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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曳次实溃裁床桓行巳ぃ阆不陡阋桓鋈右桓觥F肫F说,你说对了,我就喜欢换人。停了片刻,她说,我幷不是故意想伤害你,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会这样。我说,这没什么好问的,有的女人天生下换跟一个男人,有的女人天生喜欢有很多男人,幷没什么奇怪的。齐艶说,错了,幷没这么简单,有时候我对自己都捉摸不透,即使你不愿意问,我还是愿意跟你谈谈的。我喜欢你现在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我们把它当成一个问题来研究。
以下是齐艶那天晚上讲的故事,我从来不愿意在小说中留下太多故事的痕迹,那样会让我的小说矫揉造作。但有些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我只好如实记下,幷且用第一人称,保持原汁。
我母亲是歌舞团的独唱演员,从小就让我练钢琴,我对她一直有恐惧心理。我六岁的时候,她和我父亲离婚了,其实我更愿意跟着父亲,但法院把我判给母亲。我一直希望母亲能再结婚,但她后来一直没有结婚,交往的男人却很多,不停地换。母亲的做法让我非常反感,我经常把她想成一个妓女,希望早点能脱离她,也决定自己将来一定只嫁给一个男人,不过这种混乱的生活。直到上了大学,我才摆脱她的生活,我也才渐渐地不那么痛恨她。结了婚后,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想起我母亲过的那种生活,想着想着,就不那么厌恶了,后来更是有尝试的想法,我都觉得自己变态了,但那种渴望尝试的冲动却不时地冒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重复她的生活,换一个,再换一个,越换越过瘾……那天晚上,齐艶讲完她的事,陈刚就出来。我们听见他的脚步声,都回头看去,由于我们是坐着的,看他就很高大,他的影子也很黑,像一个杀手。在他快到我们身边时,齐艶悄悄对我说,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瓜葛了,当个普通朋友吧。我说,好的,普通朋友也不要当了,这样生活会更干净。陈刚走过来,说也谁不着,没想到月色还这么好。于是我们三人在鹅卵石上聊着,直到起风了,身上冒出鶏皮疙瘩,才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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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们这个城市里的同居状况,其实我不说你也比较了解,你可能就是一个同居者。当然我说的不是那种夫妻同居、合法同居,我从来不说这么没劲的事儿。但这个城市里同居的类型也太多,叫我归纳出来比较困难。没准我刚归纳完毕,又冒出新的同居方式。我认为,想去总结一个时代特点的人脑袋都有点毛病,他总以为自己不是人,是上帝。但即使上帝也不是万能呢,他绝对想不出人类在未来还有什么同居的新花样。我见过最好玩的同居肯定连上帝也想不出来,我的大学同学A是个好心肠的人,前年他们单位有个项目在新加坡做,他被派出公干,要一年半时间,他让好朋友B住到自己租的两居室,委托B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C。但是他还没回来,B和C已经搞上了,C还发E-MAIL要和A分手。A没有办法,没等项目搞完就以病为由提前回来了,提前回来也没用,女人心变了就跟野马断了僵,找回来它还是野的。由于职业的差异,我和A已经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一次偶然的相遇我到了他家,发现C与B住一个房间,A住另一个房间,而且相安无事。我大惑不解,A在卫生间里悄悄告诉我原委,我在马桶上愤怒了,问A要不要把B教训一顿,A说算了算了,其实这么住着也挺好。
最出奇的是D和E,两个男生,他们是从网上认识的,在公主坟租了一套两居室合住,一段时间后两人分别找了女朋友F和G。四个人的同居生活发生了很多故事,故事的结局是后来D和E住一个房间,F和G住一个房间。有一点需要说明,从医学角度可以证明D和E不是同性恋,而从感觉上看,F和G也没这个倾向。同居的生活多姿多彩,深不可测,不过我这个小说不是讨论这个问题,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
我独居,但以前断断续续交了几个女朋友出入我的房间,给看门的老太太造成召妓的错觉。她隐忍着不说,直到有一天傍晚,一群居住在小区的妓女被扫黄人员赶上车时,她才指槐骂桑地对我说,小伙子,你瞧瞧,这就是不遵纪守法的下常当时由于我对执法人员的强硬手段比较不满,心里蹩着一口气,我说,操,这关我屁事。老太太说,你怎么说话的,你操谁?我说,我操自己的嘴巴。老太太缓了缓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干的事都遵纪守法了吗?我说,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这么遮遮掩掩。老太太吆喝道,好,既然你放下脸皮,就怪不得我的嘴皮了,这一年半载,你带了多少个女人进进出出?这正常吗?要不是我心软,早就叫联防了!我说,操,这事你也管,她们是我女朋友呀。老太太撇了一下肥胖的嘴角,说,你想哄谁?几天不到就换一个,那叫女朋友吗?小心你那些女朋友都到局里蹲。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而关妓女的警车也开走了,我对老太太说,我不跟你纠缠了,反正我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也不会带什么女人进来住了,你就盯着吧。老太太轻蔑地说,我倒要看看你这话能挨到什么时候。
手机显示的是长途号码,我老家的,是我前女友陈琳打的,她说,上个月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我表妹要去北京发展,你要多多关照,她后天到,到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我基本上没说话,嘴里诶诶诶几声,陈琳就当答应了。以前我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觉得可以助人为乐,现在不了,上大学那阵子我还忧国忧民呢,整天思考社会学方面的问题,体制呀,官僚呀,农民问题,能源危机,环保问题,五花八门,凡是关系到国民生计的,都在我脑子过了一遍,将来走到社会有机会解决呀。老天做证,时光是一把刀子,几年时间就把这些让脑子疼的肿瘤给切干净了。人活着顶多能管管自己,给自己找找乐子,这是我几年来的生活的经验,不容易呀,由一个充满幻想的人变成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容易。
其实我那阵子还想一个问题是如何解决校园同居的问题。由于没有同居的场所,每天在操场上、墙角下、草丛中、教室以及宿舍里都有学生变着法子做爱,有一个学生干部竟然还在团委办公室,虽然都是一些正常的举动,但毕竟不雅,关系到精神文明建设以及进入211工程的问题。我的想法是,学校可以开几个收费房间供学生同居,所得款项可以捐给希望工程;有了这个措施以后,发现还有学生在公共场所做爱就要罚款,所得还是捐给希望工程。当时我是学生会干部,女朋友刚跟我分手,处理这种问题特别狠。遗憾的是,我的济世良方很快被上级枪毙。理由有三点,第一,做爱不是买卖,不能用钱来交易;第二,如果这样做就是鼓励学生过性生活,学校就会变成一个淫窝;第三,对待破坏精神文明建设的学生,只有用行政处罚。受了这个挫折以后,我的工作兴致大减,还和学生会里我本来看不上眼的小胖妞勾搭上,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乱干,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半个学期吧,直到有一次在办公室里开会时,一个老师说,你们纸篓里怎么老是有那么多卫生纸。我忙解释说那是我感冒了,掀鼻涕的。但有经验的同志都知道纸篓里散发的是死去的精液的味道而不是鼻涕的气味,半个学期大概浪费了一两袋三元牛奶那么多的精液吧,之后我就对小胖妞没兴趣了。我想对这个世界我无能为力了,还是管好自己的阴囊吧。
我自己的生活是,每周到报社报一次选题,做个采访,每周给广东一家报纸写一篇专栏,其余时间写小说和浏览色情网站。自从我上网以后,这就成了一个爱好,与性压抑无关,仅仅是爱好,就像爱泡三里屯一样。整个夏天我都在忙这些事,现在虽然气温上还是夏天,但时间上已经是秋天了,我还是老样子,我还没有腻味,所以不想有别人影响我的生活。但问题是,你不去干涉别人幷不等于别人不干涉你,同理可证,你不想找麻烦也不等于麻烦不来找你。两天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果然是陈琳的表妹陈懿从车站打来的,我请她吃了顿饭,吃完了我问她去哪儿祝她有些吃惊地说,不知道。然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陈琳说你会给我安排的。我心里喊了声“操”,我知道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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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陈懿走到小区门口,往值班室看了看,老太太在打毛衣。我指着陈懿说,这是我妹妹,家里来的。老太太停下手里的活儿,怀疑地瞅我们脸,好象看两只马猴是不是有亲缘关系。还好我们俩长的都有地方特色,是我国东南沿海土著的模样,颧骨有点突,尖下巴,薄嘴唇,放在家乡不算相似,但搁北京的人堆里,一瞅就出来了。老太太说,这事不用我检查,关键要自觉,我相信是你妹妹,如果长住,要记得办暂住证。我说,不长住,呆几天就走。老太太放我一马,又端起手上的毛衣,她一年四季都在织毛衣,拆了又织织了又拆,除了织毛衣,就是盯我,我相信我要是有老太太那么顽强执着的精神,我早就干一番事业了,如果国务院里安排几个这样的老太太,国家领导人也可以放大假了。可惜的是,她一年到头只关照这个门,只盯梢我的隐私,她有没有感觉到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陈懿长得不漂亮也不难看,清秀型的,成熟度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这么说幷不是我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观察女孩的相貌及成熟度是我向来的习惯。以前我主要从乳房的发育状况来看待这个问题,后来渐渐明白,平胸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平胸,丰满的女孩从十四、五岁就成基本模型,乳房幷不能证明什么,就像一个人的语言的肮脏程度幷不能与内心的邪恶成正比,比如说我一个朋友统计出我在半个小时之内说了18次“他妈的”,25次“我操”,5次“狗日”的,但他仍然知道我是个正直坦荡的人,比我阴险邪恶的人多得要死。现在我可以从女孩的言行举止看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娘儿们,当然,身材相貌也是个重要的标准,看她脸上脂粉的厚度倒是有用的参考标准。女人的成熟度是个综合的东西,需要好的眼力和经验。陈懿是个涉世不深但充满干劲的女孩,原来高中毕业时准备考北大,后来没考上,比北大的分数还差好多,于是第二年又考,还是没考上,分数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看来北大遥不可及了,只好上了省内的师范大学。毕业后在市电视台当记者,但一直没忘记来北京混的梦想,考不上北大也要来北京混,这就是她的动力。当天我听了陈懿的故事,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滋味。我一向反感有北大情结的人,也反感有首都情结的人,可我自己也还是跑北京混,我能说她什么呢﹖当晚我在客厅沙发上睡觉,陈懿觉得过意不去,要跟我争着睡沙发。我说夜里经常撒尿,还是我睡客厅方便。但睡到后半夜居然被蚊子咬醒了,这个时节的蚊子行将就木,咬一口是一口,特别狠。显然我不能到卧室拿蚊香,否则就有非礼的嫌疑。我用被单把头蒙住,几分钟就把自己憋坏了,而且有一只蚊子透过被单在我臀部咬一口,还有几只在头上盘旋,一有机会马上冲我脸上撞过来。我的睡意在它们奋不顾身的冲撞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的愤怒,要不是蚊子那么小,我真想抓两只强奸了。当然,我愤怒的不仅是蚊子,还有陈琳,她居然跟陈懿说我是她的好朋友,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帮忙。他妈的当初分手时可没认我是朋友呀,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助人为乐的傻逼了。我翻身起来,已经毫无睡意了,打开电视,没有什么供消遣的节目,体育台有场球赛,是已经播了不止一万遍的美洲杯决赛,还有一个什么台在播有色情味道的减肥药品广告。由于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处,我迫切需要洗个澡来止痒。凌晨洗澡动静特别大,可能陈懿被惊醒了,我发现她翻身的声音。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欲火焚烧才去洗澡呢,应该不会,可以看出,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更不会往这方面想。只有像我这样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的人才会以肮脏之心度纯洁之腹。那么她会怎么想呢,也许她会认为我是个有洁癖的人,洗澡比吃饭的次数还多。好吧,随便她怎么想,洗完澡后我开始打蚊子,但开了灯它们就不见影子,熄了等嗡嗡嗡就来了。世界上什么比蚊子更讨厌,没有,至少在今晚,蚊子和陈琳一样讨厌,你想和她恋爱下去她不干了,你忘了她她又来纠缠。
我记不得我的房间里睡过几个女人了,但这一次是麻烦的一次,一对没有肉体关系的异性住在一起是比较麻烦,而且我不想发展成肉体关系,这就更麻烦。我没有这个想法不是因为很有道德,一个女孩来求助你你很快就把她搞上床,这种行为太恶心,俗不可奈,我可以干很无耻的事,但不能干很庸俗的事,每个傻逼都想干的事。陈懿现在要干的两件事是找房子和找工作,到底哪一个先找呢,陈懿虚心地向我请教。出于礼貌的考虑,我说还是先找工作吗,知道上班地点了可以就近找房子,我这儿你爱呆多长就多长。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看见陈懿很放心地点头,看样子她真的很放心地住下去了。陈懿整天呆在网上,寻找求职信息,没有了计算机,我在家里什么事也干不成,呆着又腻味,只好出去溜达。我家往北跨过机场高速公路有个很大的小区公园,以前我无所事事时常在林子里穿梭。清晨和晚上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在这儿拉二胡吼京腔练太极拳,但白天人不多,呆这儿的一般都是有问题的人,比如在这儿做交易的妓女和嫖客,早恋的中学生,偷情的男女,等等等等,而当我一个人在这儿走动,就有点像寻欢的嫖客。不远处树阴下有一个女人不时朝我看,显然希望我过去和她谈价钱,但我无动于衷,如果早两年,也许她还可以和我做交易,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当嫖客的兴致,特别是在这么普通的妓女面前。有时候我在这儿能找到小说的灵感,比如说一个妓女鬼鬼祟祟的表情,一对中学生偷偷的接吻,一个在草丛里被风吹雨打而破裂的避孕套,这些都是我激励我探索生活的信息,这也是公园吸引我的地方。我喜欢这些秘密的信息,但在城市里你很不容易找到,你看到的都是循规蹈矩,一个正经八百的女人,你能知道她暗地里有什么勾当,还有那些衣冠楚楚男人,你不知道他笔挺的裤子里包的是不是梅毒。当然,幷不是时刻都能观察到什么秘密,为了打发时光,我在草地上翻着杂志什么的。我希望在我翻杂志的间隙,陈懿能找到工作,这样我就不用在这儿被人当成嫖客了。
陈懿给网上的好多家招聘单位寄去的材料都没有回音,大概有十几家吧,原先还抱着很大的希望,以为会有一两家有回音,可过了一周多毫无反应,这才知道事情的严峻性。她是学中文的还辅修了新闻专业,最理想的是找个新闻媒体单位,别看北京的报纸杂志电台多如牛毛,可对从业者来说,还是僧多粥少。况且像陈懿这样的地方大学文凭,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陈懿在等待中渐渐没了信心,说话的口气都很无助了,咨询我应该怎么办。本来这不关我的事,让我找工作的人太多了,如果我一一帮忙肯定什么也不用干了。我让陈懿到人才交易市场找找,也许有的人看你的材料没兴趣,但看了你的人就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