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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取灭亡。“奥尔温轻蔑地一笑。突然，像是被蛰了，他哆嗦了一下。敌军中最为显眼的是身着布衣的维多利亚公主。
疾心。
愤怒。
奥尔温心中腾起了火焰。
“出骑兵！”奥尔温吼道，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维多利亚公主。
威廉将军把队伍整成楔形，直插入如潮水般涌来的奥尔温敌军。
“噗！”维多利亚公主拿权杖喷出耀眼的火球，烧向敌军。威廉将军紧护在她一侧，直冲进城。
鲜血。
怒吼。
残臂。
威廉将军所率的队伍一开始还杀敌无数，渐渐地就显得体力不支了，被敌军团团围住，宛如困兽。
“威廉！”公主突然开口：“你们在这里守着，或者撤退。”
威廉将军大惊。
“我先去寝陵，召出柯拉斯的亡灵。”公主缓缓地说。
威廉将军沉默了一下，道：“要小心。”
“你也是。”公主轻轻吐出。
奥尔温的队伍只觉眼前白光惨烈，冷不防维多利亚公主矫捷地腾空飞起，怒吼一声，已跃过了层层敌军，沿焚焦的街道奔驰而去。布衣在雾中泛着微微的银光。
“放箭！”奥尔温一声令下，冰雹般的箭矢长了眼睛般地扑向维多利亚公主，却始终追赶不上威廉飞奔的速度。
“追！”奥尔温少主亲自率人马追过去。
威廉将军咆哮着，怒吼着，眼看着长矛从自己肋间穿过。
威廉跌下马去，摔在脚下的尸首上，一阵心寒。却见电光闪过，魁梧的敌兵猝然倒在了地上。
是约翰。
他行色匆匆地赶来，从尸首上飘过。
威廉猛地伸出手，触到他的脚踝。
约翰略一迟疑，看到脚下血肉模糊的威廉将军，不由得一楞，俯下身去。
“公主…”威廉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保护她…她还是个…孩子…”
约翰心动一下，点了点头，伸手合上他的双目。来不及擦试手上的血迹，匆匆进城。
城内一片狼籍，杂乱的尸体交叠着，萧索的枯木直剌剌地刺向空中。
约翰穿街走巷，顺着马蹄印，搜索维多利亚的气息。确切地说，是搜寻她身上白袍的气息。
阴风凛凛，城内没有丝毫生气。
约翰微微皱眉，环视一圈街道，思索了一下道路，向寝陵飘去。
奥尔温少主率人紧随维多利亚公主之后，转眼来到寝陵。公主弃马登上台阶，急速前行，简直是飞一般进了禁门。念动咒语，石门轰然坠地，隔断了身后咆哮的敌军。她松了一口气，穿过幽长昏暗的走廊，来到墓室。室门大开，室内光如白昼。公主诧异不已，却仍是镇静地迈过门坎，眼见一名黑衣老者佝偻着身子，立在墓前。他须发稀疏，手上的蛇杖嘶嘶冒着黑雾。见到公主进来，道：“亲爱的维多利亚公主，我想你已经把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不是吗？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立刻离开这里！我不想你肮脏的血玷污我祖先的英灵。”维多利亚公主庄严道，语气神圣不可侵犯。
不料老者嘿嘿一笑，似是地下刮来的阴风，寒气扑面而来。恐怖的笑声在空荡的墓室盘旋。突然，蛇杖里喷出一柱寒冰，直逼公主而来。公主仓促躲闪，挥杖放出一个火球。不料火球尚未接近老者，竟已消失殆尽了。公主一阵心寒，用杖施出光流，撞向老者再次袭来的冰柱。两者相互抵触，声势震人。眨眼间，冰柱穿透了光流，击在她右臂上。整条右臂麻木不堪，顿时没了知觉。公主连退数步，撞在墓壁上，气喘吁吁地盯着老者，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母亲曾对我有恩，我不杀你。”老者冷冰冰地说：“只要你乖乖地把戒指交给我。”
“混蛋！”公主骂道：“你破我城墙，屠我人民，污我寝陵，以为我还会放过你么？”
老者木无表情，一言不发。可公主清清楚楚地感到无边的压力迅速向自己涌来，势如破竹。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公主心下悲凉，正自彷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际。
“约瑟夫老匹夫，好久不见哪。”
随后石壁一动，约翰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公主又惊又喜，顺着墙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约瑟夫狠狠地盯住约翰不放，怒气冲冲，像是要把他嚼碎咽进肚里。冷不丁，他双臂合一，一道冰柱向约翰迎面劈来。约翰不躲不闪，伸袖一挥，一个白炽的火球迎上去，瞬间击破了冰柱。水珠纷纷散落，如落花飞舞。
“你走吧。”约翰淡淡地说了一声，兀自走到公主跟前，将她轻轻抱起。不料，一枚冰弹裹着猛烈的攻势，从背后袭来。约翰微微一避，冰弹从左肩擦过，撞上石壁，石破天惊。约翰愤怒了，回身吼道：“滚回你的地狱去吧！”刹那间，怒火焚烧，墓室一片通红。约瑟夫也不退缩，凝结起无数冰珠，隔断了火海。约翰趁机发起闪电攻击。电光霹雳，借着水幕，穿透了约瑟夫的身体。约瑟夫一阵颤栗，拄着蛇杖，极力忍住身体的痛楚。他挥动蛇杖，浓浓的毒雾喷向维多利亚公主，自己则钻进约翰进来时的秘道，逃出了墓室。
约翰颓然地坐下，浑身瑟瑟发抖。刚才他消耗了过多的法力，需要休息。
公主抽动了一下，微弱地唤道：“威廉。”
“恩。”约翰虚应了一声。
公主听到应答，放了心，沉沉地睡了过去。
约翰小心地解开她的布衣。公主面色苍白，宛如冰冻的百合花，又跟冰铸的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约翰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把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干燥的唇，默默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公主呻吟了一声。约翰细细地看了一番她冰冷的右臂，把它握在手心，渐渐逼出她体内的寒气。良久，公主翘动了长长的睫毛，无力地睁开眼睛。
“威廉？”公主轻声呼唤。
约翰见她醒了过来，便不再担忧，把她靠在石柱上，冷笑道：“你是在找你的马，还是在找你的丈夫？”
公主听出是约翰尖酸的声音，挣扎着动了动，虚弱地看着他，说不出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别以为装出一副可怜样我就会忘了你恩将仇报把我捆起来。”约翰嘻嘻笑道，晃了晃手里的银索：“让你来用这条绳子，真是对它莫大的侮辱。”
公主被激怒了，道：“拿它来捆你这个轻薄的无赖，才是对它最大的侮辱。”
“不错，我是轻薄的无赖，”约翰把绳子扔到她身上：“你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公主伸出手想要拿起绳子，却没有力气。索性便不拿，直起腰端正地靠在柱子上。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你看见他没有？”
约翰心下一动，轻声道：“你的威廉丈夫骑着你的威廉爱马去邻城搬救兵了。”
公主稍稍吁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白袍竟披在了约翰身上，心下不由大怒。可是，那件白袍在他身上是那么合身，配上他玩世不恭的眼睛，俨然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术士。公主忘了愤怒，只呆呆地看着他，或是布衣。
“真不明白，”约翰丝毫不肯退让，继续挖苦道：“你母亲怎么会想到要把它披在你的身上——凭你自己的法力，恐怕连一颗扣子都解不开吧。”
“我没有母亲。”公主冷冷地说：“是我父亲钱德国王给我披上的——母亲去世前嘱咐他，要把白袍给我。”
约翰楞了一下。许久，方说：“你有一个好母亲。可是你不能再穿它了。你承受不住它的痛苦。”
“为什么？”公主急道：“这是母亲的遗物！”
“她到死也没明白。就连我当初也没有明白。”约翰顿了顿，说：“知道它的名字么： 孤独——忧伤着我的忧伤 ”
公主迷惑了，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约翰背靠石壁，抽搐了一下。
“你受伤了？”公主挣扎着站起来，靠在他一旁。
“一点点，左臂。”约翰精神颓废，苍老了许多。
公主知道他是消耗了过多的法力，需要恢复。稍加犹豫，便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要查看他的伤口。
约翰猛地一缩，满面怒容。
公主一惊，既而一怒，撕开他的衣服。
上面赫然烙着一朵百合花！
空气在瞬间凝固。
冷气森森。
公主凝视着约翰，神情变幻着。
约翰躲着她的目光。
最终，公主愤怒了，质问道：“你是来杀我的，不是吗？你这个叛国贼！”
“我没有叛国！”约翰也发怒了，又萎缩下去，像一头受伤的狮子。
公主心中恐惧倍增，全身冰冷，感觉自己正在伴着一条毒蛇。丝毫也没迟疑，她举起权杖，摘下戒指，庄严念道：“以柯拉斯公主维多利亚的名义，履行你们的誓言吧，柯拉斯城的亡灵！”
“别做傻事！”约翰冲上前想要夺下权仗。可是已经晚了，柯拉斯之魂受到召唤，从地底钻出来。走出了墓室。“你会后悔的。”约翰抱起维多利亚公主。她刚才透支了体力，昏厥在墓室里。
少主奥尔温正令人包围寝陵，只待维多利亚公主从里面出来。
他思索着那件白袍。那是他母亲的白袍。他永远忘不了，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她就是穿着这身白袍，在船上指挥自若，宛如刚毅的女神。他怎能容忍，由仇人的女儿穿上它，玷污母亲的亡灵！
他想起二十年前，痛心不已的父亲强迫他发的誓言：“今生今世，皆我全力，直捣科拉斯城，为母报仇！”
怒火在心中燃起，奥尔温听见它啃噬自己牙齿的声音。
太阳带着它惨淡的光晕躲在密云后面，阴气沉沉。
“去检查一下，” 奥尔温传令：“墓室还有没有别的通道！”
有人行动起来，喀嚓喀嚓的声音在死寂的黑暗里颤动人心。
突然，约瑟夫大法师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他身体佝偻，神气全无，气息微弱地说：“撤退吧，柯拉斯城的亡魂来了。”
不待众人反映过来，阴风四起，众人感到摄人心扉的阴冷，不禁胆寒心惊，瑟瑟发抖。
俄而，从地下冒出千军，直逼大军。
“拿起武器，杀！”奥尔温少主石破惊天地一吼。拔剑砍向敌军的脖颈。无形。奥尔温心下大骇，伸出右手，放出一片电光。似乎有人倒下了，可阴兵丝毫不见减少，全都恐怖地向他们逼近。
他们没武器。
他们使用幻力，要从精神上震破对方的胆。
奥尔温的队伍溃不成军，四下逃亡。奥尔温吹起号角，由于太过用力，把号角吹破了。士兵勇气倍增，集合起来，抵制住内心的恐惧，向阴兵杀去。
约瑟夫大法师却气息奄奄，坐以待毙。
鲜血在脚下流淌。奥尔温越斗越酣，一片撕杀。幻形在眼前变化，他被层层幽灵重重包围了起来。可他不屈服，他要报仇，他要弥补父亲二十年的遗憾，他要将科拉斯城夷为平地，他要手刃仇敌。周身一派冰凉，如浸寒冰。奥尔温不断发出闪电攻击，可敌兵毫不见少。他溅感体力不支，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奥尔温神情恍惚，隐约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他含糊地呼唤道。
眼前电光霹雳。奥尔温知道是自己的老师约翰来了，不禁羞愧不堪。心下一沉，昏昏地睡了过去。
公主看着满地的鲜血，想着两军的伤亡，际遇的变换，顿感痛彻心扉，不禁泪水涟涟。
第二十五节 终结篇
我睁开眼睛，又迷瞪了会儿，才想起来正在飞燕女床上，于是又睡了。脸上却觉得凉冰冰地。拿手一抹，天啊！这么多口水啊！我立刻精神了起来。这下可完了，飞燕女要是知道我在她枕巾上流口水，不把我吃了才怪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买了车票，直到上车前才给梁朝伟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明白，不可以再跟他有半点瓜葛了。否则，我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也许就像他说的，我的命不好。所以我注定不能跟他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早跟初一的数学老师结了婚。然后我就整天抱着我们的孩子，围着锅台转。事实是，我现在坐在这里，有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欢笑和泪水，还有自己的游戏世界。如果早早地结了婚，哪能享受到这些！
回到学校的感觉就是亲切。我走在核桃树下，遥望着曳曳生姿的荆棘树，心中立刻亮堂了起来。
我跟在穿衣镜前跳舞的舞天姬打了声招呼，推开门，看见了正在照镜子的玄彩娥。
呵呵，我还是我，她们也还是她们，一切都没有变哦。
“狐美人你知道吗？”玄彩娥神秘兮兮地说：“骨精灵有男朋友了！”
不会吧，过了一个五一就有男朋友了？她也太神速了吧！是碰到了个一见钟情的？还是有一个瞒着我们的青梅竹马？
“长什么样，你见过吗？”我急忙问玄彩娥。
“长得跟夏雨似的！还是个特种兵！”玄彩娥尖叫道。
完了，夏雨可是玄彩娥的偶像啊！在骨精灵眼里，不过是一只没长毛的猴儿而已嘛。
“你就没跟她商量商量，让她让给你？”
“算了吧，”玄彩娥一脸惋惜：“我认了。”
“行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骨精灵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快点，照片拿来。”我急忙喊道。
骨精灵的脸立刻红了。我从她手里接过照片。
天啊，这不是我们数学老师嘛！
我的手抖了一下：实在是太诡异了。
“帅吧！”玄彩娥见我发呆，还以为我被迷住了，美滋滋地说。让人不禁怀疑，这应该是她玄彩娥的男朋友吧！
我缓过神来。
不是的，这不是我们数学老师。
“怎么认识的？”我问她，希望从这个在爱情的浸润了长大的小姑娘嘴里听到一段浪漫无比的爱情故事。
“家里介绍的。”骨精灵早又拿起了言情小说，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天啊，骨精灵生活在什么年代啊？居然还要靠家里介绍！你对不对得起你的小说啊！
“你有点儿当代大学生的风采好不好！”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我注定是要靠家里给介绍的。”骨精灵倒是明白得很。
唉！能活得明白如骨精灵，也不枉此生了。
“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几个就都有了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舞天姬已经走了进来，很深情地发了一句感叹。
我笑了笑，突然觉得，我在梦里过了一遭，醒来时，大家就已经都变了。
恍惚中，玄彩娥对我说：“狐美人，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履行我对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我楞了，旋而又想了起来，不禁又笑了：“无所谓了。”
“不行。”玄彩娥倒是坚定得很：“我是很在乎逍遥生，可是我更在乎咱们的友情。”
我眼前又闪现了漫天飞舞的荆棘花，如梦似幻。
傍晚，梁朝伟约我在主楼楼顶见面。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又隐约感到失去了什么。
我出了电梯，赫然看见地上铺了一路的荆棘花，弯弯曲曲地直通楼顶。淡紫色的花朵在夕照下泛着柔和的光辉。我踩在花朵之上，就像是踩在我自己的心上。
出了门，先是看见了满天的霞光，绚丽得让人睁不开眼。而更加明亮的却是霞光之上的星星。我不禁感叹了起来：要多亮的星星才能盖住这云霞的光彩啊！
可是我马上就呆住了。因为那不是星星，是梁朝伟的眼睛。
我揉了揉眼睛。不错，那是梁朝伟的眼睛。
梁朝伟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问：“狐美人，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笑了笑：“好。”
梁朝伟也笑了，把我揽在怀里。
我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头蓦地一动，泪水滚滚而下。
这心痛，是那么的熟悉，似是已哭过千回万回一般。
暮色渐渐侵袭了上来。我们一起下了楼。
“你去哪儿？”我问他。
“玄彩娥在湖心花园等着我呢。”
“好。”我笑了笑：“你要是有半点对不起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梁朝伟也笑了笑。暮色中，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似是刚才的泪水已经洗刷掉了它所有的光彩。
“你去哪儿？”他问我。
“回宿舍，睡一觉。明天起来好有精神去上网。”
我跟剑侠客一起杀着血鸟。突然，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