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你的‘漫天花雨’厉害得很啊!”
说起“漫天花雨”,乔津亭的声音顿时渗入了欢悦的韵味,声调也明快了起来,“这‘漫天花雨’其实是我妹妹含晚所创,含晚自幼体弱多病,整日幽居深闺,以刺绣打发日子,日子一长,这手头上的工夫倒是出神入化了,这么多年来,我四处游历,见过的绣品不少,可是能比得上含晚的,我真的还没有见过。”
宇文川远奇怪:“这刺绣与暗器可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啊!”
乔津亭白了他一眼,“有一天我去看她,突然见一只老鼠从她房里出来,我顺手拿起一枚绣花针射了过去,老鼠马上就倒下了,含晚灵机一动,就起了将绣花针当暗器的念头,并给它取名叫‘漫天花雨’!”也许是她过于忘形,竟不觉自己说漏了嘴,一个没有武功的平常人怎么以能一枚绣花针就射死了老鼠?好在宇文川远似乎也没有察觉。
宇文川远听得有些入神:“听起来,你妹妹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这绣花针上涂药了吗?”
乔津亭得意一笑:“绣花针上涂了麻药,暗器一打中穴位,麻药便顺着经络游动,迅速遍布全身,使人动弹不得,既可达到制胜的目的又可以不伤人命……”说到后来,乔津亭不禁有些沮丧,“我想不到今晚会是这样的结果……”
宇文川远正想措词安慰她,突然,从天绝谷冲出一队骑兵,来者甚众,他一惊,正准备下令迎战,谁知成别思高呼:“主上,接应的人马来了!”
扑朔迷离之天绝险境(5)
众人骤然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举目望去,只见骑兵约有三百人之众,“得得”马蹄声响彻山谷,惊起寒鸦无数!
马上彪形大汉个个熊腰虎臂,身上铁甲在淡淡月华之下犹自泛着闪闪寒光!他们整齐划一地从高大健骏的马上跃下,动作敏捷,矫健,虽有些人挂了彩,但精神饱满,一见宇文川远,齐刷刷地跪地,高呼“太子殿下千岁”!人数虽不多,但其气势如虹,呼声穿透暗夜的重重帘幕,在空旷中阵阵回响!而骑兵的首领竟然是将军萧珉,萧行洛相国的长孙。
英风飒爽的萧珉一见太子无恙,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喜悦地单膝点地:“萧珉迎接太子殿下来迟,让太子殿下受惊了!”
宇文川远亲切地伸手搀扶:“萧将军辛苦了,起来吧!”
萧珉起身,一眼看见乔津亭,异常惊喜,素来冷峻的面容上流露出鲜有的热切:“姑娘?是你?你怎么也在这?”
乔津亭微笑:“萧将军!”
宇文川远疑惑地看了看两人:“你们认识?”
看着乔津亭,喜悦在眉梢间跳动,一张向来铺满健朗的古铜色脸庞上闪动着一层奇异的光晕,萧珉尊敬地回禀:“太子殿下,臣曾经向您提过,两年前,臣驻兵清南关,其时,清南关发生瘟疫,亏得姑娘及时救治,才得以很快控制住疫情,将伤亡减到了最低程度!”回头笑对乔津亭,“姑娘也许不知道,清南关的百姓铭感姑娘的恩德,很多人家都立了姑娘的长生牌位,日夜为姑娘祁福呢!”
宇文川远诧异,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萧珉今日却有些反常了。
乔津亭难为情地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将军何必再提?”多年游历,她救治过的人太多,原不祁有任何的回报,但百姓淳朴的举动还是让她感动。
萧珉钦佩地抱拳一礼:“姑娘但求救人,不求闻达,让萧珉敬佩万分,敢情殿下的顽疾也是姑娘治好的?”
宇文川远点点头,笑着说:“多亏了眼前的女华佗,她是流云山庄的庄主,乔津亭!”不知怎的,他觉得萧珉看乔津亭的眼神过于热烙,联想起这些年来萧珉推三托四地不成家,言道没有心仪的人,莫非乔津亭就是他的梦寐以求?斜眼窥视乔津亭,只见她迎风而立,衣袂飞动,神态安详,并未因萧珉眼眸中流露的情意而动了心神,心里略略安了些。
仔细检点人马,乔津亭欣慰地发现流云十三骑并未在激战中伤亡,但今日一战,“无花楼”死伤惨重,这笔帐恐怕会记在流云山庄的头上,以“无花楼”睚眦必报的作风,将来“流云山庄”免不了与“无花楼”有一场恶战。眼下。流云山庄的安全至关重要。
乔津亭对宇文川远说:“你的人马来了,流云十三骑该功成身退……”
宇文川远深思地点点头:“你马上下令流云十三骑回山庄去,今日一役,山庄与‘无花楼’已成死敌,‘无花楼’早晚会对山庄不利,”他扯下身上玉佩一块,温润的玉佩“宇文川远”四字赫然入目,“必要时可向当地官府求援!”
乔津亭傲然一笑:“那倒不必……”话未说完,宇文川远强行将玉佩塞进她手中,“拿着!”语气中似蕴含了些嗔怒。乔津亭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不能不感佩他的细心,眼前男人身上总有动人心处。
四更天,宇文川远一行人顺利穿越天绝谷,朝京城进发。乔津亭不知道,这一趟进京,不仅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变,就连她的妹妹乔含晚甚至整个流云山庄的命运也被颠覆得面目全非,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无人知道前路凶吉如何。
扑朔迷离之往事云烟(1)
“似墨,似墨……,你别走,别走……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你说,你说……”一把男音在黑暗中穿越,不甘,凄楚。
“似墨”转过身,一向温暖善睐的明眸披上了一层浓浓的不屑,冰粒般的话语就算是在烈阳下抖落,也不能被融化半分般:“是的,在别人眼中,你什么都有,但是,你却缺乏良知,轻舒为你,披肝沥胆,曾三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而你,你却在高床暖枕中觊觎他的爱妻,我云似墨早就发誓要与轻舒生死相依,又岂能委身与你?”
“我,我杀了他,看你怎样与他生死相依?”杀机顿起,不复凄戚。
“哈哈,我夫妻生死不惧,奈何以死惧之?”“似墨”优美的嘴角微翘,睥睨着他。
“似墨,似墨……”
“似墨”飘入层层迷雾中,“我走了,从此参商不复相见!”
“似墨”的身影尚未完全消失,一宫装贵妇笑语嫣然,手携一二九年华的绝艳少女,姗姗而来:“您何须为了一个平常女子闷闷不乐,瞧,眼前这一个不是比她强上百倍吗?”
“哈哈,好好,”笑声放纵中杂夹着颓废,轻佻地伸出食指轻抬少女滑腻的下巴,少女粉面上尤带泪痕,一双俏媚的大眼充满了惊慌与无措,一滴泪珠滚落在大手上,温热刹时转为彻骨的冰凉。
……
美妇在一旁端庄地笑,笑容有些诡异怨愤。
少女在哭,无助,伤心欲绝。
“哈哈……”笑声由阴柔渐渐地变得尖刻,凄厉。
“呜呜……”哭声由柔弱渐渐变得柔媚,最后竟笑了起来,妖娆得不似人间颜色。
……
“似墨,似墨!”锦帐低垂,香气氤氲,一名男子在睡梦中惊醒,他骤然坐起,呼呼地喘着粗气,伸手去抚额头,竟大汗淋漓,身上重衣已然湿透。
一抹苦笑在憔悴的脸庞铺展开去,眸底愁苦不见尽头,他摇了摇疼痛欲裂的头颅,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弄不明白到底是二十年如一梦,还是梦里已过二十年?
华灯初上,凤鸣殿灯火璀璨,一如其主人的明艳照人。商云影有些坐立不安,从商云渊传来的消息看,截杀宇文川远并不顺利,日子稍纵即逝,算日子,如果计划失败,宇文川远最迟明早便可回到京师。
宫娥来禀:“皇后娘娘,国舅大人派人进宫来了。”
来人带来了商云渊的手书,商云影屏退从人,急急拆信,书信简短潦草:“已回,莫慌,一切有我!”
书信从青葱般的玉指间滑落,商云影的身子一阵摇晃,不自觉地倒退两步,颓然坐下,一阵撕心裂肺的沉痛从脚底直冲脑门,她承受不起苦心经营的计划竟以惨败告终,她不能叫喊,不能发泄,唯有死死咬住樱唇,直至一丝丝的唇血渗入口中,和着顺香腮滑下的泪水,腥苦咸涩,一如这二十年的苦苦煎熬。“啊……”她控制不住地伸手,猛力将桌子上的精美茶具、七色鲜果一并扫落,瓷器落地即碎,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充满期盼的心也裂成了碎片!
宫娥宦官听见不寻常的声响,都吓了一大跳,但又不敢擅自闯入,在门外诚惶诚恐,“娘娘……”
商云影惊觉自己过于孟浪,她不是惧怕计划败露后的下场,她只是不甘心多年的牺牲无果而终,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弯腰捡起信笺,让它在烛火中化为灰烬。凝视着跳跃的烛火,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在妆台前坐下,拿起了玉梳,将略为凌乱的鬓发理顺,为苍白的双腮略染上淡淡的胭脂,镜中的自己依然是娇媚无伦冠绝后宫的商皇后。回头吩咐门外的宫娥:“宣四皇子来见!”
扑朔迷离之往事云烟(2)
宇文景微刚从龙啸殿回到寝宫,自前些日子见过商云渊后,他一直在争取机会进入龙啸殿,仗着皇帝对他的一贯宠爱,他见到了皇帝,并轻易获得病中皇帝的欢心,到目前为止,他是众皇子中呆在龙啸殿时间最多的一个。皇后来招,他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来,母后对他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有些怪异,尽管他一直在刻意地讨好她孝顺她,可她还是远不像对皇九弟的宠爱那样对他。不过,如果他想达成心愿,皇后及国舅应该是他最好的助力。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宇文川远一如既往,恭恭敬敬地见礼,应有的礼仪丝毫不差。
“罢了,皇儿,到母后身边来!”商云影打起精神,笑容可掬,亲切地拉着宇文景微在身旁坐下。
“谢母后!”宇文景微有些受宠若惊,享受着并不常见的母爱,不过,他没有忽略心头一缕一闪而过的古怪。
“皇儿,这几天,你父皇的病体如何?”商云影强自压下内心的厌恶,问起这辈子最不想提及的人。
“回母后,父皇龙体比前些日子大安些,但……”宇文川远小心地措词。
皇帝的身体并不是商云影关心的内容,她试探着:“你父皇提起母后了吗?”
宇文景微有些恍然,敢情,这是母后招他来见的目的,略一思索,“回母后,父皇曾提及,由于病体沉重,不忍母后榻前伤心,让儿臣转告母后,不必担心!”这当然是漂亮的外交辞令,不管是宇文景微的又或者是皇帝的,她商云影如何能不懂?
一丝怨毒在嘴角蔓延开来,商云影举袖掩饰,最后竟哽咽了起来。
宇文景微一惊:“母后何事伤心?”
抽抽噎噎地,商云影故作伤感:“母后想起与你父皇二十年夫妻,情深意重,如今你父皇病中,母后竟不能在榻前相侍,想必是你父皇听信了权臣的谗言,将你母后冷落如斯。”
宇文景微倒是料想不到母后会说出这等话来,“母后是指萧……”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如今,你父皇还在,就有人不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将来……”商云影避开忌讳的言语,“皇儿,你就不为你和母后打算一下吗?”
宇文景微一惊,幸好四顾无人,“母后慎言!”但商云影的一言已激起了千层浪,在宇文景微已有算计的心里汹涌澎湃着。
“皇儿,母后与国舅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毫无疑意,这是宇文景微想听到的话。
“母后,母后!”突然殿外一声声清脆的呼唤声传入二人的耳中,一眨眼,年仅十岁的皇九子闯了进来,宇文景微眼角一扫,特意观察商云影的神情,果不其然,商云影眉开眼笑:“皇儿小心,别摔着!”慈母的怜爱全堆在一句简单的话语上。宇文景微的心不禁有些刺痛,他有些怀疑,为什么并不得母后宠爱的他偏被选中,而不是皇九弟呢?转念间他又释然,他又岂是皇九弟所能比得上的?
日落时分,“端阳门”前,骏马长啸,宇文川远终于勒住了急往前冲的马匹,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宇文川远回首,这一路,遭“无花楼”前后截杀七次,三百名久经战阵的壮士已折损过半,就连护主心切的成别思也已伤痕累累,倒是乔津亭在众人密不透风的保护下毫发无伤。
连日来的疲于奔命及殚精竭虑让宇文川远几乎从马上翻滚了下来,乔津亭急步上前,搭脉一诊,虽没有性命危险,但身子已极其虚弱,“你最好现在什么都别想,马上回去休息!”
宇文川远苦笑,望着暮蔼沉沉下的皇城,宫阙连着云霄,随着暮色变幻不定。叹了口气:“乔,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皇城,皇城里的天气可不比民间,说是一刻三变也不为过啊!”
扑朔迷离之往事烟云(3)
乔津亭自然明白宇文川远的话中之意,她惟有沉默以对。
抬眼望去,“端阳门”三字庄严肃穆,但却显得有些暗淡,她曾听父亲说,四十年前,祖父祖母就从“端阳门”里被当年的皇后设法送了出来,从此归鸟入深林,再也不曾踏入皇城半步;二十年前,父亲与母亲为实践上辈人的承诺,曾三次进出皇城,而今天,作为流云山庄的当家,她还是要经过“端阳门”,直入深宫内苑。
宇文川远直奔龙啸殿,见太子平安归来,三朝元老萧行洛一颗久悬着的心也就落回了原处。龙榻旁,国舅商云渊与宇文景微在旁相侍。宇文川远心下明白,往日在背地里对他颇有嫉妒之心的宇文景微定然在他离京之时急着强占一席之地,如果他这个太子一旦有什么“意外”,最有可能替补储君之位的一定是他——皇后的长子,深受皇帝喜爱的四皇子,那么景微是对他下毒、截杀的主谋吗?而商云渊,就绝对与本次事件脱不了干系,这一点已从夜袭流云山庄被俘的匪徒口中得到证实,可惜在回京途中,匪徒已死于“无花楼”杀手的大刀之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儿回来啦?好好,平身吧!”躺在龙榻上的皇帝虽不至于气若游丝,但声音虚弱轻浮,情况并不妙。
宇文川远并不急于起身:“父皇龙体有恙,儿臣未能在旁侍侯,实在是罪该万死!”
皇帝喘息着挥挥手:“罢了,皇儿不也有病在身吗?怎么样啦?”
宇文川远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此次外出求医,幸得上苍眷顾,托父皇洪福,儿臣的病根已被拔除,休息些日子就好了。”似无意地,他的目光从宇文景微及商云渊的脸上飘过,只见商云渊面部肌肉微微一动,瞬间便消于无形,倒是宇文景微,神色不变,始终微笑着,他有些诧异于宇文景微的平静,看来,他平日里小看了这位小四弟。
皇帝见宇文川远仍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皱了皱眉:“皇儿起来一旁坐下!”
“谢父皇!”宇文川远颤抖着试图站起身来,突然双脚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惊,萧行洛抢前一步用手去搀宇文川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宇文川远暗地里朝萧行洛打了个眼色,萧行洛会意,惊呼:“殿下何故虚弱至此?”
皇帝急忙命令内侍搀扶宇文川远在软椅上靠着,“是啊,皇儿,你不是说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宇文川远故作惶恐:“回父皇的话,儿臣的病确实已经好了,不过,儿臣在外听闻父皇龙体欠安,遂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谁知途中多次遭到杀手的截杀,儿臣几乎死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