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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你们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你们以为是~~~”
照海迅速平息了他突如其来的愤怒。他站起身,和郭春民我了握手说:“谢谢你,你的证言对我们帮助很大,不过早点儿说就好了。”
事实又复杂了,如果郭春民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们会更希望老爷子活着。他们绝没有除掉老人的动机。这条线又走到头了。
从目前生效的遗嘱来看,律师说的那份财产相当的遗嘱没有签字,也就是说,虽然大家目睹了那份遗嘱的内容,但它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如果按照死者没有立遗嘱的情况判断,那么遗嘱丢失的最大受益人就是邓娜。
焦点再次集中在邓娜身上。但是她吗?她是怎么做到的?妘鹤知道,凶手的普遍特征是自负,他们的自我毁灭十有八九都是由自负、虚荣的心理造成的。他们害怕被抓到,但他们又忍不住要到处吹牛,深信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是根本不会被抓住的。他们通常都很爱说话。要知道。谋杀是很隐蔽的事情,会使凶手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凶手想找个人倾述,却做不到。这样以来倾诉的愿望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烈。即使不能找人谈杀人的经过,至少可以提及案件本身,与人讨论,提出自己对案件的想法,绕在案子上一直不肯出来。
而妘鹤擅长此道,她愿意倾听,许多微小的秘密都是从有意无意的倾诉中了解到的。一个有事要瞒的家伙根本经不住长谈。
突然,妘鹤想到了郭琳琳。她感觉不妙。要知道这个家里有冷血杀手,而郭琳琳恰恰知道这个家里发生的大多数事情。而这对凶手来说很危险。
这时,照海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开了。妘鹤准备再回去,她要好好听听谁说话最多。她打了车,到门口停下。门开着,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身后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她猛一回头,发现郭琳琳正在树篱的开口出看着她,她的脸被一只非常大的苹果遮掩了大半。看见被人发现,她转身跑开了。
妘鹤站起来喊住她:“琳琳,琳琳。”
她没有回答,直接在树篱后面消失了。妘鹤跟了过去,在树篱后面的另一条长凳上找到她。她正摇晃着双腿啃苹果。苹果上的那双眼睛用阴沉的目光看着她。
妘鹤走近她坐下来问:“苹果好吃吗?”
她闷了一会儿,才有策略地开口:“软了些,我不喜欢这种苹果。”
“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理我呢?”
“那时候我不想理你。你去向警察告密去了,你对警察说了大伯的事情。”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妘鹤微微摇摇头,解释说:“可是那没什么。他们知道他没干坏事。“
她生气地看了妘鹤一眼:“你真是个大傻瓜。我不是担心大伯,只不过侦探不是这么干的。你难道不明白,不到最后关头一切都要瞒着警察吗?”
妘鹤恍然大悟地说:“啊,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么做了。”
看妘鹤态度这么诚恳,她似乎才有点儿释然。她又连续咬了几口苹果:“但警方必定会查出这一切的,你和我,我们都瞒不住的。你知道吗,今天晚上他们就要谈这件事情,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会参加。我想姨姥姥或者会拿出她的钱帮助大伯,不过她的钱还没到手,我想爸爸绝对不会给他,妈妈更不会把钱给他。她想把钱花在新拍的刑侦电视剧上。”
妘鹤再一次对她掌握情报的详细性和完整性感到吃惊。她确实是个聪明得让人可怕的孩子。
妘鹤试探地问:“琳琳,你告诉我你几乎能肯定凶手是谁,对吗?”
“那又怎么了?”
“你能告诉我谁是凶手吗?”
她不屑地看了妘鹤一眼。长这么大,妘鹤还没有这么被人轻视过,不过她忍了:“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到最后关头才说对吗?”
“不,只要再有几条线索就好了。”她把苹果核远远地抛过去说:“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充其量你也就是华生,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她一溜烟跑开了,妘鹤则漫步进入房子。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谈话声。她犹豫了一阵,没有进门。沿着走道往前走。一阵莫名的冲动让她推开了一扇门。门内又是一条阴暗的通道,但走了没多久,她眼前一亮,一间光线明亮的厨房出现在面前。门口站着一个老妇人,一个非常肥胖的老妇人。她腰身非常结实,腰上缠着一个非常干净的白围兜。妘鹤猜测她是这家的老保姆。
这位保姆从没有见过妘鹤。但她看到妘鹤立刻就说:“是妘鹤吧,快到厨房来,我给你冲杯茶。”
这是一间宽敞的、令人感到心情愉悦的厨房。她刚在中间的桌旁坐下来,保姆就给她端来了一杯茶和放在碟子中的几块饼干。
老保姆热情地说:“你是岩岩的朋友,这个时候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岩岩需要帮助。”
妘鹤回头看了一眼说:“琳琳呢,我刚刚还见她往这个方向来了。”
保姆不满地舔了舔舌头:“一定是在门背后偷听,然后起劲儿地记在她那个小本子上。她应该去学校上学,找同龄的孩子一起玩才对。我跟田姐说过这件事,她表示同意,可老爷子却非要把她留在家里。”
妘鹤正准备开口说话,门突然开了,郭岩岩从门外走进来:“你来了。”
老保姆收拾起锅碗瓢盆,带到餐具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郭岩岩浑身都在发抖,她害怕地说:“我害怕,我害怕这里藏着一个冷酷无情、精于算计的凶手。”
妘鹤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于郭岩岩这样的人来说,用毫无意义的空话是无法搪塞过去的。
她说:“一旦知道~~~”
“我明白,真相总让人痛苦。”
“你知道我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吗?”她轻声说:“我怕我们也许永远弄不清楚~~~”
妘鹤却不这么认为,没有解不开的谜,只要找到合适的线索,妘鹤就能查到真相。不过有一个问题更有意思,像伊色林杀人这种专业问题谁会知道呢?
“屋子里有多少人知道伊色林眼药水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你爷爷有眼药水,知道它可以成为致命的毒药呢?”
郭岩岩回答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这么做行不通。我们都清楚这一点,是爷爷告诉我们的。”
第五十一案第八章 惊慌失措
这一点妘鹤有些意外,死者告诉他们要怎样才能置他于死地?死者亲口告诉他们要怎么杀死他?这让人难以理解。
她解释说:“一天午饭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喝茶。他喜欢把一家人聚在一起。他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坏,邓娜每天都要帮他点眼药水。喜欢问各种各样怪问题的琳琳突然问他:‘药瓶上为什么写着不能口服呢?’爷爷对她笑了笑说:‘如果邓娜出了差错,把眼药水当做胰岛素给我注射的话,我就会长喘一口气,然后脸色发青而死。因为你们都知道,我的心脏不怎么好。’琳琳听了大惊小怪地‘哦’了一声。接着爷爷又说:‘所以说千万不能把伊色林和胰岛素弄混了,你们说是不是?”郭岩岩停顿了一下,接着对妘鹤说:“我们都听到了,你明白不明白?我们都知道把两者掉包可以害死他。”
一下子全明白了。妘鹤原本以为凶手需要一定的知识才行。没想到是郭振山本人把杀人的方法透露给了大伙儿。这还真是命中注定。凶手不必制定计划,不必草拟方案,只要照着受害者本人提供的方法去做就行了。
保姆适时地从餐具室走出来,或者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她以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说:“别再说杀人这档子事了。依我看,我们应该马上把这事给忘了,把它交给警察处理。这是他们的工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保姆,不,你难道没意识到家里有个杀人凶手吗?”
“别胡说八道,岩岩。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像你想得那样。”
从这句话里,妘鹤感觉保姆可能知道什么。但就在她想继续询问的时候,保姆却离开了。
这时,郭琳琳偷偷摸摸进来。在郭岩岩肩上拍了一下说:“他们叫你下去呢,家庭会议,讨论大伯的事。”
郭岩岩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公司的事。想就这个问题再确定一下,到底需不需要继续拯救公司。郭岩岩看看妘鹤,妘鹤对她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她便匆匆而去了。相比较妘鹤这里,客厅的事情更有意思,郭琳琳又像只猫一样消失不见了。
她沿着走廊返身上楼,楼上是死者的房间。门虚掩着,妘鹤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左手边通向客厅的门关上了,右边卧室和浴室的门开着。伊色林和胰岛素就是在和死者的卧室相连的浴室放着的。
警察已经结束了这里的工作。妘鹤打开门。悄悄溜进去。浴室里铺满了闪闪发光的瓷砖,还装了个大鱼缸。浴室一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墙上挂着一个白色的药品柜。她打开柜子,发现里面放慢了医疗用品:两个吃药用的杯子,眼药水,还有几个带标签的药瓶。另外她还在柜子里找到了阿司匹林、硼酸粉、碘酒和医用绷带。相邻的架子上放着一个表明用量的药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排得整整齐齐。便于任何人取用,同样也包括杀人者。
妘鹤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弄这些药瓶,然后不为人知地下楼离开。这一切没什么新鲜的,却增加了警方的工作难度。如果凶手就在这里,妘鹤想尽量引起他的关注。如果这样做的话,罪犯迟早会沉不住气。想在她和警方面前露一手的,这样他们就能逮住他了。
目前为止。罪犯还没对警方的这一策略做出反应。
妘鹤走出浴室。周围仍然一个人也没有。她沿着走廊朝前走,走过了左边的餐厅和右边邓娜的卧室和浴室。再前面的旋转楼梯通向楼上。她走上楼梯。楼上是田秀清的房间。她知道楼下是明远的房间,再往前的一段短楼梯通向学习用的小房间。
她在门外停住脚步。明远抑扬顿挫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妘鹤竟然被明远的讲述吸引了。不得不承认,他讲得内容确实生动有趣。
突然门开了,郭文鹏从里面出来。看见妘鹤的时候。他惊奇地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学习室。”说着,她故作轻松地走进去。明远站在书桌旁边。他抬起头,突然脸红了,嘟囔了几句表示问候的话。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一时,房间里只剩下郭文鹏和妘鹤。他饶有兴趣地说:“你吓着他了,他就是那样的人,胆小呆笨,不过他懂的东西还真不少。”
接着,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课本上的知识。这么继续了一会儿,他开始抱怨现在的生活。他从小被病痛折磨,没有去学校上过学,他厌倦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和郭琳琳这样的女孩子一起学习。
妘鹤讶异地问:“可她是你的妹妹,她也很聪明。”
“她才不聪明,并且她的性子很古怪,如果你了解她就不会这么说了。除了在偷听这方面,她确实有一套,她四处打探别人的隐私,然后把探听来的东西记在她的黑色小本上,假装发现了很多秘密。但我不相信她,她是个傻瓜。我对她说女孩子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侦探的,我这么对她说了。我觉得我妈妈把她送到美国读书是对的。”
“什么,你妈妈准备把她送走吗?”
他煞有其事地说:“是啊,昨天晚上家庭会议上,她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
妘鹤转移了话题又问:“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他吗?”
他脸上掠过一丝诧异的神情:“他是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他满脑子只想赚钱。有时候我就庆幸,他终于死了。”
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说这种话有些太残忍,死者毕竟是他的爷爷。
明远再次回到学习室,他立即中断了谈话。明远开始动手找书,但妘鹤觉得他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接着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再过十分钟开始上课。过去几天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好的。”郭文鹏吹着口哨,懒洋洋地出了门。
明远飞速地瞄了妘鹤一眼,用舌头舔了两下嘴唇。他到学习室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和妘鹤交谈。在漫无目的地翻动了一些书、假装要找的书没有找到之后,明远终于开口说话了:“进展得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问警方的进展怎么样了。”
妘鹤保守地说:“我不在他们的核心圈子之内,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他们不会泄露给我。”
他的声音变小了:“这么说,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抓人了?”
妘鹤轻轻地摇摇头。她暗忖,让他们开口说话,尤其像明远这样的人,要让他们感觉惊慌失措。很明显,他现在已经惊慌失措了。
接着,他开始以紧张的语速高谈阔论起来:“你不知道这种压力。他们一直在提问题,提那些和案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问题~~~”
他中断了谈话,妘鹤则耐心等待着。很快,他又开始很快地说话:“他们暗示我和邓娜有不正当关系。这让我很被动。我要说这完全是莫须有的事情。只是因为她比她丈夫小很多。尤其是他们一家,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同情心。他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觉得他们很轻视我。只有邓娜不这么做,她对我很好,给我足够的重视。我们就是这么一种关系。他们也不喜欢邓娜,我们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们的关系很近,但也就是这么回事,不像他们说的你们带有阴谋性质。”
“这么说警方的判断是错的了?”
“当然,白痴的想法。”他愤愤不平地说。
他走到角落里的书架边,随意翻起书本来。妘鹤觉得他再也不会说什么了,于是慢慢地退出学习室。
当她在走廊里抬步向前走的时候,走廊左边的门突然打开,郭琳琳几乎和她撞个正着。她的脸和手都很脏,耳朵上还挂着蜘蛛网。
“琳琳,你在干什么?”
郭琳琳钻进一个杂物室。妘鹤透过半开的门朝里窥探。
“我在这里进行侦查工作。”
“在那里有什么好侦查的?”
她突然从杂物室冒出来说:“我得去好好洗洗了。”
妘鹤点头说她确实该好好洗洗了,她简直像一只流浪猫。她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她突然回头说:“你知道吗,到了发生第二起谋杀的时候了。“
妘鹤讶异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第二起谋杀?”
“侦探小说里到这时候总会发生第二起谋杀。知道情况的人在说出实情之前一准儿会被人杀害。”
这句话让妘鹤感觉很不妙,她经历过太多一言成谶的事情。而郭琳琳的话仿佛就像是预言,很快就发生了第二起谋杀事件。和往常一样,说话的人往往就是受害者。妘鹤想到照海说的那句话:应该好好保护好那孩子,对于凶手来说,她知道得太多了。
第五十一案第九章 截然不同的遗嘱
又过了一天,妘鹤接到照海的电话,让她去警局一趟。看来,案件又有新进展了。妘鹤让郭岩岩送她到镇上,她从镇上打车到警局。
办公室里的气氛非常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