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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警觉地抬起头:“难道你们听到什么传闻了吗?他的死和遗嘱有什么关系?”
吕方做事很谨慎,不想过多说案情的情况,他只是简单解释说:“这案子不像我们想得那么容易,而且我还有个问题问你。当时案发的时候,你曾问过医生,死亡时间是不是在五点二十五分?”
“哦?”刘强粗哑地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认为是那个时间呢?”
“我为什么那么认为?”刘强反问回去。
“嗯,你一定想到了一些什么情况吧?”
刘强半响没有回答。这使吕方感觉很有兴趣。刘强显然有秘而不宣的情况。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终于,他回答问题了,态度很粗暴:“我为什么不该说那件事发生的时间是在五点二十五分呢?”
问了半天,他最后依旧没有明确的答复。此刻,吕方不想跟他针锋相对。于是,他转移话题接着问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关于出租房子这件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是我觉得事情很蹊跷。”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觉得很古怪。事实上,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我见过那女人,那女人的兴趣爱好真tm古怪。不过怎么说呢,各有所好吧。”
“这么说你认识那个女人了?”
“当然,案发的时候我在她屋里,当时~~~”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
“当时怎么啦?”
“没什么。”刘强淡淡地回答。
但吕方认为这个问题一点不简单。他焦急地看着刘强。这儿有些他想知道的情况。刘强言辞当中有很多含混不清的部分。
“她选择住田盛的房子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刘强揉着鼻子,态度依旧模棱两可:“照她的话说,就是安静、远离尘嚣什么的。”
“她之前认识田盛吗?”
“肯定不认识。”这一点他和耿亮的回答一致。
鉴于刘强的态度如此这般,吕方决定先去见见杨忠诚律师。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表情慈祥。他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哀悼的样子,和刘强握手:“这件事太让人吃惊了,镇上好多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他询问地看着刘强。刘强介绍了吕方。吕方点名主题说要来看田盛的遗嘱文本。律师介绍说,田盛在五六年前立下遗嘱。他从一个抽屉中抽出文件递给吕方。
文件的内容很长,大半都是专业术语。最后,吕方总结一下,遗嘱的受益人是田盛的姐姐田静还有另一个去世姐姐的三个子女——袁峰、袁海和袁茜,他们四个人平均享受田盛的遗产。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原本可以分道扬镳的,可是在分手的时候,吕方竟然又问:“现在,关于五点二十五分那件事你怎么解释呢?”
刘强立即恼怒的满脸紫涨:“你到底想怎样?好吧,好吧,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吕方看起来越加吃惊。刘强看上去局促不安,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感到羞愧:“当时我得参加那种游戏,讨好孟可,但是我绝对没有想到这当中会出什么事?”
“什么当中?”
“转桌祈灵。”
“转桌祈灵?”
吕方想到这件事有问题,但这一点却万万没聊到。于是,刘强开始解释,而且不时停顿下来,对这种事情发表自己不屑的意见。他把案发下午他和孟可几个人在屋子里玩的祈灵仪式简单描述一番。
最后,刘强总结说:“事情就是这样。我当时并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他显得有些羞愧:“就这样,我想弄清楚,去看他到底有没有事。所以,我冒雪步行走到镇上。可是,可是~~~”他声音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吕方感觉这件事实在太诧异了,案子的起源竟然是一张没有生命的桌子。桌子拼读出了死者的名字,告诉刘强他死了,被谋杀了?这个案件的性质和特点太古怪了!吕方不相信鬼神,他宁肯相信这是凶手人为闹出的鬼把戏。
第四十九案第五章 姐姐
从桑田镇坐车到土官村需要大约半小时。十一点三十分,吕方和丁路摁响了田盛姐姐田静的门铃。这套房子有些破败,小区的绿化凌乱不堪,杂草丛生,连大门都是歪斜的。吕方暗想,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经济拮据。
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查,吕方认为田盛若是被对头谋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确实没什么仇人,他待人圆滑,从不与人为仇。那么,只能看这四个既得利益者了,毕竟他们是能从田盛的死亡中得到好处的人。
一个模样邋遢的女人开了门。吕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田静。他出示了自己的官方证件,然后介绍了自己的来访目的——他们想见田静。
很明显,这个女人并不是田静。她对警察的来访很诧异,在听说他们是因为谋杀事件来访的时候,她更是吃惊不已:“你是说田静的弟弟?被谋杀了。真吓人啊。是不是他们砸烂了他的脑袋,或是给了他一刀什么的?”
“那么你是谁呢?”吕方问道。
这个女人原来叫王珊,是田静老公的保姆。据说田静老公王跃啥也不干,整天躺在床上。家里得有人专门照顾他。王珊就是专门照顾他的人。
里面卧室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独断专行的女人来到客厅里。她的那张脸看上去很特别,眉毛那部分很宽,头发是黑色的,但两鬓却有些斑白,那头黑发从额头向脑后直梳过去。她探寻地看着吕方。
王珊急忙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和到访目的。
“你看,我们是从桑田镇赶过来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你弟弟田盛前天下午被谋杀了。你是他的姐姐,我们想多了解一些你弟弟的情况。”
田静不愧是个坚强、处事不乱的女人。她眯缝起眼睛,急促地喘着气,接着她给警察指指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被谋杀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会想要谋杀我弟弟呢?”
“这正是我们要查清的。现在。你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呢?”
“当然,我很想帮助你们,但不知道能不能帮到。最近十年,我和我弟弟几乎没见过面。对他有些什么样的朋友。建立了一些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清楚。”
“你和你弟弟吵过架吗?”
“没有,我们没吵过架。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疏远这个词来形容。我不愿多谈家庭琐事,可我弟弟对我和婚姻很怨恨。做弟弟的对自己的姐夫很少有中意的,不过也能理解,我和姐姐都嫁给了穷人。后来,我老公得病了,需要很费钱的特殊治疗。我向我弟弟借钱,他拒绝了。借不借是他的事。可那以后,我们就很少见面,后来连电话都不打了。”
当然,她的说明无懈可击,把自己澄清的像杯白开水一样。尽管如此。吕方依旧感觉,她的冷静显得不自然,陈述事实的那种有备无患的态度也不自然。他还注意到,尽管她感到惊异,但对她弟弟的死却并未询问任何详情。这使他感到很不寻常。
最终,吕方还是克制不住地问道:“你不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她的眉头紧蹙起来:“我一定非得知道吗?我弟弟被谋杀了,我只希望。他死得没什么痛苦才好。”
“或者吧,应该没什么痛苦,他被一击致命。”
“所以我没必要听那些令人恶心的详细情况吧。”
这点太不寻常了。吕方暗忖,简直太不寻常了。就算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亲姐弟,怎么能冷淡到这种程度呢?
她是个精明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以为这样不自然,但是我听过的恐怖事件够多了。所以,很多时候习以为常了。毕竟我们都是人,谁也逃不过一死。”
“那好吧,我们来了解一下家庭内部的详细情况。除你之外。你弟弟有多少亲戚还活着?”
“近亲就只剩我姐姐一家。我姐姐和姐夫都不在了,但是他们留下了三个子女——袁峰、袁海和袁茜。”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我的那个大侄儿袁峰好像是澳大利亚。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侄女袁茜跟陈元结了婚。你可能读过他的作品,他在网上小有名气。他们住在大足县西南区21号。小侄儿袁海就在都龙村。”
“前天下午四点到六点你在什么地方?”吕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一句明显让她吓了一跳,她看上去很惊愕:“我?我吗?”
吕方点点头。
“我,我上街买东西,然后就去看电影。大约六点钟回家,然后吃晚饭。现在还有问题吗?”她的回答有些赌气。
“没有,暂时没有了。我会跟你的侄儿和侄女联系的。我不知道律师是否通知过你,你和三个侄儿侄女是你弟弟财产的共同继承人。”
她的脸色慢慢变红,变得绯红。不过她很快平静下来,淡淡地说:“那太好了。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老公一直需要有人照顾,还需要很多钱。”
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她惊得跳起来。
“田静,田静,你来啊。”
她表示歉意说:“对不起,我得过去看看。”
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那喊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更大而且更专横跋扈了:“田静,你在哪儿?你来啊。我要喝水,喝水。”
她喊道:“来了,我马上来了。”
王珊从房间里出来侧身让路:“田姐,你赶紧进去看看吧,他变得很激动。你总是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王珊步履轻快地走进客厅。吕方迎上去问:“我能跟你再谈几句话吗?我们刚才的谈话被打断了。”
“谋杀案的消息让病人很激动,我不得不安抚他一下。”
“王跃病得很严重吗?”
“说真的,情况不是很好,他是由于神经受到极度刺激而导致四肢麻痹。”
“前天下午他是否感到特别紧张或不寻常的地方?”
“我可不知道。”王珊感到很惊讶。当然,这种问题听起来很敏感。
“那么你整个下午都和他在一起吗?”
“我原来打算这样,可是,王跃却急着让我去图书馆帮他换两本书。我四点钟出门,六点钟回到家里。那时他还在睡觉。他告诉我说,一下午他都在睡觉。”
“那时,田静也回来了吧?”
“是的,她在卧室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吕方他们告辞离开了田静家。丁路询问下一步的行动。因为都龙村依旧被雪封着,吕方决定先去大足县见见袁茜。
从田静那儿了解到,袁茜年纪不过二十五岁,可看上去却有三十多岁。她身材矮小,容貌漂亮,有点贫血的样子,表情忧虑不安。一开门,她就自顾自地说道:“我想你们是为我舅舅而来的。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太令人震惊了。但愿我能对你们有帮助,可是,我们以前很难见到舅舅。他不是那种亲切的舅舅,他总爱挑剔找茬,也不是那种懂欣赏的人。他评价一切的标准就是钱,但真正的成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最后她终于缄口不语了,轮到吕方问话:“最近几年你都和你舅舅没见过面吧?”
“我结婚以后只见过他两次。第二次见面时他对陈元态度很粗鲁。不是我说,我舅舅是个标准的势利眼。除了体育运动他什么都不关心。他完全不懂什么是网上文学。”
“那么前天下午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这种说法可真怪啊。我几乎整个下午都在打牌,来了几个朋友,我们一下午都在一起。不过陈元不在家,他去参加一个文学聚餐去了。”她煞有其事地介绍说:“他跟一个出版商共进午餐,傍晚又去参加文学活动,到晚上才回来。”
他点头继续问道:“你弟弟在澳大利亚,是吗?”
“是的。不过我另一个弟弟袁海在都龙村,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故意要把注意力引到袁海身上似的。
袁海,又是袁海!他住在都龙村,他和死者田盛住得很近。他和田盛的被杀到底有没有关系呢?还有那个奇怪的租客孟可,或者她和谋杀案没有直接关联,她和她的女儿在谋杀案发生时,正在跟别人一起玩转桌祈灵的游戏。事实上,正是这个游戏预言了田盛的死亡。在吕方看来,转桌祈灵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可是这一系列事情联系到一起很有问题。孟可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季节住在都龙村,还是高价租住田盛的房子。即使她和死者的被杀没有关系,也一定另有所图。所有问题的焦点都集中到都龙村,都龙村到底隐藏着什么?
还有,据说刘强可不是相信鬼神的人,他是个退伍老兵,可是他依旧被那个游戏感染了,竟然为此冒雪徒步走了几公里的山路。事实证明,田盛真的被杀了。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渲染的谋杀背景?
第四十九案第六章 终于来了
好在又过了一天后,通往都龙村的路已经基本可行了。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吕方在第一时间内赶到都龙村。虽然他对租客孟可也很有兴趣,不过他们还是先拜访了田盛的外甥袁海。
从表面看来,袁海长得十分英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张脸憔悴、不安,一副最近睡眠不足的样子。
吕方走上前,他则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吕方,负责你舅舅谋杀案的警察。”他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但没有继续往下说。
袁海沙哑地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摊开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头靠在上面,嘟嘟囔囔地说:“啊,我的天,终于来了。”
吕方很疑惑,来了,他为什么这么说?好像他一直在等待这天似的。
过了一两分钟,袁海抬起头来说:“好了,你干嘛要管这件事呢,老哥?”
这句话彻底把吕方问傻了,一点儿也不在意料之中。他舅舅被人谋杀致死,作为警察,找到真相不就是他们的职责么?
“我正在对你舅舅的死因进行调查。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情况要告诉我?”
袁海缓缓地站起来,声音紧张而又慢吞吞地问道:“你们要拘留我吗?”
这一问吕方更懵了:“拘留你,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会拘留你,不过你那天下午在干什么?难道你杀了你舅舅吗?”
“不,我当然没有。我只是想你们已经知道那天下午我去过那儿了。我知道抵赖也没有用处,是的,我是在那儿,我真傻,我干嘛要去那儿了。”他垂足顿首,恼怒不已。
“好吧,你到底在那儿干吗?”
“我去看舅舅。”
“你们是约好的吗?”
“约好?我们干嘛要约好?我只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他。”
“好吧,那么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回答。一阵长久的沉默。年轻人的脸上显出犹豫不决的神情。吕方看着他,心里在想,他在纠结什么?他脸上那种显而易见的犹疑神情,会不会是对事实的默认呢?
终于。袁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我看我开始全说了吧。是的,我是见到他了。”
“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一点钟吧。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三点半?四点钟?要不就是四点半?我,我~~~”他说话比刚才更结结巴巴的了:“我,想不会太晚。”
“可是,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