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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们都认为这事情如果是武少做的~~~”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我知道。”涵冰表示理解。“但是你知道。武少确实是无辜的,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她看着姜文雪说:“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我有一个男友。他是个医生。他认为是我干的,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见我母亲还活着的人。我敢发誓说我没有杀她,可是没有人相信我。我们都明白,如果不是武少,一定是我们中的一个人干的。”
“但为什么是你呢?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涵冰再次递给她一听啤酒。这次她没有一口气灌完,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把它放在桌子上,仿佛不想被打断似的快速地往下讲:“我有可能这么干。我经常想这么做,也会在私下里这样说,但那都是一个人气得要命时候说的胡话。母亲总是非常沉着。高高地凌驾于我们之上,而且什么都知道,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正确的。有时候气急了我就会想。我真想她死掉。“她看了涵冰一眼说:“你明白吗?”
涵冰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用眼神鼓励她继续往下讲。她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狂喜,这会子,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做得一点也不比妘鹤差。
“可是自从她死后。我现在开始逐渐明白,那是我自己的错。我觉得如果她活得再长一些。等我再稍稍长大一些,稍稍安定一些,那么我们的关系一定会好起来。我会很高兴地接受她的帮助和劝告。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当时不能容忍,那会使我显得很无能。我自己也明白我做的那些事情都很愚蠢。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我想表现出叛逆,想证明我就是我。我不是其他任何人。于是我离家出走,跳舞,跟别人谈恋爱~~~”
“我明白,很多女人都会选择这一步。就像我,郁闷的时候也会找男人,很正常的心理反应。”
“是的,就是那么回事。当然,实际上我现在明白了,我当时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孩子。但是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希望母亲还活着。因为上天的安排很不公平。我的意思是,她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给了我们那么多,我们没有给她任何回报。现在已经太晚了。”她停了停,接着像恢复活力似的说:“这就是我下决心找你们来的原因。我想我不能再糊里糊涂,再也不能耍孩子脾气。我希望你们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我们会的。”
她冲着涵冰第一次展露友好的笑容。涵冰愉快地问:“那么,现在你要告诉我什么?”
“正像之前我预料的,我们大家面面相觑,都想知道,又都互相怀疑。父亲看着王景,心想可能是她干的。她看着我父亲,心里没有底。现在我认为他们再也不会结婚了,之前他们决定今年十月结婚。这件事把一切都搞砸了。文静认为这件事和武鹏有关。但我男友和苏姨都认为是我干的。而文贤,我的大姐,我看她认为是苏姨干的。”
“那么你认为是谁干的呢?”
“我?”她惊讶地看着涵冰大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对每个人都感到害怕。好像在每一张面孔后面都隐藏着另一张面孔。一张我不认识阴险的面孔。我不能肯定父亲还是我父亲。苏姨一再告诉我对谁也不能相信。我看着文贤,感觉我对她一点也不了解。而王景呢,我一直很喜欢她,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对她也不了解,我认为她是个残酷无情而且报复心特别重的女人。我不知道每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好像蝰蛇角还会发生可怕的事情。这种感觉让我很害怕,我知道,凶手可能还会继续杀人,他不会停止的。”
对她的这种观点,涵冰表示同意。在蝰蛇角隐藏着一个可怕的凶手。在她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一直被封印着,可是她来了,她打开了封印,那么凶手势必会接连不断地杀人。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他们每个人的,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谁最有可能是凶手。”涵冰温和地说。
这时,姜文雪的语速逐渐缓下来,她慢条斯理地说:“武鹏恨母亲,但案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我认为文静是爱她的,她是个温和的女孩。当然,王景肯定不喜欢她,认为她剥夺了我父亲的人生。苏姨一直对母亲忠心耿耿,虽然她并不认为我母亲做事总是对的。至于我父亲嘛~~~“她欲言又止,沉默良久。
涵冰耐不住性子,焦急地问:“说嘛,你父亲怎么了?”
“父亲再一次变得让人受不了。母亲死后,他有了很大变化。看起来和蔼可亲,没那么难以接近了,他变得比较有人情味儿,我想是因为爱情的关系。可是现在,他又退回那个阴暗的角落,让人难以接近。我不知道他对母亲是怎么看的,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可是也没见他们怎么爱过。我不了解,真的,现在我对谁也不相信,谁知道在一个人的那张脸背后,在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背后,他的头脑里在想什么。你明白吗?我想我不能看透他是不是厌倦这一切,或者是,或者是~~~”
她最终没有把那句该死的话说出来。涵冰紧紧握住她的手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太适合在蝰蛇角住。你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吗?”
姜文雪看起来迷惑不解:“没有,但是我要离开蝰蛇角吗?”
涵冰拿出手机熟稔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她就对姜文雪说:“搞定了,我在菲普顿酒店给你预定了一个房间,用的是我的名字,你可以住在那里,想住多长时间都可以。”
姜文雪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我现在已经明白你的到来是上帝的安排,他派你来帮助我们的。你说你们会抓到凶手吗?我现在知道你们是有名的侦探。”
涵冰把她送到门口说:“当然,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姜文雪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就在涵冰准备回去的时候,她看到妘鹤回来了。她放下自己一直假装矜持的样子,大老远就冲妘鹤叫道:“慢腾腾的干什么,我告诉你有进展了!”
可是在妘鹤静静地听她讲完这些信息的时候,妘鹤还是愁眉不展。实际上,这些信息对目前的案情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们只是了解到现在蝰蛇角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各自心怀鬼胎,而凶手依然不显山不露水地潜伏在他们中间。至于凶手是谁,谁有作案时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涵冰刚才的热情高涨瞬间滑到谷底。什么跟什么嘛,原本以为自己带来的是一条具有转折性的信息呢,至少会给一筹莫展的案情带来一丝进展,可是她再次失望了。要从那里才能找到突破口呢?
好在涵冰的电话打断了这种颓废的情景,照海一个消息让她们再次有了希望,警方已经了解到,武少被抓的时候已经结婚了。结婚?这倒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们一直以为他死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但实际上,他真的结婚了,是秘密婚姻!
第二十七案第十三章 秘密婚姻
‘奥斯卡’电影城,她们在二楼5号厅见到了田芳。她长着一张漂亮但毫无生气的小脸,涂脂抹粉化了妆,眉毛修剪得很细很长,黑黑的头发在脑后盘起来。
电影开始了,今天5号厅上映的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侏罗纪公园》,一部科幻冒险的3D片。因为今天第一天上映,前来观看的人很多。她们一直等到电影开映后才找到机会和她聊天。涵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当然她说她们是警方的人,来找她是了解姜武少的情况,至于之前的细节想必她已经从新闻报纸上知道了。
等涵冰把这些说完,田芳莫名其妙看她们的眼神才消失。她立即倒退几步,把5号厅的门关好,领着她们往后面的休息室走去。她推开门把她们让进屋里:“不好意思,这地方乱糟糟的。我没有来得及收拾。”她很快从一张椅子上把自己的衣服拿开,把之前吃饭剩下的垃圾袋推向一旁:“请坐,请坐。你们要喝点什么?真是的,恐怕我这里只有水了。”说完,她又慌不迭地找纸杯倒水。
涵冰连连说不用麻烦了,她们上来的时候买了下一场的《侏罗纪公园》,捎带着买了咖啡和茶,所以她就不用麻烦了。这番话才让她安定下来,抹平了简易床的床单坐下。她开口说:“我不敢相信,武少编造的那段故事竟然是真的。那天晚上真的有人让他搭了便车,那人就是你吗?”她好奇地打量着涵冰。
涵冰坦然地回答:“那人确实是我,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原以为她会像蝰蛇角的人一样对此表示不满和怨恨,但是她看起来很开心,喋喋不休地讲道:“就像在电影上看到的那种事一样,当然,你会对自己说。这种事全是胡编乱造,不可能发生在真实生活中。可是现在它真的发生了!很激动,是吧?”
听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涵冰竟然隐隐地感觉痛苦。她真的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吗?怎么一点夫妻情意都没有。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心地讲道:“可怜的武少死了,不可能再知道这些了。如果他能等到今天会怎样呢?当然,我认为他死了似乎最好。实际上,他刚抓起来的时候,我就向他提出了离婚。”
涵冰诧异地问:“你当时想和他离婚?”虽然涵冰是个及时享乐主义者,可是她认为婚姻是很神圣的。至少要讲究道义。既然已经和他结婚,就应该信守自己的誓言,尤其是在他落难的时候离开他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啊。和一个将在监狱蹲好多年的人捆绑在一起没有什么好处。再说。虽然我很喜欢武少,但是他也不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我从来没感觉我们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别说妘鹤了,连涵冰都感觉无语。既然知道婚姻不长久还要它干嘛,一开始就别要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不靠谱的婚姻也有人要。看来以后还是别结婚了。恐怖。
“你们是不明白,我原来也不想结婚,可是武少有两下子,他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她感觉到面前的两个女孩对自己的话不相信,又赌咒发誓地说:“真的,你们没见过他。如果你们见到他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
涵冰鄙夷地说:“不见得,我就见过他,也没见我跟他结婚啊。”
田芳呵呵一笑说:“可是他还是说服你让他搭你的车了不是吗?”
反击得不错。这次轮到涵冰不说话了。田芳笑嘻嘻地说:“事实就是这样。他长得不好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有自己的一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你们别不信,有一次啊,我们结婚后不久。他在汽车修理站惹了麻烦,给客户修的车要返工。我根本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反正老板很生气。但是武少说动了老板的老婆。她年纪很大了。差不多都有五十多岁,可是武少说好话奉承她,把她哄得晕头转向,简直要神魂颠倒了,到头来她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干。结果呢,老板的老婆自己拿钱赔了客户。当武少说给我的时候我都要笑死了。想想吧,一个老太婆,对武少那么疯狂,情愿贴钱给武少花。”
莫名其妙地,涵冰感觉有些恶心。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为这个人洗脱罪名。这个人在她心中越来越没有意义。
女人不在乎长相如何,首先田芳的言谈举止就不过关,难怪姜家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姜武少结婚了。这样的媳妇肯定过不了袁献平的眼。于是,涵冰冷冷地问:“他们家人从来都不知道你们结婚了。”
她毫不在乎地说:“是的,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一直到武少出事后我去找他们才知道。他们是有钱人,有一栋大房子,还有其他等等。他们不可能友好地接纳我。武少说最好还是瞒着他们。再说了,如果他带着我,那么她母亲肯定也得管着我。这一点我可受不了。”
“姜武少杀人的事情你相信吗?”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要有什么事情使他感到不开心,他总是发脾气。我想他不至于对他母亲下手那么狠。他只会用嘴上功夫。我想她不肯给他钱,他就抓起撬棍威胁他,她不肯让步,他失去了自我控制,猛地打了她一下。他急等着那笔钱,如果拿不到那笔钱,他就得去坐大牢。”
“看来你并不责怪他?”
“也不是完全不怪。我讨厌他的暴力行为。而且是他自己的母亲。他对人总是连哄带骗的,对我也是这样。俊祥一直对我说武少根本靠不住,当时我还不信,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俊祥说得是对的。”说完,她又解释说:“俊祥是我现在的老公。”
“这么说当他被抓起来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惊讶了?”
“没有惊讶,他给我带来的是巨大的麻烦。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本分人,我母亲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们从来不做坏事,也没有人说我们的闲话。可是警察却抓走了我老公。大家都说我们是杀人犯的家属,糟糕透了。”她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我母亲说我最好马上过去和他的家人见见面。她说他们总会有主意的,他们是有钱人。于是我就去了。给我开门的是那个中年女佣,他们叫她苏姨。当我介绍说我是武少的老婆时,她好像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一直不断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武少根本不可能和你结婚。’这句话还真伤了我的感情,我认真地说我们真的结婚了,有证,不信你可以去民政局查。但是她死活不相信我们是夫妻。这时,他父亲走过来,他人很好,他倒没说什么,让我不要过分担心,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武少辩护。后来,在我没有和武少离婚之前,他还一直送我生活费。一直到我和俊祥结婚,他甚至还送我们一笔数目不小的礼金。他还祝福我说希望这次的婚姻会是幸福的。真的,他人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的人。“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薄嘴唇的男人走进来。田芳急忙站起来介绍说:“他就是我老公俊祥,他是来为我送手机的。”
在听了田芳的解释和介绍后,俊祥皱起了眉头:“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和这件事纠缠在一起。还有田芳,我不希望她再把老账翻出来,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田芳一开始就不该和那样的家伙交往。我知道那个家伙不行。一开始是小偷小摸,后来是骗取女人的积蓄,最后发展成杀人犯。”
虽然对姜武少这个人的兴趣一点一点消失,但涵冰还是努力地辩解说:“可是他不是杀人犯,有确切证据证明案发的时候他不在犯罪现场。”
俊祥不屑地说:“那能说明什么?上天都看着呢,那是他应得的惩罚。现在我们不想把这件事情再翻出来搅得我们日夜安宁。我想你们再也不要因为那个家伙的事情来烦我们,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完了。”
他站起来拉起田芳说:“走吧,你得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谈到本职工作,涵冰下意识地看看手中的电影票,距离下一场的观影时间还早。这段时间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或者吃点冰激凌什么的。涵冰知道楼下有不错的甜品店,这个空隙正好可以去吃两大桶冰激凌再回来。她把这个提议告诉了妘鹤,妘鹤也没怎么反对。正当她们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涵冰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话竟然又是照海打来的,照海在电话中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