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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廖风放开了米予羲的手,走进小卧室。
米予羲知道黑廖风一定有事,但她不想过问,无论是他生意上的,抑或是……感情上的,她现在都不想知道得太多。
米予羲将菜拿到了厨房,准备烧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黑廖风没有再过来拉着她说去机场。而米予羲也已做完了饭菜,她摘下围裙,向卧室走去。
门开了一道小缝儿,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米予羲背过身,想要回客厅等,可黑廖风的那一句话却说得那么大声,最终还是落入了米予羲的耳朵。
【我必须要带着她!】
【是的,没有她,我宁愿放弃两大集团,到时候您就等着撑着那快要瘫掉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收拾那些烂摊子吧!】
【不肖子?】黑廖风冷笑。【当然也有商量余地,答案你知道的。】
米予羲一听他挂断了电话,她赶忙轻步向客厅的沙发上坐去,听到黑廖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故作轻松笑道,“吃饭吧。”
然而黑廖风却没有如她所想一般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反而从后面搂住了她,他的头轻轻地搭在她的颈窝处,“对不起……”
米予羲笑了下,“对不起?”
“没有我的那一年……你过得好吗?”
米予羲怔住。
“会不会觉得活不下去?”他又追问。
米予羲噗嗤一笑,“如果真活不下去,那现在坐在你面前的难道是鬼啊?”她试图挣扎开他的手臂,可没想到他却更加用力将她困住。
“如果,如果再让我失去你一年,我想,我会死掉!”
米予羲的笑容忽地僵住,脑袋竟是一片空白。
他这是在干嘛?在向她求情?求她能够回心转意?
米予羲干笑了下,“我们的合约只有十年。”她仰起下巴,眼睛向上望去。
黑廖风漆黑的双眸忽然变得复杂,他俯视着她娇小的面孔,眉头蹙紧,“可以变为无期,只要你点头。”
米予羲的心一顿,漏跳了半拍。
他在向她……第二次求婚?!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米予羲不甚确定地问道。
黑廖风重重地点头,“如果你愿意,十年合约可以变为无期,只要你点头。”他又重复道。
米予羲扯起嘴角,“你又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她吐了口气,站起身,“对了,我这次回来给你买了两条领带,你看看喜不喜欢。”
“予羲,我……”
不等他说完,他的手机再次传来了铃声,黑廖风看向来显,不由蹙起了眉头,拿着电话走进了卧室,掩上房门。
米予羲望着那道虚掩的房门,只是觉得有些讽刺,一句话虽然简单,一个点头很容易,可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像是那道虚掩的房门一样,可能永远都无法触及。
所以她宁愿像是乌龟一样地逃避……
……
“什么你要去找他?”刑一鸣看着坐在对面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杜宇,不敢置信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这个人可是黑白两道都很危险的人!”
“所以更应该去找他!”杜宇坚决道。
“黑廖风这个人,我们警方其实一直在查,只是这个人很狡猾,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足以可见这个人的奸诈。”刑一鸣严肃道,“你和这个人去谈判,你认为能有几分胜算?你不被他玩死就算好的了。我现在都十分怀疑,伯父会不会就是他给栽赃陷害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真是他陷害的,或许就更好办了。”杜宇站起身。
“你不要那么天真!”刑一名拉住他的肩膀,“你冷静点,有些人根本碰不得!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我爸当时只给我说了这一个人,我想他说的准没有错!”杜宇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谢谢你,还陪在我身边。”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刑一鸣摇头,“我只恨我自己帮不上忙。”
杜宇左手轻轻地拍了下刑一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面,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
黑氏集团。
杜宇看着桌面上的黑咖啡,香气扑鼻而来,然而他却没有心情品尝。
这已经是第三次踏入这里,先前的两次都被拒绝在黑氏集团的外面,可这次竟然让他进来了。
他看着墙壁上挂钟的秒针快速地走着,直到半个小时后,接客室的房门被推开。
杜宇看到黑廖风走了进来,莫名地手心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能独撑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会是这么年轻,又如此的帅气。
他看着黑廖风坐在了前面的牛皮转椅上,端起桌面上刚刚沏好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才缓缓地抬起头。杜宇对于黑廖风的‘怠慢’并不感到生气,毕竟是他在求黑廖风!所以不论多久他都愿意等。
黑廖风凝眸,上下打量着杜宇,忽地勾起唇角,“你爸爸经常对我提起你。”
杜宇回以一笑,“我一定很让他生气。”
黑廖风扬眉,不辩驳,“不过……你还年轻,有年轻人该有的叛逆,没有什么不对。”
杜宇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真的跟不上黑廖风的节奏,莫名地他竟不知该怎么与他接话。似乎他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又似乎他是无心地说着每一句话。
黑廖风看着杜宇,“我下午三点有个会议。”
杜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两点五十分,这就表明他仅有十分钟时间。他赶忙拉回自己的情绪,切入正题,“黑总,我知道我来得有些唐突,但是我父亲杜泽康告诉我说,只有您可以救他,他是被诬陷的。”
“我?”黑廖风扬声笑道,“你父亲这样告诉你的?”
杜宇眉头蹙起,“是的。他说当初也多亏了您才调到C市。”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栽赃陷害他?”黑廖风忽然变了脸,冷声质问道。
“不,不是。”杜宇急忙解释,“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说怪我调他去C市?”
“不,也不是这样。”杜宇急躁了起来,“您听我解释,我父亲真的是很感激您,只是他自己愚拙,竟然被小人暗算,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境遇。他希望您可以帮助他。”
黑廖风淡笑,“很抱歉。”
这简单的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地雷一般,重重地砸在了杜宇的心头。
黑廖风站起身,“我想你的父亲肯定也搞错了,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调动他。我只是一个经商的。”
“请再等一下。”杜宇低垂的头抬起,他就像是垂死挣扎的鱼一般,“他最后还是很想跟您说一句‘谢谢您’。”
黑廖风微侧了下头,面无表情地向门口走去。
……
杜家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而借助杜家人关系上位的人也因此有多远躲多远。
唯有杜宇的好友刑一鸣,但他也才担任副科一年,一听说杜宇家里的事情后,很是着急,但爱莫能助,最多也只能打电话安慰他。
偏偏有人走衰字,却也有人走运字。
姚舒彦的名气越来越火,才刚拿了一个最受大学生喜爱女演员奖项之后,马上年底的最佳女主角奖项也进入了候选人名列,令她庆幸的是没有看到黑廖颜这三个字,毕竟这三个字代表着一个家族,一个强大的势力,如果真的有看到就代表她彻底没有了希望。
米予羲低头看着日程表,禁不住笑弯了眉眼,“明年你的身价就翻番。”
“八位数?”姚舒彦激动道。
米予羲点头,“至少。”
姚舒彦才想开心地跳起来,忽地想起刚刚刑一鸣与她打电话说的事情,又是忍不住犯起愁来,“予羲,有件事……一鸣说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或许你会有关系。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什么事?”米予羲合上日程本。
“就是杜宇,他爸爸是市委书记,才刚调到C市没多久就被人诬陷贪污腐败,现在还被关押着。”姚舒彦说道。
“贪污腐败这事儿咱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再说了官场上的我怎么可能会有关系。”米予羲无奈地解释道。
姚舒彦撇嘴,“也是,你认识的人大都也是娱乐圈的导演,唉。”她叹了口气,“你说他爸爸年纪都那么大了,要是被开除了党籍什么的也都无所谓,可是还要连累杜宇和他妈妈,估计不开除就算好的了。”
米予羲的眉头不由颦起,“会那么严重?”
“当然了。”姚舒彦瞪大眼,“你不知道官场上有多黑暗,其实他爸爸也不一定真的是贪污,有可能是有人妒忌才会遭人陷害。”
“那……杜宇,他还好吗?”米予羲一想到原本阳光的大男孩儿可能从此不再笑,不再开朗,她的心就莫名地担忧了起来。
“他啊,现在天天为他爸爸的事情跑关系,听说还去找了黑氏集团总裁,哦,就是给咱们的戏经常投资的人,”姚舒彦一说,忽然又惊讶地看向米予羲,“对啊,黑廖风这个人你好歹有接触,或许你可以帮他说说话。”
“黑廖风?”米予羲眉头拧起,“他?你确定他能帮忙?”
“我不确定,但是刑一鸣跟我说他有关系。其实想想也是,能撑起那么大的集团,更何况又那么年轻,做的也有进口投资等生意,必定要和一些当官的打交道。”姚舒彦说道。
米予羲沉默了会儿,扭头又问道,“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能帮上忙吗?”
姚舒彦鼓着嘴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米予羲背靠着树,右脚脚尖点起,踢着地面上的石子。
“你是不是不想帮啊?”姚舒彦疑惑地看向她。
“不是。”米予羲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是怕越帮越忙。”
她不怕求黑廖风帮忙,只是她担忧的是黑廖风强大的占有欲和妒忌心,虽然她看不懂黑廖风一直都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跟了他那么久,她看得清楚的是他对她的占有欲很强烈。
“怎么会越帮越忙?”姚舒彦不解,“予羲,其实……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帮帮他,算我求你,我觉得杜宇其实挺可怜的,他虽然是富家子弟,但是从来都不傲气,尤其是对朋友很仗义,他身边的朋友不多,大多数也都是因为他家里的关系才靠近他。而且他一点也不快乐,他只是伪装得很开朗……其实你是他的初恋……”
米予羲怔住,“这怎么可能?”毕竟他在学校时是风云人物,追他的女孩儿可以从学校的正门排到后门。
“是真的,在学校里传出他和谁谁交往都是假的,他其实一直在暗恋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姚舒彦说道,“我也是通过一鸣那里才知道的,一鸣一直都知道杜宇喜欢一个女孩儿,但是却不敢表白。直到大学毕业才鼓足了勇气。”
米予羲的身体僵住,她不敢置信,“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暗恋?”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一鸣跟我说都是真的。”姚舒彦咬着下唇。
“舒彦,准备下一场戏……”化妆师向姚舒彦招手。
姚舒彦走了两步,又是扭头看向米予羲,“这场戏下午就结束了,明后天都没我的戏份,你要是回去找杜宇,有时间。”说完,转身向前小跑去。
米予羲的眉头锁紧,她望着姚舒彦的背影,心头一阵烦乱,如果没有听到她刚刚的那番话,或许她就这样旁观还显得有些自在,可现在……她却感到内疚,莫名地歉疚……
她突然间感觉自己竟然和黑廖风一样变得狠心,对一个全身心付出的人竟然全然看不到,也无动于衷,这样的她和黑廖风有什么区别?
她是懂得了保护自己,却变得自私了……
“予羲,想什么呢?”旁边的一位制片人笑望着米予羲,说道,“你手机响半天了。”
米予羲扯了下嘴角,赶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显。
【在忙?】黑廖风没有因为米予羲迟接电话感到生气。
【嗯。】米予羲撒了谎。
【明后天有时间吗?】
明后天?米予羲迟疑了下。【还有几场戏。】
【……哦……】黑廖风略显失落,但随即他又低笑,【那只好等你下个礼拜了。】
【好。】米予羲也跟着浅笑,【对了,下礼拜我回去之前你买好鱼,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鱼。】
黑廖风显然很是开心,他抱着电话竟是笑得很大声。
米予羲的心也随之暖了起来,【好了,不说了,周围还有其他人。】
【好。回来时提前给我电话,我想早点看到你。】
【……嗯。】
挂断了电话,米予羲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那样地快。
如果是在黑廖风面前,相信现在的她一定会被他看穿。
幸好……幸好……
米予羲慢慢平复了情绪,拨通了一个TAXI电话,“麻烦您送我到A市……”
是的,她欺骗了黑廖风。
……
米予羲按照姚舒彦给的地址找到了杜宇的家,这是第一次踏入他们的家门。
她连续敲了几次,都无人理睬,正打算离开,门,忽然开了。
杜宇一副颓废的样子,他的胡须看似已经好几天没有刮,上身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工装裤。从前那干净透亮的双眸却也失去了光彩,唯有的是黯淡。
米予羲随着杜宇走了进来,刚一进屋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强烈的酒气。
“予羲……我好累。”他坐在地面上,头靠着床头,眼神空洞。
“对不起。”米予羲眉头颦起,走了过去,“我没帮上忙。”
“我不怪你,不怪你们任何一个人。”杜宇轻声说道,“我只怪自己太没用……不然也不会去求别人。”
米予羲望着蜷缩成一团的杜宇,忍不住心疼道,“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碗面汤。”
“予羲,我真的很累……”杜宇依旧是那句话。
“再累也要吃饭。”米予羲坚持道,她放下手里的包,准备向厨房走去。
杜宇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米予羲在厨房一阵忙碌。
米予羲端着面条汤走了进来,“先吃完,吃完就不累了。”
杜宇压下米予羲的手臂,盯着她的眼,不禁苦笑,“我是真的很累……”就像是心口处压着一个千斤顶一般。
“我懂。”米予羲将碗放在了一旁,挨靠着他坐在了边上,“你说的这些,我懂。”
杜宇的右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红葡萄酒,他突然扬起手臂,又是大口喝了进去。
“那是红葡萄酒,不是白酒!”米予羲眉头皱了下,她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酒瓶,看了一眼标签,“这酒很贵。”
“嗯。”杜宇笑道,“这些酒都是我爸那些所谓的‘好友’送来的。”
米予羲楞住,随即又笑,“那可真是花了不少钱。”
“现在一出了事,跑得比兔子还快。”杜宇讽刺道。
“兔子?兔子还算快?”米予羲扬声,“比喻小狗还差不多。”
“哈哈哈,对,就是小狗。”杜宇拿回米予羲手中的葡萄酒,再次饮了一大口。
“别喝那么快,当心酒精中毒。”米予羲扯住他的手,“阿姨呢?”她打量着这个屋子,很大也很宽敞,是个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而杜宇的房间就像是一个蓝色的海洋一般,很美也很整洁。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
杜宇摇头,“她自从知道我爸被关押那天以后,天天落泪,昨天因为高血压被送去了医院……”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米予羲急道,“干嘛不去医院陪她?”
“陪她有什么用?”杜宇吼道,“我现在不去找人,我和我妈早晚也要进入那道铁门,到时候想求都来不及。”
米予羲沉默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