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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鸽子笼,尹子然不在,疲惫地把自己扔上床,被子捂住头继续大睡,睡到天荒地老不醒来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痛的感觉了,冷彦,真的好恨你,恨到心尖扭曲,却没有泪……
辗转反侧,憎恨半梦半醒之间满是他冷漠的眼,冷漠的脸,可却偏偏要出现。冷彦,再恨你一次!为什么睡觉也不让我睡踏实……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该死的尹子然,出门也不带钥匙!如果我不回来你打算拆了房子再进来吗?”她边骂边打开门,谁知站在外面的却是曾妈!
“夫人……”曾妈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曾妈,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吧!”曾妈平时对唯一很疼爱,唯一不能不欢迎她。
曾妈跨进屋子,细细打量,“夫人,你就住这样的房子?”
这话让唯一觉得不舒服,这可是她长大的地方!对她来说,也是充满快乐的地方!她微微一笑,“曾妈,这儿没有冷家宽敞豪华,可是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和妈妈的回忆,我喜欢这儿的温馨气氛。”
“曾妈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曾妈只是个下人,哪有资格说这些!”曾妈脸上露出说错话的尴尬笑容。
唯一给曾妈倒了一杯水,“曾妈,请喝水,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在我的观念里没有什么下人不下人的。”
曾妈接过水放在桌上,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曾妈是来求你的。”
唯一心里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她不会那么傻了,降低身价,送上门自取其辱的事她再也不做!“曾妈,你别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夫人!”曾妈突然跪在了地上,“夫人,我求你,求你回去吧。”
第七十五章出事
“夫人!”曾妈突然跪在了地上,“夫人,我求你,求你回去吧。”
唯一吓坏了,连忙扶住她,“曾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夫人答应回去我才起来!”曾妈固执得像个小孩。
唯一左拉右拉也没能拉起她,只好自己也跪在地上,不住摇头,“曾妈,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去的!如果要跪我就和你一起跪着吧。”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门锁一转,尹子然回来了,见屋里这个情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唯一小声说了以后,尹子然一把拉住她胳膊,把她拽起来,冲她吼,“他们冷家的人是疯子,你也是疯子吗?她爱跪你让她跪着,你陪在这里干什么?走,眼不见为净!我们干脆出去!”
说完把唯一拉出了家门,曾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唯一在外面使劲挣扎,“子然,她是个老人家!你怎么这样?”
“老人家怎么了?老人家就该有老人家的样子,胡搅蛮缠算什么!说什么冷彦在乎你,在乎你他自己怎么不来?全世界有谁比我更在乎你!”尹子然愤愤不平,一直将唯一拽上了车。
“我哥也是疯子,居然还帮着冷家把你往坑里推,怎么就不帮帮我!”尹子然发动了车,一边还抱怨。
“去哪?”唯一打断了他的唠叨问。
“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然后正好吃晚饭,怎么样?”尹子然饶有兴味地提议。
“你都不用上班的吗?”唯一斜了他一眼。
“我可是为了陪你牺牲一切!”尹子然在她身边露出大大的笑脸。
唯一推开他,“你还是去上班吧,不然你爸爸又要训你了!”
“没关系!就算我在上班他还是要训我!总之就是看我不顺眼!”车子缓缓发动,他们谁也没看见,在他们身后的巷子里有人举起相机……
在整个看电影的过程中,唯一一直心神不宁,完全不知道电影演了什么。
走出电影院,尹子然为她拉开车门,“唯一,刚刚那个男主好搞笑!”
唯一坐上车却好像没听见一样。
尹子然上车看了看她的脸色,心中不免失落,谁都看得出来唯一的心不在焉。“唯一!”他再叫了她一声。
“嗯?什么?”唯一如梦初醒。
尹子然有些沮丧,“告诉我,刚才电影演了什么?”
“呃?”唯一一片茫然。
尹子然脸沉了下来,“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人出来了,心根本就没出来。”
“子然,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她老人家一个人在那会不会有事……”唯一的解释听起来苍白而无力。
尹子然不再说话,默默地把车开回她的鸽子楼。
唯一急忙下车跑上楼,打开门一看,曾妈居然昏倒在地上。
她又惊又怕,大声叫着尹子然,把曾妈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急救室门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曾妈因为她刚才不管不顾任性离去而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会内疚一辈子,冷彦也一定会骂死她……
想起来应该通知冷家的人,却不敢告诉冷彦,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秦然,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候,默默为曾妈祈祷。
尹子然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唯一,别担心,没事的!只是昏倒而已,可能是老人病。”
唯一点点头,心里却丝毫没有放轻松,疲惫地把头埋在膝上。
大约半小时以后,低垂着头的她只觉得被一个阴影所笼罩,眼前出现一个轮椅和一双打石膏的脚,心里猛地紧张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着急,也很凶。
唯一十指相扣,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小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把曾妈单独留在家里。”
“你家?她去你家干什么?”他似乎有些恼怒。
唯一便不出声了,为什么去她家,还用问吗?
“你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去哪里了?”他的语气是在指责她吗?
唯一不敢说话,曾妈不会真的一直跪在她家里吧?那她会良心不安的,早知道就不和尹子然出去了,她情不自禁偷偷瞟了一眼尹子然。
冷彦看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原来是和尹子然约会去了,从他这里一离开就和尹子然约会去了!还口口声声定什么条约,还要他说爱她,送花给他,他不做就去找别的男人吗?
他从小丧母,是曾妈带大的,对曾妈的感情不亚于母亲,如果曾妈真出了什么事,他……
“冉唯一!”他怒火中烧,抓住她手腕,把她从凳子上甩到地上,“你到外面去勾引男人就算了,我不计较,但是,你要伤害了曾妈,我决不饶你!”
唯一摔倒在医院冰冷的地面,胳膊撑在地上,擦破一大块皮,渗出血来,火辣辣地疼。
尹子然见状立刻上前扶起她,用身体护住她,对冷彦怒吼,“到底是谁伤害谁?你对唯一的伤害还不够吗?你有什么资格骂唯一?”
冷彦挑衅地望着他,“我没有资格?你有资格?她现在是我老婆!尹子然,把你的手从我老婆身上放开!”
第七十六章答应我
“我就不放!”尹子然反而抱紧了唯一,“你什么时候当她是你老婆?你关心她吗?疼惜她吗?你爱她吗?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你就放手吧!我会比你更疼她!”
冷彦原本就有放手而成全唯一和尹子然的打算,但今天被曾妈的事一刺激,再加上任何男人都有的自尊,怎么也无法容忍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老婆抱在怀里,也无论如何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人的道理。
他一双乌眸似要喷出火来,可恨的是他的腿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尹子然紧搂着唯一,而唯一却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他。她这么怕他干什么?像只可怜兮兮的小鸡躲在尹子然怀里取暖。
“冉唯一,你给我过来!”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还很平静,但是却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那双怒火燃烧的深眸陪衬下,具有无尽的威慑力。
“不要过去!”尹子然则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更紧地抱着她。
唯一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游移,不知道该怎么办。
“冉、唯、一。”冷彦从牙缝中一字一字吐出她的名字,同时也在宣告着他的权威。
唯一动了动唇角,轻轻摇头,更加往后缩。
那一瞬间,她看见冷彦乌黑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闪亮,继而变得乌沉黯淡,最后笼上寒霜,心尖莫名颤动了一下,不敢与他对视,抬头望见秦然的眼睛,那些一样的光芒让她不知所措,似乎目光没有地方放了……
恰在此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大家一拥而上,总算化解了唯一的尴尬。
医生取下口罩解释,“别急,病人只是低血糖,跪得太久,突然晕倒,现在已经没事了!”
“跪得太久?!”冷彦又激动起来,“为什么下跪?冉唯一,你对一个老人做了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唯一真的很内疚,曾妈一直待她如同女儿一样,她不该把她单独留在家里,还好现在没事,否则别冷彦,就连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护士将曾妈推了出来,唯一没有理会冷彦,上前握住曾妈的手,充满歉意,“曾妈,对不起!”
曾妈的手有些凉,有些苍老的褶子,她也抓紧了唯一的手,唯一随着护士一起将曾妈推进病房。
“少爷,我没事,别责怪夫人。”曾妈向冷彦伸出手。
冷彦唯一迟疑,上前握住。
曾妈微微一笑,将冷彦和唯一的手重叠在一起,对唯一说,“夫人,答应我。”
“曾妈……”唯一泪流满面,却没有表态。冷彦的手贴在她的手背上,淡淡的温暖,却让她想退缩,她试着抽了抽手,被曾妈拽紧。
“夫人,答应我。”曾妈仍是重复着这句话。
唯一真的不明白,曾妈只是一个下人,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和冷彦绑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找一个人陪伴冷彦,照顾冷彦,为什么一定要选中她?
“夫人,如果有错,那是我的错,与少爷无关,夫人答应我!”曾妈眼里浮起了泪花。
唯一更加不懂曾妈在说什么了……
“曾妈,你在说什么呀?要唯一答应你什么?”冷彦插嘴道。
曾妈见唯一始终没有点头,便把目标转向冷彦,“少爷,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老了,也许有一天会像今天一样,不知怎么便睡过去了。”
“曾妈,你别瞎说!”冷彦有些动容。
唯一看着他,第一次感觉他并不是冰山。
“这是迟早的事,少爷,曾妈对不起你,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啊!”眼泪突然就从她苍老的眼睛里迸出。
“曾妈……是我对不起你……”冷彦的眼眶居然红了,唯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曾妈带大冷彦的人,为什么会对不起他?若真有对不起他的事,两人的感情为什么还这么深?可是,冷彦又说是他对不起她……
真是不明白……
唯一蹙眉思索,豪门复杂,冷家那所阴森的宅子谁知道有怎样的往事……
“少爷,如果你不想曾妈死不瞑目,就和夫人好好生活,别想其它,好吗?”曾妈忽然说道。
唯一不知她怎么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手微微一抖,并且,她明显感觉到,冷彦的手也是一紧。
冷彦看了看唯一,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曾妈,我……”
“放心,少爷!”曾妈松开他们的手,抖抖索索伸进自己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冷彦看,“少爷你看,我特意去问过了,你和夫人的八字是很合的……”
唯一偏头一看,纸上写着她和冷彦的生辰八字。
不是吧,这年头还真有人相信这些?她无语……
忽然,她注意到,虽然曾妈已经松开了他们的手,但冷彦的手却还覆盖着自己的……
“少爷,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马上就去见老爷太太,去地下向他们请罪!”曾妈很严肃地说。
唯一听见冷彦叹息了一声,然后重重点头。幽怨从心底升起,竟然要曾妈用死来威胁,他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她决然抽回了自己的手……
第七十七章善意的谎言
曾妈似乎对冷彦感到了满意,转而看着唯一,“夫人……”
“我……”她很想说“不”,但面对曾妈充满期待的眼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算了,就当是个善意的谎言,安慰病中的老人吧!她终于点了头……
“好了!皆大欢喜了!”曾妈似乎松了一口气,开始赶他们,“去吧!我好得很!你们都走吧!少爷,你也该回病房了!夫人,这几天曾妈没有能力照顾少爷,就拜托你了!”
唯一点点头,“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然和尹子然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唯一转身的瞬间,看见尹子然眼眸中的痛……
她低下头,默默推起冷彦的轮椅。这是天意吗?在她想要忘记他的时候,冥冥中的力量又将她推到他身边……
“唯一……”经过尹子然身边时,尹子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胳膊上血迹犹存。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等下给你电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亲昵地朝他微笑。
尹子然点头,“记得叫护士给你处理一下,等你电话!”
冷彦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他的手,直到他松开唯一的胳膊……
“夫人,还是我来推吧!”秦然从她手中接过轮椅。
唯一也不和他争,静静地跟在秦然身后,从急诊科一直到病房,三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护士见他们回来,帮着秦然一起把冷彦抱上病床,唯一也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仅有的感觉是,这个护士不是上次那一个……
“麻烦你拿些药棉和络合碘来!”冷彦斜靠在床头对护士说。
“好的!”
护士转眼便拿了一包棉签和碘酒瓶,“哪里需要?伤口吗?给我看看。”
冷彦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说,“我自己来吧,谢谢。”
“不用,有事再按铃吧!”护士带着职业的微笑开门离去。
冷彦盯着唯一,“还不过来!”很冷静的声音,索然无味。
唯一也不违抗,走到他身边。没想到他握着她的手臂,用棉签沾了络合碘在她破皮的地方轻轻涂拭。
棉签涂在伤口的感觉凉凉的,他的动作很轻柔,唯一的心,漫开了涟漪,这一刻,可是幻觉?
突如其来的“咕咕”声打破宁静,唯一脸一红,今天其实连午饭也还没吃的。
“该吃饭了!我去买点菜自己做吧!秦大哥,你在这先等会,我马上回来!”她收回胳膊,出门,甚至没有看一眼冷彦。
他的手还握着棉签,凝视她关上门时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今天真的很反常了,居然冲动到和尹子然在医院大吵,若不是他不能走路,说不定会打起来,这还是他吗?又或者,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反应?唯一,他是在乎她的啊!当他亲眼看着唯一把尹子然的臂弯当避风港,心里的妒火快把他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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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从超市出来,提了一大袋东西。
冷彦这几天是不可能出院的,所以得在医院自己动手做一日三餐了。好在唯一从小自立能力就很强,做饭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
她只顾低着头走路,没留神,一个黑影挡住了她,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老爷要见你。”
“老爷?谁啊?我认识吗?”看这架势,应该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吧?唯一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家。
“小姐跟我来吧,见了就知道了!”那人接过她手中的大袋子。
唯一无奈,只得跟着他走,那人把她带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前。
“小姐,请上车吧。老爷在里面。”他拉开车门。
唯一犹犹豫豫不肯上车,“要去哪?多久?我还要回去做饭呢!”
“上来吧,只是想跟你谈谈话。”车上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唯一暗自纳闷,上车一看居然是尹子然的爸爸!
“伯父,你好!”她很有礼貌地问候。
谁知他却甩出一句,“不要叫我伯父,我不是你伯父!”
唯一无语,看来是嫌她高攀了?“那请问尹老先生有什么事吗?”她的态度变得更加有礼貌,却冷漠至极。
“你是冷彦的妻子?”尹老先生问道。
唯一想了想,随口答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尹老爷子明显地不悦,“现在的女孩真是随便得很,既然你是有夫之妇,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