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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档次虽高,菜的味道确做得不怎么样,好在我们以喝酒谈事为主,酒一入口,什么菜吃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喝酒有小妹相陪,一人一个,在一边斟酒,陪说话。为了避开身份,我们以“老张、小陆”称呼。
“小陆,两年不见,进步很快啊。”
“说起这个我得真心实意的敬你两杯,没有你的支持,我哪有今天啊?”
“那是你谦虚了,没有我你一样进步。”
我摇着头,真诚的说道:“那不一样。”说着和他干了一杯。
小妹立即斟满,“说实在的,在陵水县工作的几年里,我最感激的人就是你,再敬一杯。”我仰头喝干,见他也干了,问道,“教育园区的建设应该结束了吧?羡慕陵水县有这么好的学校啊。”
“唉,别说了。”他低头叹了一口气。
我问道:“怎么了?”
“一件好事现在搞成了夹生饭,始料未及啊,只怪我心肠太软了。”
话到这种程度,我不好再问,问下去就有幸灾乐祸之嫌。张泽民和刘中兴的矛盾自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明显了,这些年估计又加深了。
我已经听说梁瑛的父亲梁大勇又复出了,文化局局长,而且是张泽民妥协的结果,起因是广播局李菊被张泽民调进了县委办。
我能理解张泽民,一个人长期在异地工作,郎一平军人出身,如此自律的人尚且不能清白,何况他不过是非常一般的正常人。
要论起来,张泽民是一个绝对合格的领导,他公心大于私心。
张泽民闷头喝了一口酒,自语道:“现在投资方也失去了继续干下去的信心,个别人私心太重,雁过拔毛,今年本该大幅度扩招,现在只能等明年了……”
我看着他沮丧的神情,劝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这时候犯不着去较真,你在陵水县又干不了一辈子?”
“谁说得清呢?你们先锋县也太厉害了……薛秋阳的确有能力,不服不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但是,我更羡慕的是他有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你抬爱了,当不起啊。”
“陆川,我很后悔放你离开。”他摇摇头,“我曾经向萧书记提过,他批评了我一通,说‘干工作挑挑拣拣谁还敢和你合作?’,现在看来我当时过于追求稳重了,没把有些情况向市委汇报清楚。当今体制下,一个人要想干成一点事,班子团结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他妈的扯蛋,两个人一齐向前跑,比一个人向前一个人脚下使袢子有效率得多。”
这点我十分赞同,在一个班子里,党委政府两个一把手最为重要,两人合作的默契程度是下面各级干部的风向标,现在绝大数干部做事都是看领导脸色行事的,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前途问题,是最切身的利益。
机关干部最容易拉圈子,说穿了就是为了一种共同的利益,一把手不合就给某些阴谋家提供了这种机会,名义上他是向你表忠心、向你效忠,骨子里讲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做打算的。一旦你倒霉或者失势,他立即会变脸,变成踩踏你最积极的打手!
这种情况我经历的也不少,先锋县、陵水县都见识过了,当初的郎一平和苟大全,后来的张国良和曹大勇,以及眼前的张泽民和刘中兴。围绕着两个一把手形成无数个人际关系圈,大家也乐于在圈子里进进出出,说东道西,谋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像我和王文刚、黄尘中、杨青山类似的朋友圈,现在先锋县依然存在,只要不影响大局,我和薛秋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陵水县就不同了,张泽民和刘中兴之间存在矛盾,利益出现了分化,围绕他们建立的圈子纯粹就是为了斗争的需要,这对工作是十分有害的,许多积极的力量就在相互斗争中被消耗掉了,付出十倍的努力只收获一二分的成绩,任何人面对这种状况也会感到沮丧的。
568【张有义有问题】
在官场斗争中,很少有赢家,两败俱伤居多。正因为这样,张泽民就感觉更憋屈,天天和刘中兴打肚皮官司,隐藏矛盾;但如果他把矛盾公开化,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对他的损害无疑又是最大的。这次上不去,今后的机会就没有了,再过五年,年龄优势也不复存在,而且,如果市委班子一换人,新来的领导是否还欣赏你就很难说了。
我看着他微带郁闷的表情,心里很是同情,和李菊发展关系说不定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张泽民一直是一个严以律己的人,家庭观念是很强的。
女人往往是舒缓个人焦虑情绪的最好良药,撑过这剩下的一年多时间,对他来讲就意味着是胜利!
张泽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本以为他今天找我是谈心发牢骚的,手一挥就变了话题:“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咱不说了,”他看着我说道,“听说薛秋阳给刘省长汇报时,设想要建吴德市第二个经济发展循环圈?你们野心不小啊。”
我笑着回道:“不存在野心,我们是想把大家联合起来,实现共同发展。”
他嘿嘿一笑,“还说没野心?你们方案都报市委办公厅了,萧书记、赵市长好像很感兴趣,萧书记都说这是在建设吴德市的第二个经济中心。”
“我们纯粹是出于经济发展的位置去思考的,为了发挥杨柳镇公路、铁路运输和工业带动优势,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这个我同意,赵市长在杨柳镇说,要把洛水电站的配额指标用于新能源基地建设,这个我都赞成,从经济发展大局来讲,这是最科学的布局。百分之五的电力我们陵水县根本消化不了,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行。”他狡黠的看着我说道,“不过,我们支持了你们,你们先锋县是不是也应该投桃报李啊?”
“哈哈哈……老领导还给我说这个,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我就是了。”说半天,他是谈条件来了。
张泽民笑道:“也不是谈条件,说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在陵水县提出打通南北通道,现在北通道马上要竣工了,南通道还不见影子。从陵水县到杨柳镇的出口,这是一条决定陵水县经济发展的战略*通要道,比吴陵路更加重要、更加迫切,我希望我们两家共同出面,向上级争取。”说罢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原来他打好了如意算盘,刘省长要求省厅的厅长们加强对先锋县的支持力度,我们正在规划项目呢,交通方面重点是放在通乡通村道路上,计划是用五年时间把这项工作搞结束。
城乡统筹试点,没有畅通的公路建设,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这是老百姓最盼望的大事,交通局吴小青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抓这个。现在张泽民想把杨柳镇到陵水县的干线公路拿进来,显然对我们是有很大影响的,指标就那么多,杨陵路少说也需要三亿到四亿才能建成。
我沉吟道:“共同出面可以,最好以你们为主,这个万望你理解。”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在先锋县毕竟不是我说了算,薛秋阳和他互为对手,肯定是不会同意以两家名义上报的。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说道,“我和杨厅长有数面之缘,如果你相信的话,暗中可以帮忙做一下工作。”
“好!有你这句话说明我没看错人,干一杯!”他放下空杯后说道,“项目材料我们已经完成,最近就要上报市局,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在锦都市请你?”
我心里一惊,想不到他们动作这么快,“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我心里想着,嘴里回道:“我听你召唤。”
“就这么说定了。”他敲了一句,对小妹道,“你们去吧,我们自己来。”
张泽民等小妹离开房间,低声道:“陆川,张有义真是煤矿的老板吗?”
我正疑惑他把小妹撵走要干什么,突然听此一问,浑身惊出了冷汗,借着喝酒掩饰脸上的表情,回答道:“真的是,他是凉水泉煤矿的二老板。”
张泽民看着我,担心道:“有人反映他们的经营方式有问题。”
我故作不知,“什么问题?”
“打击同行,强迫商家买自己的货……”
“哦?我真的还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他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语出至诚:“绿源水业这些年发展太快了,一年几乎翻一番,大街小巷卖的都是绿源矿泉水,连市委市政府等机关办公室用的都是绿源牌,作为陵水县的企业品牌,能有这样的扩张速度,我从内心感到高兴……但是,如果不讲市场规则,这就是扰乱市场秩序了……”
他说得很委婉,一直没说“涉黑性质”或者“什么什么团伙”,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惶恐和不安。企业是我引进的,陵水县人人都知道张有义是陆川的朋友,如果他张有义带有黑社会性质,势必也会怀疑我和他们也有什么瓜角,这问题就严重了。
看来张泽民找我谈心,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我一边思索一边点头,“情况我还不清楚,明天去问一问,如果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希望你不要姑息养奸……至少要让他明白,搞企业需要的是合法经营,不是乱来。”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主动解释道,“我在杨柳镇工作时和他有过接触,感觉这人比较诚信,而且手中的资金一时没有好的投资项目,才动员他到陵水县,其实我和他交往也不是特别多,今天要不是你说起,我根本不清楚有这回事。”
“这一点我相信。绿源水业是我们陵水县引进的第一家外资企业,又是第一家在全市打出名气的产品,为了维护陵水县的形象,我希望他们越办越好,只要不是太出格,老百姓也不会很计较,支持本地企业的发展嘛,每个人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听他的口气,这次不会纳入严打范围,而是想引导企业规范发展,“张经理有个把月没来企业了,听说他妻子生了小孩?”
我点点头,“我也听说了,是个女孩。”
“这是喜事啊,估计他忙不过来,企业的人员疏于管理了。”
我暗暗感激,作为有政治头脑的人,这种事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张泽民这样开脱,他是找理由说服自己,也暗示要我放心。
我顺着他口气说道:“一定是这样。”
主要的事情谈完,他表情轻松起来,笑着说道:“你的那位同学王宝强有两把刷子,把我手下的一位局长也搞迷糊了,听说他是有老婆的人?”
“呵呵……,你说的局长是招商局乔局长?我们同学在一起已经批评过他了。”
“本来呢这是他们的私事,我们管不着,今天谈这件事有些越位。但是,如果闹大了,我担心的是影响企业的发展,王总脑子够灵活,搞企业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还想聘请他作为县委的经济顾问呢。”
“你担心是对的,乔局长年龄不小了,又是单身,容易出问题。”
“是啊,我准备找她谈谈,却找不到借口,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我脸上有些发烧,看来我和乔柳的事终于被他知道了,今天是来探口气的,“书记谈这些事比较尴尬,还是女同志去谈最好。”
他拍拍脑门,呵呵一笑,故作恍然大悟,“你提醒得对,这些事本来就是尴尬事。”
我们漫谈着,一直到凌晨一点过十分的样子,一瓶酒喝完。
569【少数人知道的内幕】
张泽民拍了一巴掌,从外面进来两个小妹,问:“先生,需要服务吗?”
“开两个房间,我们洗澡。”
小妹引我进里间,程序和前次一样。由于我心里老是想着张有义的事,精神不集中,干起事来往往走神,小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哥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有点。”
“还继续做吗?”
她正在我老二头上抹了蜂蜜,记得前次在这个环节感觉最爽。
我经不住诱惑,说道:“做啊,没事。”
于是,她专心一致的扑下去,津津有味的舔食起来,如小儿吃奶,“啧啧”有声。小弟在她无微不至的关照下陡然挺拔了起来,昂扬如伟丈夫,小妹惊奇的偷偷看了我一眼。
这次我加强对身体的控制,想看看究竟能不能坚持到最后,结果把小妹累得几乎虚脱。越到后面,她的动作难度果然是越来越大,我愈加兴奋不已,坚持做到第十五式上,终于感觉到自己“嘭然”一声,爆炸了……之后,双双跌落尘埃。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进城里时,公交公司刚刚发出第一辆班车。
纪委双规了虹口村书记黄洋,这人坚信“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拒不交代问题,监察局找村上会计谈话,会计忙不迭的把内幕全抖了出来。
当初国土局为了促成签字顺利,给村委考虑了工作经费,按一亩200元拨付,一共756万。其中26万用于了贴补工作经费,大多数也是吃饭开支了;其余730万被私分了,书记、主任各200万,会计80万,五个小组长一人20万,还有150万去向不明。
围绕这150万,纪委又展开了攻心手段,让书记主任背靠背交待,二人见事情已经败露,再坚持下去也是徒劳无益,交代的结果却让我和郎一平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郎一平50万,苟大全50万,黄立文30万,王城20万。
两人开出的名单数字是一样,很显然,这具有很大的真实性。
我和薛秋阳对望了一眼,薛秋阳对胡玉书说道:“情况暂时保密,那两千多万的土地款去向查清楚没有?”
“大致也差不多了,分四部份:第一项是借。黄洋和陈坤各借了250万为自己的企业购买设备和补充流动资金;二是给村民发红利,前后发了两次,人平2500元,一共发放500多万;三是村上买车两台,花费44万;四是吃喝、娱乐消费花了472万,现在账上余额819万。”
“两人借款?有手续吗?”薛秋阳表情严肃。
胡玉书点点头,“有,两人都打了借条。”
我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插言道:“二人不是有企业吗?这笔钱看来收回来问题不大。”
“这个到不担心,两人在城里都有上千平米的住房,黄洋坐的是别克,陈坤坐的是丰田越野……嘿嘿,待遇比我们县级干部好。”胡玉书不怀好意的笑道。
“先财产保全,集体的钱一分也不能流失。”薛秋阳边思考边说,“关于那756万的问题,先别定性,我们私下做做工作,如果能全部退还……”他看了我一眼,“我个人的意见就不追究了,你们也别存底……”
胡玉书问道:“土地款怎么办?”
“借了的必须归还。吃了的看看有没虚报冒领……总之要把问题查清楚。”
胡玉书点点头,他脸色如常,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薛秋阳继续说道:“这件事仅限于我们知道,你给办案人员讲一讲纪律,不该说的就别乱说。苟主席等都是我们先锋县的老领导,为先锋县的发展是做了贡献的。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说不定是通过他们的亲朋好友,或者利用婚丧嫁娶的机会当礼物送了,这时候却翻出陈年老账来保护自己,我们要正确对待这个问题。”
我心里长长嘘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薛秋阳的胆识,把天大的事化解于无形。由于我和郎一平的关系,在这问题上是没有发言权的。秋阳这样处理问题,我认为是最恰当的,虽然苟大全、黄立文等粘了郎一平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