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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胡思乱想,便越发想不出应该刻什么话了。
我想了半天,终于咬咬牙狠狠心,决定借鉴一下后世名作,反正这山谷既隐秘来的又都些没什么文化的山匪,估计过个几十年,这些字就会随着风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倒也不用担心让后人发现我的借鉴行为,而让人鄙视。
拿定主意后,我拉了张道临一把,让他跟一同飞起,随即放出数道电光,光蛇乱窜中,碎石乱舞,两行大字一气呵成,“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很合用吧,既表明我是要抓紧时间去追残敌人,又告诉他们我为了追寻人间正道所以顾不得亲情,同时还在暗中表明我即使是面对着几百个达摩西机器人也打了场胜仗。
怎么样?够聪明吧,两句诗就表示出这么多意思来。
咳……当然了,她们能不能理解上来那就是她们的问题了,至少留下字就表明我安然无恙,她们就没有必要担心我的安危了。
这一下又是闪光又是响动,要是没人发觉那才叫怪事呢。
我这边厢刚刚把两行字刻完,就见无数人影从各处窜出,大吵大嚷地向我这边走过来。
张道临拉着我急忙往悬崖上飞,不想让这些人看到。
飞上悬崖,一头钻进密林后,我扯着张道临停下脚步,想要看看我那两行留字的效果怎么样。
结果趴在山崖边上偷偷往下瞧了几眼,我却是大失所望,只见着那帮人连喊带叫却没有人发现我的大作。
就算是天黑了点,看不清楚,可难道你们不会扔个火把照一下吗?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放个电球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工夫,忽听金香玉的娇喝声响起,“都不要吵了。”
这一声威严实足,四下里立刻一片安静。
便见金香玉与香竹穿过人群来到崖下,向上望了几眼,便道:“张老三,往上扔个火把,崖壁上好像有东西。”
“来了。”一个背着大刀片子的剽悍马匪应声自人群里挤出来,手脚麻利地点起一根火把,随即向卯足力气向着悬崖上方掷去。
我那两行字刻得不高,也就离地三四米,被火把掠过的光彩一耀立时现了原形。
下方传来一片惊呼。
“有字,有字。”
“下午来的时候山崖上还什么都没有呢。”
“怪不得刚才又是打闪又是打雷的,敢情那是神仙在刻字呢。”
“那刻得什么啊?”
“是两句诗,头一句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另一句是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神仙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肯定是神喻,是给咱们的指示啊。”
正乱七八糟地工夫,又是金香玉叫了起来,“是师傅,师姐,刚刚是师傅来了。”
成了,这二弟子果然聪明,能想到这层,我的基本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旁边的张道临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听到金香玉已经猜到是我留到诗句,便二话不说,扯着我的胳膊就飞了起来。
我目的达成,也不跟他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一般见识,便由着他这么干了。
刚刚飞上夜空,还没离开多远,就听深山夜色中传来清脆整齐地呼唤,“师傅,你多保重啊……”听起来是很多孩子或是女子在齐声呼喊,这一声声传入耳中,我便觉得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梗住了,鼻子一酸,险险没掉下泪来。
第一部 第二十六章 冠盖京华(三)
更新时间:2009…3…12 20:03:29 本章字数:2408
离了阳寿地界,直奔北宋首府东京汴梁。
一路上张道临真是花样百出,时而在天上乱转圈子,时而放出一两个形状古怪的超小型飞行器往其它方向飞,时而飞着飞着就一猛子扎下来,随便找个地洞之类的隐秘之地躲起来。虽然是飞的,但选择的路线是要多荒僻有多荒僻,万一前方隔老远望见个小村子,他都非得绕个好大圈子躲过去不可。间中休息的时候,选的肯定是深山老林,别说人了连只鸟都少见。对于我更是看得死死的,什么都不让我碰,什么都不让我动,便连话都不让我多说半句。
如此忽忽过了三天,就在我快要被他闷得发疯之际,东京府终于出现在眼前。
做为当时世界第一繁华的都市,这座城市的壮观之处人所共知,倒也不必再用太多的言语来描述,总之照着国际化大都市的基本标准来比较就是了。
进城之前,张道临反复叮嘱我不要跟任何人接触、不要做什么事情、跟紧他不要随意乱跑……总是之是千般不放心万般不信任。他也就是没有真正神仙的那种乾坤袋之类的法宝,要是有的话,估计肯定得把我打包塞起来才肯罢休。
大白天进城自然不能用飞的,只得老老实实在离城稍远一些的无人路上降下来,再靠着两条腿乖乖走进城。
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后,张道临嘱咐我不要随意外出,便自行离开。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向外遥望,窗下即是人流如梭的大街,各色人等往来行走,长街两侧做小买卖的摊铺一气摆下去,便如长街一旁头尾不见,别有一翻气派。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景象可看不到了——敢在主街两侧摆摊子?既影响市容又阻塞交通,先翻摊子再罚款,你要是敢不老实听话,再抓起来拘两天,那就暴力抗法懂不懂?
如此真实的古代繁华街市就在眼前,却不能去游赏,折磨得我心里直痒,犹豫半晌,决定到门口去逛逛。
我不走远,就在门口转转,也不跟人说话,也不买东西,就看热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要是行动快点的话,在张道临回来之前返回客房,他也不会知道。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我的脚就已经不知觉间开始挪动了。当心里冒出“这样不好吧,张道临可以反复叮嘱过。”的念头时,我人已经走出了客栈。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出来了,那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自觉得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站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脚步下意识往前挪啊蹭啊,不一会儿工夫已经蹭到了街中央。
严格说起来,这是我回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身处在繁华城市当中。上思州那种边垂小城不能算数,至于在阳寿大半夜偷偷溜进城的,没等到白天看热闹达摩西机器人就杀到眼前了。
我左顾右盼,真是看不够的新奇热闹,脑袋跟个播浪鼓似地转个不停,只觉得这一双眼睛着实是不太够用。好在我还记得一些张道临的嘱咐,虽然出来了,也不跟任何人搭话,那些看上去很挺有意思的小玩意也不敢去买,只是抄着两手闲逛。
这一逛起来,不知不觉间就走出好远。
好在我很快就意识到不妥,连忙又往回走,走了两步,忽听后方传来一阵嚣闹,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前围了好大一帮子人,吵吵嚷嚷,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看。我一时忍不住好奇,一想再多看会热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便也挤了过去。
挤进人群,却见酒楼门口站着个老板模样的华服男子,在那里连连拱手哀求:“三位爷台,你们就放放手吧,要是在小店门口出了人命,我这生意可就没法子做了。”
酒楼老板拱手的对像是那人群中央站着的三五个人,一个个歪袋小帽,敞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横眉瞪眼斜撇着嘴,简直就是那牛二的宋朝原版群体造型。
这几位牛二都不理会那老板。一个精瘦的家伙正站在旁边袖手喊叫:“给我打,打死他,让他知道知道这马王爷有三只眼。”
另几人则围在那里对着中央一团灰蓬蓬的东西连踢带踹,砰砰声响中激起一团团灰尘。
我仔细瞧去,才发现原来那是个蜷缩在地上的人,任他们这般踢打也不发出半声动静,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这算是哪出啊?
我正困惑的工夫,就听旁边一人义愤填膺地道:“简直是没有王法了,这如何使得?”我斜着眼睛一瞅,见一年青人正撸胳膊挽袖子似乎要上去路见不平。
旁边一花白胡子老头一把拉住年青人,轻声道:“年青人,你是外乡人吧。”
年青人不解地站住,“是啊,老丈有何指教?”
那花白胡子老头摇头道:“莫要多事,你那干瘦汉子是何人?那是咱们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马三,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只因他在上面有人,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他便是弄死个把人,也绝不会有事,可你要是伤到了他,那可就惹大麻烦了。没看这周围的人没一个敢上去吗?”
年青人微一踌躇这步子便没有再迈出去,只是叹了口气,转头挤出了人群。
敢情这年头行侠仗义就已经看人下菜碟了。
我心里不觉得有些郁闷,转过头来,发现这些看热闹地人虽然不敢上前阻拦马三等人行凶,可却也不散去,一个个满脸兴奋地伸着脖子向圈看张望,偶尔还发些什么“没天理了”“没王法了”“都打了小半柱香了”之类的议论。
我摇了摇头,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张道临的嘱咐抛到一旁,从人群里挤出去,喝道:“住手。”
这一声动静不小,不光吓得那些泼皮停下了动作,便连周围的围观诸人也一时都静悄悄没了声息,大约是想看看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这地头蛇行凶。
第一部 第二十六章 冠盖京华(四)
更新时间:2009…3…12 20:03:31 本章字数:2612
那马三抢到我面前,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然后呸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喝道:“小子,知道你马家爷爷是什么人的不?”
既然这种小人泼皮打算先动口再动手,那我这君子自然不能跟他一样的程序,一来是以免坠了身份,再说了张道临可是叮嘱过我不能跟这里的人随便说话,生怕我不一个小时再泄漏了后世的历史发展。所以,我也不说话,看他站的位置恰好适中,抡起拳头对准他的鼻梁砰的就是一拳。
马三啊的惨叫了一声,仰面朝天摔了个结结实实,再往脸上瞧去,只见鼻梁塌了一半,鲜血长流不止。他捂着鼻子叫唤两声,爬起来先逃得远一些,才指着我跳脚大叫:“小子,你敢打我,上啊,把他给我打死。”
那几个泼皮无赖弃了那地上蜷着的人,转身就奔我过来,打算给我来个群殴。
千军万马我都闯过来了,难道还怕几个地痞子不成?当下闪身上前,一顿拳脚下去,不过片刻工夫便将这般手慢脚慢的二流子打成了一群猪头。
几人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那马三始终不敢上前,溜得也是最快,临走时照例叉腰喝道:“小子,有种你别跑。”说完便一溜烟跑的没了影子。
围观的人群响起一片哄声,听起来恶人被打跑的高兴意味远少于没有热闹可看的少兴意味。
那地上的挨打者摇摇晃晃站起来,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
这人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大窟窿小眼一个连着一个,但仍能看出这是一种与古代装束截然不同的服装,分上下两件,上半身瞧起来好像是夹克,下半身则是条长裤,脚上踏着军制长靴,这衣服本来的颜色肯定不是灰色,只不过因为不知多久没洗过而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从穿着的潦倒模样来看,这应该是个流浪汉。但他倒没有像其它流浪汉那样蓄着肮脏的长发,而是剃了个大光头,头脸上满是泥灰,眼神再好的人也不可能透过那层层厚泥看出他的长相倒底什么样子。
流浪汉从地上爬起来,瞧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他的眼睛竟是出奇的明亮,而且那眼神竟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觉,还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在里面。
可这是不可能的,在这时的东京除了张道临,我怎么可能有熟人?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正想上前去搭话,不想那人低头从怀里掏出个小酒瓶来,沙哑着嗓子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好在没有打碎。”说罢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即歪歪斜斜的转身离去,边走边吟道:“去年战,桑乾源。今年战,葱河道。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这道李白的《战城南》基本上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只是此时的北宋升平已久,在东京首府街头念头这种诗,未免有些情景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我刚刚经历了西南边陲的惨烈大战,又经数番非人苦战以及阳寿屠城之变,此时听来真是别有一翻感触。
挡住那人去路的行人纷纷退让,脸上现出厌恶之色,估计是害怕被这泥猴给蹭上一身脏。
那人看起来神经真是大条的可以,大约是一点也没有发觉周围行人的异样,依旧大摇大摆地向前缓步行去,念颂的声音渐趋高昂:“……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鸟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我怔怔望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流浪汉越去越远,只觉得他的背景说不出的凄凉孤独,与在繁华的东京街市全不相干,一时间莫明地悲从中来,眼底酸涩,不期然间两颗温热的液珠自眼角泌出,顺着脸颊缓缓划落,留下一趟冰冷的轨迹。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当流浪汉吟出这最后一句时,恰好走到街角,他仰首再喝一口酒,将酒瓶扬手掷于地上,大笑三声,蓦得脚下生出一团白云,一个人便驾着白云腾空而起,眨眼工夫便飞得无影无踪,唯有那似哭般的长笑声仍自高空中远远传来,回响不绝。
“神仙呐,是神仙。”
“天啊,真是神仙!”
“天神显灵啊……”
街上行人看到这一幕,莫不惊得骇然失色,纷纷跪拜高呼。
忽见一青衫书生人猛然站起,一个箭步冲到那摔碎的酒瓶跟前,伸手就去拣那一地的碎片。
旁边一条虬髯大汉一跃而起,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得好像皮球般直滚出去,然后也去抢那碎片。
“那是神仙的酒瓶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还在发呆的众人立时全都醒悟过来,大呼小叫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那大汉虽然膀大腰圆甚是凶悍,却也抵不住这等合力,呼都没呼一声便被压在了人流之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街上刚刚目睹那一幕的行人都好似疯了一般不停挤拥而上,你推我搡连喊带骂,去抢那些破酒瓶碴子。
酒楼掌柜的连连跺脚,悔得直嘬牙花子,“唉,我怎么就让神仙给走了呢。”连连嘟囔两句之后,忽地一拍脑门,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工夫,两个小伙计抬着个写好的纸牌置于门口,上书“醉仙楼,神仙置酒之地”。
我心中说不出的震惊,站在街上,呆呆注视着这些疯了般的行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时只觉得心神俱疲,再没有逛街观古的兴致,怏怏然返回客栈。
那倒底会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给我这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又为什么会用我创出来的那一招腾云飞行法?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我心底里翻腾不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份憋闷劲真是快要让我发疯了。
傍晚时分,张道临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动身,返回西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显得说不出的沉重。
很明显,他的事情办得并不顺利,不过我自己也心中有事,再加上我清楚知道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所以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