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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向门口走去。
田忠义把手搭在杨仁德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你开的玩笑可让我都快没办法收场了,她是个女人,尤其是这种第二次婚姻,总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杨仁德憋不住笑,奸笑着: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好嫂子,不知道秋萍和冬魂在耍什么花招?
田忠义生怕出什么意外,再也坐不住了。他的不安让杨仁德看出了原因,他说:你就不用去了,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说话做事也该有分寸了。或许人家是在暗中试探嫂子的为人。
莫海燕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几圈,也没有看到有人在找自己,几次想进大厅却是不甘心,又抬脚在门前的路上左右张望着。
阿姨,行行好吧,我们兄妹两个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
两个乞丐把手伸的老长,在苦苦的哀求着。他们正是秋萍和冬魂乔装打扮演变的,他们的打扮看上去倒有几分酷,秋萍的头发盖住了眼睛,脸上抹着黑乎乎的颜色,脚上蹬着一双男人的皮鞋还刻意露出两个不安分的脚指头。冬魂的衣服脏烂不堪,简直就是被狗拽过一样一绺一绺的,手里高高的举着一只饭渍斑斑的铁碗,把自己的身体抖的犹如患上了癫痫病。
冬魂蠕动着嘴唇失落的说:“阿姨,我从小就双目失明,父母又都不在世了,我是和妹妹相依为命沿街乞讨流浪,这里的天也太冷了,我们根本就讨不到一点吃的,现在就剩下你能帮我了。
秋萍斜睨着眼睛注视着莫海燕,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眼角处分明有两颗亮晶晶的泪珠子。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他们没有停下,继续的把戏演下去。
莫海燕抚慰着秋萍的肩膀,用手代梳子替秋萍梳理头发。
快跟我走吧。莫海燕拭了一把泪水,说道:我今天带你们到里边去吃最好的饭菜。
不……不……不……秋萍战战兢兢的说:那些保安看见我们会赶我们走的,哥哥,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算了。
先别走。她喊了一声,摸出了钱包,磕出了里边的钞票,足足有三百多块,这一切秋萍看得真切,但是她又不能一下子揭穿自己的马戏。她多么希望在这一刻扑到她的怀里大哭一场,重新寻找梦里都渴望拥有的母爱。
阿姨,你是个善良的人,是个充满爱心的人,我们兄妹会为你祈祷祝福的,请相信我们是真心的。
秋萍接了钱搀扶着冬魂一步步走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像今天来赴约,心里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过来的,自己是脆弱的,她也知道田忠义也是脆弱的,三十多年的孤独生涯是任何人都体会不来的。
而此时的秋萍竟然夺在一边观察这里的动静。
冬魂看不到急切的问: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真实演绎把她给感动哭了,她还在门口抹眼泪,想不到她的感情是这么的细腻,初步成绩证明她算是通过了我们的考试,给她打多少分数,一百二十分吧!
我也这么考虑的。我始终认为,只要一个人的心灵是美丽纯洁的,那怕他的外表再丑陋,他仍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伟大的人物,相反,那些体健貌端的人不说话还好,一旦说去话来就如寒冬腊月天的气温,冰的要死。
若是你在一年前对我说这些,我肯定会听的,可是当时没有人对我说也就……她由衷的感叹着。
就怎么了?冬魂摇着秋萍的胳膊说道:是不是曾经有坏人骗过你?
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快换道具,爸爸要出来了。
秋萍帮冬魂脱了外套,崭新的衣服武装在他的身上,好像在瞬间变成了两个人。
他们去参加了饭局。田忠义给莫海燕介绍了他们。
秋萍口无遮拦的说:莫阿姨,我爸爸能讨到你是他修来的福气,也是我和哥哥的福气。
莫海燕忽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声音这么熟悉,犹豫了一会儿,认出了秋萍。
秋萍红着脸把她的钞票还给她:莫阿姨,你数数,一分都不会少的。刚才还请你原谅,我和哥哥只是想……没有想到你竟会是那样的善良,事先我们没有和爸爸说起这件事,要怪你就怪我吧,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我想出来的。
莫海燕非但没有生气和他们计较,却又淡淡的笑了起来。她说:你们的出发点和你们此刻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这样的动机也是好的。这也是许多单身孩子的共同愿望,大家都想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另一半。有的人第二次结婚之后,大人们道也幸福,小孩却跟着遭殃了,你们这样做既是对你父亲的责任,也是对自己负责。
田忠义如梦初醒,指着冬魂和秋萍埋怨着:你们也不早一点告诉我,原来你们合作演了一场戏,可把我给害苦了。
谁是幕后导演?
秋萍兴高采烈的说:我不仅是本次活动的总导演,也是策划,道具服装设计师。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杨仁德高高的举起酒杯发表演讲:今天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喜上加喜,冬魂拿了大降,秋萍顺利的拿到了大学生毕业证,我们的厂子里更是出现令人欢喜的局面,还有嫂子你即将加入我们的这支队伍当中,不管你乐不乐意,我先敬嫂子一杯酒,干了这杯酒,一切不回头。
莫海燕娇羞的,脸上还能看见眼泪流过的痕迹,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田忠义看着莫海燕,心里头早就乐开了花。
一阵清脆的玻璃杯的碰撞声如同一首美妙的乐章,传到每个人的心坎上。
当他们午餐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人来这里吃晚餐了,杨仁德带秋萍和冬魂先钻进车厢里享受冷气。
杨叔叔,学车很难吗?
怎么,你也想学。好哇,正好你毕业了有的是时间学习,我问你们两个,你父亲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们两位能否走到一块儿,主要还得你们两个人来拍板的。
秋萍笑嘻嘻的说:我们两个早就商量好了,如果这件事情不成功,我们还要当红娘的,再说了我们也不可能去放弃这是关系到爸爸后半辈子的幸福。
冬魂高兴就多喝了两杯,晕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但是听到这件事情也很迅速的表态:妹妹现在已经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了,我的目标就是一切跟党走,听从党的指示。
你们瞧,他们两个去那边的站牌了。杨仁德埋怨似的说:真是的,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她还非要去拦公交车拐弯磨角的。
秋萍开玩笑的说:杨叔叔,看来你是喝酒多了,难道你忘记了吗莫阿姨坐五路车刚好能到达医院,她不是在医院的职工宿舍里住吗?
杨仁德打着呵欠说:我先睡一会觉,我有些困了。说着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田忠义靠近了莫海燕:这两个孩子虽然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已经把生命的全部都毫不保留的交给了他们,他们刚才的‘行动’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他们也许是有一些担心,他们的行动就已经证明了我的感觉,他们已开始接受你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接你合适?
她由衷的称赞着说:他们真的很懂事,我也很喜欢他们,你所要知道的我不想说,但是我都已经写到纸上了。
他攥着她给自己的纸条,像捏着一块燃烧过的炭火,烫的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莫海燕看他的拳头攥的那么紧,心里反倒掠过一丝不安。
田忠义小心翼翼的说:方明兄弟和孩子还不到三周年,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该对你谈这些,可是我真的害怕失去这个机会。
他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她大大的吃了一惊,再一次加深了对他的感情,她久闭的心扉终于向他敞开了。
公交车过来了,莫海燕激动的说:我该走了,你不用送我了,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太委屈自己,我会等你的。
他的内心热烘烘的,蓦然间找到了许多年前才有的感觉,他说不出这算不算是一种幸福,他就让自己沉浸在幸福之中,他只顾着兴奋,竟忘记了对她说再见了,那车快要拐弯的时候,他猛地向她挥手,很久很久。
纸条上的字数不多,但足以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激情,是那种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激情,她这样写着:田哥,让我一下子忘掉过去,我真的做不到,希望你能够理解支持我,等他们过了三周年之后,不用你过来接我,我会过去找你的。
他坐在桌前,翻看着万年历。三周年?也就是明年的十月初十,从现在算起,也就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一年后自己就五十岁了,整整半个世纪过去了,那时候她才不过四十岁,自己整整比人家大了十三岁,悬殊太大了,自己的心态各方面犹如汽车的零部件在慢慢的老化。
他仰儿八叉的躺在床上,放松着疲惫的身体,他在心里想甭说等一年了,就是三年,五年,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会一直的等下去的,看来他是在给自己下决心,忽然他又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这样一来回一想也就很快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冬魂在家里除了练琴又开始学起了练习嗓音,他要自己学习唱歌,他美妙的声音从楼上漂下来,车间工人们听到就把他当作一种享受,精神上的享受。
秋萍在垃圾处理转化厂把理论性的知识付诸实践,这不仅是对她掌握知识的一种考验,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磨练,同时她也在盼望着考试的结果。回来后的几个晚上,她做了可怕的噩梦,在梦里哭了几次,梦中她梦见自己考试落榜了,班里的其他学生都美滋滋的坐飞机去国外留学了,唯独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偷偷的抹眼泪,醒来后泪水打湿了枕头,另一方面她梦见有一个恶毒的妇女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她吓坏了,哭着喊着向那个女人求饶。
再到晚上来临,她在也不敢睡觉,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把一屋子的灯都打开,可是这样一来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总是觉得好像快有不测发生。她的预感随之真的应验了,一件谁也料不到的事情就这样笼罩住这个原本幸福的小家庭。
这一天,秋萍正在手把手的教父亲使用电脑设计图表。
田忠义总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他一个劲儿的说:我是老了,在这上边画图表还真的不如我用铅笔快哩!
秋萍说:如今都是高科技时代了,电脑应用在生活和工作中占据着举足轻重不可替代的位置,等到你真正熟练掌握了,就是给你一支纯金铅笔你也不会再用了。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魔力?
怎么不可能,有许多人上了电脑因特网就像吸食大烟一样会上瘾。
他站起来甩甩拿鼠标的右手,说道:看来我这个脑袋真的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马上要被社会所淘汰掉。
秋萍说:电脑,英语,汽车是当今社会的三大主流发展趋势,可惜我还不开车,杨叔叔说他会教我开车的,可是他忙了,哪里有时间教我!
等我忙完了,我也可以教会你的,三样东西令人欣慰的是我总算还掌握了一门技术。
爸爸,你的脑子现在要进行大量的充电,昨天我看到了省里的一份报纸上说,有一个男子在办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把他的性别给搞错了,误写成了女性,当时他也并不在意,后来在很多时候受到误会,这让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说就现在的科技水平,重新办理一张身份证最起码得用两个小时,如果做变性手术,只要一个礼拜,最后他还真的选择了要求变性的手术,上帝还挺照顾他的,顺顺利利的给他一张漂亮的女人脸蛋,其生理也发生了倘大的变化,简直叫人琢磨不透。
也太悬乎了,照你说的那以后男女的性别还真的给搞混淆了。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笑的那么灿烂。
忽然,有人闯进了办公室里。
他和她几乎同时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
男的约莫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不知是个本来就矮还是因为背部已经驼得厉害,那笨重的老棉袄裹着身子就像是一个木桩子,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刻下的深刻皱纹,头上顶着一个‘火车头’帽子差不多盖住了多半个脸。那个女的看上去要年轻的多,足足高出男人一头,穿着打扮虽然朴素,脸上却是浓妆艳摸,嘴唇红的如同刚刚吃了猪血,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想要做噩梦。
秋萍主动打起了招呼“请问您们二位是……?
那个老汉把洗的发白的牛仔提包扔在地上,愣愣地看秋萍一眼,急切的说:就是找你的,就是来找你的,可总算是让我们给找到了!
找我?秋萍一脸尴尬,努力发动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细胞搜索着所有和自己见过面的人,可是想不起他们到底是谁,摇着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
您们说认识我,可是我并不认识您们啊?
汉子想补充什么却被女的一下拉扯到一边,然后靠近了秋萍:孩子,您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难怪,时间隔的太长了,一下子也不可能想得到,我们是来认亲的,我们正是你的生身父母亲。
什么,这是不可能的?秋萍吓了一大跳,惶恐的躲在田忠义的身后,怯怯的看着他们。
顷刻间,田忠义的大脑犹如被人用锤子敲过一样,耳边一阵翁翁的响声,他有些快招架不住了,无法去面对这个难以承受的突发性事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愿这是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自己的心脏为什么跳的那么厉害,几乎快要飞出来一样。额头上的汗珠子从眼前滑落,的确不是在做梦。他定了定神说道:二位大哥大嫂,你们恐怕是认错人了,秋萍她是我的女儿,如果是你们的,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来认领?说完转过身扶住秋萍的肩头,低着头仿佛在等待秋萍的下文。
秋萍慢慢的从迷茫中走出来,点着头说:是的,他才是我的爸爸,今生今世我也只有这样一个好爸爸,或许我跟你们家里的孩子长的太相似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田忠义招呼他们坐下,端来了茶水。
汉子躬下身子打开提包从里边抓出几大把核桃:尝尝吧,这是咱们家乡里的土特产山核桃。
我想问一下大哥贵性?
我姓万,叫万庆海,她是?
我叫余淑娟,是他老婆子。余淑娟仔仔细细的大量着秋萍,自言自语的说:老话还是没有亏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俊俏,这孩子,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已经完全不像农村人了。
秋萍的脸色苍白,心情凉到了极点,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余淑娟笑着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我当年生下军儿的那会儿,她的爹爹当时不在家里去外边打工去了,有一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伙拐卖人口的,他们趁我熟睡把军儿给抱走了,我想撵但是根本就追不上了。老万回来问我要孩子,我又拿不出,两口子整天以泪洗面,我们就开始漫长的寻人路,我们尽可能的不留下一个可以找的机会,二是几年的日子,我们跑遍了中国大部分有人的地方,可是始终都没能找到,我们就开始想她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间了,真没有想到,我们还有希望。
秋萍抬起头,惊讶的说:你们真的是找错了人,我的名字叫秋萍,不是你们说的军儿。她把头故意的靠在田忠义的臂膀里。
余淑娟怔了一下,满有把握的说:千真万确,错不了的,我生的孩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看看在你的左臂上是不是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痣。
秋萍着急的把胳膊藏到身后,一连串的喊:没有,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她的身体她是最了解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
田忠义却是赌气似的捋起来他的袖子,果然显现一个椭圆形的红痣,那颗红痣刑像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他到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秘密,现在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已经无法挽回了。秋萍真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