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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告诉过你,涵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在特定的环境下、心境下,这种犯罪的情绪都会被点燃。”
一时半会,涵冰还没有从妘鹤的话中清醒过来。不过这种心情涵冰能体会到。就像有时候她去逛街,当时特别特别喜欢一件衣服,难以割舍,可是偏偏就没有自己要穿的号码。于是,她兴致勃勃地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想等店家再进货的时候给自己留一件。可过了两天后,等店家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当时的心境,已经对那件衣服没什么感觉了。她想谋杀或者也是这样一种心情吧。
说到谋杀,涵冰突然想到自己就曾经想谋杀过白子林。想想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凶手,难道也是尚武在作祟?
妘鹤立即看出了涵冰的心思。她接着讲:“是的,紧接着就是你,他发现你所有的弱点,正直、冲动的特点。”
他看出来白子林是那种让你厌恶的男人。他误导你说乐毅喜欢白子林,把你推到墙角,故意让你以为白子林和乐毅要去宾馆见面,实际上他要见面的人是李霞。而你呢,就像我一开始就说的,你太容易被事情的表现所迷惑,别人对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最后,你认为必须除掉白子林。
好在你还有个聪明的朋友,我在悬崖边拉住了你。我听见你溜进白子林的房间。然后我急忙下床,就像我说的,我通过那个奇怪的锁孔看到你做的一切。我看见你换掉那些安眠药片。我立刻明白你要做什么。
于是,我开始采取行动。我回到房间,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你来了,一边打哈欠一边解释说头痛。我立即大惊小怪,强迫你喝下那杯红酒。可是,要知道,安眠药可是我的必备药品。你知道,我在红酒里放了安眠药。
所以你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你恢复了神智,我想你对自己做的事情一定震惊又后悔!
妘鹤的话如五雷轰顶一般惊醒了涵冰,在此之前,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一直到现在,她才最终明白过来。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梅雨的死亡。梅雨的死亡真的是小毅做的吗?
难道她也是尚武手中的刀?
妘鹤喝下剩下的茶水,淡淡地说:“相信我,不是魏新文毒死了梅雨,是梅雨想毒死魏新文!”
涵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死的人可是梅雨!”
“这是上天做出的决定!你告诉过我,神判豆的作用是让神灵做出决定谁该死谁不该死。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让有罪的人死了!”
第十九案第十八章她杀了自己
天阴沉沉的,看情况暴风雨真的要来了。一阵闷雷从远处轰隆隆响起,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在天空闪起。涵冰站起来,关上窗户,给妘鹤续上茶,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时,涵冰已经没有刚才的心浮气躁了,毕竟这事和乐毅没关系就好。
“这事和神判豆有什么关系?”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如果有酒再有些小肉就好。在这种天气下,找三五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喝两杯小酒,聊聊天也是一大美事。当然,现在聊的不是人生,而是事关性命的谋杀。它像是一个精彩的传奇故事,从妘鹤的嘴里娓娓道来。
“我们再来看看他们的三角关系。尚武看出了这种三角关系。我想一开始他想先从魏新文身上下手,但徒劳无功。魏新文这种人对尚武的阴毒挑拨具有免疫力。他的观念是非分明,非黑即白,对自己的感情他非常清楚。他喜欢乐毅,但他骨子里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记得你们在楼下讨论离婚的话题吗?魏新文是怎么回答的:他坚决反对离婚。人总要承担某种责任。对这些责任你必须身体力行,不能逃避,也不能弃之不顾。他说契约就是契约,一个人一旦自愿签下契约,就必须遵行到底。妻子是男人自己选的,所以丈夫要对妻子负责,直到她死或者他死。即使他爱着乐毅,但他也不会和梅雨离婚。为此,他将生活中最大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他的全部精力都在工作上,外人在他身上很难有漏洞可钻。
“而在乐毅身上,他就轻松多了。他用的那招应该叫‘欲擒故纵’。他明白乐毅想要的是什么,却故意站在和这种观点相反的立场,温和地加以嘲弄,说她绝对没有胆子去采取这种行动。‘你只是说说。难道你真的敢这样做吗?’诸如此类的话刺激她。他暗示乐毅,只要把梅雨这个障碍除掉,她和魏新文就会面对幸福生活。
“我想小毅曾经这样想过,她曾经试图用自己的手段把梅雨杀死。就像她在谈安乐死时候说的话:任何一个病弱的人,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做决定。他们决定不了,一定要别人替他们做决定。下这样的决定,是那些爱他们的人的责任。
“什么意思呢?她为魏新文的不行动感到恼火。试想她的言外之意,她在暗示魏新文应该做出某种决定。至少应该有所行动。‘那些头脑清楚的人必须担起这个责任’。她把责任直接扔向魏新文。可是魏新文依旧是那种淡漠的神情,他摇头理智地说‘那样最终结果会以谋杀罪被起诉’。想想小毅的心情。那时一定很受挫。心爱这男人却不得不忍受这种心碎的落寞。面对小毅的愤怒,尚武却故意在这种愤怒上再加砝码,‘我还是不相信你能轻易冒这个险’。然后小毅决绝地说我会!
“难道真的是小毅行动了?”说到这里,涵冰的心又吊到嗓子眼上。
“兵书上讲,不战而降人之兵是为上策。而对于谋杀来讲也是如此。谋杀的艺术不是凶手自己以身犯险,而是借刀杀人。在这种方面,他已经达到最佳境界。他就像个演奏高手。他弹奏这些曲目游刃有余,而你也随之起舞。
“到底谁毒死了梅雨?”涵冰紧紧地盯着妘鹤,脸色煞白煞白的。她真的害怕了。
“归根结底,你知道是谁杀死了梅雨吗?”
“谁?!”
“是她自己!她毒死了自己!”
涵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的老大:“怎么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还是选择了自杀?”
“这正是我百密一疏没有考虑到的因素。打从梅雨死后我就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终于我想到一个根本性的原因:为什么梅雨会愿意住进‘龙潜山庄’?我们认识的梅雨根本就不会喜欢这种地方。她喜欢舒适。喜欢美食,尤其喜欢交际和应酬。‘龙潜山庄’并不是一个令她开心的地方。尽管如此,她为什么还要选择这种地方住下来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个角。这就是曹树森。梅雨是个失意的女人,这是她精神压抑的根源。她在社会地位和财富方面都野心勃勃。她嫁给魏新文,是因为她认为魏新文是个潜力股,前程似锦。
“魏新文很有才华,但不是她想的那种才华。他的才华永远不会让他在新闻媒体上大出风头。或在医药界功成名就。他只会在寥寥无几的几个同行中享有名气,论文也总是发表在学术期刊上。外界不会听到他的名字,而他也肯定不会发财。
“这时正好曹树森回国了,他很有钱,并且对她一往情深。那时他准备住进在这里买的房子,建议他们夫妇同往,于是,梅雨才来了。
“这一度令她很开心。魏新文是怎么形容的,她来到这里以后精神好了很多。她明白自己对这个深具吸引力的高富帅丝毫不曾失去往昔的魅力。可是,她的丈夫是个守旧的男人,不是轻易就和她离婚的人。那时,尚武开始在她心中灌输如果他死了,那么她和曹树森的感情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
“她故意装作很担心说真害怕那天自己的丈夫会死于毒扁豆碱试验,他总是为实验以身犯险。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她就是想让我们明白,魏新文总有一天会死于毒扁豆碱中毒。那时,别人都不会怀疑他是被什么人毒死的,他纯粹是因为科学研究而牺牲。我想她为自己的计划准备了很久。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谋杀来得更快了些。那天,她看见李霞为曹树森看手相,她怎么表现的?她很不高兴,然后整整郁闷了一天,故意刁难李霞。我们可以注意到,李霞是个迷人的年轻女孩,喜欢招引男人。她或者曾经对魏新文下过功夫,但是没能得逞。她又转向白子林,当然,白子林来者不拒。但是她很清楚,白子林不会对她认真。这样最终导致她把目光转向富有而且专情的曹树森身上。
“所以当梅雨在进门的时候看到那种情景的时候,立即慌了手脚。她决定立即采取行动。她期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惹人怜惜、不失魅力又不至于因丧夫而霉气十足的寡妇。她的丈夫会死于一场意外事故,还是那种为了科学而献身的英雄事故。那样,大多数人就会把同情的目光转向她,其中不乏曹树森。最终她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曹树森的老婆。
“那天晚上,她精神奕奕一反常态地请你们去楼上喝咖啡。她装模作样、煞有其事地冲调着咖啡。就像你告诉我的一样,她的咖啡放在自己身边,她丈夫的咖啡杯则放在茶几的对面。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妘鹤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窗外,已经淋淋沥沥地下起大雨。只听得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风刮得窗外的苹果树呼呼直叫。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下午,而此时,涵冰正听得专注而入神,案件到这里已经出现了大逆转。
“后来出现了流星,所有的人都跑出房间。房内只剩下了梅雨。这时,曹树森过来抱梅雨出去,她故意挣扎着,其实心里美的不得了。她用脚不小心转动了茶几但她并不清楚。后来大家陆续回到房内,还沉浸在刚才的小幸福中的梅雨喝下了那杯满是卡拉巴尔豆生物碱,那杯原来是她为她丈夫准备的,而魏新文则喝下了那杯纯粹而美味,原本是聪明的梅雨为自己所准备的咖啡。
最后,妘鹤所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如墨般的天空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警方以自杀结案了吗?是的,我敢确定不是自杀,但除了自杀还有什么更好的结束方式吗?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对谁都好,他们可以不带任何包袱地去非洲了。”
涵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到这里,她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可以略略放下来了。但妘鹤话题一转,继续说:“事情还没有完。你以为危险就此结束了吗?”
“只有一个人对自杀的裁决不满意,那就是x。我们现在可以知道x就是尚武。我知道他的血腥计划落空了。正如我评价他的,他表面温顺但骨子里是个变态的虐待狂。他渴望见到各种各样的情绪:猜疑、恐惧以及随之而来的谋杀。可是在‘龙潜山庄’,他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到。陶艳红只是打伤了肩膀,并没有死亡。他刚从你那儿得到了一些希望,又被我给拦阻了。他心情怎样呢?一定失望透了。于是,他又想到另外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可以让他的心理得到补偿。他故意放出风声,让你以为他从望远镜从看到了一件自己不该看到的事情。事实上,他故意想引起你的疑心,让你认为他见到的是乐毅和魏新文在一起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那时大家就开始怀疑梅雨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所以,刻不容缓,他在继续自己的‘借刀杀人’的计划!”
“可是他自杀了啊?”
妘鹤站起来,靠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雷霆暴雨,从她的嘴里悠悠地飘出来一句:“你凭什么断定他是自杀呢,我要说是我杀了他~~~”
第十九案第十九章完美谋杀
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隐藏的魔鬼,在特定的环境、心境下,这种魔鬼会是不是冒出来,迫使人做出犯罪的事情。这一点,涵冰相信,她自己就曾经差点做过一次魔鬼。但有一个人绝不可能变成魔鬼,那就是妘鹤。妘鹤尊重生命,她从不赞成别人私自解决他人的性命。像妘鹤这种人真的也会变成魔鬼吗,涵冰不相信。
五月里,这是在青龙峡的最后一天。此时,窗外依旧是雷霆大作,风雨交加。室内虽不算很温馨,但至少能躲过风雨的侵袭。
一阵敲门声,曹树森从门外钻进来。是的,他就要走了,上楼来是为了向妘鹤涵冰告别的。他神态稍稍带着一些沮丧,在这里的几天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惊心又漫长。
妘鹤示意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椅上,涵冰则又续了热水端给他一杯茶。
曹树森抱着茶杯低垂着头,继而,他有些自嘲地说:“我也算是半辈子的人了,在大家眼里我事业有成算是成功人士。可是我的感情生活一直不顺,就像是一只漂泊的船,怎么也靠不了岸。这倒让我想起来那首刘若英的老歌《我想我会一直孤单》: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
不知怎么的,提到这首歌涵冰竟然想到的是尚武。无疑,尚武是一个悲剧人物。孑然一身,孤单地生活,在百无聊赖之中寻求他人的刺激和抚慰。这种人说到底很可怜。
“李霞怎么办呢?李霞不会跟着你走吗?”涵冰很直白地问他。
他有些吃惊:“李霞,我和李霞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梅雨还在的话,我或者会和她在一起。当然前提条件是魏新文和她离婚才行。”
妘鹤微微一笑说:“是啊,无论如何,生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属于你的缘分或者就在前面等着你呢。”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暴风雨说:“就像这风雨,过后总会见到彩虹!”
“我们都这样想吧。”
又一阵脚步声,肖清华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他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原来是一盘香椿炒鸡蛋、一盘烧茄子、一盘牛肉、一盘竹笋肉片,两碗米饭,几瓶啤酒。
“涵冰让我把午饭端到楼上呢。”
妘鹤看看腕表,果然已经十二点了。这天气什么时间都看不出来。妘鹤从床上爬起来,脚腕还没有好利索,她走起来依旧有些瘸。那样子竟然和尚武有点像。尚武因为先天性的残疾。一只腿长一只腿短所以走路也是这样。
“曹哥,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吃饭如何?”妘鹤客气地对曹树森说。
曹树森急忙站起来道别说:“不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我昨天预定了一张床。已经送过去了,我要回去布置一下。”
然后他把门轻轻关上,和肖清华一起下楼去了。
在这种天气下,妘鹤竟然有些伤感,像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就这样从自己的人生中消逝了。像两颗流星。匆忙一聚,接着又各自按照各自的轨道运行不再见面。
涵冰已经开吃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嚼得滋滋有味,然后又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罐子下去。这才开口说道:“来,我们边吃边说。也来个夜雨闲话什么的。你不是说古人都喜欢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找几个朋友喝酒聊人生吗,我们也这样试一下。”
妘鹤微微一笑。坐下来,还真饿了。她吃了一块茄子,然后才开口说:“说到哪儿了?”
“尚武怎么死的?你说你杀了他!”涵冰继续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咚地放下啤酒罐子说:“天哪,你竟然说你杀了他!这不是真的!我才不信呢。你还是快点告诉我真相吧。”
妘鹤的筷子里正夹着一块香椿,涵冰夺过她的筷子给她扔到桌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