗?”白老大轻轻点拨,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可是,凌重也是一条人命啊。何况他也未必知道什么!总是感觉良心有些不安。”我倒是为凌重的冤死愤愤不平起来。
“可是不能保证那个家伙不透露出一点信息出来,所以将他打到不能说话也是一个很简单的办法。”白老大喝着默默茶,浅浅说道。
“可是,应该有一些别的办法吧?”
“这是最简单的,能够用简单的办法解决,就不要作多余的事情。杨孟都是这么说的。”白老大不慌不忙,还扯出了杨孟语录作幌子。
“杨孟什么时候说过来?”我不禁问道。
“在烧饭的时候,那天轮到他烧饭。我妹妹说太不精致了。”白老大说道。
杨孟还要自己烧饭?我才明白我知道了一个多么有趣的事情。
“那白雪衣呢?”
“我七妹只知道吃。”白老大说道。
可是现在,似乎不是讨论杨孟家里谁烧饭的问题。
“人都让我给挂了,你也不能咬我。算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拔了他的舌头算了。”
这句话说得似乎很仁慈的样子,可是拔了别人的舌头也是很残忍的。
白家的风格,果然不大一般。
门外警报突然响起,白老大看了看手表,说道:“小语来了。”
果然,大门被一道爆裂的刀气劈开,萧语菲提着神兵“落红”满面煞气走了进来。
“韩湘姐呢?有没有事情?”
这是第一句话。
“谁给她治病?要是她有事我平了白公馆!”
这是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