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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尴尬的迅速跳进车; 收拢雨伞; 他顺手接过伞丢在后尾座。
“你好运了; 我正好约了朋友在广州吃饭; 顺便带你去。” 他刻意的解释; 好像怕以宁误会。
广深公路上因为下雨; 车行的很慢; 走走停停; 以宁庆幸; 幸好搭了顺风车; 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广州。 今天一早; 剑书给她电话; 今晚要和经理去海南;后天回来;所以以宁得去陪沁怡;还说这两天她的情绪好象有些不稳;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反应; 再三叮嘱以宁小心点。
何家辰的车开得很稳; 靠着椅背; 以宁竟然想睡; 倦怠的合上眼又强打精神睁开; 他侧头轻声说:”想睡就睡会吧; 等会我叫你。” 说罢开大暖气。 以宁歉意地笑笑; 实在挣扎不过; 悄然睡去。
何家辰顺手关上自己开车时爱听的广东广播剧; 静静看着她; 长长的睫毛随着车的前行跳动; 看不到覆盖着的大眼。 一脸的倦容; 他总有似曾相识的熟悉; 却又与往日的熟悉截然不同。 “嗳。” 叹口气; 如果她不要这么克己; 就不会搞得自己这么疲累; 这个女孩好像不知自己不是铁打的。 不知道阿妹是有意抑或无意; 近来对她相当青睐; 这种重视附带着; 很大的工作量; 只是想不到; 弱小的身体; 不管给她多大的压力; 从老张那; 从顾问那; 能听到大家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 从没听说她有抱怨; 总是默默地克尽己能完成; 真有点担心; 她这样努力会不会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想到她如果倒下; 何家辰感到冷然; 那个漂泊在外的女孩也是这样吗? 这样刻苦的谋生; 这样疲惫的度日。
前夕
车近广州市时; 下起倾盆雨; 车前的雨拨刷刷刮着玻璃; 何家辰不由得将注意力集中在前面车辆的尾灯; 保持一定距离。 可能是车顶叮叮冬冬雨打声吵醒以宁; 稍微辗转身; 何家辰听到身旁晃动的气息; 略微扭头; 细长的双目扫到; 她安静得象个小猫圈屈在座位的一角; 依然迷蒙的双眼仿佛尚未完全醒来。
“醒了; 已经到广州; 你是要去Z大吧。”
脸色飘上羞涩的淡红; 她娇羞的点点头; 好像又想起什么; 赶紧着摇摇头。
何家辰含着笑糊涂瞄着她; 以宁看着他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笑了。
“下雨天睡一觉真舒服; 你要开车可就没有这个福了。 我不去Z大; 下了高架; 你找个可以停车的地方放我下去吧。”
“哦。” 难怪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女人的心思可是一瞬间十八个弯; “你要去哪;我送你好了; 下这么大雨; 搭车可不方便。” 他以为以宁和自己客气; “送佛送到西; 我做好人也做到底。”
“我去天河……” 掠过车窗; 霹雳帕拉的雨没有减弱的迹象; 她不和他推脱爽快起来; “不耽误你约朋友吧。”
“如果没饭吃; 你请我吃好了。” 厚厚的嘴唇向上扬; 细目里透着轻松; 故意要挟着。
“好呀, 大老板, 我做饭请你吃,你也不是没自己送上门去,就怕到时候,嫌我的手艺不精; 委屈了你。” 不知觉想起第一次;何家辰去宿舍吃饭; 以宁终于找到机会控诉了。
“啊; 你看你们女人这也记得; 要说; 你的手艺真不怎么样; 油太多; 而且就是葱姜蒜;也就是骗骗凌霄;张燕他们了。”
“哈。” 以宁忍不住大笑; 果然是食家高手; “你可是一语道破天机; 我炒菜就是舍得油和葱姜蒜;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坏了我厨神的名声。”
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正要开口……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乍然在狭窄的车厢里响起; 以宁与何家辰同时掏自己的电话; 以宁愣了愣; 才醒悟; 两人的手机声都是陈百强的”一生何求”; 会心的相视一笑。
“hello; 老张? 什么事”
持续的”嗯”之后; 何家辰简短的说了句:”好; 你们安排吧; 我转告她。”
既然是老张打来; 估计与项目有关; 顾问们不是都回广州了吗? 难得的周末; 不知道又有什么突发事件; 以宁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
“以宁; 星期天有安排吗?” 他迟疑着问她; 没等她回答,已经抢着说了下去。“陈凯联系老张,他老板来中国考察,因为我们这个项目的关系,明天从上海飞来广州,我与何小姐代表公司和他见面,而他极希望能与我们的主要实施人员谈话。阿凯作为顾问组长推荐老张,琴姐和你。因为何小姐周一要去香港; 所以会议时间定在后天中午,老张他们后天一早会来广州。”
“可是,我……”以宁不想答应,因为剑书交待了要照看沁怡,因为周末是属于自己的。不知该说什么,何家辰始终都是老板,他能用征求的口吻问,说明他亦知道在周末要求员工应付突如其来的事情,是勉为其难。
“你如果有困难就算了。”以宁的为难挂在脸上,何家辰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有一丝不快,“我希望这次谈话,能对一些现在还没有确定的问题拿出个方案,但担心老张不太了解财务,仓库运作,而琴姐对电脑的情况也不熟,和对方谈时,恐怕难以达到目的。”
非常明显,他是希望自己参加,以宁按下心里的犹豫,迟疑的点了点头,“因为有个朋友需要我照看,我要安排好才能参加。”
“你的男朋友?”下意识的问,他抿着嘴盯着前方,心思却放在旁边。
因为沁怡未婚有子,以宁与剑书都有意不在外人面前透露,她只是含糊的摇摇头,“不是。”
“你现在就是去那里?”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去Z大的原因; 平时工作这么辛苦; 累得能在车上睡觉;专门跑来广州照顾一个朋友; 何家辰忍不住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女孩。
不管怎样,她都点头同意,何家辰快意吐了口气,“后天我来接你吧。”
再见沁怡,她按捺不住喜悦抱住以宁,开心的告诉她,安志刚来广州了,而且明天要来看她; 明天就要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 相信他一定非常开心。 以宁明白沁怡等了多时,终于等到了这天,大概这也是谜底要揭晓的一天。
握住沁怡的手臂,短短一个多月,她不胖反瘦,本身是高挑的个头,现在手上竟没有多少肉。 她依然不能很好的吃东西,几乎只能靠一点生菜sala过日子。以宁心疼她,忧虑这种反应还要持续多久。
整整一个晚上,沁怡分外亢奋; 念叨着安志刚,念叨肚子里小孩,憧憬着未出世孩子的将来; 欢欢喜喜计划着与安志刚的家。
“如果是个男孩; 一定象爸爸; 志刚很男子气; 女孩象爸爸也不错; 哎;以宁; 你说要是孩子象我怎么样。”
“你说; 我们以为要将家安在哪; 广州还是杭州; 杭州呢; 他的大本营在那; 一切都方便; 可他的那个家也在那; 我可不爱混在一起; 广州; 有你和剑书; 可他来就不方便。 唉;你说怎么办。”
脸上挂着微笑; 以宁陪着她开心; 可心里不知为什么有无形的慌恐; 一直不停说话的沁怡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无力; 才刻意不让自己安静。 拍拍沁怡; 轻快的笑语; 给她一个安稳的表情。
“沁怡姐; 快休息吧; 否则; 剑书要怪我了。”
“这么快就想他了; 好; 我不打扰你了; 快给他电话吧。” 说着; 打着哈欠; 蹒跚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电话里; 剑书的声音听着很压抑; 以宁本来想告诉他公司的事; 一听到他低沉的声; 不似平日的精神; 担心他工作太累。
“工作太累吗?”
“不是; 今天到这里还没去工地; 就是吃吃饭。”
以宁轻轻的怪笑; 吃饭也能把人累成这样; 回头一想; 可不是; 剑书不爱应酬; 三杯两盏的公事饭对于他来说; 那要比打场球还要累了。
“那快休息吧。”
“好。”
她正要挂电话。
“以宁。” 那头急切地; 好像有重要事要说; 她停住下摁的手指; 等待他的声音。
“好好休息; 帮我看好沁怡。”
狐疑的放下电话; 想不透剑书怎么吞吞吐吐的; 以宁这才想起来; 没告诉他沁怡的事; 没告诉他后天的事; 恼火的拍拍头。
整个早上; 以宁就象忠实观众欣赏时装表演坐在沙发上; 沁怡空前高涨的热情; 一套又一套换着在以宁看来; 她穿在身上都是光彩照人的靓衣; 但沁怡却始终找不到合心水的一套。
“深蓝套装太正式; 这条绿色裙显得脸色不好; 不行; 我得扑点粉; 脸黄的难看。 以宁; 是不是孕妇不能化妆……”
以宁忙着应付; 跟在后面捡拾凌乱的衣物; 口里胡乱答复。
“你穿什么都漂亮; 真的; 人又漂亮; 个头又高; 少化妆为好; 好像说那些化妆品对BB都有点影响。”
“叮咚”的门铃后; 以宁第二次面对安志刚; 人如其名的男人; 浓眉大眼; 身材魁梧; 看的出这个男人非常有主见而且自负。 似乎他知晓以宁的身份; 客气的点点头。
“我来接沁怡。”
沁怡临出门时; 回头抱住以宁的双臂轻微的颤抖; 在她耳边低语。
“祝福我;以宁。”
“会的; 你一定幸福。” 有力的拥抱她; 以宁希望将自己与剑书的祝福都传递给她。
沁怡是不回来过夜了; 收拾好房间; 以宁想想; 留下张纸条;告诉沁怡自己回Z大了。
第二天午时; 何家辰开车到Z大灰色旧楼下; 从斑驳的窗户上辨别哪间是林以宁的房间; 费了老半天眼神; 将目标锁定在三楼的红格窗帘与二楼白兰花窗帘; 觉得总该是这两间之一; 轻快的按下以宁的电话号码。
“喂; 我在楼下; 你先将头伸出窗口。”
挂断电话; 以宁纳闷他搞什么鬼; 忘了计较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地址。 匆匆推开窗户; 从蓝花窗帘后探出头; 马路边赫然停着一台奔驰; 何家辰潇洒的靠着车门; 向上寻找; 对上以宁的眼神; 挺兴奋的挥了挥手; “等等; 我就下来。” 她及快的缩了回去。 他解嘲的暗笑; 都快三十的人了; 还干这种无聊的游戏。 可是; 再见她的心情竟然是意料不到的舒爽。
剑刺
“今天真是有很大收效; 对方答应多派两个顾问过来; 看样子; 他们还是相当重视我们这个项目。” 以宁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兴奋。
“当然; 我们是他们在国内做的第一家民营企业; 要在这里站稳脚; 这个项目重要性; 他们亦认识到; 绝对的样板; 不可以掉以轻心。” 何家辰十分明了对方重视的原因; 亦乐于见到双方齐心合力。
“也亏了你;多次强调仓库物流设计的薄弱; 才引起他们老板的关注。” 回想刚才在会议中; 以宁暗示顾问队伍中物流设计的人手跟不上; 可能影响财务与生产模块。 他欣然给与了肯定。 “你还是在仓库呆过; 明白它的特殊性; 否则; 一般的人就只是看到财务的那点帐;耽误大事了。”
“的确; 现在才明白在下面实习的作用; 否则连公司的基本业务都不了解; 没有发言权。” 以宁由衷地感叹。 他泯嘴轻笑; 不知想到什么。
“我想系统真在实施过程中一定是非常艰难的; 特别是仓库; 估计日常的手工程序也要对应有所调整。” 以宁接口说出自己的担忧。
“是呀; 仓库业务的繁杂; 人员水平的局限; 都会影响流程的实施。” 明白她说的; 其实何家辰一直也在考虑这部分; 大多数”雅嘉”员工; 文化素质不高; 这将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人用系统; 反过来; 系统也会要求人…”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陈百强的”一生何求”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以宁的电话; 低头看见屏幕上”高剑书”; 他回来了。
“剑书; 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格外欢快。
“林以宁; 我现在三医院; 沁怡进医院了。” 话音未落; 吵吵嚷嚷的救护车声盖过了剑书怒气冲冲的声音; 再也听不清。
刹时间; 她握住电话的手抖动不停; 顿觉手脚无力; 好像那只小电话竟有千斤重; 惟有搁置在腿上; 双手盲目的搅动着手提包的挂带; 何家辰注意到她瞬间苍白的脸色; 与颤抖的身体。
“出什么事了; 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可不可以送我去三医院; 我朋友住院了。” 沁怡不是和安志刚出去了吗; 怎么会在医院; 一定出了大事; 否则剑书的声音不会如此难听; 沁怡; 她有孩子啦; 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 她极力想控制自己不要向坏的地方想; 有剑书呢; 不会有事。
匆匆忙忙跳下车; 以宁就往急诊冲; 竟然忘了从腿上滑落的电话。 何家辰探过身拣起; 想要叫她时; 纤细背影已经进了急诊大厦。
“剑书” 慌慌张张在嘈杂的人群中寻到他; 布满红丝的双眼波澜起伏落在她身上; 一言不发; 墨黑的眼渐渐凝聚成冰; 声音低沉; 可吐出让她寒冷的话语。
“你终于知道来了。”
“我; 公司有事; 要开会;所以…。。” 以宁试图解释; 但焦急沁怡; 为什么没有看见她呢。
“林以宁; 我现在才知道; 原来你是这么自私的人; 究竟知不知道; 沁怡; 她这个时候; 需要人照顾; 我一再告诉你; 她的情况不好; 可是你” 顿了顿; 他的气息因为怒气而混乱; 咬着牙,脸上一遍冰霜; “你是这样照顾她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个无心的女人。”
以宁混了头; 剑书; 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表情对自己说过话; 没有用这样冷酷的语言打击自己; 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要如此对待自己。她急促的拉着他的手; 提高声音追问。
“剑书; 到底出了什么事; 沁怡呢?” 免不了的委屈; 她颤微微的。
“你还好意思问; 她的孩子没了”
以宁的脑里轰的炸开; “祝福我; 以宁。” 二十四小时前还充满希望的拥抱过; 才笑语盈盈离开。
“不可能; 剑书; 不要开玩笑; 我做错了什么; 你要这样对我。” 震惊的让她站不稳; 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袖; 他不耐烦地甩掉;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象针刺在以宁身上。
“你的错; 她需要照顾时; 你在哪里; 她倒在地上哭泣时; 你在哪里; 人命; 她肚子里是的生命; 正在消逝时; 你在哪里? 原来你在忙你的公事; 功利; 所谓的事业; 在你心目中竟然比一条生命重要…”
“不是的; 我; 剑书…” 已然泪流满面; 剑书浑身的痛与恨; 狠狠地刺伤以宁; 他怎么能这样评价自己呢; 眼泪布满了脸; 怎么心也哗啦啦好像在流泪。
“以宁。” 何家辰急冲冲出现在以宁身后; 手上握着她遗落的电话。 “你的电话。” 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 常日里平和的以宁伤心的哭泣; 不断滚落泪水的眼睛哀哀注视眼前的男子。
剑书冷然瞟一眼来人; 嘴角一丝讥讽的冷笑; 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附耳; “不要借口工作; 你的工作要求你出入酒肆陪酒; 出入歌厅陪唱吗? 林以宁;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虚荣的女人; 还是从来就是这样的女人。 沁怡; 她是我的家人; 我以为也是你的家人; 还是; 你从来没有当我们是亲人。 或许那些不相关的什么书记; 经理比你的亲人来得重要。”
“剑书; 你听我解释; 你误会我了。” 好多好多话要说; 哽咽的说不出; 心绞痛让她不停发抖; 徒劳的想寻找支撑点。
“你走吧; 她现在还在里面; 我没有心思听你的任何理由; 总之; 林以宁; 她失去的这条生命与你难逃干系。” 绝然挥手; 转过身; 拒绝再与她对话。
“好; 我先回去; 剑书; 无论怎样给我电话。”
记不清怎么离开医院; 脑海里只有剑书决绝的转身与冷漠的背影。 何家辰识趣的保持沉默; 回到东莞时; 阴沉的天飘起绵绵细雨; 车到巷口进不去; 他飞快跑去后尾箱拿伞; 以宁已经一步一趔趄的向深巷里走去。
宿舍里挤在大小破沙发上热闹看电视的人; 都诧异看着从大门外走进的两个湿人。
“林以宁; 这天气; 你们去采月光; 太浪漫了吧。” 凌霄夸张的调笑; 以宁却象没听见似的直直上楼。
“凌霄。” 琴姐发现她脸色不对; 何家辰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 敏感的打断; “何经理; 还说比赛看谁先到家; 看样子; 你的水平比司机班的还是差点。”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