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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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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是艺术。艺术是人们异想天开的滑稽结果。写那个《生命被重物压的半死》的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虽有哗众取宠之嫌,倒也有一定道理。
动物的退化问题是一个无法阻挠的过程,退化最快的动物到了哪种地步呢?我想应该是病毒和细菌,这也是一个循环,高级动物可以肆意地消灭任何一种动物,但很多病毒让他们无能为力,并且还能消灭高级动物。这有点像走兽棋,大象什么都能吃,但是最小的老鼠却
能吃大象,动物界的互相制约是生态平衡的关键。
也许是地球上的高级动物太多了,一种新的病毒横空出世,让高级动物猝不及防,病毒的英文名字叫SARS,光按音译的话,就是“杀死”,它们要为被高级动物惨杀过的各种动物们报仇,它们要杀死高级动物,越多越好。
电视机里,每天的新闻都和SARS关系密切,每天都有人感染SARS,每天都有人因SARS死去。首都北京在SARS的疯狂攻击下变成了一座危城,人们万不得已才会出门,出门的时候都带着口罩,白花花的口罩让人感到阴森恐怖。
在县城,却几乎看不到戴口罩的人,这无疑是件令人欣慰的事。尽管巴斯消毒液和板蓝根的价格飞涨,并多已售罄,但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惶惶不可度日。一张张嘴,吃饭、说话、唱歌、骂街、接吻、口交……什么都不耽误。我都庆幸自己回到县城,因为济南虽然没有确诊病例,也形式紧张,城市越大,人们就越爱惜自己的生命,就越觉得自己的生命弥足珍贵,活的就越没劲。
SARS这种病毒本来是一群孤独的孩子,它们比人类还要热爱人类,它们对人类热爱的方式表现让自己的身体融入人类的身体。人类的身体因SARS的热爱而高烧不退,高级动物多么脆弱,这么简单就被SARS折腾的心慌意乱。
县电视台也搞了一场以“抗非”为主题的文艺晚会,做为县城的倪萍,米如雪义不容辞地担当主持,导演是朱光辉,我向朱导推荐夏国强去唱歌,为了全人类的健康和我县文艺事业的繁荣,朱导和夏国强爽快的答应了。彩排那天,我跟夏国强去电视台玩,夏国强的车里也贴了张“本车已消毒”的白纸,我问怎么消的毒,他说是酒精消毒:前天晚上喝多了,握着方向盘吐了,吐了一车。
夏国强要在晚会上唱许巍的《完美生活》,这是许巍刚出的专辑上的主打歌,现在的许巍不再是唱《两天》的那个许巍了,动不动就唱什么“远方”、“夜晚”、“方向”、“笑容”,纯粹是糜烂的小资情调,但歌迷却多了很多。
这是摇滚的宿命。夏国强说。
夏国强的车上正放着这首《完美生活》,他这辆破车竟能放磁带,音响效果还相当不错,往往给人意外的惊喜。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只因那心中燃烧的梦想,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让这时光奔腾如流水……我多想看到你依旧灿烂的笑容,再一次拥抱自己……
拥抱自己?那不是日本人吗?我想起我去年年底回县城的时候,依维柯上那两个人的对话,笑了。
这台晚会除了夏国强这一张新面孔外,还从邻近的县城请来一个女孩表演独舞,这个女孩长得咋一看很完美,通过仔细观察发现,牙齿有点发灰,估计是她们县的水不如我们县好。但这个小瑕疵丝毫不影响她表演节目,在激昂的音乐中,她在舞台上跳来跳去,拧着胳膊扭着腰,用自己曲线优美的身体表现了“命运在挣扎”的主题,估计将来在电视上播出时会有一些中老年观众被其感动。我找了张节目单看了看,女孩叫黄颖。
在休息室,米如雪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当着熟人的面,我矜持地冲她点点头。我的矜持令米如雪恍然大悟,接着,她到一旁去准备自己的台词去了。我对黄颖说:你,跳得真好。
高级动物是最喜欢听赞美的,只要赞美的准确贴切,就算是有相当多的夸张成分,它们也不会厌烦;不过,如果是赞美的盲目草率,就适得其反,不但是白费了口水,还回增加它们对你的警惕。尤其是雌性动物,在这一点的上表现更为突出,这是我凑七十二名泉的过程中积累的经验,也算是研究动物学以来的一点科研成果。
黄颖正拿着一瓶刚打开的矿泉水,突然听到来自一个陌生男子的夸奖,稍微一怔,就笑了,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谢谢。
你是跟杨丽萍学的吧?
呵呵。黄颖笑着说:不是。
别不好意思承认,跟她学过也不丢人,你青出于蓝胜于蓝。我继续逗她开心。
黄颖对我也产生了兴趣:等会有你的节目吗?
没有,本来给我安排的也是独舞,但后来他们说舞台上不能装钢管,就给毙掉了。
哈哈哈哈。黄颖的笑声提高了一些分贝,估计连米如雪也听到了,隔着十几名演员,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黄颖的笑声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没有黄颖年轻、漂亮,笑声也比黄颖更肆无忌惮。
黄颖问道: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我严肃的说:不是,是陪一个哥们过来,就是那个弹琵琶的。我指着角落里夏国强,夏国强正百无聊赖地爬音阶。
那是吉他。黄颖给我纠正。
是吗?
别装了你。黄颖在我肩上轻轻捶了一下:你会弹吗?
我略通一二,会弹“世上只有妈妈好”。
那也行啊,你拿过来弹弹。让我听听。
过两天你就能听着了,他们正好还要举行六一晚会。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黄颖说。
如果黄颖现在就知道,她即将成为我的七十二泉之一的话,她是否会笑得更开心?我看一切进展顺利,就切入正题:他们请你过来,要呆几天啊?
两天,今天彩排,明天录节目,后天走。
哦。我长吁一口气,心想:只要有一天,就足够了。
等会彩排完,我请你吃个饭?
行啊。黄颖很爽快就答应了。

我准备单独请黄颖吃饭,但实在是囊中羞涩。夏国强的经济状况也不甚乐观,由于“非典”,夏国强的“招手即停”尽管用酒精消过毒,可一天都难碰到几个招手的人。大部分人都只有胆量坐那些有正规手续的统一消毒的车。夏国强为了扭亏为盈,把车价压低到五毛一位,因此差点没和正规“招手即停”的司机打架,夏国强一点也不害怕他们,每每从驾驶座下面抽出一把砍刀,一句话就把对方喝住:你敢动一下,我砍死你!
夏国强驾驶座下的砍刀,其实并不是专门为抢客而准备,主要功能是为了防身。
开“招手即停”其实是份相当危险的职业,尤其是晚上,光是那十面埋伏的醉鬼就很难对付,动不动就会被殴打一顿是几乎每个司机都曾遇到过的事。另外,县城曾发生过几起“招手即停”被连抢带杀的案例。尽管夏国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但驾驶座下的那把砍刀能让他多一些安全感,同时,让他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些凶光,有些胆小的客人,见夏国强这副样子,甚至都不敢坐他的车。
唱着“完美生活”的夏国强生活却时常“无地自容”,我总不能让他请我和黄颖吃饭吧。
一向雪中送炭的马小刚恰巧打来电话,说他有个朋友开了个酒店,今日开业,要带我们一起去捧场,我说:正好,我刚认识了个朋友,也想去捧场。
马小刚的朋友开的是一家火锅店,这个季节开火锅店的确有些不合时宜,又赶到SARS盛行,县城的人们对去饭店吃饭多少有些隐忧,生意兴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马小刚说他这个朋友之所以干火锅店是因为这个火锅店的前任老板因经营惨淡,就以很便宜的价格把酒店转让了。马小刚这个朋友还是很有头脑的,尽管现在是淡季,但等上个多半年,生意肯定就会好起来。用马小刚的话来说:届时日进斗金。
虽然我怀疑这个火锅店可能根本就等不到日进斗金的时候就会以更便宜的价格转让,但利害和我没关系,不过是又提供了一个可以免费蹭饭的地方,所以,当面前的火锅热气直冒时,我的心情格外舒畅。我向黄颖介绍马小刚:这是刚哥。
黄颖点点头:刚哥。
马小刚的心情似乎比我还要舒畅,他把整一盘羊肉统统倒进火锅里,说:夏国强,开酒。
夏国强也会用打火机开啤酒,但没有马小刚开的那么清脆响亮。马小刚说:最近练的有
进步啊,开酒水平稍逊于我。
夏国强不服:你不也就这么回事嘛。
马小刚笑了:嗬!弟弟,你还牛上了?我能直接用手把瓶盖拽开你信不信?
夏国强不信,我也不信,但我没说,夏国强说:不信。
马小刚从兜里取出一块手帕,罩住瓶盖,左手握紧酒瓶,右手握紧瓶盖,牙关紧闭,眉头紧锁,像是在抽一把锈在鞘里的剑。猛听得“扑”一声,马小刚把手帕和瓶盖往桌子上一撂,白色的啤酒泡抹从瓶口缓缓涌出。
马小刚如此强烈的表演欲和坐在我旁边的黄颖有关。性伴侣今天没有来,黄颖虽然是我带来的,但和大家都属于第一次见面。马小刚见到黄颖格外兴奋,给我们讲了一个我听过无数次的段子:有一天,村里的男女老少去摸鱼,有个男的没穿内裤,结果鸡巴被一个女的摸到了,这个女的以为是鱼,就使劲往外拽,男的说:别拽,是我的!结果这个女的说:什么你的我的,谁摸到是谁的!
马小刚讲这个段子是有一定深刻含义的。他现在已经把黄颖当成了一道菜,这道菜在大家都没有动手吃之前,谁先吃到就是谁的,为了能先吃到这道菜,马小刚仿佛孔雀那样屡屡开瓶,表演完开瓶盖又开始表演喝酒,轮流和我们一杯杯猛喝。黄颖也能喝酒,并且看起来酒量丝毫不比我们逊色,马小刚还单独和她喝了五六杯。
喝到最后,我和夏国强去上厕所,在哗哗的撒尿声中,夏国强说:今天马小刚肯定喝多了。
我也喝多了。厕所很狭窄,只有一个小便池,我差点没尿到夏国强的鞋上。
他喝多了,就没你的份了。夏国强说。
没关系,该是谁的就会是谁的。我把裤子上的拉锁拽上去,晃悠着从厕所出来。
我的自信决不是来自脑血管里奔涌直上的酒精。刚才一起喝酒时,黄颖对马小刚仅仅是客套中的尊敬,对我则完全是毫不掩饰的暧昧。尽管马小刚颇有男子汉气概,每一杯酒都一饮而尽,每一句话都豪情万丈,黄颖的兴致却被我的贫嘴所吸引,黄颖和我碰杯时说:咱们是一路人。
我心想:我要真和你是一路人,不就白活了。
马小刚抢着说:是啊,大家都是性中情人。
我们大笑。喝到胃里的啤酒险些从在笑声中喷出来。
马小刚要服务员拿第三箱啤酒的时候,我急忙摆手:刚哥,不能再喝了。
马小刚说:不行,每次都是这样,众人皆醉你独醒。
我一点不怕醉,不过今天万一醉成烂泥,就是把黄颖弄上床,也动弹不得了,喝到现在的程度刚刚好,既能克服男女关系发展到关键地步的那一点羞涩,又能保持器官上必要的坚挺,既能酒后乱性又有性可乱。想到这里,我说: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服务员的啤酒还没送来,马小刚接到一个电话,他的又一个朋友和人打架了,也让他过去捧场。马小刚恋恋不舍的说: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就回来,一定要等我。
我们又等了马小刚半个小时,夏国强已经彻底不行了,他今天没说几句话,酒精一点也没能通过他的语言挥发出来,而是伴随着巨大的沉默把他袭倒。我继续和黄颖贫嘴,夏国强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起来。
我对黄颖说:一狼假寐,一狼遁。
半个小时后马小刚还没来,我叫醒夏国强:走。
服务员过来买单,我说:你给老板说,记到刚哥帐上。
出了门,我关掉手机,执意要步行送黄颖回宾馆,夏国强自己开车回家了。
回宾馆的路上,路过一个水塘,这个水塘在县城南边,过去的名字叫南坑,现在改叫南湖了。我和黄颖在南湖边上站了一会,水面上倒映着几点县城的灯火。
黄颖说:我们那个县和这里差不多,也有这么一个大水坑。
在自己县的大水坑边上,黄颖活得不痛快,她和米如雪一样,也是县城的名人,经常在模糊不清的屏幕上出现,不同的是,米如雪出现的时候身体基本是静止的,只有嘴巴一张一合,黄颖出现的时候身体是运动的,并且还是大幅度的运动,但无论是运动还是静止,她们都被各自县城的人民所熟悉,她们被水坑边的人围起来观赏,水尽管不清澈,但很浅,人们
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水底那几只物以稀为贵的王八。
你还挺能喝的。
出来了,难得放纵一次。黄颖叹了一口气。
黄颖住的宾馆离水坑不远,是电视台的招待所,黄颖住一个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我跟着她进去,坐在床沿上抽了一支烟。
今晚我不走了。
那不行,我这里住不下。
住不下,就挤挤呗。我顺势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拥黄颖入怀。黄颖表现的倒还从容,我们开始接吻,接吻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好,因为两个人嘴里都有股浓烈的酒味,舌头上残余的酒精通过冲撞,具有发酵般的效果,就好像在吃一桌因觥筹交错而滴上不少酒的残羹冷炙。
接着我开始脱她的衣服。黄颖用手抓住我的手腕,说:不。
我以为她不过在耍半推半就的小伎俩,就把她的手甩开,说:没事。
她竟把我推开了,劲还不小,可见多年的舞蹈训练除令人身姿婀娜外,还能起到增长臂力的作用。我很惊奇的问黄颖:怎么了?
黄颖一本正经的说:真的不行,你走吧。
我说我真不走。
尽管我说不走,但被黄颖推的这一下少了很多兴致,刚才硬的地方现在软了,醉意开始袭击已经在水坑边渐渐清醒的大脑。我说不行就算了,但我不能走,我要睡觉。
说着,我往床上一倒,用脚把鞋子蹬掉。
我也一本正经的对黄颖说:咱俩就这么睡吧,你放心,我不碰你。
黄颖去冲了个澡,这功夫,我真的睡着了。隐约知道她换好睡衣,躺在我旁边,让我鼻子里有一股洗发水的香味,床很窄,我的左肩紧贴着她的右肩,我的左腿紧挨着她的右腿。但我没有因此而产生欲望,而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感到天旋地转,我觉得我们躺的这张床就如同一条小船,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又遇到台风,小船被风吹得陀螺一般旋转,我们随时都可能从船上掉下来,为了找到所谓的安全,我们用一条绳索紧缚住各自的身体,把各自的身体和小船紧紧箍在一起。我们紧闭着眼睛,不敢直视四周的惊涛骇浪,这种可怕的场景不知道要延续多久,说不定小船已经从大海飘到了水坑,可能是黄颖那个县城的水坑,也可能是我这个县城的水坑,水坑围满了人,在麻木地看着我们。围观的人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朋友,还有那副七十二名泉邮票上写着的一个个女人。张小洁乘坐的飞机从水坑上空飞过,飞机产生的呼啸险些把我震聋;林小蕾正拿着一台DV,镜头对准我们,她准备录下这一切;小红划着一条船,从远方飘过来,我问她为什么不唱歌了,她说老跑调;然后我看到水坑边停着米如雪的摩托车,她在等待水坑结冰,她说一旦结冰,就可以开着车过来营救我,为了阻止米如雪的营救,赵伟锋拿着大把大把的玫瑰花撒到水里,这个倔强的小伙子说有了玫瑰花,水永远都不会接冰。
黄颖和我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也许,只有我一个人变成了尸体,因为她突然挣脱了绳索,翻过身来,把我压在下面。
我从窒息中醒来。
我身上是一个温暖光滑的身体,黄颖用手抚摸着我的脖子,看到我睁开眼睛,她说:我一直没睡着。
我喘了几口气:我好像是睡着了。
我打开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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