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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请进。”褚颂笑了笑,稍稍往旁边挪了位置腾出空间让他们进门。而站在最后的那个人,成功激起褚颂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时刻准备战斗!!!
“你好。”褚颂礼貌的伸出右手,宋梓彤愣了一下伸手回握。
“你好。”
褚颂似笑非笑的说:“好久不见。”
宋梓彤有些尴尬,笑的很不自然,“嗯,好久不见。”
楚欣悦一帮人的心思都在褚颂身上,根本看不出二人之间微微的暗涌。
乔悠悠从卧室出来看见一客厅的人,一瞬间还以为周五提前到来了。看着一群女人的小眼神围着褚颂左三圈右三圈的绕着,心里十分不爽,眉头紧皱,“谁让你们来的?”
“啊悠悠,”楚欣悦跑过来拉住她,“你没事吧?怎么脑震荡了呢?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
“你关心我?”
“嗯嗯。”楚欣悦点头如捣蒜。
其他同事也是蜂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最后隔着一圈脑袋看见了宋梓彤,乔悠悠的眉头彻底皱在一起,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褚颂,薄唇紧抿,本来满腔的好心情此时却一丝也看不出来。
乔悠悠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我没事儿,静养就行,你们跟赶集似的涌过来,我还怎么静养啊我。”
“悠悠,你磕着脑袋把脾气都磕出来了。”楚欣悦喃喃的说。
褚颂走近,笑着招呼大家说:“随便坐吧,正好一起吃午饭。”
“谢谢!”帅哥热心的张罗,是女人都开心。
好在乔悠悠家里够大,餐桌位置足,阿姨手艺好并且应变能力极强,本来两人午餐不出30分钟变成10人大餐。
褚颂从头至尾扮演着好丈夫的形象,给乔悠悠夹菜,轻声询问她想吃什么,温柔的不得了,可是羡煞了一桌子人,包括宋梓彤。这顿饭对他来说,是食之无味。
因为赶着回单位,一行人吃完午饭没敢多耽搁就离开了。褚颂替乔悠悠送他们到停车场,把好丈夫的角色扮演到极致。
“哟领导,车子怎么被刮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褚颂顺着声音望过去,宋梓彤看着被刮的车屁股说:“前两天不小心被蹭了一下。”
“赔钱啊,让他赔你。”
宋梓彤笑了笑,“走吧,”转而对褚颂说:“本来我们是来看望悠悠的,却还麻烦你招呼我们,实在抱歉。”
“没什么,以后还要拜托你们帮我照顾悠悠。”
“一定。”
宋梓彤的车子从褚颂面前经过,他看见了那道浅浅的刮痕,直至车子拐弯不见,他才转身走进电梯。
黑车。那天乔悠悠就是这么说的。却没说,车的主人是宋梓彤。
“走了?”
“嗯。”褚颂换了鞋,走进卫生间。
乔悠悠看着他的身影,身上散发着一种名为“冷酷无情”的气质,这哪是刚刚那位24孝好老公?乔悠悠撇撇嘴,演的还真不错,她都感动了呢。
挑了一颗奇形怪状的巧克力塞进嘴巴,躺在软榻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巧克力在口中慢慢化开,丝滑香甜滑过喉咙一路向下,却吃不出平时喜欢的那种感觉。褚颂为什么不爱吃巧克力?他怎么了?看见美女儿了?脸怎么变这么快?
“嘿!”乔悠悠从软榻上坐起来,“脾气还挺大。”
一个箭步冲到洗手间门口,“咣咣”凿门,没人应。他明明就在,只是不想理她罢了。
“褚颂你开门。我有话要问你,开门!”乔悠悠急了,凿门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却仍然得不到回应,“再不开我可进去了!”
“吧嗒。”
卫生间门应声而开,褚颂的身影在眼前,接着就闻到一股子呛鼻的烟味儿。乔悠悠条件反射的皱眉,捂住鼻口,另一只手扇着空气中的烟味,“咳,你说,一等功是怎么回事?”
褚颂从进门开始就一副死鱼脸,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缓和,“你会在意吗?”
“为什么会立一等功?褚颂你到底做什么了?”乔悠悠不是傻子,一等军功章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轻者也要重伤,可是眼前的人却是如此健康,连床上功力都有增无减,怎么会重伤?他从来都是伤别人,自己怎么可能受伤?
“关心我?”褚颂挑眉。
“不要答非所问,我现在很严肃的问你。妈知道吗?还是你们爷仨合伙瞒着全家人?既然要瞒着今天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去现场?就不怕我通风报信告诉妈,然后关你禁闭让你转业回家养鱼?”
光线有些暗,乔悠悠说的口若悬河没有注意到褚颂在低头那一瞬间眉眼间闪过的失落。褚颂擦着她的肩膀过去,“随便,我累了,睡一会儿。”
乔悠悠又被晾在了 原地,心情特别复杂。
一扇门,隔开两个人。两个空间。褚颂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乔悠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明很搞笑的电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思绪不停的飞,来来回回飞在不同地方,脑子一片混乱。
她怎么了?乔悠悠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认真的想,自己到底怎么了?心乱如麻,是因为褚颂立了一等功,却是到今天,她才知道。关于如何立功他只字未提,到底是她这个做妻子的太失职,还是做丈夫的他太过忽视她的感受?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在公布于众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就是这场畸形婚姻带来的恶果吗?
她应该有权利知道其中缘由的,而他却不愿意讲。那他又是因为什么脾气变得这么大?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乔悠悠啃着手指甲,越想越不安,难道是宋梓彤和他说了什么吗?从沙发缝里扒出手机,拨通了楚欣悦的电话。
“这么快就想我了?我可是刚刚离开呢。”
乔悠悠没心思和楚欣悦乱哈拉,“你们刚刚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她的话让楚欣悦一脑袋雾水。
乔悠悠斟酌了一下,才问:“领导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没说什么啊。”
“那我老公呢?”
“也没说什么啊。悠悠你怎么了?怎么神秘兮兮的?别是把脑子磕坏了吧?”
“滚,我好着呢,挂了。”
乔悠悠纠结的时候,就会不停的喝水,不管是不是身体所需,条件反射的就是想喝水。然后就一遍一遍的跑厕所,直到尿干净,才算消停。
一部电影的时长,褚颂睡醒顶着鸡窝头从房间出来,驼色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赤着脚从乔悠悠眼前飘过去到厨房喝水。衣服是她买的,每套都是刚刚好,不知道是他的身材太标准,还是她的目测眼光好。
一杯水喝干净,褚颂从厨房飘回客厅,坐在乔悠悠旁边,抓过她手里的零食不分由的往嘴里塞。
乔悠悠直直的盯着他,真的想采访一下,他此时的心情是不是多云转晴了?而且还特别想知道,刚刚为什么忽然晴天转阴。
“看吧看吧,不看就没机会了。”褚颂往嘴里塞着零食,眼睛盯着电视。
“什么意思?”乔悠悠继续歪着头看着他。
“刚接到通知,明天回部队,”说着扭头看向乔悠悠,扯着嘴角一笑,“打扰多日,实在抱歉。”
乔悠悠一听这话火气立马窜了上来,当家是什么?客栈?那她算什么?嫖女人还要花钱的,他可是吃、喝、嫖一样钱也不用出,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乔悠悠抢过他手里的零食,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下去。褚颂没脾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Chapter10
晚餐是在褚家大宅吃的,除了老大一家,全凑齐了。
褚家现在就是缺小孩子,这一点让褚母分外不满意。褚茗子是褚老爷子收养的孩子,而且年龄段不属于褚母所想要的小孩子。老大家有个女儿,但是老大在外省,小孙女也不在身边。老二指望不上,30的人了连女朋友都没有,最有希望的就是老三,结了婚娶了媳妇,本以为来年就能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可是两年过去了,却没有第一点动静,她怎么能不急?
那天褚颂在乔家答应要孩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褚母耳朵里,她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再见到乔悠悠不再“尖酸”说话,嘘寒问暖,并且赐了好多补品给她。
一家人聚齐了吃饭,老太太心里是高兴的,明明是想念褚颂和褚扬,可是见了面又不愿给他们好眼色。褚颂离得太远,真的是常年见不着面,褚扬还好,部队在京郊,可是没有女朋友这件事儿又让老太太分外窝火。
褚母拉着乔悠悠坐在她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嘱咐她什么东西应该多吃,什么东西性寒最好不碰,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对于好不容易回家的两个儿子视而不见。
“妈,悠悠要保持身材,你说那么多没用。”褚颂挑着鱼刺,语气很淡,似是话里有话。
褚母蹙眉看了一眼乔悠悠,心下马上警惕俩人估计又闹矛盾了。“你又不在家,是没什么用,我要是悠悠的亲妈,就让你们俩马上离婚。”
话落,一桌子鸦雀无声。褚司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褚茗子本来兴致勃勃的和褚扬说话,听了此话赶紧闭嘴埋头吃饭。褚颂呢,本以为鱼刺被挑干净了,却还是被卡到了,一阵猛咳,最后实在咳不出,只能大口咽米饭。就连老爷子,也停下了筷子。
褚母倒像是局外人一样,对于自己扔出的丝毫不在意,不在乎是不是把某些人炸的血肉模糊,悠然的盛了一碗汤放在乔悠悠面前,嘱咐她多喝汤,还说她太瘦身子虚。
乔悠悠默默吃饭,在褚家,她从来都是一副好媳妇的形象,从不和褚颂闹别扭,在人前扮演好媳妇的角色。可是暗地里,早已经把褚颂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下,只是他耐力够足,完全不动声色。如果不是褚母那句“离婚”,他断断不会被鱼刺卡到。
“悠悠,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最近还不错,爸放心。”
乔悠悠的爸爸和褚老爷子也是多年旧识,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退了休,每天在自家院子里养养花,喂喂猫,和邻居老朋友下棋,或者打老年高尔夫。
“工作还顺利吧?”
“嗯,还好。”乔悠悠乖巧的笑着。
褚老爷子点点头,一字排下去,下一个“关爱”褚颂。“明天回部队?”
“是。”褚颂好不容易才把那枚鱼刺给吞进肚子里,仰着脖子灌了不少水。
老爷子看见老伴儿脸色变了不少,又赶紧嘱咐褚颂道:“别一走又是很长时间没动静,多给你妈打电话。”
褚颂点头,谄媚的笑着对褚母说:“妈,我一准儿一天一个电话,让您腻歪。”
“哼,”褚母冷哼,“你倒是让我腻一个试试?做不到的事情就别给我满嘴放炮,在牌桌上是要拿钱的。”
褚颂无言以对,笑眯眯的看着褚母,头一偏冲着褚司使了个眼色,那小子机灵,马上心领神会,接话说:“对了对了,这个月的伙食费,交钱,全部把钱拿出来,咱爹妈不能白养着你们呐,快点。”
“闭嘴,”老太太一回头,一个眼神儿褚司立马歇菜。转而对着褚颂很认真的交代,其实是命令:“明话放你面前,听不听算你,但是我很认真。今年马上过完了就不说了,明年之内你必须让我抱上孙子,你如果不让我过舒坦,那你也甭想过得舒服!”
乔悠悠紧了紧手里的筷子,生怕一个不留神掉地上。还好,褚母不知道乔悠悠是反对要孩子的,不然,肯定一脚把她从椅子上踹下去。
“奶奶,我也是您的孙女啊,您不能歧视我年纪大。”褚茗子眨巴着眼睛,有些无辜的说。
褚司敲了敲杯子,乐呵呵的接话,“你奶奶不歧视你的年龄,歧视你的个头,哈哈。”
褚茗子褚家女眷中的珠峰,20岁的年纪174的身高。“奶奶也不歧视你的年龄,歧视你的……”褚茗子嘴一撇,“声音很小的对他耳语道:“性向。”
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褚扬听到,在一旁皱了皱眉,褚司一脸菜色。
“你们俩少给我嘀嘀咕咕的,待会儿收拾你们!”褚母接棒老爷子,下一个关爱褚扬。依旧是一腔不满意对着儿子发泄:“这一年期限也同样适用你,明年之内把老婆给我娶回来,别给我说你没有时间没有闲工夫,人家褚颂都能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还是那句话,让我不舒坦你也甭想舒服。”
褚扬没接话,可是老太太不乐意,拍拍桌子高声问:“听见没有?”
“嗯。”
“嗯?糊弄我?我已经帮你挑了一个好姑娘,趁着在家明天去见。”
“嗯。”
褚扬一直这种脾气,多一个字都是浪费,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褚母也是没一点儿办法。好话说尽,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任何作用。
乔悠悠往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对褚颂说:“看见了吧,我救你于水火,不然现在挨熊的还是你。”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给生个儿子。”
乔悠悠移开身子,不接话,她是真的没准备要孩子,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褚颂马上就走了,一走铁定又是半年十个月,一年过了大半,见面不到两天,没那么容易怀上孩子的。孩子的到来,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褚司低头闷笑,他们这就是长期不着家的后果。可是没想到,下一秒火就烧到他这来了。
“褚司你少给我得瑟,警告你,收起你那一身的臭毛病,给我安安生生过日子,但凡再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传到我耳朵里,我就亲自把你的趴趴车给砸了!”
“趴趴车”是老太太赐给褚司爱车的名字,因为那是一辆扁扁的小跑车,像是紧趴在地上一样,所以叫趴趴车。从褚司第一天把车开回来她就颇有微词,严令他回家的时候不准开这辆车。
吃了枪药一样的老太太,逮谁骂谁,除了自个儿老伴儿。褚老爷子大概也觉得孩子们聚在一起吃顿饭着实不易,说了几句圆了场子,这篇自动翻过去不再提起。
大家都一致认为,老太太这么大脾气很大程度是老爷子给惯出来的。自打他们记事开始,就没见过老爷子给老太太红过脸,吵架更是没有,从来都是不管老太太怎么急,老爷子都好脾气的哄着劝着。活生生的例子,赤果果的教训,那就是老婆不能宠的太厉害!
晚饭之后,乔悠悠和褚颂稍坐了一会儿就开车离开。回家的路上,经过乔悠悠的单位,等红灯的时候,乔悠悠习惯了一样勾着头多看了两眼。褚颂眼一瞥,特别不屑的说:“就那一大裤衩子,有什么可看的。”
“比你的好看。”
褚颂探身过去,随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都不穿的。”
乔悠悠蹙眉,一把把他推开,“褚颂你是不是该走了所以心情倍儿爽啊?”
褚颂抖了下肩膀,发动引擎穿过十字路口。本来挺好的氛围,因为一句话,车子里的温度像车外一样,变得冰冷。乔悠悠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结婚之后,这次相处的时间算最长的了,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怎么笑骂都不会冷场。而如今,他们之间好像如履薄冰。这就是朋友和夫妻的差距吗?相熟的人不一定相爱,而相爱的人也不一定相守。
闪过的霓虹灯影影绰绰的照着两人的脸,忽明忽暗。褚颂侧头看了看乔悠悠,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忽然,打了方向盘靠近路边减速,“悠悠。”
“嗯?”
“我们散会儿步吧。”
乔悠悠看了看窗外,点头答应。
褚颂站在路边,看着早已经和记忆中不一样的街景,空气里多了燃油和尾气的味道。连物都变了,更何况人呢?
“走啊?”乔悠悠在一边催促着。
“走,转转。好久不来了,每次路过都想看看。”说完,牵起乔悠悠的手,拉着她一起躲着汽车横穿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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