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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两个大男人就在庭院里拉拉扯扯起来,此时冷不防传来利落的挥剑声,拥有高强剑术的两个人因此停下动作。
「……这个声音……」
「嗯,功力相当深厚。……可是为什么不到练剑场而来到此处练习呢?」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往庭院里头走去。
倏地望见一个人。——那个人是……
「宋太傅!?」
两人不约而同嚷出声,或许是听见了两人的惊喊,宋太傅停下挥剑的动作回过头来。
「原来是蓝家的小伙子跟……你是?」
宋太傅见到静兰不禁微眯起眼。下一刻,宋太傅迅速提剑指向静兰。
「——来的真好,你来当老夫的对手吧。」
站在剑尖另一端的静兰大吃一惊。
「呃——您——您是说我吗!?」
「当然。」
楸瑛兴趣盎然地缓和表情,一语不发地后退一步。
宋太傅曾经官拜先王的殿前侍卫长,是一位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身经百战的猛将,纵使现在年事已高,依然不显老态。
无视静兰的踌躇不前,宋太傅已经二话不说逼到眼前,面对对方毫不留情地先声夺人,静兰也快速拔剑,此时传来刺耳的金属声响。
「——挡得好!」
「宋将军……!」
静兰本欲尽速离开,宋太傅却以完全不显老态的速度紧迫而来,接连挥出的剑招即猛又狠,而且每一击均十分精准。
直指要害得斩击声令一旁观战的楸瑛也为之乍舌。
体力上是静兰占上风,但论经验所累积 德直觉与技术的娴熟程度,宋太傅明显处于优势。
「你叫静兰是吧?」
「是、是的。」
静兰拨掉迎面而来的攻势,反手回击,却被宋太傅轻易架开。
「你几岁了?」
「二、二十一岁。」
「真的吗?」
一旁听见这段对话的楸瑛倏地眯起双眸。
「据说你在十三年前被邵可收容,这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呃,这……」
思索答案的瞬间,经蓝手上的剑被打落,宋太傅的剑尖牢牢抵住静兰的喉咙。
「——剑法不错,你的剑招似乎独树一格。」
宋太傅将剑刃收回剑鞘的同时,边说着:「不过,幼时所学习的基本剑法是不可能轻易改变,你的基本剑法老夫似曾相识。」
静兰脸上的表情一愣,宋太傅瞥了楸瑛一眼。
「……那边的蓝家小伙子应该也察觉了吧,毕竟你出身于蓝家,而且官拜将军一职。」
楸瑛耸眉不语,静兰则默默收起剑。
宋太傅语气淡然地继续表示:「——老夫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剑法,因为当初学习那套基本剑法之人几乎全不在了,仅存一人而已,而刘辉是由老夫亲自指导,并为学过那套剑法。」
——最后的仅存者在许久以前已遭流放。
「……那位太子殿下也如同你刚才那般称呼老夫『宋将军』。」
真是勾起不少回忆啊——宋太傅低哝着转身离去。
静兰始终不发一言。
「——有什么关系?」
邵可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不过是躺在一起罢了,实际上又没有怎么样,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吧。」
秀丽握紧粉拳,全身颤抖。
「——爹,我已经十六岁了,而对方可是个十九岁的男人呐!」
「你还不是常叫静兰陪你睡。」
邵可不解地望着女儿。
「到现在只要一听到雷声就马上抓着静兰惊叫连连,还要静兰陪睡一晚的究竟是谁呀?」
秀丽粉颊泛红。
「这、这个是两回事吧!」
「……是吗?」
「算了,本来还以为爹会担心,我才特地跑来看看的。」
「担心?陛下不是好男色吗?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
「……」
秀丽伏在桌面,看来比较让人担心的是爹才对。
「对了,爹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邵可双手一拍,连忙取出一个小桐木盒,打开桐盒,盒里的物品令秀丽瞠圆双眸。
「这是哪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
那是一组精致的银质茶具。细腻的造型与 雕工令人赞叹不已,单凭秀丽也能一眼看出这是由纯银打造的稀世珍品。
「不可能便宜到……用送的吧!?」
闻言邵可不禁侧着头。
「不过,对我那位有钱的朋友来说,或许就是『便宜到可以用送的』吧!别想太多了。」
「……爹,瞧您平时在府库足不出户的,想不到有办法与那些权贵显要来往密切。」
「你要好好使用,可别胡思乱想。」
「……我明白,我不会把别人送的礼物卖掉的。」
秀丽以紫巾包住桐盒并轻轻捧起。
「应该可以卖到一个满不错的价钱才对。」
此时传来一声轻咳,修理对着父亲眨了眨眼。
「说笑的,女儿一定会谨遵父训,慎重使用这组茶具,而且从今天起陛下会继续召唤侍官陪寝,正好可以趁着就寝前来泡壶茶。」
见秀丽开心走出府库,邵可再次纳闷地抬着头,继续召唤侍官陪寝?
(……真是、如此吗?)
——果不其然,邵可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夜,刘辉又在珠翠的引领之下驾临秀丽的寝宫。
秀丽小嘴撑得诺大,
「你、你怎么又来了——!!」
「孤与贵妃是夫妻呀,贵妃不用大惊小怪吧。」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太奇怪了!你以前不是都找侍官陪寝的吗!?」
「因为孤终于明白秀丽比侍官好太多了,这是一大发现。」
刘辉做完结论以后便径自爬上床。
「可以把昨天的故事说完吗? 孤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秀丽揉着额头,万万料想不到今天会沦落到照顾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大男人。
「……你今天来就是打算在这里就寝吗?」
见到刘辉用力颌首,秀丽连大吼的力气也萎缩殆尽。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遏阻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飞短流长。如此一来只有豁出去了,反正睡一晚跟睡两晚根本没什么差别了。
「——好吧,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
秀丽的眼神显得沉着镇定。赶快上床睡觉去!听到秀丽厉声催促,刘辉顺从钻进被褥。就在此时,刘辉注意到床边小桌上摆了一组银制茶具,不觉微微蹙起眉心。
「……怎么会有这个?」
既然要哄小孩就少不了最重要的法宝!抱着这股心情那出二胡的秀丽望向茶具,会意地笑道:「那是今天我爹给我的,听说是别人送的礼物,很漂亮对吧?」
刘辉以手心抚摸银制茶具,一下迎着亮光瞧,一下又以手指搓,不停地仔细端详。秀丽见状蹙起柳眉道:「小心点,别碰坏了,爹才刚送给我而已呢。」
「——来喝茶吧。」
「……啊?未免太突然了吧?」
秀丽一脸莫名,此时传来脚步声让她匆匆端正坐姿。
香铃走进门来,手上端着摆放茶具的托盘。
「红贵妃娘娘,奴婢今晚送绿茶来……」
一见到刘辉,香铃瞠大杏眼,白皙的粉颊犹如打散红色颜料一般倏地染得酡红。
秀丽明白香铃误解了眼前的情况,却无从辩驳。脸色略显僵硬地正欲答谢之际,刘辉快步走向香铃接过托盘。
「辛苦了。」
听见刘辉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香铃的雪颊愈见绯红。真是像极了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秀丽望着两人有感而发。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对俊男美女。
只是下一刻刘辉便冷冷地转过身,香铃连忙出声喊住他。
「陛、陛下……请问每日必备的宵夜还需要吗?」
低垂的小耳也是红彤彤的,刘辉睇了秀丽一眼,摇头道:「不用了,——退下吧。」
香铃行礼之后,小小退开。
「每日必备的宵夜……意思就是晚膳之后还有 一餐?小心变胖哦!」
「与其说是宵夜……」
刘辉把托盘搁在桌上。
「不如说是壮阳药。」
由于刘辉稀松平常地一语带过,秀丽一时之间还无法理解其中的含意,一旦恍然大悟,秀丽粉颊涨红的程度不逊于香铃,难怪香铃会一路红到耳垂。
「孤不爱吃,但对方喜欢。」
「——没人问你讲这么多做什么!」
秀丽忍不住想拿二胡往刘辉头上敲下去。
「你怎么随便把茶倒进人家的茶杯里!」
刘辉随手将绿茶注入银制茶杯,晶莹的绿色映照在银杯当中显得缤纷美丽。刘辉以饮酒的方式摇晃茶杯,接着徐徐仰头饮尽。
「啊——!我、我本来想第一个使用的!!」
「……好苦。」
刘辉伸伸舌。
「怎么不喝酒呢?喝茶会睡不着的。」
「因为我今天打算熬夜看书……这不是重点,那你要喝什么?」
「今晚别看书了,你不是要说故事给孤听吗?」
刘辉这次整个钻进被褥当中,秀丽揉着太阳穴。
「你这个人都不专心听人说话。」
望见秀丽手上的二胡,刘辉略感讶异。
「……秀丽,你会拉二胡吗?」
「不准笑哦,我很清楚我的功力无法与宫廷乐师相比拟。」
二胡婉转轻柔,沁人心脾的音色令刘辉眯细眼眸,伸手欲抚摸秀丽的长发,却在眼看手指即将触碰倒发丝以及迟疑地停住动作,最后悄悄把手收回。
连宫廷乐师爷相形见拙的美妙乐音让刘辉意识陷入恍惚,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银杯。
深夜时分——绛攸今晚又来到府库,楸瑛则与他面对面并立。由于邵可一直待在另一个房间,因此这个开架书库只有他们两人。
楸英凭倚在书柜,眼中透出讥讽的目光。
「邵可大人教授学问,宋太傅授武功……没想到陛下与这两位大人学习了十年以上,于文于武这两位大人均是全国第一把交椅。」
「……邵可大人的解释是陛下每天从早到晚一直待在府库,唯一能做得就只有教授陛下学问,陛下实在是太幸运了,居然能够得到邵可大人的亲自指导……」
「据闻陛下与宋太傅也是在府库结识的,那时陛下经常带着一身青紫来到府库,被偶尔前来府库的宋太傅瞧见了,大骂道:‘被欺负了没胆还手,只敢跑回去哭到睡着算什么男子汉!’从此以后只要有空就对陛下严格训练,想不到笔下居然有办法熬过来。」
宋太傅虽是名将中的名将,但他的训练方式过分严苛, 没有人承受得了,因此从军中退役之后并未能被指派担任羽林军教官。传闻先王曾叹道:「让你训练一天下来,恐怕我军早已全军覆没了。」
「一身青紫啊……」
绛攸低喃,楸英则耸肩道:「大致可以想象得到,一位弱势的小太子要面对五名——不,四名兄长,之所以成天待在府库也是基于‘那个原因’吧,也难怪他会如此依赖邵可大人。」
(……这个作假的家伙!)
绛攸暗地啐道,并狠瞪楸英。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已经发现那个昏君全是‘装出来的’?」
楸英轻笑。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敏锐的反射神经、行走时的身段、目光的巡弋方式,全是武官独有的特质。随时保持警觉,所有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均蕴含着目的。这番身手决非一般的礼仪训练所能培养出来的,我想陛下应该是出于下意识的行为。——如果现在给陛下一把剑想必会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表现,我还真希望与陛下交手一次。……不过迄今仍然无法得知陛下师承于哪位高人。」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你应该很快就会察觉,看来你早就发现了对吧?」
绛攸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
「当然,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吸收那么多知识,秀丽很单纯地以为陛下进步神速感到欣慰,我怎么可能让陛下之花数个月就赶上我累积多年的程度,自然必须有所保留才行。」
「有道理。」
「……你看起来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无论能力再强,倘若不善加发挥形同一无是处。‘他真得很厉害,只是不能表现出来。’……这有什么意义吗?无论笔下有任何理由,都与我们这群臣下无关,其表现与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既然登基为王理当善尽职责与义务,倾注自己全部的能力,这才是所谓的一国之君。空有才干却不竭尽所能,到头来仍然是个任性而为的昏君。」
楸英冷笑道:「至于要不要发挥自己的才能是陛下的自由,我不便多加干涉,我没那么好心也不可能不厌其烦地告诉陛下这些大道理。」
严峻的侧脸完全不见平日的轻佻。
绛攸明白,平时少见楸英认真是因为他从不轻易妥协。他追求崇高的理想,决不容许丝毫的退让。他严以待人,更是严以律己。很多人常被他轻浮的举止与沾花惹草的行为所蒙骗,实际上他是对自身要求最为严格的理想主义者。就某种角度而言他具备了最典型的军人特质。
也因此一旦决定效忠,他就会成为最坚贞忠诚、决无二心的臣子。然而他的标准相当高,因为他从来不说出口。默默寻觅,默默判断。迄今能够达到标准的仅有他的长官,黑耀世一人。由此可见他目前仍在观察国王是否为一位值得他效忠的君王。不过……
「既然你把这些原本不打算说出口的实情告诉我,是不是代表还有点希望?」
「没错,全是托秀丽娘娘的福,因为事情似乎变得愈来愈有趣了。」
「也对,秀丽十分尽心尽力,只是……」
绛攸面有难色。
「……如果她发现陛下的昏庸全是装出来的,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她一直认为陛下对朝政一窍不通也不懂如何学问,还不都是你刻意从头讲授最基本的治国之道,一旦东窗事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想想陛下也真可怜。」
「那就自作自受,谁叫他先前把大家骗得团团转,受点雷击也是罪有应得。」
「——对了,听说你的长官有事找你?」
绛攸表情不变,面色之严肃不愧为当今朝廷第一才子。
「你打哪听来的?」
「因为我听说你在吏部四处打转,漫无目的地绕了大半天。」
严厉的表情刹那崩溃。
「你你你你少说两句!还不都是因为有人移动了标记!」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问你!」
脸上挂着笑容,眼神却没有笑意。
「——他找你干吗?」
绛攸噤口不语,一向黠慧的眼神此时暗淡下来。顷刻才喃道:「——要我把纯银茶具交给秀丽。」
楸英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香铃。」
「啊,珠翠姐姐。」
刚踏入香铃寝房的珠翠一脸讶然。书信散落整 个地板,连站的地方都没有。珠翠不禁面露苦笑。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呃?」
「大家都说,香铃每天就寝前,会将意中人捎来的书信全部读过一遍。」
珠翠揶揄着面红耳赤的香铃,边从怀中取出书信。
「可别掺混在一起才好——来,今天才送到的信。」
蓦地,香铃的小脸一亮,毕恭毕敬接过书信,如获至宝地紧贴在胸前,她的表情让珠翠吃了一惊,含情脉脉的神韵明艳动人。原以为眼前堆积如山的书信都是家人捎来的,熟料——。
「……真的是意中人捎来的书信。」
香铃轻笑,细声道了声是,神情也截然不同与平日。
「香铃……你为什么会进宫呢?对方能够如此频繁地送信到后宫,想必是一位举足轻重的高官,即使尚未论及婚嫁,至少可以先行文定之礼。」
您误会了,香铃表示。只见她垂眼,静静摇头。
「……大人对我的感情,并非如同我对他的那般。」
「即使对方如此频繁地捎信给你?」
「因为大人心肠很好,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自从我进宫以后,大人很担心我,所以才会随时捎信给我,处处关心我……对于身份卑微的我而言已经是在幸福不过了。」
珠翠睁大双眸。
她一听便明白香铃的思慕之情并非一时兴起,因为她自己对这种感情也有切身的体会。得不到回应的恋情。明知如此却仍然继续暗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