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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情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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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敲了几下门,可是敲不开。
岳乐这场火发的对于我来说那就是莫名其妙,虽然玛尔浑跟我讲了一点儿东西,可是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严重到岳乐自己扇自己脸的地步?
阿达海跟拉瓦纳都没回答我。
我只能转过身看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岳乐刚开始声音还小,可是不知道塞楞额说了什么,他的声音陡然就加大了。
“你还有理了?嗯?让康亲王府的护卫当作贼给抓起来了你还挺长面子?”
康亲王府?我回过头看看后面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低着头就跟没听见一样。
“你才多大?什么不好学你学那个?强迫人的事你都干得出来,你简直就是畜生!”这句话停了一下,里面就是啪的一声,是巴掌落脸上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阿玛我都快进黄土的人了,我这一辈子没这么窝囊过!”岳乐停了一下,“我低声下气的跟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侄子去赔礼去道歉,我看着人家把自己的儿子从草地里光着身子抓起来,你阿玛我的脸,我的脸都没了,你也没了。”
里面传来哭声,岳乐却火的更大了,扑通,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听声音像是人。
“哭,你还有脸哭,我踹死你!”
“岳乐!”我赶紧拍了一下门。
“滚!”岳乐骂了一句,是在骂我,里面的哭声更大了。
里面半天没了声响,不过听着孩子还在哭,我就知道岳乐现在应该没再打。
过了好半天,岳乐才说话,声音听起来比刚才低了一些,火气也小了一些。
“我是心疼我自己的脸,可是我今天打你不是为了我的脸,我没教好你,我扇了自己的巴掌,你额娘没教好你,我骂了她,可是这不是我打你的原因,塞楞额,你阿玛跟你额娘都是快进黄土的人了,我们的脸面有,可是也没几天的看头了,你呢,你才十几,你怎么就能做出那样的事?在草地里,在草地里做出那种事,你的礼义廉耻到哪儿去了?”
“阿玛。”这是塞楞额进房间之后的第一句话,“阿玛,我知道我对不起您,我让您没了面子,可是我不就跟一个丫头做了那种事吗,不就是一个奴才吗?我都十五了,阿玛您十五的时候不是都有了大哥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岳乐准得火,果然岳乐的声音又高了。
“你还是不明白!我打你为什么,仅仅是为了你阿玛我这张没几天的脸面?”啪,像是什么东西砸碎了,“我是为了你!你才十五,你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名声坏了,你怎么办?你在宗室中如何立足?以后你去别人家别人是不是得赶紧让自家的丫鬟躲起来?嗯?要不是杰书放你一马,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在宗人府!”
整件事我在岳乐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听明白了,塞楞额在草地上跟康亲王府的丫头做了些事,而且听岳乐的说法不是两情相悦的、最后让康亲王府的护卫当作贼给抓了起来。岳乐拉下面子去杰书那儿说了些什么,杰书没追究。这件事的后果其实真的很严重,如果不是杰书不追究的话,那塞楞额现在就真的在宗人府了。
岳乐那天发了很长时间的火。塞楞额也被他砸破了脑袋。
嫡母不好当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塞楞额房里被他额娘给了一记白眼。
“福晋,我不求您为他求情,他被王爷打是他应该的,可是您就不能不让王爷往他心口踢,他才十几,他哪儿承受的住呢?打在儿身,疼在娘心,不是您的,您就看着他被王爷打死,要是是十五阿哥的话,您会让王爷往他的心口踢吗?”
我是福晋,她是庶福晋,她说那样的话本身已经出格了,可是我没怪她,就像她说的,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至于她当时问我要是玛尔浑的话,我会让岳乐往他的心口踢的话,我当时没法回答,可是要是放在今天我会回答,该死他就得死,但不是对玛尔浑而是对蕴端。
回到我房子的时候,岳乐坐在桌子跟前发呆,我进来了,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下。
“孩子没什么大事,脸上的伤还有头上的伤都是皮外的,就是你往心口踢的那几脚重了点儿,大夫说还得看看。”知道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塞楞额,也知道他不会主动问我塞楞额的情况,所以我就先说了。
“让你去,你不去,你要是去了,管着他,能出这事儿吗?”岳乐低着头对着桌子说。
“我去了就真能管住吗?是该给他娶个媳妇了。本来大家都不知道的事让你这一打全知道了。”我在岳乐的对面坐下。
“能瞒住吗?再说干下了那么龌龊的事我在外面没法打,回到家也不能打?真的踢重了?”岳乐抬起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
“谁要他是老大呢。”
我把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握住,一句话都没说。
岳乐那天晚上睡的很不好,翻来覆去的,与其说睡不好,不如说压根儿没睡着。
他没睡着,我也没睡着,陪着他折腾。
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我怎么就觉得自己还没过这日子呢,这日子怎么就没了?

康熙十年,秋(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岳乐已经不见了,问灵丫儿,说是去八阿哥那儿了,岳乐终归还是放心不下。
塞楞额在床上躺了有半个月,中间还吐了几次血,最后虽然是好了,可岳乐的那几脚还是给他落下了病根,以后每年秋天院子里都会有塞楞额的咳嗽声。岳乐成年的几个儿子中,塞楞额活的短,去年,也就是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二十四日,他就殁了,四十二岁。我当时就想,如果岳乐还活着的话,他肯定会把塞楞额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就跟当初玛尼一样,而且相比于玛尼,老年丧子可能对于岳乐的打击会更大。岳乐一辈子,我看得清清楚楚,最在乎的不是爵位,也不是官职或者权柄,而是孩子。
在康熙十年秋的那段时间里,岳乐看塞楞额的时候从来不捡孩子醒着的时候去,都是睡着了他才过去,问过他,他说,我没做错,过去当着他的面怎么说,说我这个做阿玛的错了?是谁的错谁就承担。
那一段时间,府里全是药的味儿。
算算日子,冰月怀孕也已经九个月了,我也就准备给她弄点儿东西。
“你这手上的活还是没长进。”岳乐歪着身子看着我做活。
“我又不是专门绣这个的,我也就是给冰月跟兰儿甘绣,其他的,我一个都不绣。”这句话是真的,我后来没有给任何一个孩子绣过。给冰月绣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生命中的支柱。给兰儿甘绣,是因为心里那份说不上来的愧疚。
“哎,说到兰儿甘,这一阵子光顾着那小子了,我都没跟你说,兰儿甘也有了。”岳乐往我跟前凑了凑,在我背后看着我绣活。
“真的?”我转过脸看着他,他点点头,“什么时候来的信?”
“哪是来的信,是我在盛京的时候知道的,我见到她嫁的那个布尔尼了。”
我把手上的东西放到炕几上,身子也转了过去,跟岳乐坐个面对面。
“那个人怎么样?”
“不安分。”岳乐看人看的很准,布尔尼确实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的不安分害了兰儿甘和孩子,也害了察哈尔。
“不安分又怎么样,也不是嫁了,哎,是他亲自跟你说的?”
“是,他说兰儿甘很好让我不要挂心,顺便就说了兰儿甘有喜的事,他还说察哈尔蒙古娶了这么好的一个王妃,他还得谢谢我。”岳乐笑了一下,脸上带了点儿自豪。也是,谁家父母听见自己的女儿被夸不高兴呢,而且还是女婿夸。
“哎,岳乐,说到蒙古,我也有事儿问你。”那个所谓的蒙古姑娘一直就在我心里翻腾,可这些天也不能提这个事,现在看岳乐心情好了一点儿,又提到了蒙古,我就问了出来。
“什么事?还蛮严肃的。”岳乐用手拨拉了一下我耳坠。
“玛尔浑跟我说你在房间里放了一个蒙古姑娘,听说还长的挺漂亮的。”
岳乐的手缩了回去,往后挪了挪,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没说话。
“你要是需要我出面我会出面的,宗人府那儿我跑。”
我这句话说完,岳乐身子没动,脸却伸到我眼前,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忽然咧嘴笑了。
“吃醋了?呵呵。”岳乐把脸收了回去,靠着墙笑我,“哎,你刚说,你听谁说的?”
“玛尔浑。”我没说我是不是吃醋了,其实也就是承认了。
“这小子我还没看出来,是不是跟你时间长了学会些女人的嚼舌头了,以后得让他少黏着你。”岳乐半认真的说,“总算看到你为了其他女人问我了,我告诉你,”岳乐往前坐了坐,嘴巴贴到我耳朵跟前,“那是我姐的孙女,我的外甥孙女,你跑什么宗人府呀。”
我回过手就给了他身上一拳。他把我的手趁势握住,“是不是塞楞额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随口就回了一句,“我在这家受的委屈多了。”
岳乐笑了,握着我的手半天没松开。
孩子们真的长大了,这边塞楞额的事还没完,那边冰月又出事了,她叫人请我过去,而且是请我务必马上过去。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冰月出嫁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去过她的那个公主府,她也没让人请我过去过,但是现在一请就是务必马上,没出房门我的心就蹦跶到了嗓子眼。我在路上乱七八糟的想了一路,是不是孩子出什么事儿了,冰月现在应该是九个月了,这么大的月份如果出事就真的麻烦了,如果不是孩子那会是什么?
冰月那天见了我就哭,她一向是个很讲究仪态的人,小时候在家都是衣帽整齐,可是现在却是披头散发,满脸泪痕。
“冰月,告诉额娘怎么了?”我把她的脸往起抬了抬,“是不是额附欺负你了?”孩子没事,那看样子能让冰月伤心的就只能是感情的问题了。
冰月没回答,只是摇着头,脸上的泪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我身上紧贴着她的脸的地方都湿了。
那天冰月哭了很长时间,最后哭的睡过去了,我抱着她,就跟小时候一样,可是冰月显然不是小时候的她了。醒来之后,冰月的眼泪就没了,就像刚才的哭泣把眼泪全流干了一样。问她,她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额娘,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质子,为什么?撤藩不撤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冰月是另一个悲剧,是爱新觉罗家无数个悲剧中的一个,因为嫁的是一个质子,她的太过于浓烈跟纯粹的爱势必会遭到若有若无的阻碍,今天她的情绪失常,完全是因为耿聚忠的一句话,“我真的很爱你,可是皇上把三藩都写到乾清宫的柱子上了,今天大哥给我来了信,他说吴三桂跟他说过这件事,我不是大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到时候会怎样,可是万一,爱,少一点儿,伤心,也就会少一点儿。”
我不能说耿聚忠不爱冰月,因为他的那句话听起来字字都是爱,他爱冰月,可是他没办法回应冰月越来越浓烈跟纯粹的爱,他害怕,害怕冰月没有他的日子,也害怕他没有冰月的日子。
冰月那天的情绪很失控,我去了也没有办法,她需要的其实不是我,而是耿聚忠的一句话,一个怀抱。
那件事给冰月造成的影响是早产,她的身子也是被那次生产掏空了。一年之后,也就是康熙十二年年初,冰月就殁了,她才二十二岁,她的孩子才刚刚会叫额娘。
不过那是后话了,那时候的我不可能知道一年之后的情形。
回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我跟岳乐的时候,我把冰月的事跟他说了。他坐在床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这是命,爱新觉罗家的命。”
“皇上要撤藩是不是要动刀枪,那冰月怎么办?”
“每年光养他们的赋税就占到了全国的三成,撤藩是迟早的事。至于动不动刀枪,那不是皇上决定的,是三藩决定的。”
我没想到,战火真正起来的时候,冰月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撤藩不撤藩确实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可是布尔尼的不安分,却把兰儿甘推到了绝路,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是另一个悲剧。
熄灯之后,我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岳乐睡的浅,我的动静把他弄醒了。
“深更半夜的你不睡,干嘛呢?”岳乐在我身后打了个哈欠,可是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儿困意,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真睡着了?”我翻过身,看着他。
“让你听出来了。”岳乐呵的笑了一下。
“岳乐,”我往他怀里钻了钻,“我怎么觉得我的日子还没过呢,这孩子们怎么都有自己的日子了?”
岳乐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我没想着他会回答,那只是我的疑问,答案早就有,不需要他的回答,可是岳乐还是回答了。
“所以说这辈子不够用,下辈子,”他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下辈子你还愿意见我吗?”
“我不想下辈子,我只想过好自己的下半辈子。”
岳乐听完这句话,没吭声,只是放在我背上的手紧了紧。
“告诉你一件事。”岳乐过了半天才很轻声的说。
“说吧。”我把他的衣服在手里揉着。
“我阿玛的事,阿玛那时候整天在外面打仗,回来的时候经常从外面带回来一些女人,有些是他自己娶的,有些是太宗让他娶的,不管是谁让他娶的,反正就是回来的时候身后少有空着的时候,只要是那样,”岳乐把眼睛闭起来,笑了一下,“那天晚上,家里就热闹了,没点灯的时候,阿玛就被额娘揪着耳朵给从新人房里给揪出来了,原以为阿玛会认为没面子,会生气,可是阿玛却是笑呵呵的让额娘提溜,我问过阿玛,他说他不害怕额娘揪他就害怕额娘不管他。你说,我怎么就没这种待遇呢?”岳乐的这段话把我逗笑了,原本有些沉重的话题一下子就变轻松了。
“你要是再娶一个就有这种待遇了。”
“真的?”岳乐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可是我没回答他是不是真的,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还会娶吗?”
“娶什么呀,都快要当玛法的人了,而且这辈子,取的水太多了,下辈子,下辈子绝不取这么多水了,没渴死倒涝死了。”岳乐说的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典故。
“那你下辈子取几瓢水?”我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
“你下辈子要是跟我的话我就给你说,你要不跟,我取几瓢水跟你有关系吗?”
“不说算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没问出来一句承诺,女人其实都喜欢那句承诺,哪怕那只是一句话。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下辈子。
“关键是你下辈子能不能在我取水的时候让我遇见。那你可以学额娘,把那个瓢夺过来扔了。”
这是岳乐给我的承诺,下辈子在弱水旁等我,等着我把他取水的那个瓢扔了。
每一对夫妻都是有两个人组成的,两个人两个心思,两扇门,那扇门之后有着最不为人知的隐秘。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自己内心的门给对方打开,而有些人则是需要一点一点的打开,我跟岳乐大概就是后面这一种,我们在一起浪费了半辈子的时间,经历了争吵,经历了磨合,经历了我们身边人的感情,这扇门才被打开。
我要的是过好下半辈子,岳乐要的不仅是下半辈子,而且还要下辈子,可是这世上真的有下辈子吗?但不管怎么说,他给了我一个所有女人都希望有的承诺,下辈子。

康熙十三年,秋(一)

康熙十三年(1674年 甲寅)
正月 封世祖第七子隆禧为纯亲王。
二月 广西将军孙延龄叛。太皇太后颁内库银犒赏平三藩前线将士。钦天监新造仪象成。
三月 耿精忠叛,执总督范承谟,并邀台湾郑经助攻。
五月 皇后赫舍氏因难产逝于坤宁宫。康熙帝为此辍朝五日,亲送大行皇后梓宫于北沙河巩华城殡宫。
六月 定以内务府大臣领三旗包衣护军营负责宫门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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