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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杰哥也是在道上混出来的名字。等杰哥打下了自己的江山,并把这些化成财富,并且急于把他漂白的时候,他发现这些财富竟不能归于自己的名下,因为那时的他也和洛渔一样,已经被警方通辑了。
他只有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表妹。所以杰哥就把他所能漂白的资产归于同一家公司,而表妹小梨就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而那时的小梨,才十六岁,小梨后来在办户口时硬是多报了好几岁,才当上这个法人代表。也就是说小梨成了这些财富的合法拥有者。所以小梨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而杰哥的在乎程度,完全比小梨更在乎,只是后来的小梨才告诉洛渔这些。毕竟在小梨的名下,有他用性命和血腥暴力换得的财富,
这也是杰哥不准小梨和洛渔结婚的原因,杰哥说的不准结婚,更准确地说是不准他们办结婚证,而这个对洛渔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在遭通辑之后,那个合法的身份就对他“毫无意义”了。
小梨和洛渔之间发展的很顺利,小梨和洛渔甚至都商量好了,不办结婚证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可以结婚,可以举行一个婚礼,隆不隆重都无所谓,若是真心相爱能在一起,小梨更不在乎那合不合法的一纸婚约了。
洛渔不再被限制在一个天堂火歌舞厅的范围里了,小梨会刻意带他去其它的歌厅,宾馆等地方去转一转,让杰哥的手下都认识一下。
洛渔和小梨同居是一九九七年的事情,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筹办婚婚礼了,布置新房。甚至在憧憬着婚后的许多情景了,比如生了男孩该取什么名字,生了女孩又该取什么名字。虽然杰哥说他们才二十出头就结婚还早,但是,小梨已经听不进杰哥的劝告了。
两个人的感情在增加,渐渐深厚起来,所谓的小梨也真正的柔情似水起来。有时候会给洛渔讲讲关于杰哥的故事和她孤独悲惨的童年遭遇。正因为有了那样的遭遇,小梨才更渴望着有一个男人能无微不至地疼爱她,正如此刻的洛渔,能让她无比依恋,而她在面前,会把这种依恋表现的非常明显。
洛渔想,从此能隐姓埋名过安稳的日子,已经是算是万幸了,更别提在娶一个像小梨这样的女孩子了。洛渔对未来的最低要求,就是他千万不要落网,被警察抓,小梨说不要担心那个,那是小梨在知道洛渔的真名真姓之后。
结婚,这两个字很有意思,只要把两个字拆解开,仅仅看偏旁部首的意思,并加以解释,就能品出许多意思味来,先是一个绞丝旁,丝,是蚕丝,有缠绕缠绵的意思,而旁边那个“吉”字,再拆开,是“士”和“口”字,“士”是男士,“口”就是男人的一张嘴了,一个男士凭着一张嘴,加在一起是一个“吉”,这样的满嘴“吉”言,再加上左边的“丝”是丝般缠绵缠绕的功夫,直缠到一个女人头脑发了昏,这也就到了一对情侣的大喜之日了,还有那个“婚”字,正好是“女”和“昏”的组合,而这个“昏”字,也是“氏”和“日”的组合,小梨这样说,一个女人架不住男人的死缠烂打,终于到了头脑发昏的地步,那就要结婚了,而“氏”和“日”就是有朝一“日”,随了丈夫的姓“氏”。
洛渔说,我可没有死缠烂打呀,小梨说,是呀,所以她才不要结婚,小梨说她要嫁人,嫁人,解释开来就不一样了,从字面的意思上看就主动多了,“嫁”字就“女”和“家”的组合,嫁人比结婚好,嫁人就是一个“女”人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并且当家做主“人”。
第七章(下)
小梨说完就得意地笑了起来。并为洛渔对她的关怀备至而感到幸福。洛渔想了想,自己才二十一岁,真的是太年轻了。
小梨的婚姻只是在这个集团内少数人知道,仅包括杰哥和阿晃几个。杰哥说,小梨对外的身份必须是独身。甚至劝告小梨可以等几年再结婚,现在和洛渔住在一起和结婚没什么区别吗?小梨说不行。小梨说不是结婚是嫁人。
阿晃说,小傅诚恳,绝不是杰哥想象的那种人,小梨说,至少小傅绝不是一个好色之徒,杰哥说,小梨,你就是被他的长相给迷住了。
然后杰哥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她嫁人。
洛渔,小梨,两个人一起忙碌着筹办婚礼。
可是这是黑道,人间的另一重地狱随时会敞开暗无天日的大门,就算他们是一对努力保持着纯真面貌的天使,在堕落的黑暗中行路,有时候也会不辩方向,两个人牵着手在摸索着前行,看到了一丝微光,就以为那是黎明和天堂。这样的一点点憧憬和快乐也不过是那片刻的宁静,但是命运绝不会给他们过多的恩宠。
在黑道,不可能有长久的平静,平静也只是风暴来临前的一个先兆。
之后的一连几天,小梨都没有出现,小梨说要出去办点事,让洛渔先帮着管着几家舞厅的一些杂事,洛渔就回到天堂火歌舞厅了,在那里住了几天之后,洛渔开始担心起来,小梨从来不会跟他断了联系,有时候很晚了,有事没事也会打电话聊上一阵,他猜小梨肯定又参予了杰哥的事情了。
终于,洛渔的这种担心变成了现实。
一九九七年年四月二十七号,离洛渔和小梨结婚还七天时间,下午三点半,整整熬了一夜的洛渔正在睡梦中,一个保安来叫醒他去接电话,并告诉他是小梨打来的,洛渔腾地一下跳起来跑到电话机旁,这几天一直在等小梨的消息,洛渔以为小梨会跟他说些被相思煎熬而生出的情话,互相抚慰一下想念之情,但是电话那头的小梨,又变成了与他最初相遇时的那种酷烈、干脆。
小梨告诉洛渔,现在的杰哥正在召集人马,让洛渔把歌舞厅里能砍人的全都带上,能来多少人就来多少人,立刻到市郊的一个建筑工地汇合,小梨说她在那里等他。
洛渔根本就不问什么原因,扔了电话,大声召来了所有人,告诉几个女服务员,说天堂火晚上关门,然后就跑去打开了办公桌旁边的一个柜子,那里藏着十几把各式刀具随时备用。
现在,这些刀就要见血了,洛渔心想。
洛渔甚至没数一数能去多少人,分了长长短短的钢刀,就带着他们去那个市郊的建筑工地。事实上,此刻的洛渔更担心的是小梨的安全,他以为小梨可能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十几个人把两辆小面包车塞的满满的,实在坐不下了,洛渔骑着摩托车也载了两个打手,直奔小梨指示的那个地方,等去到了那里,洛渔发现小梨和阿晃都在那里,在小梨身后,已经聚集了百十号人,或稀或密地站着坐着,好像只等着一声令下。
洛渔下了摩托车,小梨上来就小声地问,焦急的情绪中带着点儿斥责:“怎么才到,你知道大家等你多久了。”
事实上,洛渔是一点都没有耽搁,甚至是连闯了两个红灯。洛渔还没有解释什么,阿晃就上前圆场,算了算了,马上都成夫妻了,说话客气点嘛。
洛渔带的人都到了,也就可以出发了,至于去哪儿,去干什么,洛渔还不清楚,小梨只是指挥着,洛渔,你跟着阿晃。
洛渔点点头,上了摩托车,载上阿晃。
小梨的表情依然是冷静的平稳的,虽然年纪不大,却摆出了压倒一切的气势。但是,这样的气势仍藏不住她对洛渔的担心,至少阿晃是看出来了,要不然小梨是不会专门让洛渔跟着阿晃,因为阿晃出来混的早,所谓的经验远比洛渔多,小梨的意思是让阿晃照顾洛渔。
阿晃说:“放心吧,梨姐,我会把小傅一根毛都不少地带回来。”
小梨没有回答。只是从手袋里拿出了一把六四式手枪递给了洛渔,洛渔接过来把枪别在腰带上,洛渔也不再说话,洛渔觉得在接枪的瞬间能够感受到小梨的关怀。
摩托车轰响着几声,载着洛渔和阿晃,慢行队伍在前头,一百多人手拿着砍刀木棍跟在后面,洛渔忽然感到那是一种浩浩荡荡,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工地上,那座还未成形的大厦前面,还没有来得及呈现出它的豪华和威严,那还是一座楼房的骨架,在未成形之前,仍然像一片废墟。小梨正站在那样废墟前面,看着洛渔远去,而她身后的两个保镖,正在督促着她快点离开,而小梨却坚持着站在那看着洛渔的远去,洛渔想,小梨平时是根本不用保镖的。
小梨终于在洛渔再次回头看的时候,忍不住向他挥了挥手。
十分钟之后,驶过了一条街,阿晃说,停下。
洛渔扔下摩托车,便跟着阿晃步行向前赶去。
阿晃只是说,杰哥要扫除异己。不管是个什么理由,不管他身份的黑与白,不管他行为的恶与善,这一次他真的要举起刀剑,开始“战斗”,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战斗是带着罪恶的。
洛渔总觉得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把他往这黑暗的深处推过去,心灵中曾经隐忍着的,那刚刚才被小梨平息了那关于粗暴的浮躁的力量和狂放的情绪,又要被无端地激发出来。
一百多人再走了几十米,就到了一片空地,那里同样也聚集着一大群人,双方人数不相上下,几乎没有任何对话,对方为首的那个男人只挥了一下手,一百多人便举着刀呼喊着向洛渔和阿晃这边狂奔过来。
混战还不到一分钟,双方都有人接连倒地,时间在刀光和血光中流动,变得缓慢起来,更兀显出命运的无情和残酷,过了一会洛渔便混乱起来,洛渔也记不清自己砍了别人多少刀,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否被砍了一刀两刀,只在这混乱中听到对方那个为首的男人在大骂着阿晃和杰哥。
混战中,竟会生出那样的意外,正当洛渔要举刀向一个对手发起攻击的时候,那个对手突然间在他的面前傻了眼,直愣愣地看着他的样子,好像忘记了反击,脸上写满恐惧,这样的一张恐惧的面孔却像面镜子,洛渔感到这样的镜子足以把他脸上的狰狞给映照出来了,要不然那个孩子为何如此恐慌。
洛渔举刀的手是忽然砍不下去了,因为对方的那张恐惧的脸,实在是太年轻,还是个孩子,最多也不过十五六岁,或许还不到十五六岁,这样的对决是不公平的,当洛渔去这样的观察的时候,他发现对方找来的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这些孩子可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明显地不敌阿晃他们这一帮人,很快就处于劣势,这些孩子甚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参加这次械斗,有些个就可能不明不白地倒下了,他们甚至没有出于什么目的,真接就将青春交给这样血腥的杀伐中,生命变的无意义,没有倒下的,侥幸留命的便可以将这样的经历当作了炫耀的资本,在迷失中享受那种所谓的快意和豪气冲天。
洛渔终于没有挥动手中的利刃,在那个孩子在发愣的瞬间,他收起了刀,他只是用右肩用力一扛,将那个孩子撞了过去,那个孩子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摔的很惨,洛渔不用再与那个孩子面对面地对峙,放松了一些,洛渔已经把直接进攻转为步步防守,尽量防御着不让对方的人伤到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洛渔甚至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对是错,也没有去想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谓的敌人就已经嗜血了,洛渔先是感到手臂上突然来临的一阵疼痛,有血从左手腕上喷溅了出来,令他不解的是这一刀不是别人砍的,正是刚才那个从他刀下逃过一劫的孩子,这个孩子不知道又哪里突然冒出来?脸上带着怨恨,像是要复仇来一样。
这一刀下来后,那个孩子竟然毫不留情,挥舞的砍刀,带着血光,刀刀逼人,洛渔只能被动退后着,洛渔竟然抬不起自己手里的刀,他想,这孩子可能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心思,而刚才摔倒的那一跤,把这个孩子给激怒了?他可以无端地去取一个孩子的性命吗?
他最终没有那么做,只是抬起腿飞起一脚,将那个孩子再次蹬倒在地。那孩子落地的瞬间,洛渔开始感到左手有些麻木起来,他想起杰哥说过的一句话,道上的男人不狼就是魔。至少,他是现在能弄懂了这句话的一些含意,在这条路上走,最容易泯灭的就是人性,一旦涉足,不管是谁,那怕是刚才那个孩子,在这种特定的时候也可以很简单地把一个人内在的野性和兽性都暴露出来。
第八章(上)
对方早就大势已去,阿晃他们占了上风,洛渔用力捂住左腕上的伤口,时刻注意,防范着对手进攻。又有一个少年向洛渔砍杀过来,却在眨眼间猝然倒地,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倒下了,这少年倒在了阿晃的脚下,阿晃手里的刀刃上滴着血,洛渔无奈地想,阿晃这东西太狠了,可是阿晃救了他一命,阿晃好像没有忘记自己对小梨的承诺。
警笛从远处响起的时候,双方参予械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作鸟兽散,四处奔逃,对方为首的那个非旦不逃,反而逆着奔逃的人流往阿晃这边过来,这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就连本来就是亡命徒的阿晃也生出了怯意,拉着洛渔就要跑,小傅,快走。阿晃喊了洛渔一声。
阿晃什么也不顾了,现在是先逃走才最要紧。洛渔的手从阿晃的手中脱落,但是阿晃没有迟疑,继续往前奔跑着,洛渔才跑了两步就发现不对劲了,忽然想起些什么事情?他正在流血的手腕上少了样东西,就是那块石英表,谁能说清楚这样的一块石英表与洛渔的生命相比那个更重要一些?至少那样的一块手表上寄托着洛渔的许多思想感情在里面,洛渔之所以在这样的险境中停下来找它的,是因为他感到丢掉它就像忽然丢掉灵魂一样,生命便立刻变的虚空毫无意义起来,很明显这是一个极不理智的行为。
洛渔停下了脚步,低着头,仔细地搜索着,那块石英表,嘀嘀哒哒着,曾经是作为最
初的信物,洛渔望着地面,甚至忘记了周遭的危险。
一定是刚才那个孩子在砍伤他手腕时,就脱落了,他不知道要不是那块表挡了刀刃一下,他的手腕会又会伤成什么样?他想着刚才交手时的那个方位,转尔走到了那里。
这片空地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寻找着什么,没有走的都躺在地上了。有对方的,也有他带来的,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这些人的生命都地泼洒在地的鲜血里挣扎,地面上躺着的挣扎着,呻吟着,还在零散着各式的砍刀和铁器,木棍。
终于找到了那块表,警察应该还没到,他快速的离开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洛渔是一阵小小的喜悦,那块石英表静静地躺在地上,沾着些血迹,断了链子,只是表蒙罩摔碎了,洛渔不再迟疑,弯下腰捡起它装进口袋就要走,接着一转身,一根铁棍如无声的闪电迎头打了过来,洛渔没有任何反应,便昏厥过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是短暂的昏迷,地上躺着的洛渔还弄不明白,他明明是看见了那个为首的男人是奔着阿晃追杀过去了,怎么又突然回头了?
等洛渔努力睁开眼睛,血已经流满了他的脸,抬起手擦拭了一下脸上,不让血流遮住他的视线。
阿晃也已经转身回来了,正在和那个男人对决,阿晃夺了那个男人的铁棍不放手,那个男人的一只手放开了铁棍,却并没有半点迟疑,而另一手已经掏出一把刀,一瞬间,就刺进了阿晃的腹部,并不容阿晃多少反应。洛渔试着想站起来,但是还不行,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掏出了别在皮带上的那把枪,朝着那个男人就开了一枪。
枪响后,那个男人应声倒地,阿晃一手抱着腹部的的那把刀,一手去拉洛渔起来,这时的洛渔不敢再有片刻的耽搁,两个人像是从斗牛场逃出来的公牛,带着累累伤痕离开了那片空地。
扔在路边的摩托车还在,洛渔找到钥匙,启动了,阿晃说往左,洛渔就往左,阿晃说往右,洛渔就往右,等到了阿晃所说地方,两个人的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