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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眼神疏淡,语气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她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在许振霆有限的几次印象中,墨珍就一直是这副,不输于简云裳的冷艳姿态。起先他还有些怀疑,简云裳话里的真实性,听她也如此说方深信不疑。
听话听声,箫碧岚和她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无需赘言,当下抱着平板起身,摆出可怜的模样央求墨珍原谅,并不着痕迹将她拉到几步外。
墨珍假装受不了的别过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语速飞快的说:“立即退出三院的监控系统,顺便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箫碧岚悄悄朝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细长白皙的食指,落到平板的屏幕上,飞速滑动。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两人一个冷脸,一个不住哀求的折了回去。
屁股刚挨着休息椅,就见有医生从ICU里出来,随行的人是顾旭之。
许振霆也听到了动静,他怔了下,支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瞬间紧握成拳,却没起身。
从简云裳的角度望过去,男人的睫毛出奇的长而浓密,柔和惯了的侧脸线条,刹那变得冷硬。厚薄适中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微微哆嗦着,似在隐忍着极大怒气。
不过男人生气时的常见表情,奇怪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有种说不清道明的复杂意味。
沉默中,他“嚯”的一下站起来,清隽儒雅的面容,倏然变得冷漠、僵硬,像是雪山之巅化不开的坚冰,飕飕的冒着寒气。
下一瞬,所有人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他已经拽着主治医生的领口,发狠的将人抵到门边的墙上:“救他!我命令你救活他!”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心头一滞,纷纷上前努力将他来开。
“救他!救活他啊!你是医生,你一定要救活他,听到没有!”男人狂躁的怒吼声,瞬间在整个楼层回荡。
压抑了一早上的担忧、害怕,以及种种其他纠缠在一起的情绪,使得许振霆发泄完了之后,颓丧跌坐在地。
沈亮和顾旭之以及许振霆研究所的同事,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来,又去安慰惊魂未定的主治医生。混乱的场面,许久才平息下来。
简云裳站在人群外,用力握紧箫碧岚秫秫发抖的手,情绪复杂。
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她,都是一次看到许振霆情绪爆发。如此的强烈,如此的令人措手不及。
“云裳,我觉得我还是另外找个男神,比较……比较好。”箫碧岚吓坏了,许振霆方才的模样,像似要杀人一样,震撼程度,不亚于平静的湖面,突然发生可怕的爆炸。
“Anne,廖院士是他最敬重的导师,亦是许老教授的好友,他的反应没有什么不对。”简云裳返身抱住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记得秦湘雅曾说,有些人看着温和无害,实际内心极度脆弱。
方才乍见许振霆发狂,她本能的觉得,他真正的性格未必是如今看到的模样。
“好吧,姑且在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动他。”箫碧岚苦笑着刚说完,简云裳就见到几日前在涮味斋遇见的美人,一脸担忧的从电梯厅的方向,婀娜跑来。
敛眉看去,只见她旋风一般扑到许振霆身边,焦急的抓住他的手,而不是胳膊。
气氛稍有凝滞,跟着便听她动听的嗓音,略带哭腔的响起:“许教授,你别太担心,廖院士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度过危险期的。”
亲密的举止,称呼却只是比陌生人稍稍亲密,这两人的关系似乎透着诡异的微妙。
简云裳刚分析完,余光见许振霆好似不认识她一般,大力拂开覆在他手背上的柔荑,摇晃起身,神情萧瑟的走到ICU门外。
美人碰了一鼻子灰,依然不放弃的追过去,体贴的又关心的扶着他。
收回视线,简云裳侧眸看了眼身边的箫碧岚,语带同情:“Anne,你要不要也去表现下。”
“不去,我已经决定了,中午去你的沁梅园吃午饭。”箫碧岚答非所问:“小美人长得真好,条顺盘靓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听说,她是许振霆的同事。”简云裳淡淡补充:“近水楼台。不过你已经pass掉了一个宋青山,真的决定再pass另外一个?”
正说着话,先前被吓到的医生,估摸着是情绪已经恢复。又一次在顾旭之的陪同下,从ICU里出来,顺道将许振霆请到对面的办公室。
简云裳朝箫碧岚递了个眼色,拉着墨珍一起围过去。
“三院这里水平有限,我们院里一致决定,建议廖院士转到武警总院。不知许教授是否同意。”说话是三院的主治医生。
“现在马上转!”许振霆只说了一句,便沉默下去。
顾旭之一直没吭声,围在外面的简云裳她们几个,也摸不准他到底是故意放小音量,还是压根没开口。
过了一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旋即有其他科室的医生过来帮忙。
简云裳本想跟到武警总院,私下找顾旭之提前了解具体情况,结果卓辉不知从哪冒出来,告诉她,蒋牧尘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
他传话的时候,箫碧岚和墨珍都在场,结果两人看她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暧昧的暗示。
简云裳极力装出淡定的模样,在她们意味深长的目光里,亲自去和许振霆告辞。
回到沁梅园,午饭已经端上桌。三个人无视蒋牧尘和简云容的存在,各自盛了饭,风卷残云的吃完,丢碗上楼。
眼前只见三道身影闪过,餐厅里瞬间恢复冷清。
蒋牧尘的筷子还举在半空,跟被雷劈了似的,无法淡定的问简云容:“你姐像今天这样粗鲁的时候,多不多。”
“好像挺多的,她一忙起来就不要命。”简云容见怪不怪的夹了一块鳜鱼肉,目光涌起些许探究之意:“姐夫,你不会是吓坏了吧。”
蒋牧尘的筷子落下,脸上浮起自我陶醉的浅笑:“这么说,你姐是因为接受了我,才会露出她不装的另一面?”
简云容一口鱼险些呛进气管,赶紧嚼嚼吞了,挖苦道:“姐夫,你也太患得患失了吧,我记得你说过要自信,不能让我姐失望。”
蒋牧尘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心说你知道个屁。光长了19岁的身体,情商还停留在11岁。
简云容浑然不知道他在腹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又在想办法引起简云裳的注意,颇为同情的叹了口气,继续吃饭。
蒋牧尘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见状也开始优雅进餐。
副楼二层,简云裳的工作室里,所有的白色纱帘都放了下来,摆成一排的电脑,也尽数打开。
简云裳坐到主机前,通过监控镜头,观察了一遍园子周围,没发觉有异样,赶紧电话通知沈亮上来。
正巧,顾旭之那边来了确切的消息。廖院士被暗杀一案,上头已经责令所有的媒体统一口径,对外只说是年纪大了,突发脑溢血。
简云裳听他说完,关心的问起其他相关的线索。
电话那头沉静数秒,传来顾旭之严肃又凌厉的声音:“这个案子,局里已经安排好技术小组,负责信息筛选并跟踪嫌犯。同时,撤销了与飞图的合作,云裳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简云裳顿时恼羞成怒,之前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关闭天玑系统。现在‘流星’重现,他竟然要自己退出。
这头,顾旭之难得的板起面孔,沉声喝叱:“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普通公民,违反保密条约的后果,有多严重你心里清楚。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得替云容考虑!”
“……”简云裳的脸色刹那阴霾,手机亦从掌中滑落,狠狠的摔到地上。
箫碧岚和墨珍见状,脸色也随之一暗,各自咬着唇不出声。
简云裳怔忪数秒,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机,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电脑桌前的天玑上。
今天在三院,如果当时带着,兴许还有一点点机会,可以查到那个假装保洁员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头见沈亮敲门进来,她笑苦着点了下头,示意他把门关上。
不管顾旭之同意与否,她都会帮墨珍把这个案子查下去,找出真正的流星!
“我觉得师兄的担心很有道理!”箫碧岚沉默许久,终忍不住侧眸看一眼墨珍,又看看简云裳,一本正经的提醒:“云裳,你别忘了流星一早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你不能拿自己和云容的生命去冒险。”
简云裳闻言脸色微变,墨珍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眸子里透着幽暗的凉气。沈亮双手抱胸,墨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电脑的屏幕,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咳咳……”箫碧岚一脸为难的看着沈亮干笑:“亮哥,既然师兄不同意我们参加,你还是下去吧。”
沈亮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绷着那张原就恐怖的脸,森然转身。
房门关闭的巨响,令她们三个都吓了一跳,房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箫碧岚拍拍胸口,直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才干笑着压低嗓音说:“你们别这么看我,我又没说不参加,只是建议大家换一个方式。兵书上不是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典故吗。”
一度将至冰点的气氛瞬间回暖,墨珍感激的看着她,眸底浮起亮晶晶的湿润。
箫碧岚笑着上前抱了抱她,悄声打趣:“放心吧,我和云裳都不会看着你做寡妇的。”
说罢松开她,回头笑眯眯的看着简云裳,目露揶揄:“今天先这样,后面如何碰头,就看你的了。”
“看我?”简云裳狐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干嘛看我。”
“美人,你才新婚,跟丈夫秀恩爱是理所当然,记得要多多的约会,多多的给媒体机会拍到你们。”箫碧岚说着抓起墨珍的手,一脸玩味的大笑:“记得不要太恩爱哈。”
语毕,脸上立即恢复愁容,和墨珍一起开门出去。
到了楼下,巧遇蒋牧尘要上楼,箫碧岚似无心又似有意的叹了口气,礼貌同他告辞。
蒋牧尘微微颔首,侧身目送她们离开,尔后快步上楼。
工作室里的窗帘已经全部打开,耀眼的光线将里面照得纤毫毕现。面露忧色的简云裳,抱着手臂坐在转椅上,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样的她很少见,蒋牧尘只在何家大娘过世时见过一次。他目光爱怜的看着她,一颗心渐渐变得抽疼。
脚步在她身侧停下,高大的身躯缓缓蹲下去,温柔执起她的手:“怎么了,听程亮说你早上去三院探望廖院士,他情况如何。”
简云裳苦笑,头一次主动将另一只手覆到他的大手上,幽幽的说:“情况不太好,许教授为此在医院发狂,险些打了主治医生。”
她不经意的小动作,犹如石子落入蒋牧尘平静的心湖,登时荡起阵阵涟漪。
手上的力道一收,他起身的同时顺势将她拉起来,跟着自己坐进转椅,简云裳柔软的身子,亦稳稳落到他的腿上。
“云裳……”将头埋到她的颈间,蒋牧尘的嗓音渐渐透出一丝黯哑,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游移:“能不能把注意力分我一些。”
搬入沁梅园至今,他们只有在夜晚才是最亲密,最和谐的夫妻,而白天她的心里却装满了外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
“吃醋?”简云裳浅浅的笑起来,不似平常那般抗拒他的触碰,反而温顺的像只小猫,懒洋洋窝进他的怀里:“我累了想回去睡午觉。”
蒋牧尘心头一震,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抱着她站起来,一路飞奔回了卧室。
为了珠宝展会的事,她连续在办公室住了好几天不回沁梅园,他死皮赖脸跟过去,门都没摸着就被轰了回来。
他一个三十来岁,有着正常的心理需求,又还在新婚蜜月期的男人。听到这个撩人心魄暗示,心情无疑是狂喜而急迫的。
抬脚勾上房门,他放下她的瞬间,身子立即沉沉的覆上,将她抵到墙上,心醉神迷的含住她柔软的双唇。
清甜芬芳的味道,如同令人弃之不舍的迷药,一瞬间点燃他全身的热血。
“蒋牧尘……”不知过了多久,简云裳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落到腰间,露出胸前傲人的曲线。
她呼吸困难的推开他,俏脸绯红一片,微微侧过脸急促喘息。
“你叫我什么?”蒋牧尘动作邪肆的顶开她闭合的双腿,沉着嗓子在她耳边轻笑:“告诉我,你叫我什么……”
简云裳身体里躁动瞬间抽离,侧眸脸颊微红笑着看他:“蒋牧尘。”
蒋牧尘低低的笑出声,显然不太满意她的叫法:“叫声老公听听……”
简云裳怔了怔,双手圈到他的腰上,答得十分干脆:“你做梦……”
似娇嗔似赌气的话,配着她那把变了调子的嗓音,听在耳中温柔而婉转,又有种情人间调笑的缱绻味道在里头,撩得人心头又痒又舒服。
略带薄茧的干燥大手往下一滑,跟着毫不犹豫的将她再次抱起,双双滚进软软而馨香的大床……
——
初夏的正午,经阳光暴晒了一早上的地面,不断冒出灼人的热气,一丝儿风都没有。
京都南郊,看守所门前的柳树,树叶和嫩芽都卷成了拥抱的姿势,躲避着燥闷的热浪。
大门正对面的饭馆里,宋悦穿着一袭白色中袖连身裙,烦闷的撕扯着手边的一次性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桌面上的菜没怎么动,倒是一大包筷子已经见底。
被撕开的筷子,横七竖八的在她脚边堆成了小山,很快引来饭馆老板的不满。
他腆着大肚子从后厨出来,油腻腻的手在围裙上搓巴几下,一屁股坐到宋悦对面,语气严肃:“小姑娘,你吃饭就好好吃饭,我的筷子哪得罪你了,让你这么糟践。”
宋悦侧眸瞥一眼筷子山,施施然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啪的一下拍到桌上:“够不够。”
“够是够了,可你那叫浪费。”老板似乎见多了她这样的,并未被金钱打动。
“啪”又一张百元大钞拍了过去,宋悦眸底浮起不耐烦:“滚!”
老板没动,眯着小眼打量她片刻,扭头望向门外。
明黄色的法拉利在阳光下,闪耀着嚣张而霸气的炫目光华。
嘴角抽了抽,他收起桌上的三百块,走前从边上的桌子拿来一包筷子,“啪”的一下甩到宋悦面前。
宋悦看都不看,抬脚就将筷子山踢翻,黑着张脸走了出去。
不一会,一辆黑色奥迪A8披着热力四射的阳光,从道路那头徐徐开到她的脚边。
车窗降下,宋青山那张俊美而冷硬的脸庞,即使是在刺目的阳光底下,依旧透着森冷的寒气。
墨黑阴沉的眼,盯着宋悦看了半晌,说:“上车回去,立刻!”
宋悦没动,气呼呼扭头进了馆子。
先前坐的位置,服务员正在将碗筷收走。她走过去举起包狠狠甩到桌子上,吼道:“老板,再来一份辣子鸡、京酱肉丝!”
“不好意思,已经到了中午休息时间,麻烦换个地撒野去。”饭馆的老板一脚搭在凳子上,手里麻利的剥着青豆,一口豆子一口酒,对她很不耐烦。
“你说谁撒野呢!”宋悦火大,双手抓着桌沿使劲一掀,上面的碗和盘子尽数砸到地上,哗啦一顿响。
老板抬头,不为所动的剥着豆子喝着酒,眯眼窥她。
“啪……”刚恢复平静的店子里,被突然响起耳光声打破。
宋青山一言不发地打完,从包里掏出5张百元大钞,冷冷的往另外的桌子上一放,伸手攫住宋悦的手臂,生蛮将她拖了出去。
宋悦被打得懵头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