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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妙,就再也没提起过。至于孩子与她丈夫血型的问题,我没说。”
接下来,林遥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半个小时后,他带着焦急的心情离开了医院,坐进车内便迫不及待地给苍莲打电话。
“林遥?”
“长话短说,鲁晨是什么血型?”
“RH阴性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的验尸报告上不是有吗?你没看吗。。。。。。”
站在解剖室的苍莲忽然发觉林遥已经挂了电话,她气呼呼地琢磨着,就连唐警监也不会这样挂她的电话,这个林遥果然是扎手的刺猬!
小刺猬林遥得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但在他来看这还远远不够。他并没有向葛东明汇报这一发现,而是直接赶到了舞台的案发现场。他想着,如果自己的推论没有出错,一切结症都在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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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三次正式勘察现场。把笨重的梯子推到舞台上,脱下外衣灵活地爬上去。只是没人在下面帮他推着梯子移位,林遥只好小心翼翼地攀上纵横交错的铁板,检查配重铁掉落的位置。
看样子,原本是应该把配重铁捆绑在铁板下方,然后利用细铁丝固定并与吊在上方的道具连在一起,升降道具的时候就会引动配重铁以起到平衡作用。回想那块配重铁上有几道新的划痕,而项链就是在被放进一个小口袋里用同样的细铁丝绑在铁板下面。难道说,刘亦在藏项链的时候割下了配重铁上的铁丝用来绑口袋,才造成铁块松动砸死了自己?
荒谬啊。。。。。。
但如果这种荒谬的理论成立了,那么刘毅在这样自杀式的行为背后便存在着另外一个人无形地推助力。王秀曾说过那串项链她一直藏在
车内,从时间上分析,案发当天她单独开车到达剧场的时间是下午14:00,刘毅坐剧团的车和其他人到达剧场的时间是14:30,之间相差了三十分钟。
但王秀的私家车是停放在地下收费停车场内,而刘毅乘坐的剧团客车是停放在剧场后院的空地上。两个地方之间步行至少需要十五分钟,而且这段路非常复杂,绕来绕去的很容易迷路。
假设,刘毅在14:30下车,避开众人步行到停车场内找到王秀的车并偷取里面的项链,这样一来他的确需要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藏匿赃物。但这期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他,而剧场内的监视录像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也就是说这种假设无法成立。
那么,项链到底是不是刘毅偷的,只要调查一下停车场的监视录像和王秀的车便能明白了。
想罢,林遥的注意力又放在掉下配重铁的地方。可不管他怎么看,都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绑着配重铁的铁丝、被割过的铁丝、丢失一块铁皮的铁板,林遥在这三点时间来回思量,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带着淡淡的笑意下了天棚。
双脚站定舞台之上,他快步走到一直困扰着他的地方,也就是那张被刘毅死亡时砸烂的道具桌子。根据剧团舞美队的人所说,确定桌子位置的荧光纸是不可能贴错地方的,但他反复的实验结果表明,的的确确有一张荧光纸偏出原位置大约有十厘米的距离。十厘米,在一起蓄谋已久的案件中可说是举足轻重的尺寸了。
林遥曾经询问过贴纸的人,对方以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明确表示绝对没有贴错,而且绝对没有再次更改位置。顺带着还告诉林遥,其他人也不会去碰舞台上贴好的荧光纸。这是大家共有的常识。因为这东西若是弄错了,会出很大的笑话。比如说,曾经有一个新人因为疏忽而贴错了荧光纸,黑暗中负责摆放道具的人把将椅子放在了错误的地方,摸着黑上台的演员在灯光亮起时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引来观众席一阵阵哄堂大笑。
听过这个小笑话林遥当时还笑了,但这件事让他明白,舞台上的演职人员是很重视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的。所以,必定是有预谋之心者移动过桌脚的荧光纸。
会是谁呢?最有可能性的就是更换道具的舞美人员,但经过调查其中并没有涉案人也没有与涉案人交往甚深的人物。看来,还是需要重新再看几遍演出录像了。
暂时将舞台上的事放置一边,林遥来到了案发当时王秀被反锁的个人休息间内。一切还都跟案发时间保持的一模一样,看着木方、水桶、被踹坏的门和墙上的烧痕,他没像以往那样做模拟案发过程的实验。靠在洗手台上闭着眼睛,脑海中演练着从王秀走入洗手间到最后的情形。
不知不觉中,王秀的经过和刘毅的经过重合在了一起,他微微皱眉被脑子里纷乱的影像搞得心情烦躁。正在这时,休息间的大门被推开了,令他感到意外的人走进来,有些埋怨地说:“你是不是想司徒呢,这么大声都听不到。”
林遥真的诧异了:“亮子?你不是去调查苗琪琪了吗?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霍亮,他似乎刚下飞机,拎着背包微笑地站在门口,说:“刚回来,下了飞机跟司徒通电话,才知道他在外地。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们俩不是有比翼双飞吗?司徒告诉我地点的。”霍亮走进洗手间打量几眼“这够乱的。”
推了霍亮一把,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查到点线索急着回来核实。”霍亮打开背包,取出里面一张照片“这是我花了伍佰元在苗琪琪一个同学兼邻居家的小伙子手里买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遥失笑,接过照片仔细看。照片好像是偷拍的,上面有一老一小两个女性,坐在类似买冷饮的店里。年纪在五十多岁的女性很容易能辨认出就是童夫人,她一手拿着冰欺凌一手拿着勺子,喂身边的小女孩。这个女孩面容虽有些不大清晰,但还是能认出正是苗琪琪。
“这是苗琪琪那位同学在偶然的时候拍到的,这小伙子早熟,小学六年级就暗恋苗琪琪,经常偷拍她的照片。自从苗琪琪进了管教所之后小伙子也迷途知返了,销毁了大量照片,剩下的一些也当垃圾放在旧书本里。这还是我跟他翻了两天才找到的。我估算了一下,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应该是苗琪琪十四岁那一年的夏天,她跟童夫人有了接触,十五岁杀人犯罪进了管教所。所以,我想,她的犯罪肯定与童夫人有关。”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才走了几天就能带回重要的线索。忽然间,林遥也想收个徒弟跟霍亮PK一下。随即,他笑问道:“那你回来打算核实什么?”
“我怀疑,苗琪琪到本市不止是跟咱们接触这么简单。当年童夫人抛弃了她妈妈,为什么在十几年之后单独接触了她?我琢磨这里面还有故事,所以想查一下童夫人早几年在本市的活动范围和其他一些情况,说不定能找出苗琪琪真正的目的和现在的藏身地点。”
啊——!各种羡慕嫉妒恨啊,司徒怎么能收了一个如此上道的徒弟啊?
在心中决定要留意自己的徒弟人选之后,林遥看了看时间:“吃饭了没有?”
“飞机上垫了一口,没饱。”霍亮笑道“请我吃牛排吧。”
“走,去红磨坊。”
“哇,本市最贵的西餐厅,你不怕被纪检查?”
“用你师傅的小金库。”
霍亮大为赞同林遥的提议,二人走出休息室朝舞台楼梯而去。霍亮这两天光吃面包泡面了,这会想着香喷喷的牛排肚子咕咕直叫。转头看着林遥轻松的神情,暗道:看来,他的低潮期过去了。随口问道:“我说,你刚才在里面琢磨什么呢?我嗓子都快喊破了你也不出来。”
“琢磨案子,这案子拖的时间太长,我想尽快破了。”
“司徒不是说不能着急吗?”
“他是说不能急躁,但这不代表不用着急。警察跟侦探不一样,我身后还有特案组呢,哪能像他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倒也是。”霍亮咂嘴“所以说,我还是当侦探比较划算,警察忒绑身子了。怎么样,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吗?”
林遥满意地笑着:“当然,托你的福。”
托你的福,这话似乎有些隐意,霍亮本想追问的,可发现林遥那会心的笑容,觉得自己不必多这一嘴。
西餐厅里,霍亮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林遥觉得这小子的食量跟司徒也像。如果他能学到司徒所有的本领,几年之后又是一个风云人物。只是可惜了他和习东平的一段感情,不知道是习东平错失良伴,还是他没把握住机会。
想着想着,林遥放下汤匙,问:“亮子,东平的事你不想再争取一下吗?”
摇摇头,霍亮没表现出什么反常的举动,只是说:“我尊重他,他想分就分呗。”
“但是。。。。。。。”
“别但是了。”霍亮抬起头“我是爱他,可这个爱也要有点底线吧?依着他那意思是让我接受习家的资助读完研究生,然后我们俩出国留学。咱不说他那老爸能不能同意我们俩的事,就是我自己也没法接受这个。再者说,杀我爸妈的人充其量就是个小卒,协会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老子的做人宗旨就是‘你打我一巴掌,我就让你高位截瘫’”
林遥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又问他:“只是因为这些吗?那协会被我们彻底铲除之后呢?“
“继续跟着司徒学啊。”抹了一把嘴,霍亮笑嘻嘻“说真的,这种日子比毒品还上瘾。”
得,有一个天生的好战分子。林遥白了他一眼,随口说:“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打算放弃习东平了?”
闻言,霍亮低下了头看着盘子里的牛排,闷闷地说:“咱能不提他吗?”
唉。。。。。。这孩子,心里还是苦的。
吃过了饭,林遥带着霍亮回到了特案组,由葛东明安排了两个人负责协助霍亮调查童夫人的事。而林遥从杨磊的办公室拿了录影光盘朝着院子里走。后面的葛东明火了,吼他:“你干什么去?”
“回家看啊。”林遥理所当然地说。
“你办公室不能看吗?”
杨磊站在葛东明身边频频点头,实则是想跟林遥一起看。前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林遥眨眨眼:“这里没家舒服。”
怒啊怒!葛东明大踏步地上前,怒指:“就你那办公室还不舒服?按摩椅、高级沙发、27寸的显示屏,你还嫌不够舒服?”
杨磊继续频频点头。
“组长。”林遥笑道“你有事啊?”
某人摸摸下巴:“特案组忙啊,我手头没个帮忙的不方便啊。”
噗!林遥没忍住,到底还是笑出声了,并说:“组长,你要想抓我当谭宁的替班就免谈吧,我还有事。对了,你去剧场要一下案发当天所有的监控录像看看,有什么发现联系我,回头见。”
林遥走的很潇洒。杨磊同情地拍拍葛东明的肩,无言地安慰他瞬间受伤的心。葛组长无言以对,眼神瞥向杨磊,对方警觉起来,咳嗽两声:“我也忙。”
靠!果然谭宁是无人能替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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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家里一直看着演出录像的光盘,手里还拿着剧本,时不时按下暂停看眼剧本,就这样不知不觉看到了晚上。
饿扁的胃在提醒着他到了吃饭的时间,林遥没什么食欲,随便在冰箱里拿了点面包火腿等东西对付一下,边吃着边看着在剧本上圈起来的一些地方。
【音乐起,第一幕结束。场灯灭,过度第二幕开场台词,更换第二幕道具幕景。王秀以及另外两名演员在黑暗中上场,站在舞台中央,追光起。】
【第四幕结束,刘亦在桌前定位。音乐起,场灯灭,降第五幕幕景,过度第五幕开场音乐】
放下剧本,开始琢磨起来。那张桌子从第三幕开场被摆放到舞台上,应该在第四幕结束时被换下。刘毅作为配角演员,只有在二。四幕中出场,他被砸死的时候正是第四幕和第五幕要切换的时间。刘毅结束第四幕的演出,准备切换场景时下场。而就在这时,天棚上的大型道具缓缓下降,绑在上面的配重铁因为铁丝松动而掉落下来。同时,被反锁在卫生间里的钟依秀误触木板导致爆电,舞台上一片漆黑的时候配重铁掉落砸死了严亦。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剧本看。
忽然传来的门铃声把他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线索吓跑了,有些气恼地看了眼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琢磨着这时候谁来打扰?无形中本能的警惕性使他拿起配枪,摘下对话机:“谁?”
“小遥啊,你在家就开门。”
一个晴天霹雳啊!林遥把门外那位忘的是一干二净,这边赶紧把枪塞进抽屉里打开门,热情地说:“伯母,快进来。”
这几天不知道一直在干什么的刘文婷推着林遥走进屋内,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面包火腿加白水便是不愿意了。问:“千夜呢?”
“他去外地了。”
“你这孩子。”刘文婷开始教训起来“千夜不在家,也不能这么对付啊。”
“他在家我也时常对付的。”
刘文婷哑然失笑,脱去外衣,喝令:“去卧室休息一会,看看你那眼睛通红通红的。我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叫你。”
林遥有点不好意思,但刘文婷的态度坚决,把他推上楼了。
略一想,自己也有近一天一夜没睡了,这会看见床还真是困了。他脱去袜子上床,脑袋沾了枕头才发觉这床太大了点。好像,每次一个人睡的时候都觉得这床很大,司徒若是在身边便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想他了。。。。。。
拿起床头的电话把号码拨出去,想听听爷们的声音慰藉一下思念之情。很快,那边有人接听了,只听司徒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你可真会挑时候。”
怒!
“那我挂了。”
“哎!别挂啊,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还生气了?”
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林遥心里舒坦极了。换了一个位置躺着,说:“你又偷鸡摸狗了吧?”
“怎么说话呢?我在查案,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了,你吃饭没有?”
“你妈给我做呢。”
“啊。我把她忘了。”
不由得笑出来,林遥把司徒的枕头搂进怀里,蹭了蹭:“我也忘了。最近太忙,没时间陪她。不过我倒是奇怪,这阵子她在哪呢?”
“估计在朋友家。先不说这个了,案子有进展吗?”
“有啊。”林遥懒洋洋的“就差一点了,我估计三天之内就能破案。你那边呢?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时候的司徒可不像跟林遥说得那么轻松自在。他摸着黑蹲在楼廊的拐角处,手里拿着窃听接收器。怕林遥担心他,口气平和地说:“王良以前是这里的一个见习警员,负责带他的警察当年接触过我爸那案子。你也知道,我爸被判了死缓之后我翻了案,当时光顾着跟鬼头死磕了,没注意其他的。”
“怎么,有问题吗?”
“有点问题。我爸无罪释放之后,负责带王良的那个老警察辞职了,王良被开除警籍永不录用。这事在当年是警察局局长亲自下的命令,但为什么开除王良我查不到。不过,那个警察局局长在几年前被杀,死的不明不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抱着司徒的枕头一边捏着一边琢磨着,问:“你怀疑他的死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还是说,王良与你父亲有关?”
“现在都不好说。我正查着呢”说到这里,司徒的话头一转“宝贝,我这几天也琢磨了一下王秀那案子。你得搞清楚协会是从哪里插手的,这是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