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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
他转过身,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姜武鹏刚刚离开房间,妘鹤的手机就响了,正是照海打来的。他在电话中请他们立即到警局来。涵冰听说要进行案情分析,立即说马上就回去,她要迫不及待地进入到案子中来。
档案上对这起案件是这么记录的:2011年十月九日,晚上七点半左右,袁献平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卧室中。她的后脑勺被一根撬棍敲击致死。房间内没有外人强行进入的迹象,窗户关得很严实,里面还上了栓。房间内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大开着,里面一万元的现金消失得无影无踪。警方之所以逮捕了姜武少,那是因为撬棍上只有他的指纹,而抓住他的时候他的口袋里正好有一万元的现金。他说是自己的母亲给他的,可是房间里的人听见他和袁献平在房间内争吵,姜武少威胁他说不给他钱就给她好果子吃。之后,袁献平去楼上找丈夫姜微商量说,姜武少又来要钱了,这次她不准备纵容他继续犯错。他们商量好最好让他接受教训进入号子里待一段时间会好一些。商量好之后,袁献平下楼,独自进入自己的卧室,之后她被发现死在写字台桌前。
当时此案的舆论很大,倒不是说儿子杀害母亲的手法有多残忍,更重要的是袁献平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她人很好,怎么也不应该是那种被人杀害的人。
“袁献平,我终于想起来了,她是袁氏家族产业的继承人,据说从父母亲那里继承了好几亿的资产。她建立了袁氏慈善基金会,专门为贫苦大学生提供奖学金;她还建立了全国最大的孤儿幼儿园,收容那些两到七岁的弃儿或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她是中国慈善界里程碑式的人物,提起她,我就想起来这真正是一个女汉子。难道我们的这起案件中被杀的人就是她吗?”
照海沉重地点点头说:“是的,就是她。”然后他看着涵冰说:“当时这起案子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每个公民都看着警方,希望给大家一个真相。好不容易这件事消停了,现在你告诉全国公民说我们所信奉的制度是错的,因为制度是人来操作的,我们犯了严重的错误!托你的福,你的出现会把我们再次带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我们真的能扛得住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使是全国闹翻天我们也得还大家一个真相!”妘鹤坚定地说。
实际上,再次回忆这件痛苦的往事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惊异地发现,这家人的脸上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重重的面具,对于死者的被杀,他们似乎个个都有隐情,就像是一场布好的局,互相猜测,互相质疑,表面一团和气,私底下拳打脚踢。这真的是一家人吗,怎么看起来像是三国攻心计呢?
第二十七案第四章 丈夫谋杀论
在重新询问这起案件的时候,涵冰当然和以往一样先做了一番背景调查。正如之前叙述的,死者袁献平是个有钱人,从来不用担心钱财物质等问题,但是生活也给了她一个致命痛楚,她不能生育,也就是说那辈子都注定没有孩子。因为如此,她穷其一生致力于儿童慈善事业,也身体力行地养育了几个孩子,多半是为了完成自己未完的心愿,努力为自己营造一个家的感觉。她的大女儿姜文贤,年纪最大,是从云南带过来的,她的父母因为以贩养吸全部进入监狱;二女儿姜文静,举止优雅,皮肤黝黑,母亲是个三陪女,父亲不知道是谁,母亲生下她以后就扔进了派出所门口,后来,袁献平把她带到了这里;最小的女儿叫姜文雪,是个私生女,除了知道自己的母亲重新找人嫁了之外,父亲一无所知,大家都猜她可能是某个重要官员之女;大儿子叫姜武鹏,就是刚刚来拜访过涵冰的男人,脾气很坏,母亲因为贫困把他送人了;最后一个就是姜武少,是个讨人喜欢,但脸长得像猴子的年轻人,他有一张灵巧的嘴,总能因为那张嘴逃避惩罚。他的父亲坐牢,母亲远走高飞。
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涵冰不禁感叹,都是问题少男少女,亏袁大姐是怎么相中他们的。如果是自己,即使不能生孩子,恰好又想抱个孩子玩玩的话,至少也要选基因好的孩子,这些孩子怎么看着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呢。
照海的电话打来了,他说自己马上就到事务所楼下,让她和妘鹤下来一起去‘蝰蛇角’。涵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她知道今天要去‘蝰蛇角’重新调查袁献平的被杀案件,时隔两年,袁献平如僵尸一样被涵冰重新激活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重新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
车很快开到了‘蝰蛇角’。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那历史性的一刻。首先接受询问的是‘蝰蛇角’的主人姜微。当推开那间更具有卧室性质的书房时,照海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又要把整个事情再来一遍,我知道这对你们大家来说都很痛苦,可是说真的,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愿意这样。”
“当然,那是你们犯的一个严重错误!你们逮捕我儿子的时候,他曾经告诉过你们,说那天晚上他搭了别人的便车。”姜微严肃地说。
照海态度诚恳地说:“是的。他告诉我们了。我们也尽力去调查了,但是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明他这种说法的证据。姜先生,我知道。您对这件事肯定感到及其痛苦,可是我也不是在为我们警察找借口。我们警察要做的是就是搜集证据,这些证据送交检查机关,由他们来决定是否立案。所以我请求你们,尽可能把你们承受的痛苦抛到脑后。只要谈事实就行。”
姜微的态度有些缓和:“那么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呢?你们那里肯定有我的原始证词把?时隔两年,我恐怕没办法说得那么细致,如果你们看原始证词不是更好一些?”
照海无可奈何地说:“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恐怕要重新来一遍,不仅仅是您,还有其他人都一样。”
“好吧。”姜微终于开始妥协了。虽然过了两年,但是那件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只是把它封杀在记忆的地下室。尽量不去开那扇门罢了。他用低沉的声调说:“那天下午吃饭时间比较早,好像是五点半就开饭了。我们在楼下吃饭,文贤把她丈夫的饭端到楼上去,她丈夫腿脚不便。我妻子、我、王景和文雪还有苏丽在楼下吃饭。吃完饭后,我和王景回到这里。我们在一起忙那本我正在修改的政治经济学。我妻子在楼下的书房兼办公室的地方。她是一个非常忙的女人。她当时正在审查建立新儿童游戏场的计划,她准备把这个项目递交给市长办公室。”
“您有没有听见您儿子姜武少来家的声音?”
“没有。实际上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他。我听见,我和王景都听见,大门的敲门声,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一间隙的时候,妘鹤问:“武少应该有钥匙吧?”
姜微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家的每个人都有钥匙。”
妘鹤在笔记上记下这个疑点,如果进来的人是姜武少,为什么他不用钥匙开门而是要敲门进来?记完后,她抬起头对停下来的姜微说:“请继续。”
“然后我们就不知道了,一直到我妻子走进来告诉我说~~~”
照海立即打断了他:“请问您妻子进来的时候是几点?”
“好吧,那应该是六点四十五分,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武少在她那里,说他又惹了麻烦,说他态度粗暴,骂骂咧咧的,不仅要钱,而且说如果不能马上弄到钱,他就可能去坐牢。她说她坚决拒绝了他,一个子儿也没给他。她担心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最后达成了一致,这样做或者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实际上之前很多次为了保护他免受因为自己的行为带来的惩罚,我们都支付了好几笔数目可观的钱。这次我们决定最好让武少吃点苦头,以便让他吸取教训。”
“那时您妻子的心情怎么样?”
“她看起来心烦意乱。如果不是他那么粗暴地进行威胁,我想她也许会有所松动,再帮他一次。武少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
“那时候武少已经离开屋子了吗?”
“是的,离开了。”
“那么您是自己知道的,还是您妻子告诉您的呢?”
“是我妻子告诉我的。她说武少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威胁说还要回来,并且等他说他回来的时候,最好把钱给他准备好。”
“他只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
“实际上,他总是这样说说,很多时候都没有实施,对于他的威胁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孩子没一个我不了解的,武少从来都只是嘴上说说,他的胆子很小,连杀鸡都怕得要死的人怎么会杀人呢?所以当听说他把献平杀死的时候我当时就惊呆了。”
“您妻子离开您下楼的时候是什么时间,您还记得吗?”
“当然,应该是快七点的时候,好像还差五分钟。”
照海收起了记录本,对姜微点点头说:“好吧,如果有需要尽管联系我们。”
房间门在他们的身后轻轻地关上,涵冰立即开口说:“他对他老婆的死有什么好伤心的?他和那个秘书王景好上好久了,装什么装啊,如果不是查了他们每个人的背景,他看起来真像个好人呢。”
这一点,妘鹤也略有所闻。大家都说姜微找上袁献平是捡了个大漏。袁献平很有钱,而姜微是个死气沉沉的学者。他们结婚后,因为没有孩子,袁献平把所有精力都扑在那些孩子身上,对丈夫自然忽略很多。丈夫不得不闷头搞自己的研究,那间书房兼卧室的房间就成了他的起居室。王景,是一个有魅力的女孩,她聪明又能干,深深地了解这个老男人的苦楚,如果没有袁献平,或者他们早结婚了。
涵冰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推理说:“你们看这是一种冲动性的犯罪,不是预谋犯罪。袁献平走进书房,把姜武少的威胁和要钱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他想着是个好机会,于是他悄悄下楼,走进她的办公室。她背对着他,坐在桌子前面。撬棍还在那里,也许是姜武少用来威胁她之后留在那里的。再来想想姜微,一辈子生活在有钱女人的颐指气使下,甚至连要自己孩子的权利都没有,他一定憋屈坏了,长期受到压抑的老男人,有时候发作起来要比暴徒厉害多了。他用纸巾或手套把手裹起来,从地上拿起撬棍,对准她的头猛击就完了。打开一两个抽屉,造成开抽屉找钱的假象。然后他就回到楼上,等着她被人发现。”她想了一下又继续说:“也有可能是他和王景合伙做的,因为袁献平是他们结婚的最大障碍。要知道在犯罪活动中,小三和第三者往往是最多的犯罪动机,大部分都是老一套,一点创意都没有。
照海慢条斯理地说:“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人,我的意思是他还没有到杀人的地步,况且他很爱自己的孩子。”
“得了,”涵冰一脸不屑的表情说:“这些孩子又不是亲生的孩子。最近一则新闻是怎么说的,一个男人先把自己的孩子从8楼扔下来,然后自己也跳下来了。看亲生的爹都这样,何况是养父呢。你不要把人看得太完美了,我可知道男人。”
“也或者是王景做的。”妘鹤这样说道:“她对姜微的有深厚的感情,但姜微是个因循守旧的男人,这时,她认为只有杀死袁献平才能扫清他们之间的障碍。”
“是啊,我见过很多秘书迷恋老板的故事,王景看起来很像啊。我们去问问她那时都在干什么?”
第二十七案第五章 小三谋杀论
王景年纪并不大,看起来至少要比姜微年轻十多岁,但是她在‘蝰蛇角’却算是老人了,她留在这里做姜微的秘书足有十年。她贞静娴雅,态度温和友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和‘蝰蛇角’每个人的关系。毫无疑问,她是个聪明人,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在这里干了这么久?要是涵冰解释的话,一定会说这是爱情的魔力。现在来看看这个中了爱情魔法的女人,她会怎么证明自己与案件没有关系呢?
“正像之前姜老师说的,袁大姐在快七点的时候来到房间说要讨论武少的事情,我觉得我最好还是离开,以免他们当着我的面会感到尴尬。我适时地离开,去了后边的休息室,在那里看了两页杂志,等袁大姐离开以后我才回来。”
“那时几点?”
“七点五分。我问姜老师要不要继续工作,我们还有一大堆资料没有统计完,但是他说他的思路已经被打断,没有心情继续工作。我想我最好还是离开,所以我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就离开了。”
妘鹤问道:“我记得从客厅穿过前门过的话会经过死者的办公室?”
王景看了妘鹤一眼,钦佩她的观察能力很强。她点点头说:“是的,就在客厅的左侧。”
“您注意到她的门开着还是关着的?”
“略略开着的,之间有一道大约五厘米的缝。”
“您没有和她告别吗?”
“没有。”
“为什么呢?您平常也这样吗?自来自去?”
王景有些不乐意地说:“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家,也不了解袁大姐。她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如果我闯进去只是为了说一声再见,那就显得太傻了。”
妘鹤没有理会她的小不开心,直截了当地说:“当然,也许你进去了,发现她躺在那里已经死了。”
王景脸上的怒气越发浓郁。似乎马上就要发作,她忍了忍,努力克制着说:“我倒想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具尸体,那样起码说明武少根本没有杀她,可是很抱歉,我没有看到那具尸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我进门的时候还碰见了我的邻居,她还和我说话了,问我今天回来得挺早。我说今天没什么事。”
“您当时出来的时候还很早,才刚七点。那么您在房子附近或路上就没有遇到什么人,任何人都可以。”
王景皱起了眉头说:“那天很冷,也黑了。我的记忆中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努力搜索着那天能记得的,可是时间太久远了,她终究还是摇摇头。
照海把笔夹在记录本中放好,失望地说:“大家的说法都一致,附近没有可疑的人、可疑的车。甚至连个可疑的讯号都没有发生,那么到底是谁杀死了她?”
说到车,王景连连大叫说:“有车,我记起来了,当时我记得有辆车从我身边经过,前面正好有个水洼。它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溅了我一身泥巴。我还想,这人开车一点素质都没有,怎么可以这样呢?”
“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车?”
“我没注意到。我的眼睛近视,天又黑,我根本看不清楚。”
“车型呢?”
“好像是一种两厢车,红色的。其他的我真没记住。可是我不明白即使有辆车能说明什么呢?它可能只是路过的或者来这里旅行的。”
照海认真地把这条记在本子上,头也不抬地说:“任何微小的细节我们都不会放过。”
“那好。有事我们再找你联系,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外出。”照海公事公办地说。
王景苦笑一下。阴郁地说:“是啊,我知道她一直都在这所房子里,阴魂不散,不把我们折腾到死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