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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在于你的脑子,而在于眼睛:问题在于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我刚才说了,你的麻烦就在于,你从来不愿尽力。现在注意,这是当晚发生的情况:不管那个来向洛晶下手的人是谁,那天晚上一定在那屋子里。他。我说他,不管是男他还是女她,这个人事先打开了那道门。别说他是怎么做的,实际上,我认为这绝对不是问题。他可以随时弄清楚房子里有人。什么时候没人。他计划好了一切。安排是这样的:灯灭,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这个时候,先是手电刺激了大家的眼睛,紧接着,刘波出现在大家面前,说‘举起手来。’同时,就在大家瞠目结舌的时候。他,那个凶手悄悄从装饰门摸黑溜到客厅,来到刘波的背后,朝洛晶开了两枪,然后枪杀了刘波,扔下枪。结果。只有像你这样不喜欢动脑筋的人才会以为这是刘波开枪的证据。然后等大家找打火机的时候,他飞快地溜回客厅,明白了吗?“
“妈妈,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他是谁呢?”
冯雪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岳依琴惊奇地叫道:“我?可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用用你那叫脑子的玩意儿吧。首先,灯灭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想记起,依琴,你知道当时你自己在哪儿?你在门背后。”
“是的,我知道,我是在门背后。门打开的时候还撞着了我的头。”
“这就对了。你在门背后,我靠着墙站,而且迫不及待地想喝杯啤酒。洛晶在桌边,正伸手去拿烟。刘伟穿过客厅,准备去餐厅拿放在那里的酒。这些都同意吗?”
“是的,这些我都记得。”
“很好,现在有人跟着刘伟穿过客厅,或者正要跟他去,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呢?你好好想想,当时每个人的位置是这样:客厅里有刘伟、周莎、还有刘红,那两个女孩。任何人要想从远处的那道门出去,肯定要占据一个方便的位置,等灯一灭,就能行动。所以我说,最大的可能是谁呢?这个时候,就该你上场了。”
“可我说过了,当时的情况我不知道。”
“我也说过了,要是连你都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她女儿继续摇头说:“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哦,不,你看得见的。你是唯一能看得见的人。你当时站在门背后,你不可能去看手电光,因为门在你和手电光之间。你是面向另一面的,跟手电光照射的是同一个方向。我们其余的人都被手电光射得头晕眼花,你却没有。你占尽地势,现在你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你说得对,可我什么也看不见,手电光晃来晃去。”
“为你照见了什么?手电光是停在大家的脸上,对吧?照在桌子上,还有椅子上?”
“是的,是的,没错儿。我看见江美,她张着个大嘴,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就那么惊慌地眨着眼睛。”
冯雪晴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你终于开窍了。后来呢,继续,好好看看,你都看见了什么?”
岳依琴闭着眼睛,努力地想着,嘴里喃喃着说:“江美,瞪大眼睛,刘红坐在一把椅子上,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手蒙住脸~~~”
冯雪晴又鼓励说:“很好,这是她们俩个。你还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吗?一旦把你看见的人排除,咱们就可以触及重点了,就是有没有你没看见的人。明白了吗?另外,除了桌子、椅子,还剩下一些人:那两个女孩、洛晶、周莎、刘伟、还有我,把他们一个一个勾掉。现在,好好想想,这些人里当时有不在场的吗?”
一根树枝被刮得挂到窗户上,岳依琴吓了一跳。她迅速地睁开眼睛,不安地看了看窗户,又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桌上、椅子、手电光还没有射到你,然后是涵冰,是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冯雪晴不满地站起来接电话。
温顺的女儿却没有就此停下思考,她依旧闭着双眼,脑海里复现那晚的情景。手电光,慢慢挨个扫,一伙人,窗子,沙发,江美,墙壁,摆着花瓶的桌子,手枪突然开火~~~
冯雪晴激动地对着听筒吼着:“是吗,我的彤彤(彤彤是她养的那条狗),找到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她砰的一声挂上话筒。她边穿外套边往外走:“我得去接彤彤去,有人找到它了。”
没等女儿回答,她就冲出了屋子。岳依琴在她后面喊道:“可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必须告诉你,她没有在场~~~”
可是冯雪晴已经冲出了屋子,听到的只是呼呼的风声。
雨马上就要下了,云越积越厚,一团一团的涌过来,像一大块黑布似的盖在天空。岳依琴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这时,第一颗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她这才意识到院外的衣服还没有收。她焦急地冲到一根晾衣服的绳子前。绳子上挂着她几小时前洗的牛仔裤。与此同时,她依然在小声地自言自语:“真是的,衣服都快干了~~~”
真是越急越乱,她拼命扯着不听使唤的衣夹,突然,她听到有人走近的声响,赶紧回过头。随后,她粲然一笑,表示欢迎:“您来了,赶紧进屋坐,我妈妈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没关系,我来帮你。这是你的围巾吗,我帮你围在脖子上,这天可够冷的。”
“好的,谢谢,我顾不上,只要我能够到那个衣夹~~~”
围巾套上了她的脖子,然后,围巾猛然被拉紧~~~
岳依琴的嘴张开了,但已喊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声微弱的哽咽。围巾越拉越紧~~~
把彤彤接回来的时候,冯雪晴在路上碰见了妘鹤。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马上就要来到的暴风雨,悠哉游哉地在路上闲逛。看见冯雪晴的时候,妘鹤客气地打招呼:“多漂亮的狗。”
“是的,是的,是只漂亮的母狗。真是的,如果它不乱跑的话,这个时候,我正和依琴在家里好好聊天呢。我们刚刚聊到一个很关键的细节,依琴都要看到凶手了。”
看到妘鹤的表情很惊讶,冯雪晴自得地把她们的现场再现成果告诉了她。谁知道,听完后,妘鹤的表情很严肃。她感觉事情很不妙。顾不得解释太多,妘鹤拉着她快速跑回她的家。
刚进院子,她们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岳依琴面部抽搐、脸色乌青、吐着长长的舌头。冯雪晴大叫一声,扑到岳依琴身上,放声大哭。妘鹤呢,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第五十二案第十一章 最后的晚餐
下午五点半左右,洛晶接到一个未知来电。对方自称她是刘红,在电话中她说,如果洛晶表姐不反对的话,她将在明天下午到景芝农庄。之前她给刘伟打过电话,可他就是不接。
挂了电话后,洛晶先是万分震惊,继而脸色变得阴沉。她抬起头,看了看微笑着看书的周莎,问道:“刘伟和刘红回来没有,你知道吗?”
周莎抬起头来回答说:“回来了,我刚进家他们跟着就到了。他们浑身浇得湿透,上楼换衣服去了。”
“你能上去把他们叫下来吗?”
“当然没问题。”周莎放下手中的书,向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刘伟跑下楼,进了客厅:“表姐,你叫我吗?”他高高兴兴地问道。
“对,我叫你,也许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电话号码?”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滑稽的沮丧:“我真该给她回个电话,我真是够笨的。”
“我猜想这个才是你妹妹的电话。”
“是的,是的,是这样。”
洛晶脸色越加阴沉,厉声问道:“那么,楼上的刘红又是谁?你当作你妹妹带到这儿来的那个女孩又是谁?”
刘伟傻眼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哦,是这样的,表姐,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解释,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我想这么可能会好玩,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楼上的女人是谁?”
“是这样的,就在我来这儿之前,我在一个酒吧里碰到了她。我们聊了一会儿,我跟她说我要来这儿,然后,我想如果带着她到这里来会很有意思。是这样的,真正的刘红。我妹妹,她最近迷上了当模特。正好那时候,她遇见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
“别说那么多。我只想知道楼上的那个年轻女人是谁?”
在这当口,刘红走了进来。她镇静如常,态度冷淡。见到她,刘伟如释重负地转过身去。他对她吐吐舌头说:“露馅儿了。”
刘红扬起眉毛,然后她镇静依旧,冷冰冰地坐下来说:“好吧,都结束了。我想您非常气愤吧?”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兴趣打量着洛晶的脸:“换了我,我也会气愤。”
“你到底是谁?”
刘红叹了口气说:“我想和盘托出的时刻到了,这就开始吧。我就是文丽。您没有聊到吧。我父亲和母亲在我和文军出生三年后分手了。他们各行其是,而且把我们也拆散了。我是父亲抢到的那部分。总的来说。他是个糟糕的父亲,尽管他长得很帅。每当我父亲去赌博或干其他事时,我就被一个人扔到家里,靠邻居或别人的施舍过日子。后来,那一年。他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一个人开始考虑我的未来。我知道我有个舅舅,虽然跟我妈妈吵翻了,但他死的时候依旧是个有钱人。我查看他的遗嘱,想了解有没有什么留给我的。结果没有,没有直接给我的。我对他的遗嘱进行了一些调查。了解到她已变成一个老太婆,靠着药物维持生命,但已离死不远。坦率地说,看起来仿佛您才是我最好的赌注。您要继承一笔多得要命的钱,而且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您并没有什么后人可以继承它。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用一种友善的方式接近您,如果又恰好又喜欢上了我,我想您可能会愿意帮助我,或者还会留给我一笔小小的馈赠。”
“是的,你当然会这样想了。不是吗?”洛晶厉声道。
“是呀,这是当然的事情,您又没有挨过饿。那时候我还没有见到您,我设想过用痛哭流涕的方法,但机缘巧合,我正好在酒吧里遇见了您的表弟刘伟。这是我的好机会,我靠近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帮助我。”她看了一眼刘伟说:“您不必太责怪刘伟。他没想到我就是文丽。”
“即使面对警察你也没有说出实情?”
“行行好吧,表姐。难道你看不出自从抢劫的事儿发生,或者说发生之后,我就受到了警方的关注?我想警察已经感觉到了,我可能是文丽。您想想,我有绝好的动机将您除掉。不过您应该相信我,我并不是企图暗算您的人。您不能指望我会承认谋杀那件事是我干的。我也看出来了,那个队长很聪明。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做刘红。可是,我没想到,真正的刘红会给您打电话。”她叹了口气。
这时,洛晶脸色已经缓和下来,她小声说道:“这么说,真的有文军和文丽这两个人了,我一直以为他们不是真人~~~”
她试探地看着刘红问:“你是文丽,那文军在哪儿?”
刘红与她对视,目光清澈无邪:“说真的,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分开的时候才三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接着,她又叹了口气说:“对这一切,我感到很抱歉,我真没想到这件事会和谋杀扯上关系。要是知道有谋杀这种事儿,我就不会这样干了。”
汽车径直开到门前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紧张气氛。洛晶看着窗外问:“这次会是谁呢?”
程星星把她那头蓬松的脑袋伸进来,翻了个白眼:“警察又来了!我要疯掉了,他们干吗不让我们安静一会儿?我受不了啦,我不干了,我要离开这儿,马上!”
照海伸出手,不客气地把她用力推到一边。他进来时嘴唇的线条很严酷,大家焦急地看着他。
照海严厉地开口了:“岳依琴被谋杀了。她是被勒死的,就在不到一小时前。”他的目光瞄准刘红:“你,这一天都在什么地方?”
刘红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在镇上,我刚刚才进家。”
“那么你呢?”他的目光转向刘伟。
“跟她一样。”
“你们俩个一起回的家?”
“是的,是的,是这样的。”他回答的时候脸上渗出了汗珠。
刘红喊道:“不,我们应该说实话。我比他早一点进的家,大概四点左右。然后我出去转了一圈。”
“去哪儿吗?或者是去岳依琴的家?”照海盯着她。她脸色苍白,嘴唇紧闭。以对视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说:“不,我朝相反的方向散步。”
这时,涵冰从楼上跳下来。紧紧张张地扑到照海面前,惊慌失措地对照海说:“妘鹤,她不见了。”
照海诧异地说:“不对啊,之前她和冯雪晴一起在现场,可半小时前她就回来了啊。”
“奇怪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她,电话也不接,她会去哪儿呢?”
洛晶走过来焦急地问:“妘鹤不见了吗,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真希望她没有事,这里发生的事够多了。”
“我也希望没有。”照海嘴唇的线条变得更冷酷了。
洛晶站在那里。用手去扯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一面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不管是谁干的这些事儿,这人肯定疯了,而且疯得很厉害~~~”这时,在她那紧张的手指的抓扯之下。套在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突然断开。光滑的洁白珠子在客厅里滚了一地。
这原本不算什么,可洛晶却痛苦万分地尖叫起来:“我的珍珠,天哪,我的珍珠~~~”她声音里所表现的痛楚如此剧烈,以至于每个人都非常惊讶地望着她。她用手按住喉咙,抽泣着冲出了客厅。
周莎一边捡珍珠一边费解地说:“不过是一串珍珠,她怎么生那么大的气?难以理解。难以理解!”
到晚上的时候,妘鹤依旧没有回来。景芝农庄的晚饭也吃得索然无味,大家都懒得说话。刘伟很不自在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宠。他企图像往常一样,不时找个话题聊,但没人捧场。周莎陷入了沉思。洛晶呢,更懒怠。她不愿再白费力气,去装得跟平时一样快活。她特地为晚饭换了衣服,下楼时戴着一根玉石浮雕项链,然而头一回,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里显现出了恐惧。她的手颤抖着。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难以相信,打败她的竟然是一串珍珠项链?
唯有刘红整个晚上都保持着特有的玩世不恭、置之度外的作风:“很抱歉,表姐,我想打点行装走人,但我想现在警察不会允许。我知道我犯错了,也有足够的动机,按说警察不是应该抓我走的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
洛晶回答说:“他正在找那个女孩。”
“您认为妘鹤也被杀了吗?”刘伟讨好地问:“可为什么呢?她能知道些什么?”
洛晶继续呆板地回答说:“我不知道,也许岳依琴告诉了她些什么。”她用手按住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