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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一阵,邹立勋请他们吃饭,饭后,还邀请他们坐船欣赏湖光水色。
坐在船头,微风轻柔,湖水荡漾,郝心晴的心儿如同掉在湖面的绿叶,随着湖水飘来荡去。
她闭着眼,享受着阳光,清风,自由。
坐在斜对面的苏莫和邹立勋交谈着,目光无意中瞟到,面部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
“要看回家看去,别在我面前秀恩爱。”邹立勋打趣道。
苏莫收回视线,扫向他,“你也早点找一个,别成日漂着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周一了,郝心晴来到办公司,还没坐热,张恒就推门而进。
郝心晴忙起身,拘谨地问候道:“经理早。”
“小郝,早。”张恒脸上笑着说。
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张恒平常虽算不不上严肃,也没有如此平易近人。预料中的报复,小鞋没有如期而至,欣喜之余还有些不安。
办公室的三人都到齐了,肖秋秋端着一杯茶水,靠在李良的桌边,“小李子,咱们公司可要签下一笔大买卖了。”
“肖姐,美国那家大贸易商?”李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公司今年的销售额不用担心了。”肖秋秋语气微酸,视线盯着紧闭的里间办公室的门。
封远华竟然签了合同!郝心晴坐下身,一时半会还难以相信。可能是她小说看多了,按照剧情,封远华应该恼羞成怒,拒签合同。再不济,也得拖上几个月,让她主动上门求情才对。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她记忆没出错,张恒是答应了她提成的。也就是是说,在她没出什么力,没做出什么牺牲的情况下,平白无故就得了大笔收入,数目之大超出她的想象力。
可是张恒早上为什么不提,难道他想赖掉,不承认起先的承诺。真这样,她也不会去争,这钱,原本就是横财。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郝心晴最近一直躲着没回家,就怕母亲问钱的事,现在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回家了。
她买了新上市的荔枝,还有一个大西瓜回家。
郝志强接过后,先把西瓜切了,红壤黑籽,一看就熟透了。他把西瓜切成片,搁在托盘里,端到女儿面前。
郝心晴拿起一片,咬口,甜嫩汁多,沙沙的,很好吃。吃到兴起,一连吃了三片。
“留点肚子,你妈烧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水煮鱼。”郝志强抽出纸巾递给她。
难道是糖衣炮弹,为的就是十万块钱?郝心晴心里发冷,母亲为了李城的事情还真是费劲心思,今天她就不该回家的。
吃饭的时候,李萍不时地给她夹菜,看着她的眼神特别温和,慈爱,郝心晴一直埋头吃饭。
饭后,郝心晴本想立刻就走,不想肚子撑得太多,胀得难受,她走到阳台,双手重叠搁在阳台护栏上,楼下很多人在散步,大多是相熟的,互相打起招呼。
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倍感亲切。许多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都出嫁了,男的则娶妻生子了。
有对年轻的夫妻带着蹒跚学走路的孩子,就着旁边的空地上玩耍。
小孩走得不是很稳,晃晃荡荡的,差一点就摔下去,却顽强地站住了。夫妻俩站在几米之外朝孩子招手,只差几步,小孩跑着扑向母亲怀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郝心晴嘴角翘得很高,眼睛也弯弯的,她想下去走走,和小朋友一起玩。
经过客厅,只见房门虚掩,传来说话声。
“你把钱还给心晴。”
“凭什么,我只是借用,以后有了还会赖她不成。”
“你也不想想,你收了钱,以后心晴在婆家哪有什么地位。”
“本来就是苏家给的礼金钱,原本就该我收着,当初就不该给心晴。”
“你昏头了,这话也说的出口。”
郝心晴的头嗡嗡响,气血全部涌向头部,她推开门,走进房间,郝志强的手拽着李萍的胳膊,俩人在拉扯。
“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志强松开手,歉疚地看着女儿,“这事,爸妈对不起你。”
李萍揉揉胳膊,“心晴,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钱是苏莫给的,说是让我们保密,谁都不要说,免得走漏消息他父母知道。我想想也对,就没告诉你。”
原来大家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人。郝心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郝心晴笑看父母,“你们想的可真周到。”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胃又开始胀了,真难受。
她下楼后,站在空地上,看着起先的一家人在奔跑,嬉笑,心里愈发空了。
从小,母亲眼里心里就只有李城,她小时候甚至怀疑过,李城会不会是母亲的亲生儿子。那样她的所作所为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惜,不是,他只是她的侄子。母亲可真是伟大,为了侄子冷落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试问天底下有几个母亲做的到?
十万块,凭什么她要给十万块,凭什么苏莫就代她拿了主意,凭什么她要为了一个不喜欢的表哥去欠苏莫的人情。
郝心晴拿出手机,拨通了苏莫的电话,“你在哪儿?”
“我在回家的路上。”苏莫的声音有点沙哑。
郝心晴挂了电话,快步走到小区门口,她盯着往来的汽车,恨不能冲上前大喊一声,凭什么啊!
在等待的过程中,小时的往事件件浮现眼前。
那时家里经济不宽裕,只订了一包奶,母亲说李城个子长得快缺钙,奶给李城喝,她就喝家里自制的豆浆。
俩人分别在两所小学上课,母亲只能接一个,她只能是自己回家。她才七岁,独自过大马路,看着汽车,心里害怕得很。回去告诉母亲,她说多走几次就习惯了。父亲那时是机修工,三班倒,白天休息的时候就会去接她,那时就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不愿想起,一直埋在心底。如果不是母亲的做法伤了她的心,她一辈子都不愿想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原来她只是自以为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岁月再悠长,也不能改变,更不可能淡忘。
郝心晴心里的委屈,愤怒,难过交织在一起,波涛般在胸腔不停地翻滚。
黑色轿车缓缓地进入她的视线,停靠在路边,车窗摇下,“心晴,上车。”
郝心晴从廊檐走到车边,“你下车。”
苏莫目光在她脸部停顿了几秒,就推门而下。他就倚在车边,双手环抱,探究地瞅着她。
郝心晴以前最欣赏他的镇定冷静,现在看着只觉刺眼。他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明察秋毫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苏莫,你凭什么给我妈钱,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苏莫紧绷的心倒是松弛许多,事情暴露了,也好,迟早都要面对的。
“别装出无辜样,你以为你是帮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对你谢谢。你错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郝心晴起先还克制,到后面控制不住,声音尖锐起来。
晚上十点多,行人还有不少,匆匆过去的时候,目光都瞥向他们。
苏莫很不习惯路人的眼神,张嘴低声道:“算我不对。”
“什么叫算你不对,在你眼里我估计就是无理取闹,你不想和我计较,你多大度啊,你多有涵养啊。可你知不知道,明明就是你不对。”郝心晴身体前倾,怒视他,“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讨厌李城,我从小就讨厌李城,我凭什么去帮他?谁要你去做好人!”
苏莫皱眉,“好了,有话回家说。”
“怎么听不得实话,想听好话,我可不会说。”郝心晴挑衅地看着他,“苏莫,我们不过是合约夫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莫盯着她,一言不发。他的眼里涌动着陌生的情绪,面孔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郝心晴见过这样的他,那是他发怒之前的预兆,可她不愿示弱,依然昂头直视他。
苏莫跨上人行道,俩人近乎贴身,郝心晴只得倒退一步,身子靠在树干。背部贴着粗糙坚硬的树皮很不舒服,然而令她更不舒服的是他逼近的面孔。
苏莫的手撑在树干,低头就亲在她嘴上。
郝心晴懵了,手撑在他的胸前,未等推开,苏莫的手捏在她腰间。
郝心晴张嘴时,从未有过的柔软缠绕过来,香醇的酒气进入她的五脏六腑,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16
苏莫的呼吸愈加急促,和往日的镇定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他的眼珠的黑色浓郁,亮的令人不敢直视。郝心晴的手被他压在两人腹部中间,完全不能动弹。
在他激烈的喘息声里,她的呼吸也变急了,全部的血液急速流向大脑,哄地一声,心神俱散,飘荡在空中。
路边行驶的汽车突然按下喇叭,发出巴巴巴的声响,“嘿,哥们,悠着点。”年轻男子探出脑袋嬉笑道。
苏莫率先松开手,微微后退。
郝心晴仰头看着苏莫,一向平静的眼珠里犹有残余的激情。
苏莫迟疑地伸手,眼见就要触到她的头发,郝心晴猛然缩身钻出,掉头就跑。
“这么晚,你去哪?”苏莫反应极快,一抓住她的胳膊。
“我回自己家。”郝心晴甩开他的手,可惜没甩掉。
“一起走。”苏莫柔声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郝心晴低声道,“苏莫,求你,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莫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难受。然后,他渐渐地松开她,默默地返身架车驶入小区。
郝心晴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乱了,一切都乱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她讨厌自己,刚才怎么突然就昏了头,任他轻薄。他喝了酒,可她还是清醒的。
明明是要找他的麻烦,为自己讨个公道,结果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她祈祷苏莫最好是醉的不记得了,或是得了失忆症。
现在她好想大吼,大叫,或是痛快地跳上一场舞,或是痛快地宿醉一场。
可惜,她太清醒了,什么也不敢做。
如果她大叫,街边的人一定会当她是疯子了。她想跳舞,却不会跳。她想醉酒,酒量却太好了,从小到大喝酒,还从未醉过。
一个人在极度压抑的时候,最想发泄,而她却无法发泄。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困兽,关在笼子里,出不来,跑不掉。
又有汽车按喇叭,不知是哪家的浪荡公子,郝心晴根本无心理睬。她双手环抱胸前,借以取暖。她只穿了件短体恤,休闲单裤,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刚刚好。晚上气温低,就有些凉了。
“郝小姐。”
郝心晴往前走了几步,恍惚听到有人在喊她,侧头一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郝小姐,去哪,我可以送你。”
再次见到封远华,颇为尴尬。距上次见面,近半个月了,郝心晴内心是很不愿意见到他的。那晚的他,剥离了绅士外衣,极具侵略性。郝心晴才意识到,她以前所认识的封远华或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封远华下车,走到她身边,“郝小姐,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语气温和,满是关切之意,神态举止甚是得体。
郝心晴的提防之意渐渐淡去,“封先生,好巧。”
见她双手环抱,嘴唇泛白,封远华低头看看自己仅有的一件衬衫打趣道:“如果我光着膀子走到大街,不知会不会影响市容。”。
郝心晴想起他上次的借衣之举,再想到那晚其实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心想,或许自己太多心了。
“很晚了,我送你。”
郝心晴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封远华的手虚搭在方向盘,“去哪儿?”
是啊,去哪呢?郝心晴看着前方的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夜已深,人稀少,而她不知去往何处。
“随便。”
封远华微微一笑,发动车子前行,郝心晴眼里盯着窗外,脑袋却空空的,直到车子停在某家小店门口,才回过神。
“两位欢迎,欢迎。”服务员十七八岁,是位纯朴的妹子。
店面不大,摆放了六张桌子,都坐满了,生意却是兴隆。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同样的格局,幸好有张桌子是空的。
郝心晴眼睛扫向吃得热火朝天的几桌,啤酒,龙虾,炒田螺,看上去还不错。
他们的位置是靠窗的,下面就是小巷,灯光昏暗,几无行人,偶有微风吹动树叶沙沙声响,竟是格外的清晰。
“啤酒还是饮料?”
郝心晴很自觉地自己旋开饮料盖,倒满杯子,玻璃杯外沿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对面的封远华穿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和小店的氛围完全不搭。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坐在酒店里,喝着红酒,身边应该坐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封远华撸起袖子,剥龙虾,动作纯熟,显然不是生客。郝心晴早就饿了,也就不客气,吃了几个田螺,酱汁入到嘴里,麻辣爽口,心里火辣火辣的。她一口气喝下整杯饮料,冰凉沁脾。
这家小店的口味果然独特,辣的人整个人像是火烧着了,却舍不得停下,就着喝下冰饮,浑身舒畅地说不出话来了。
和封远华认识也有段日子,郝心晴一贯是有点拘谨的,今晚不知为什么,就有些放松。或许是吃饭的环境变了,这样的小店才是最适合她这等平民的。在这里,她暂时忘记了封远华的身份。
“这里味道可真好。”郝心晴辣的倒抽气。
封远华手里拿纸巾擦去手里的油腻,喝口啤酒,眼睛眯着,“这家店开了二十几年了,没想到还在。”
听他的口气,多年前曾来过,那他以前是在国内长大的,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的美籍华人,和她以前的猜测截然相反。
封远华起身掏出一个烟,站在窗前,背对她。烟雾升起,完全被他的身子屏蔽,偶有一缕顽强地冒出,也消散在夜风中。
四十岁的男人,应该有很多的故事,如果是相熟的,郝心晴一定会多嘴地追问。只是封远华,封总,那还是算了吧。
她埋头苦吃的时候,封远华已经坐到她面前,声音柔和,“慢点,别噎着。”
他不说话,郝心晴还吃得很欢畅。他一开口,她真的就噎着了。怎么听得那么别扭,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如果是苏莫说,她就没这么大反应了。当然,苏莫说话没这么肉麻。
辣椒呛到气管,郝心晴伸手捂住嘴,脸胀得通红。
封远华递过纸巾,无奈地笑说:“我多嘴了。”
男人年纪渐长,自我认错的觉悟是相当高,和年轻男子形成鲜明对比。在男孩的阶段,他们喜欢逞口舌之快,不过每个男人生命中一定会有一个女人,教会他们如何去做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郝心晴接过纸巾,捂住嘴唇,眼睛亮亮的。
封远华脑海里闪过一个词,乌溜溜,用来形容她的眼睛最合适不过了。他奇怪自己每次见到她的窘样,总能想起美好的形容词,对于词汇贫乏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手机响起,郝心晴掏出来,见是苏莫的名字,很不耐烦地接通,“什么事?”
“你在哪儿?”
郝心晴沉默不语,他一定知道她没有会娘家了,苏莫是很细心的人,一定打电话去她家了。
“你到底在哪?”
“我和朋友在一起,晚上不回家了,你别打电话了。”郝心晴果断地按掉。
还没等她放进口袋,信息就追来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郝心晴坚决地关闭了手机,今晚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苏莫。
封远华靠在椅子上,了然地注视着她。
餐后,郝心晴抢先一步,召来服务生结账。
封远华没有去抢,他看得出面前女人想付账的决心,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吧。
“走吧,想去哪?”。
“随便放我到哪个地方。”
坐在车上,封远华打开电台,正在播放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曲。郝心晴读书时的英文很烂,四级考了三次才勉强通过。如今做外贸,不得不捡起荒废已久的英文,痛苦不已。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