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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跑了。”这是情话还是不安？我不知道，不可否认的是女人听到这样的话总是很高兴，但我还是回敬了他一句有病。
晚上躺在被窝里，他给我解释他同事为什么不让他来。他把胳膊伸到我脖子下，转身面对我说：“以后像这种分手的话不要轻易说……”其它的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这一句话我就很感动了。从我们开始在一起，每天晚上睡觉，他都是把胳膊伸到我脖子下抱着我睡，不管会不会酸痛，而且是每天。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有感觉，就像他没事了老爱捏我脸蛋一样，这是一种亲昵的表现。上次十一放假在他朋友那里玩，吃完饭在外面站着打电话，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捏着我的脸蛋，他朋友说：“你怎么老欺负人家？”他说：“我喜欢捏她脸。”只因这句话，后来再捏我的时候，尽管有时候会很疼，我也不再还手，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
星期天起来，开机收到王石的短信，他说：“有些话就是不能说的太早，我来的时候说上海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可我确实失望了，不是吗？还是喜欢厦门，有一种遗忘不了的亲切感。我下午要离开上海了。”我一看是十一点四十分发的，现在已经快两点了，赶紧打电话过去，我说我刚起床，刚看到他短信，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但我确实是刚刚开机看到。我说要去送他，他不让，他说快开车了。挂完电话，他又发来短信说：“不好意思，没去向你们告别是怕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走会来送我，我这人很怕别人送别的，真的，总觉得怪伤感的，更何况在这多愁之秋啊，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上海，可能跟我来之前一样吧，但我来了就找不出喜欢它的理由了。如果真要说上海有什么好，也只能是那些流着鼻涕还穿超短裙的上海女孩了。哈哈，也不知道是谁说上海有文化气息的，反正我就只看到它繁华过后留下的一片空洞。看看十里洋场都成什么样了。
王帅凑过来看谁发的短信，我说是王石，他要走了，要不我们去送送他吧。他说要去我去，他不去。他不去，我也不去了，要我自己去好像真跟王石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一样。回短信给他，我说：“到哪里都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美女，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去送你了，你自己在车上小心点。”
他回：“哈哈，我早在候车室了，你们来也见不着人了。我会自己小心的。”
我说：“好的，你到了发个信息。”
王石走了，他从来到走还不到一个月，只是不知道令他失望的是人还是上海本身。
下午没事干，王帅带我去他朋友那玩。他们那全是男人，我去了也没人玩，他们在另一个房间打牌，我在客厅看电视。这是第二次，以前跟他来的时候，他不打，人家叫他打也不打，去了都是打篮球，现在他已经稳稳当当的把我弄到手，所以就不用伪装自己了。上次从他朋友那回来，他一直说他们朋友夸我好，不是我好，我只是不喜欢那么无聊的娱乐项目，我宁愿自己看电视。这是他的爱好，就像看球赛一样，我不想也不会干涉他。偶尔打一次牌还可以接受，如果每个星期都去赌，我仍不会去干涉他，我只会让自己离开。如果那样，真的没必要在一起，因为我们的爱好不一样，我无法容忍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在他身上无止境的疯长。
下了几天的雨，心情也郁闷了几天。如果是放假的时间，我还是蛮喜欢下雨天，下雨天在家睡觉还是蛮舒服的，只是现在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是多么愤怒这鬼天气。似乎从王石来就开始下雨，一直持续到他走后两个星期，总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很是郁闷。王帅出差走了几天了，我都像以前那么生活，心里也不会想太多。我想我们能维持到现在，大概就因为我一直没把他看作是自己的，所以才不会在乎太多。以前总是把爱的人看作天看作地，时间长了，他就是我的全部。他的一点疏忽，一点冷落我都会心痛不止。越是在乎，越是紧张，越是紧张，越是在乎，爱便不是爱了，应该被称之为武器。拿着武器还弄得遍体鳞伤，现在我放弃任何可以被当作武器的东西，赤裸裸的面对，如果他忍心，要我死又何妨？现在我已不知道爱一个应该怎样去爱，应该用什么方式去爱，就像我说过的：或许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太爱吧。这是我唯一能爱的方式，只有这样才能拉近我们的距离，拉长我们相守的时间。很少对他表达什么，怕一动情泄露了藏在心里的那份不安。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虚伪，总是在她们面前把感情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却不知心里是多么的看中这份感情，在他面前依然。
婚姻与性
从我给他买了那双袜子和内衣，他好像对我更好了一点。他说他唯一遗憾的是我弟弟来的时候没有时间陪他，有这句话已经足够了。每次出差走的时候，总要吻我一下，他每天都会发短信给我，从未间断，而且回来也像我一样电话往床上一扔，但我从来没去翻看过，因为我相信他，更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爱，无论他在身边还是不在身边，我都能感觉到。
以往他都是派去上海周边的城市出差，这次公司排他去山东，山东的十一月可不比上海的十一月，他去了发短信说那边冷死了。还好在那呆了两天就回来了，我去机场接的他。他告诉我说走的时候是上航，回来是东航，我没仔细看。上次和小马接她一个朋友来过一次，我以为虹桥机场只有一家航空公司，我在一个出口等他，左等右等没见着人影。我原本在KFC里，可乐喝完就出来了，想着在他出来的地方等他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他到处找我，到KFC里看我不在，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我说在出口，问我在哪个出口，我说在KFC出来向左拐的出口，他让我在那别动，他来找我。本来是去接他的，到最后反倒像他来接我。看到我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上航东航都分不清，其实我压根就没分。
坐飞机的人还真不少，打个的士都要排N长的队，我说走出去吧，走到马路另一边就能打到车，或者坐公交坐到好打车的地方，他非得要排队等出租。这男人的面子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忽略，好像只有从这排队坐出租车才显得自己有身份似的。我们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才打到出租车，车上他报怨上航的空姐没有东航的漂亮。男人的本质就是喜欢美女，你管人家漂亮不漂亮的，只要服务好就行，但是男人不，他就喜欢养眼的。让我想起了一地疙瘩，他十一结的婚，前两天在网上碰到他，跟他聊了一会。他问我和男朋友相处的怎么样，我说还好，就是有时候他和我分得太清楚，他说：“他一定是南方人吧。”看来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成见，北方男人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很少有小家子气的，要是有，他肯定是垃圾。他们认为养家糊口就是男人的责任，如果他连租房子的钱都要女朋友出一半，他会觉得自己不像男人，但是南方男人就不会这么认为。在他们的世界里，男女平等，女人有责任和义务承担一半风险，大概这就是南方比北方发达的根本原因，因为南方人比北方人有危机感，所以他们才会拼命的挣钱。
我问他婚后生活如何？起初他说还好，后来又说不怎么好，我很是奇怪，以前我特羡慕他们的感情，还跟他说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好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真爱，现在结婚还不到两个月，难道就有问题了？尽管我很好奇，但也没好奇到别人不想说的也非得问。我说他：“不想说就算了，还是让我继续相信以前相信的吧。”
他说：“不知道从哪说起，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很失败。”
他这么说，我猜到大概是他的问题，只是不好启齿罢了。我说：“我又不是未成年，没事，说吧。”
他说：“我总是硬不起来。”
还真被我猜对了，果真是他的问题。他说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有问题，只说要调养调养，工作压力不要太大。问他没结婚之前会不会也这样，他说是，只是那时候还好，现在越来越糟糕。我不知道性生活会不会也像审美疲劳一样，当对一个人有抗体的时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他说他老婆是个模特，不仅身材很棒，床上功夫也很一流，他说他被她俘虏就是在床上。他很兴奋，就是硬不起来，最糟糕的是他老婆还在他面前说她前任男友怎么怎么厉害，搞得他很是郁闷。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说他老婆还把她之前和前任男朋友做爱的视频拿给他看，何况这一切发生在他们结婚之前，他说他那时候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还是经不住美貌的诱惑。他甚至愿意只要不离婚，他可以容忍她的肉体背叛，我真的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该为他悲哀。
我问他：“那她会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离婚？”
他说：“暂时不会，以后有可能。”暂时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他说她结婚了还有很多人追她，其实追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和她上床，并非真的因为爱她才追她。以前他告诉我说他老婆和她是同一战线上的人，而且是异地恋，那么深厚的感情却因为性而受到困惑。难道爱和性是缺一不可吗？当性爱挑战婚姻的时候，哪个会胜利？
就此问题我问过王帅，我说：“如果两个人结婚了，这个男人阳萎，你说女人会不会因为这个跟他离婚？”
他说：“应该不会吧，有些东西高于性。”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说明他是一个更注重感觉的人。这种情况，不离婚女人也不出轨是对女人的不公平，不离婚女人出轨是对男人的不公平，怎么的都是要有一方受点委屈，最后的问题是男人向女人妥协还是女人向男人妥协。
在上海，我只认识公司里的同事和王帅，听说有两个同学也在上海，只是上学那会儿没怎么在一块玩，后来也从没联系，所以我从没去找过她们。王帅的朋友多，不是同学就是老乡，他们有时候会来找他，来了后就去唱歌，我不喜欢唱，我也不会唱，所以我拉上小杨，小马经常不在，所以叫小杨的次数多。有时候星期天王帅出差不在上海，他怕我一个人没人玩，让我去找他同学玩，我觉得跟他们不是同类人，玩不到一起，他们不像李伟的朋友那样亲切随和，总觉得他们很遥远，也没有共同语言。我跟王帅开玩笑说：“你怎么总说让我去找你同学玩，你不怕在一起久了玩出火？万一摩擦出感情怎么办？”
他说我：“贱人，说你是贱人还不服……”我只是给他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引来他狂风暴雨般嘲笑。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不是没有这种事发生，只是没发生在他头上罢了。以前有个朋友说他女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好上了，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而且他那个朋友是外国朋友，很开放，所以他们有亲昵的动作他也不会多想，突然有一天他们对他说对不起，他们彼此相爱了。让他祝福他们？这似乎太残忍了点，他唯一能做的是远离他们，以求得眼不见为净。
小杨最近买了个十字绣，天天晚上一针一线的绣，一点不着急，要是我，还没绣就开始发愁，密密麻麻的，何年何月才能绣完？王帅说小杨生错时代了，她应该生在古代有钱人家里，做个千金大小姐，足不出户，每天自娱自乐。小杨说王帅是中年男人，看着范冰冰说是徐凡，我觉得他和小马应该蛮搭，小马连蔡依林都不认识，要是光他俩看电视，指不定能把葛尤说成是张铁林。
无意间看到王帅电话里的照片已被他删除，那是他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照的，我们都是穿着白色的T恤，当时照了好几张，最后选定那张两个人都笑得很甜的那张。他还弄了个相框把它框起来，编辑后的效果相当漂亮，没想到几天后他一键将所有的美好回忆毫不留情的删掉。或许这些在他心里算不了什么，删除了可以再拍，可是他不知道即使再拍也拍不到一模一样的。即使画面一模一样，可是心情却怎么也不会一模一样。我找到自己的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真有点下不了手，那是他自己把它存成“老头子”这个名字，我一直没有改过，有时候甚至想把他电话里我的名字改成“老婆子”，还没等我下手，他却把照片删除了。我把他的照片和电话一并删除，既然他不珍惜，我又何必视为宝贝？
他翻看我电话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很是生气，他怎么不想想我看不到照片是不是也很生气？为此，他把我的名字一改再改，刚开始是连名带姓，自从看了《金瓶梅》之后，他把我名字改成潘金莲，再之后又改成荡妇，再之后改成骚货。我把它删了，他存上，我再删了，他再存上，反正什么难听他就存什么，我也懒得删了，把他的电话存成贱人，结果贱人就成了我们相互的称呼。小杨说：“人家谈恋爱都细声细语的，哪像你们一样，见面就打，好不了一会又打。”难怪她这么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更像打仗，但是感情始终没打出问题，似乎越打越好了。
瞒天过海
十一月中旬，老板把小牛和小贺的兵以及另外几个人抄了，虽然在的时候有点讨厌，但是一听说被抄了不免有些同情。原来我们在的那个小房里的人最舒服，前些天，这房间空着，非得让我和小杨搬出来。最近从801搬来六个人，五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上海人。他们是管老人网的，只是他们现在的状态很像COCO他们原来的状态，没事干，闲得哇哇叫。
自从他们搬来，把客厅里搞得乱其八糟。也不知道是老板让他们弄的，还是他们自作主张。在客厅里贴了两张横幅，一个上面写着：“敬爱老人，让老人能安享晚年是社会进步与文明的重要标记。”另一个上面写着：“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客厅里所有的人对此都是用鼻孔发出来的抗议，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这哪里像IT公司，整个一老年人俱乐部。好不容易有个单子吧，小毛拉的，域名签了，网站的合同人家坚决要到我们公司考察一下再决定。结果人家一进门，那表情，简直不堪入目。小毛把客户领进刘小姐的房间，跑出来让小杨去跟客户沟通，小杨说她进去还没说话，看人家表情心里都难受。客户一直说小毛骗他，在客户的想象中，我们应该是在写字楼里，而且一排排用屏风隔着，结果人家过来一看我们是在居民楼里，而且客厅里的电脑摆放得乱七八糟。这客厅是三角形的，所以怎么摆桌子看起来都不整齐，电脑桌子上的线一大堆绕着，而且那个后勤师傅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打呼噜，我要是客户，肯定和他反应一样，这单子不用想，飞了，而且还要小毛给他道歉。
在公司里，我不经常跟那些业务员说话，因为我不喜欢他们，甚至讨厌。大概那些业务员看老板总是给小杨交待事情，他们以为小杨是主管，所以他们跟我说话和跟她说话不太一样，跟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一巴结人的嘴脸，我心里只能感慨，这人啊……，没法说。我不是嫉妒小杨，说实话我还暗自庆幸过，这样我可以不用跟没必要的人罗嗦。无论是设计还是价格，他们首先找小杨，他们以为设计也是小杨做的。当小杨把这些推到我这的时候，他们甚至流露出意外的表情，无论他们这表情是敬仰还是怀疑，我都不屑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我总是很简明扼要的跟他们说，多一句我就觉得是浪费。也不知道是套近乎还是别的什么，公司的合同和宣传资料都找小杨排版，难道我不应该庆幸吗？至少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