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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离开崔若婷,是让崔若婷看出来了,可是崔若婷说了,小梨若是知道了是他和崔若婷的一起害死杰哥的事情,她会怎么想,而小梨正在找人为他哥哥报仇。崔若婷说打死我也不敢回顺州去了。
从香港回来之后,两个人都在偷偷地打听着顺州的消息。他也在想知道一些小梨的事情,只是小梨现在并不知道他藏匿在哪儿。他甚至还想去见她。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小梨若知道杰哥的死与他有关,一定会恨死他。
而崔若婷还要纠缠着洛渔,崔若婷对他说:“小傅,你不能走,你得保护我,要不然我就是死定了。”
从顺州路过,两个人再不敢逗留,那个时候,已经是二零零二年,警方在发现了杰哥尸体后的第七个月之后,案子在深挖过程中,杰哥亲手打造的得意满公司也被查封,小梨终于不能幸免,也已经入狱,杰哥亲手打造的帝国彻底覆灭,律师尽量把罪行都推到了死去的杰哥的身上,小梨仍然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洛渔在心底悲哀地对着远方说,小梨,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相见了。离开顺州时,他从天堂火歌舞厅对面站了很久,那时的天堂火已经是一片废墟,一个漏网的马仔在电话里告诉洛渔,小梨是主动去自首的,但是,在小梨自首之前的那个晚,歌舞厅就莫名其妙的着了火,天堂火歌舞厅,真的以起火的命运结束。一定是小梨亲手把它付之一炬。
……
每次发现洛渔想甩开她,崔若婷都会摆出一副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架势。令洛渔无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又留在了崔若婷的身边。
留下来的结果,更令他意外,有一天,崔若婷拿了一个纸包扔在了他的面前,人打开看了,原来是两把MP四四六海盗手枪,洛渔当然对这款手枪有所钟爱,这是他让崔若婷帮他去找的,他知道她能找到。
洛渔正在把玩着那两把枪,崔若婷又扔给他一张照片,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把两把枪都扔下,不再看它们。
崔若婷试图说服他,洛渔也明白自己最终要去做这件事,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崔若婷会让去当杀手。
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了金钱,还有别的理由吗?崔若婷说她的所有财产包括存款都在顺州时候损失殆尽,洛渔当然不信,说她狡兔三窟。可是崔若婷说算是狡兔三窟也要再积累些,反正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小傅是谁,反正那个被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崔若婷说只此一次,洛渔想,好吧,就这一次,但愿不要出什么差错。他还是去了,他就是要一个理由好给自己的心理有所蒙敝。因为崔若婷说过,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想自己越来越走极端了。
洛渔还是去了。
就像台风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漩,命运以它强大的力量把一个人裹挟着在其中,使其随波逐流,这样的涡漩带着无穷的能量,把人带入到不可抗拒的气流中。他感到自己就是处在这个命运的漩涡里,而正好是处在这个涡漩的中心,四周全都运动着强劲的气流和云系,在那气流和云系里包含着暴雨和雷电,而在这暴雨和雷电来临之前,他只是意识到有一种危险快要将他淹没,而他正乘坐在一个生命的孤舟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知道何去何从,在那片刻的睛朗中漂流着,阳光从那个涡漩的中心向下投射进来,而暴雨和雷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是命运最强大的力量,谁都无法抗拒,十级的十二级的强劲的命运的飓风。
当阳光从那个涡漩的中心照耀他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死神的笑脸。
第十一章(下)
然后,是在那个目标擦身而过时,他掏出枪,并快速地扣动板机,那个目标猝然倒地毙命,他没有回头,快速地消失。
再然后,是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忘掉那个死者的名字、身份以及年龄和长相等各种特征,但是这一切无济于事,可是他分明感到身后有什么在跟着自己,他走出很远,然后机灵地回头看,什么也没有,接着再快速地逃离,总感到身后有什么在追自己,是那个死者出壳的灵魂,或许!
等他再次出现在崔若婷的面前,他看到崔若婷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她说:“我在等你回来呢。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洗洗。”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汗透了,在衣服上还溅着些点点的血迹。
崔若婷说:“这件衣服以后不能穿了。”说着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日子再次卷入那种漂泊不定中,才在一个城市安宁不多时日之后,又要搬家。这个家的意义其实是很可笑的,因为崔若婷已经开始毫无顾忌地喊他老公了,可是他在心里却在默默地盘算着小梨出狱大约会在哪个月份。
以后的某天,崔若婷再次扔给他一张照片,说,这个人是谁,在哪儿住,是干什么的?等等,他拒绝,坚决地拒绝,崔若婷说,雇主给了多少多少钱。然后他去了,回来后,他发觉自己不再像上次那样,浑身大汗淋漓。
再然后,就是崔若婷出去半天或者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而他跟在她身后很远的距离,看着雇主把钱交给她,再回家,等她回到家,他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问他:“没有人跟踪我吧?”
他说:“没有。”接着第二天,他们就再次搬家。
但是,他每这样做一回,他就觉得身后有多了一个灵魂在跟踪在他的身后。无声地看他所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得报酬,四六分成,这是崔若婷定下的规则,他得六,她得四,她说:“虽然我们做了夫妻,但是钱还分的清楚些好点。”
四六分就四六分吧,他没有异议。
三年过去,洛渔感到彻底厌倦了。
那是一个春节过后没几天的日子,一个城市的喜庆气氛,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日子,到了晚上,崔若婷又忽然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他没有接,那张照片飘然落地,崔若婷捡起来,再递给他,他打开了她的手,说道:“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洛渔停顿了半天,才说,“以后别再接这种事情了。”
一向做的好好的,怎么啦?崔若婷当然不知道。只是利诱道:“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我想过了,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们得找个地方,安分地过日子了。”
有时候,仔细想一想,洛渔确实盘算着要过一种平静的日子,不过那个人选仍然还是小梨,而不是崔若婷。
听到崔若婷的话,洛渔讥讽道:“怎么你也想着要罢手了吗?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崔若婷保持着平静地说这话的时候,却在洛渔的心里泛起了浪涛。那句话像一阵电流,从洛渔的意识里穿过。
洛渔然后注视崔若婷的脸,他可能从来没有这种认真地注视过这个女人,可是此刻,在她的脸上,他了现她眼中以前那种邪恶和魅惑少了许多,她现在只是一个准妈妈了。
“最后一次,给孩子赚奶粉钱吗?”
“随便你怎么说,随便你怎么想。”
崔若婷把照片递给了洛渔,并说道:“这个人叫曾少星,棋州人,原来在一家公司上班,公司倒闭后,自己炒股,人家出了二十万。”
洛渔没注意到崔若婷说什么,而是问道:“怀上多久了?”
“大概两个多月吧。”
“那就是还有七个月就要生了?”
“废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洛渔还是无法决定去或者不去,这是最后一次,洛渔说道,崔若婷说好。
他还是由着行为的惯性答应下来。
真不该这个时候怀上孩子,洛渔算了算,孩子出生的时候,大约正是小梨快要出狱的时候,他所谋算的是偷偷地离开崔若婷去找小梨,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洛渔大声地喝道:“把孩子打掉,我们这种人要孩子只会是累赘。”
“不行,我死都不干。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崔若婷反问他。
可他分明感受到了一个新的生命要从他和她之间开始了新的延续,这个生命,让现在的小傅又找到了曾经的“洛渔”。他能说他不想要个孩子吗?这本是他生命里不可能拥有的,现在,崔若婷却意外地给他了。
“为什么不避孕?”
“为什么要避孕?我早就想要个孩子了。你猜是男孩是女孩?”
她是故意怀上孩子的。洛渔那有心思猜测这些。洛渔还喃喃自语,我们真不该要这个孩子。
可是崔若婷主意已定。
洛渔和崔若婷去了棋州,那个时候,已经是三月底了。
到了棋州,洛渔才知道,要暗杀的并不止一个人。
枪是雇主提供的,就是那支毛瑟SP六六式七点六二毫米狙击步枪,有瞄准镜,可在远距离设伏袭击被害人,只为了万无一失。
在那个曾少星被害几天之后,崔若婷按照惯例去约定的地点索取报酬,这次不同的是,回来的时候,她被人跟踪了,在远处一直注意保护着崔若婷的洛渔,崔若婷在前边走边打电话给他。
“小傅,我可能被人盯上了?”
“看见了,你往前走,把他引到郊区没人的地方。”洛渔在电话里一再叮嘱崔若婷不要回头看。然后说,不要挂掉手机。
崔若婷按照洛渔的吩咐,搭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让的哥驶向了郊外,然后,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跟踪他的人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这让崔若婷感到害怕,如果对方真的是警察的话,那就是说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她崔若婷把自己交待出去的日子也快到了。
她低声对手机那头的洛渔说:“他还在跟着我。”
洛渔说:“我知道。”
“可能是警察。”
“不一定。你马上到了郊外再下车。”
“你在哪儿?”
“别管我。你只管放心。”洛渔没想过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搭救崔若婷,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她,这问题一直在纠缠着他,未有答案,总觉得崔若婷一定知道真相。
“小梨当初为什么要流掉那个孩子?”洛渔觉得她在如此紧张的状态下,肯讲真话的可能就大了许多,果然,崔若婷还是讲了真话,只是语气带着极度地不满:“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小梨。”
洛渔追问道:“你快说。”
崔若婷真怕洛渔这个时候会把她丢下不管,所以如实地说出了真相:“你自己不动脑子想想,她毒瘾那么大,胎儿能健康吗?不打掉怎么办?”
这下洛渔全明白了,对崔若婷的怨恨又增加了许多,他真想一走了之,把这个崔若婷扔下不管算了。
“小傅,小傅。”崔若婷还在手里那头焦急地呼唤着她。
洛渔不理她,反而挂掉了手机,看着前面的两辆车不紧不慢地追逐着,假如他说一声停车的话,至少他自己是安全的,洛渔想,如果跟踪崔若婷真是警察的话,他应该怎么办。
他想已经没有办法验证了。
见到洛渔挂掉自己的手机,崔若婷更紧张了,连忙拨叫洛渔的手机,好不容易通了,连连问道:“小傅,你在干什么?我该怎么办?”
这时候的洛渔,看了看四周,正好是闹市区,就让崔若婷下了车。
下车之后,洛渔发现那个尾巴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崔若婷的身后,洛渔说,现在人多,想办法甩掉他。
“嗯!”
至少在几个大商场和购物中心转了一大圈子之后,崔若婷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总算甩掉了那个尾巴。她再次拨通了洛渔的电话,她说:“好了,小傅,我们可以回去了。”洛渔却说:“你高兴太早了点吧,你往前看,他正站在你前面呢,那个穿咖啡色衣裳的男人。”
崔若婷脑子嗡的一下,感到对方简直是阴魂不散,却又无能为力了,因为自己现在怀了孩子,走路行动都慢吞吞的,想快也快不了。
最终,洛渔判断那个尾巴不像警察,至少从打扮和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像一个出来混世道的人。这也是洛渔最终没有撇下崔若婷而自己逃离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崔若婷央求他时说的一句话:“小傅,你要救救我们娘俩。”
在到达郊外的时候,洛渔打通了崔若婷的电话,洛渔说,你往前走,前面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你进去,那里面没有人,你快点藏起来就行了。
崔若婷下车之后,那个人就在她身后的几十米处远远地跟着,再往四周看看,崔若婷并不知道洛渔藏在什么地方。只能照他说的那样,心情忐忑不安地往那个废弃工场里走去,看到那个人还没有进来,崔若婷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那个人进了工厂,却发现跟踪的目标不见了,四下找了一会儿,掏出了电话,说道:“老大,让那个女人跑掉了。”
此刻,躲在不远处的崔若婷清楚地听到了那个人的说话声。当那个人关掉手机之后,崔若婷以为对方可能快要走了,心里稍稍地松了口气,但是,收了手机的那个人,并没有离开工厂的意思,反而四处徘徊着,继续寻找起来,这让崔若婷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她分明已经看到对方把手伸到怀里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在拿枪。对方好像意识到什么危险似的。
第十二章(上)
一直一动不动的崔若婷,看到对方向自己走来,沉不住气了,一点点地往后退着,怕对方发现自己,可还是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响动,听到响动的那个人,立刻循声追了过来,就在那个人忽然站立在那儿,寻找声音的来源时,洛渔的枪响了。为了两个人自身安全的考虑,他选择开枪打死了那个跟踪者。
崔若婷这时,才发现洛渔躲在几十米外高处的地方,他正站在那里拎着那支步枪,远远地看着她,崔若婷一下子蹲了下来,彻底地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洛渔收了枪,拎着那个旅行包,来到了她的面前,洛渔说,快点儿走。
崔若婷在那个人的怀里搜出了一把手枪,这让她感到后怕,要不是洛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后果会是如何,洛渔又在那个人身上搜出其它一些钱财和杂物,两个人拿走了那把手枪和那些财物,把那个人的尸体扔在了那里,从那个人的工作证上看,是一家歌舞厅的保安,名叫郑兴。而一个保安为什么踪崔若婷,两个人也弄不清这个郑兴的真正的用意,也有多种猜测,洛渔说,可能是他们的那个雇主找的人,崔若婷说不像,我们的交易才开始,他没有理由这样杀我们。
但是,崔若婷想错了,那个人跟踪她,并不是想杀她,而是想知道在她的背后,那个杀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就是四月七号被害的郑兴。
洛渔的有些作案细节,和顾琳、刘队、云集还有欧老师推理的几乎一致。
那次暗杀宋持明,他确实是在发现银海小区里安装了电子眼之后,再也没有从大门出入,而离开和再次进入时,他选择了翻墙而过。
其实这个时候的崔若婷产生不解的是,为什么洛渔会跟她说他有些喜欢上这个城市了,却不知道原来是洛渔发现了顾琳也在棋州,鬼使神差的洛渔,以为自己整了容,顾琳认不出来他,身不由己地游曳在顾琳的周围,而飞车党抢劫那次,确实是洛渔出手相救,但是,洛渔真正是看到了顾琳的果断和勇敢了,不敢再跟她有半点靠近了,而在医院遇上,又是出于意外或者巧合。那个时候,已经是将近六月了,也就是在崔若婷在无意中被顾琳的儿子无意中撞了一下的之后。那一刻洛渔再次与顾琳面对,这时候的洛渔便如惊弓之鸟了,赶紧要带着崔若婷离开了棋州,之前云集分析的杀手还在棋州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临走的时候,是一个深夜,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两个人选择在下半夜离开,路上根本没有了行人和车辆,洛渔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叫了一辆出租车,过了很久,开过来一辆车,崔若婷越来越需要他的照顾了,这也是洛渔要租车的真正目的。
洛渔发现崔若婷的状况反而更容易让他们不至于被人怀疑。的士司机见顾客到了,没有急着打开车门,而是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