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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脸,然后大声地喊停车,阿晃买了车票,车老板故意将车票钱出的很贵,阿晃懒得跟他们理论,匆匆忙忙地下了车。
阿晃说,从这里下车算是下对了,如果再晚个十分钟八分钟的话,就把他们两个人送进去了,因为再行上一段路,就到了一个收费站,警察肯定是已经在那里设了卡,严查过往车辆。
洛渔跟着阿晃一头扎进了山林里,阿晃背着蛇皮袋跑的气喘吁吁,跑了一段时间,两个才坐了下来,整座山林里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他们呼呼的喘气声,洛渔往草丛里一睡,脑海里便是一片空白,什么叫亡命天涯?这就是。
洛渔听到阿晃拉开蛇皮拉链的声音,咝,一声。
接着听到阿晃几乎是崩溃的叫骂声,不堪入耳,洛渔坐了起来问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你自己看吧!”阿晃的喝骂声里透着绝望。
阿晃点了支烟,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情绪,洛渔爬着过去双手扒开了那个钱袋子,忍不住苦涩地笑了一下,他甚至这样想过,本来应该是五个人来分的钱,现在是他和阿晃两个人来分,虽然阿晃一定要拿大半,但是他总该比原来多分一些吧,现在,这个财富的美梦立刻破灭,那个布袋子里确实是钱,但是,都是些破损的旧币,有的只有半张,有的已经像腐烂的树叶,总之要还能从中打找到几张还有流通价值的贷币,恐怕要费上一大段工夫。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阿晃哀泣着,自己处心积虑谋划的事情,甚至还背上了几条人命。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场空,阿晃说:“人算不如天算呀。”
阿晃说:“小傅,等明天出了这老林子,咱们一定要好好地喝个大醉。”让阿晃最感到愤怒的是,几袋子垃圾还要用运纱车来送,当时若不是银行大门内又冲出来两个拿枪的保安,阿晃还想着,把那几袋子钞票全都拎走呢!
其实,这是一批要送到造纸厂销毁的破损的废旧纸币,根本就没流通的价值,虽然银行在经济上没有什么损失,但是,那个城市出了这么大的抢劫案,并出了人命,警察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场,结果什么也没有落到,却陷入无望的绝地,阿晃说:“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马上,警察就该搜山了。”
洛渔开始感到自己再也洗不清白自己了,他是在与恶魔同行,仅仅是为了活命。事实上,警察的行动比他们想像的还快一些,在山林转了一个下午之后,洛渔发现想跑掉的可能已经很低了。
警察好像已经感觉到他们就在附近一样,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也许就是上午的那辆大巴上的人提供给他们的。
有两次,洛渔远远地看着成群的警察在山下走动着,还能听见隐约的狼狗的叫声,那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很可怕。
阿晃干脆停下来不走了,很绝望地说:“这一次我们可能跑不掉了。”
洛渔想,跑不掉,就跑不掉吧,这样的漂泊,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进去了反而痛快。
他没有回阿晃的话。阿晃看他不理自己,又说:“干脆你把我捆起来,自首吧,还能立一功,说不定会宽大。反正我也是注定要死的人了,你就不一样,出去了还能重新再来,到时别忘了给大哥的坟头上多烧点纸钱。”
洛渔不吭声。
阿晃还说了些什么,洛渔都没有回答,阿晃生气了,骂他,阿晃只是想用说话来驱赶对死亡的恐惧,洛渔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仍然空白着,自从这种日子开始后,浑沌的感觉便无休无止地缠扰着他。
阿晃把枪指向洛渔。阿晃说:“你说话呀。”
第六章(上)
洛渔推开了他的枪,给他点了支烟。阿晃有些不知所措了,拼命吸着烟,吐着烟雾,这种恐惧只能证明自己比洛渔更希望活着,或者说他是比洛渔更怕死,而洛渔苦笑了一下,半天才说,真要是被抓住也没办法。
挨过了这整整一夜,比一年还长的一夜,蚊子和玛蟥一点都不留情折磨着这两个人,直熬到下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算睡着了迷糊一会儿,这么一会儿简直像一秒转瞬即逝,很快,洛渔就被犬吠声给吵醒了,醒来的洛渔感到脸上又疼又痒,用手一摸麻麻的全是些小痘子,这都是蚊子的杰作,阿晃也好不到哪儿,他赶紧拍拍正在熟睡中像个死猪一样的阿晃,犬吠已经离得很近了,阿晃赶紧坐起来,掏出了枪,左右看了看,又问洛渔要回了一把枪。然后问他:“怎么样用枪,没有忘吧?”昨天,阿晃教过他怎么样用枪,洛渔学着阿晃的样子拔出了枪,打开了保险,但是在洛渔的心底,洛渔情愿被抓住,也是不愿意开枪还击的。也许有了枪,更有利于逃跑,也许不是,有了枪只能证明自己更危险,警察更加穷追不舍。
伏在草丛里还没敢怎么动,就听阿晃低声地啊了一声,洛渔再看看他,阿晃正在用力地在手指里捻什么东西,而阿晃的太阳穴上好像又被不知什么名野蜂蛰了一下,起了一个大疱。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枪呀?仿制的五四式,打一发子弹要拉一枪栓,这是洛渔第一次用枪,也是他用过的档次最劣的一把枪,也是这把枪救了他一命,后来他不知道这把枪流失到哪里去了,他也不屑于知道。
阿晃扔下那个已经毫无意义的蛇皮袋,和洛渔一起往山上跑,很明显,山下的警察发现了他们两个踪迹,他们已经被划进警方的包围圈里了。
阿晃一边喘着粗气跑着一边说:“拼一个够本儿,拼两个赚一个。”
把他的穷凶极恶之相暴露了出来。洛渔想阿晃真可笑,或者说可悲,他怎么不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要真是那样让他拼上一个两个,还不如自己把这个人滓给干掉呢,别再让他为害人间。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亡命徒。
但是,潘洛渔没想到的是,真正先开枪抵挡警察的竟然会是自己,跑着跑着,先听到身后是一声狗叫,离得很近,大概是警察把警犬放了,阿晃跑在洛渔的前面,警犬追上来的时候,阿晃小声喊了一下:“小傅,有警犬。”
警犬离洛渔还有三五米的样子,洛渔想都没想就开了枪,那只警犬中了枪仍停不下来,往前冲锋着,然后才倒了下去,再然后往山下滚动了几下,呻吟着,躺在草丛里,洛渔一激动,拉了一下枪栓,又往山下打了一枪。
这枪响,无疑是更明确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洛渔转过头往山顶上跑,心想,过不多大会儿,警察将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次,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山下的几十米外,也有了枪响,像是威吓,然后是警察喊话,意思也就是让他们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之类,阿晃开了一枪做了回答。
洛渔真想放下枪,像警察说的那下争取宽大处理,可是,手指一动,手里的枪也响了一声,这是他用枪一来射出的第三发子弹。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是要与警察对抗到底了。
这里灌木丛太密了,密的像墙,没有缝隙一样,两个人藏匿在这里根本不会暴露出来,即使是与警察有着这么近的距离,仍然可以僵持一会儿。
一阵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洛渔想喊投降,他知道,如果喊了,阿晃会立刻把他干掉。
但是,警察有警犬,可以说,警犬凭着气味,找到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就是说他们还是要逃走,洛渔猫着腰,跟阿晃并行着,在灌木丛里慢慢穿行,一点点移动着位置,山下的喊话声渐渐地远了些,但这并不证明他们的危机解除。
当他们发觉西边山坡下有警察的时候,改往东边山顶上走,但是东边也有警察,北边山坡下自然是不可以去的,他们就是从那边被逼过来的,现在只有一条路,往山顶上走,翻过山,从南边下去。
洛渔一点点地移动着,他还在猫着腰鬼鬼祟祟的时候,阿晃已经站立着挡在他面前了,前面传来了轰轰的水鸣声,灌木丛和树林已经到了尽头。他们已经到了山顶。这里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障碍物了,但是这里的风光真是秀丽,如果不是在逃命,如果洛渔是一个游客,静静地端坐在这山顶上,看这世间美景,听对面那一脉壮观瀑布的轰鸣,对着山涧长长地喊一声,如果这时候有那个娴美安静的顾琳与他牵手,人生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洛渔已经站在了绝路之上了,一开始,他真的抱有一丝幻想,再往前走,也许坚持不了多久,到了山顶,从南坡下去,就能逃掉,但是,他感到这分明是警察在故意把他们往这里逼,在这个位置围捕他们更容易一些。
阿晃,摇动了一下手里的枪,做个听天由命的姿势。坐在了一块巨石后面,南边哪里有什么山坡,前面是一个大峡谷,一座大山仿佛被一刀劈开,而在洛渔和阿晃面前,不过是一处绝壁,悬崖。
直到这时洛渔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感迸发出来,他不知道是恨自己还是恨这个一不知所谓的阿晃,总之他有着想一脚把阿晃给蹬到悬崖下的冲动,自己怎么是晕头转向地把自己给弄到这种绝境的,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阿晃坐在上旁,试了试,把那把上了膛了枪顶在自己的下巴上,闭着眼睛。
过不了多久,满山遍野的警察都会集中在到这里。
绝壁,绝壁,洛渔这样默念了几句,探下腰伸着头往崖下看了看,有几棵树生在崖上,在风中倔犟地招摇着,像绿色的旗,几丛青草,还有一只猴子,在崖上的树上像在采摘野果,洛渔心里瞬间蹦出的一个当时很是时尚的词儿:徒手攀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又仔细看了看绝壁,他发现这个绝壁没有什么倾斜,近乎于九十度直角,当他的心中激发出这样求生的欲望的时候,一股勇气从心底生出,他随即喊了声阿晃,并且往悬崖下面指了指,阿晃探出头往下看了看,不理解他的意思,洛渔说实在不行只能从这里爬下去了,阿晃骂他是不是疯掉了,阿晃说情愿自己被警察抓住,也不要冒那个险而最终摔死。
洛渔指了指崖上那棵树上的猴子,说:“既然猴子都行,人也能行。”
阿晃讥讽道:“你以为你是猴子吗?”
洛渔还真的不在乎阿晃说什么,他跟阿晃想的不一样,他情愿掉下去摔死,也不要被警察抓住,大概是阿晃以前坐过牢的,是不是在那儿呆得久了,生出了怀念的想法,想再回去看看,就像笼子里的鸟,你把它放了,它过一会还是回到笼子里去,它的翅膀已经软化,早不能拥抱天空了。
洛渔才不管他。自己试了试,开始往崖下面去了,结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过了一会儿,他已经下降了两三米,阿晃看到洛渔下去得那么顺利,也跃跃欲试起来,一点点地顺着洛渔的踩过的地方往下面去,悬崖有四五十丈高,陡立着,虽然攀爬的难度非常大,但是对于洛渔来说,他全然不顾这么多了,他的四肢好像生出了眼睛一样,小心翼翼地寻找落点。
阿晃沿着洛渔的经过的路线也很快追上了洛渔,阿晃嘱咐洛渔不要往下面看,可是他要沿着洛渔的路线,才能下去,就在这等待的瞬间,他自己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当紧,阿晃傻眼了,完了,这样拼命所付出的努力全白费了,从一丛树木的缝隙里从远处望去,离崖下大约二三里地的地方,正好有一队人牵着警犬往这边走,如果时间掐得再准一些的话,即便是洛渔和阿晃下得了悬崖,也正好落到那群警察的手里,阿晃喊了洛渔一声,让他回头看崖下的那群警察,洛渔又是一阵地绝望,此时的他真是感到了什么是上天不得,入地无门的苦处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洛渔不动了,像一只死了的壁虎,死了也要贴在墙上,他真想一松手飘下去算了,现在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别让警察发现他,但是,什么样的神灵愿意保佑他这样带着罪恶的身躯和灵魂?
是上去,还是下去?怎么样都是一个死,盯在这儿不动吗,迟早会被警察发现。
真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吗?或者是觉得让这样一个少年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确是对他有几分不公平?刚才是一个猴子给了他一点求生的欲望,给了他一点启示,这一次又是一只他叫不上来名字的鸟,他真的应该感谢那只鸟,对他来说,它的彩色可以美丽到无法形容,这让他变得迷信起来,莫非是刚才的祈祷应了验。那只鸟落下来的时候,鸣叫了一声,好像是故意在告诉他它的存在,然后,那只鸟落下后便不见了,过了一会又从崖壁上飞出去,鸣叫了一声,飞远了。
第六章(中)
他试着往悬壁的那边看了一下,原来,在悬崖的壁上有着一条裂缝,鸟儿一定是在那里做了巢的,一定是,那个裂缝很窄,在他所处的位置是往哪儿看,只能看到一条黑色,他还不敢过分地欣喜,在这种情境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可以欣喜的了,他决定往哪边靠过去试试看,还算好,等慢慢地过去了以后,他发现那条石缝勉强可以过去一个人,他在想如果在石缝里也许有足够大的空间,但愿如此。
于是,他用力钻了进去,一片石头的刃角擦着他的胸口,挤得他一阵疼痛,还算好,是个山洞,里面的空间有足够大,更别说容下他们两个人了,可以说,这个山洞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洛渔应该算是第一个。
他钻出那石洞,探出头,挥手让阿晃也上来,阿晃攀登起来完全比洛渔困难的多,因为洛渔的身材好,而阿晃虽然没什么胖起来的痕迹,但明显是笨手笨脚,等到阿晃爬上来,早就累得满身是汗,当洛渔用尽全力气把阿晃拉进石洞里的时候,两个人全都瘫软在洞口,上午的阳光正好从石缝里照进来,洛渔全身紧张的肌肉和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下一步怎么办,会不会被发现?如果警察发现不了他们,他们又要在这里闷多久,洛渔甚至还没有把这些问题全部想一遍,理清个头绪,麻烦又来了,这个麻烦简直比一个警察拿着手枪顶着他的脑袋要他投降更充满致命的威胁。
洛渔只感手上一凉,这危险就袭了过来,一点防备都没有。接着洛渔惊叫了一声,一条三四米多长的大蟒蛇缓缓地爬了过来,它用种慵懒的姿势行进,危险掩藏在被那蟒蛇的慵懒之态中,慵懒的好像没有任何进攻性一样,还有阿晃,两个人一齐静静地看着它爬过来的,不知道这大蟒的用意如何,过了一会儿,大蟒蛇绕了一圈儿,从洛渔的胳膊上过去,又要往洞口深处回了,也许是觉得入侵它领地的这两个人没有对它产生威胁,两个人以为这样就经过蟒蛇的吻鳞和前两枚上唇鳞具唇穹的考验,那是它的热测位器,是灵敏的红外线。
洛渔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不敢松懈,就在洛渔试着站起来,与蟒蛇保持一段安全距离的时候,那条蟒蛇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洛渔袭击,通常这种时候,再快的反速度都来不及了。
洛渔想,稀里糊涂就到了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了,又在这样的狭隘的空间里遇到这样的尴尬的事情,蟒蛇一口咬住他的左脚踝,而这时的洛渔只能忍住疼,只能抬起右脚狠狠地跺在了蟒蛇脖子上,感到了疼痛的蟒蛇立刻松了口,又要把袭击目标转移向洛渔的右脚上,只在这松口的瞬间之前,洛渔抓紧机会,双手死死掐住了蟒蛇的脖子,这样的一系列蟒蛇和洛渔交手的动作只在几秒钟完成,在一旁的阿晃根本不可能来及插上手,阿晃只是拿着手枪在一边指来指去,然而开枪却是不可能了,毕竟枪声会招来警察。被洛渔紧紧摁住的蟒蛇并没有承认失败,快速地扭动着身躯,将尾巴一甩,整个身体都缠在了洛渔的身上,洛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