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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1 绝望
春天未到,美梦就醒来。
丁太太端坐在这个简单到蔽陋的房间里,嘲笑又叹息地看他的儿子。
“小宁像谁?你爸爸和我都不是这样的人呢!”
丁宁抬眼平静地看母亲:黝黑的桌椅板凳,冬日软弱的阳光,还有端坐着的母亲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这一切让他有一种自豪感——为爱牺牲的自豪,妈妈这是你永远也不懂的骄傲。
母亲迟早会找来,丁宁想也许我可以尽力去说服她。可是,今天当母亲真的坐到他对面,他却没了语言。不是没有话,而是不想说。
能说什么呢?这样爱着一个男人,为他可以什么都失去的心情,她明白吗?
他开心的表情,他困扰的表情,我统统喜欢;他睡觉时微翘的嘴,他认真时睁大的眼,他撒娇时扬起的眉,我每一秒都看不厌,这样的喜欢一个人,她能明白吗?
跟他一起享受的快乐,跟他一起吃苦的幸福……为他而牺牲的骄傲,她能明白吗?
……
她不明白,她会嘲笑我是个大傻瓜。
能跟他恋着,我多喜欢啊!
于是,脸上展出温柔的笑颜,什么也不说,只是笑。
“你以为我不懂?”母亲摇摇头,看着傻傻幸福的儿子,不知该说什么。她走近他,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小宁,听妈妈的话。回去吧,这个安希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他结婚了你怎么办……”
“他不会!”丁宁脸色变了,甩开她的手,竖起了眉毛。
丁太太怒道:“这个男人让你变得这么没教养吗?”
“不要让我恨你,妈妈!”
“好!”丁太太反而笑起来,轻蔑地说:“丁宁,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走不走?”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再离开他的。”丁宁轻轻摇摇头,坚定地看着母亲,他知道母亲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好。”她站起来,骄傲道:“虽然你是我儿子,但我不喜欢不知进退的人。我们母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天意也好,人为也罢,已经没有意义。我们各自幸福的标准不同,我不强求。你选择放弃妈妈,那我不会勉强抓住你。”
一席话说得凌厉无比,丁宁忽然惶恐起来,他真的要失去母亲了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明意义叹喟:“妈!”
“没有儿子,我可以过得很好。所以,我也希望你跟你的爱人可以幸福。”最后一句话不知是真心还是讽刺,她笑起来,笑得有些古怪。
丁宁还没有完全从这冷酷的了断中醒来,母亲的车子已经驶出视线,扬起地上的尘土,迷糊了他的眼睛,眼泪无法控制地滴落下来,挂满了腮帮脸庞。
不知呆坐了多久,丁宁想起答应过来的安希还没有来。于是又有些担心走夜路的爱人,心跳得老快,勉强镇定地喝了杯水,终于站起来裹紧了大衣,拿着手电上镇上找他。
路很不好走,呼呼的朔风吹到脸上刀割般生痛,想到每天晚上安希一高一低地赶过来,凌晨又赶回去,心疼又甜蜜,努力地想念他的一笑一颦,才可以忘记下午与母亲决断的不安。
这世界,我只剩你一个人了。我们会幸福的吧,会吧?会吧!
丁宁忽然想起母亲有一日对他说的话:“把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是愚蠢的,因为那极不安全!”
不知为何想起这话,胸口闷闷的,脑袋里极乱,乱到走错了一条街道。
安希曾告诉他家里的住址,他听过一遍就记得。他家极好找,因为这个镇子实在太小了。
从走错的小巷子退出来,努力分辨各家门口发黑的门牌。正找着,听见前面一男一女说话。丁宁想等他们说话,就过去询问一下,不想偷听想走远一点,但熟悉的声音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
“哥,你回去吧,免得明叔担心!”
“好。我走了,你……”
“哥,你别嫌弃我,我真心欢喜你的。”女人的声音低下去,她一定羞到了脸红吧!
“没,我没有嫌弃你。你不嫌我才是呢!”男人无可奈何的声音,叫丁宁全身的血液凝固,心被揪住,痛到麻痹,指尖都在发抖。
“小丰也很喜欢你,他也盼着你接我过门呢!”
“唔,快了……”
…………
直觉得胸口闷到不象话,头昏昏然。丁宁手指扣进青石砖缝中,背靠墙上,牙根咬得死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痛楚。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绝望这件事。
黑暗中,听见一个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很想走开,可腿软软的,根本不受大脑支配。
男人走近了,丁宁看见他却笑起来。笑得那样凄惨,那样难看,扭曲的脸像鬼一样,俊美却苍白如纸。
那人惊异地上前,拥住丁宁:“你怎么来了?”
丁宁轻轻推开他,努力抑制出越来越明显的呕吐的迹象,摇摇头,死命地抿住嘴唇。
“丁丁!你生病了吗?”
熟悉的关切却叫他更加烦躁,他迈腿想走。走了两步却踉跄了一下,被安希扶着,他说:“小心,这路不好走。我送你去卫生所吧!”
往日甜蜜的声音,如今听来徒增厌恶,丁宁猛然甩开他的手,像甩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丁宁!”安希无助而惶恐地看着他,丁宁回头,仿佛是看一个什么怪物似的,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冷冷地瞟他一眼。
“你……”他想问:“我那样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想问:“你到底是怎样无情的人,你这个骗子!”
“我是个傻瓜,妈妈说得真不错。”
“我不顾一切爱的人,就是你吗?”
……他想问的有很多,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刚一张嘴,口中发甜,那抑制不住的热流终于冲了出来,铁锈的味道在干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丁丁!”安希惊惶失措地搂住他,看鲜红的血在挂在苍白的嘴角边上,鬼气森然。
此时丁宁表情反而自然起来,他不在乎地拿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抿了抿嘴想把口中的残留的血吐出来,顿了顿又吞了进去。他咧嘴笑道:“不能随地吐痰!”
“你……”
“我走了。”
“去哪里?”安希着急地拉住他,他的不正常让人担心。
丁宁愣住了:“去哪里?”他反问道:“是啊,我去哪里?你要结婚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他很可爱地歪着脑袋想想,道:“那我还是回S市吧,爸爸妈妈都在那里呢!”
“丁丁!”安希的胸口一裂,痛苦地松开了抓他的手。“不是的,我……”
丁宁傲然道:“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傻瓜。”
“你知道我爸爸他……”
“我也有爸爸,安希!”丁宁大吼一声,泪光在眼角闪烁:“今天妈妈来找我,要我放弃,我不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嗤,真是个傻瓜,丁宁。我把你捧在手里放在心上,生怕你受一点委屈不惜跟妈妈决裂,而你呢?……你在这里跟女人卿卿我我,谈婚论嫁,你把我放到了哪里呢安希,安希,安希你真是个狠心的家伙……”
安希摇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张着嘴如同溺水的人。
他爱他的温和善良,可他的善良软弱却伤害了他的爱人。
叫我怎么办呢?安希焦急着绝望,他惶然,他害怕,他手足无措,他急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叫他看看。叫我怎么办啊!丁宁,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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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磐
“你去哪里?”安希干着嗓子又问了一句。
丁宁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不要走。”
……
“丁丁不要走!”
……丁宁深吸口气,扶着勉强往前迈了一小步。
“宝宝……不要走!”头两个字刚说出来,安希的嗓子就哽咽住,慢慢伸手环住他的后背。
肩上的温热湿润叫丁宁一阵心痛,他缓缓转过身子扶起安希的脸,手指滑过疼爱过无数遍的眉眼,他强笑:“别哭了,男人哭多难看呀!跟小白似的,傻瓜!”
安希吸吸鼻子,也笑:“小白其实挺干净的,你比他差远了。”他微微撅起的唇泛着润泽的水汽,毫无抵抗力地,丁宁低头咬住他的上唇。
缠绵的拥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动情,互相凝视,胶着的视线连冬日的寒风都温暖起来。
“别走,给我时间好不好?”
丁宁嘲笑道:“让我看你结婚吗,然后等你离婚?”
“不是,我……”
丁宁抬起安希的下巴,问:“为什么?”。
……
“为什么是我?”丁宁痛心地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为什么你放弃的是我?我哪里不够好?”
安希闭上眼,摇头低语:“不是,我放弃的是自己。”
丁宁忽然很大地捏住他的脸颊,咬牙道:“我恨你。”
默默承受脸上的痛楚,才可以减轻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心痛。安希睁开眼甜甜地笑了:“我们一起去死吧,好不好?”
“好啊!”
……
两人无奈地相视而笑,仿佛为自己的不切实际而嘲笑,良久无语,千回百转的心思不知从而说起,于是什么不说。
“太晚了,先去我家吧!”
“你不怕你老爸气死?”
“他睡了。再说他不认识你,我就说是同学。”
丁宁笑:“你也不那么老实嘛!”
“跟你学的。”安希不示弱地顶嘴,尔后两人又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心事重重地叹气不语。
这些往事只怕以后都会成为飘散在风中的旧事,空留叹息罢了。
“进来吧。”
“嗯。”
“小声点,我爸在对面。”
“知道啦,你以后我喜欢吵架?”
“笨蛋!”安希喜欢看他骄傲的臭屁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摸摸他的手,捏了捏。视线交织在一起,两人又这样看呆住了,丁宁反手握住他的手,抬起来放在了唇边:“真舍不得啊!”
安希不再敢对视他那深情的眼,低下头悄悄湿润了双眼。掩饰般扭过身子,低声道:“我给你打水洗脸。”
丁宁洗好,走进房间看见安希已经躺下。俯身下去,看他。
小孩子根本就没有睡着,眼皮子扑棱扑棱地动个不停,眼珠子还在里面溜溜地转悠。丁宁有些好笑,故意逗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俯看他,还轻轻地朝他的脸上吹气,低声唤道:“安安,睡着了么?我不信。”
最后还是安希忍不住,睁开大眼睛,脸红成了一片火烧云。
“没睡,装什么装?”丁宁咬了一下他的鼻子,顺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钻进去,立刻倒吸了一口气。动作停顿了半晌,——安希光着身子在等他,下半身就这样直直地勃起
丁宁刺激又感动,把这只“小红烧虾”翻过来,压了上去。细腻又结实的男性肌肤,摸上去手感非常好。手一点都不急地在他的身上游曳,引得安希一声声细细的喘息。
一点点地吻上去,仿佛是无上的美味。嘴唇嬉戏、手指交缠、性器的摩擦……漫长的调情,叫两人都有些疯狂,可是每次即将插入时,丁宁却又停住,只是单纯地在外面摩擦,安希满心的期待变成不轻不重地安抚,忍耐调动起两人更大的激情,终于安希无法忍耐,哀求道:“求求你,进来好不好!”
“什么进来?”
“你啊。”
“可是,我还不想呢!”故意拖延着快感的到来,这样的抑制真是致命的春药。
看安希眼睛发红的眼角,丁宁感到一种欺负他的快感。
“宝宝,我要死了。”安希痛苦地摇头,哭泣着央求道。
丁宁的俊脸满布着情欲,抬起他的腰,边动作边逗他说下流的话:“要哪一种死法?”
“哪一种?”安希迷茫着,眼睛里是清纯的淫荡:“做爱做到死,好不好?”
“荣幸之极。”
“啊!”
插入后的动作变得迫不及待起来,若此刻有人拿刀在后面,恐怕也是不能停下来的。
床被压迫着摇晃,发出令人羞耻声响。刚开始安希还忍住不敢发出声音,但可恶的丁宁好像是故意似的,变换着角度和力度,逼他叫出声来。
“大声一点,安安。不然我就停下来哦!”说着,他真的准备退出来似的,安希下意识地收缩着臀部,挽留道:“不要,我还……!”
丁宁费劲地忍住才没有射出来,暗道一声:“好险!”
安希忽然翻身坐起来,将丁宁推倒在床上。红晕布满脸颊,全身都是情爱的气息,抓住对方的肩膀他笑得娇媚:“换我来。”
丁宁抓扶着他的腰配合着他的动作,看他微闭着双眼,优美如天鹅般的颈子往后仰着,双手支撑着身体上下起伏。
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迷恋的人,难道真的要我放手么?心狠狠一痛,动作也粗鲁起来。
“呀!”安希大声叫出来,接着一发不可收拾,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对面睡觉的父亲,放肆地喘息呻吟起来。
没有什么重要的,除了爱,除了做爱,让我们做到死吧!
今晚的性爱特别激烈,他们换了几个姿势都没有满足。射过之后,互相抚慰不到几分钟又会重新燃起战火。墙角的火盆里木柴噼里啪啦发出细微的声响,可再怎么热,都没有他们的情爱热烈。
从床上一直做到桌子上,从桌子上又做到地上,地上有些凉,安希就把床上的棉絮和被子拉下来铺在地上。他弯着腰的时候,精液就顺着大腿流下来,淫乱得不得了,甚至连铺床这样的一两分钟,两人都不能等待忍受,铺到半截安希回头道:“我想要,现在马上,快点!”
被他大腿上精液挑逗地难耐的丁宁早就忍不住,他的话未落音就就着他跪着铺床的姿势,将性器直直地插入。
最后一次,是在沙发上。
沙发对着门,背靠着墙壁。沙发的上方是镜子,他们故意挑在这里,边看边做,刺激和快感成双倍。
“……”忽然丁宁停顿了两秒,没有动作。
“不要停!”跪在沙发上的安希,忍不住开口要求道。
“是吗?”丁宁声音有些奇怪,少了激动多了些冷酷。
“是,快点。”沉醉情欲中的安希丝毫没有感觉到变化,扭动着身子索求。
丁宁腰用力往前顶了一下,嘴角微翘:“快什么?”
“动……”
“这样吗?”
“还里面一点!”
“喜欢吗?”
“喜欢。”
“你要我还是那个女人?”
“你。”
“要我什么?”
“爱我,求你爱我。”
“真淫荡啊,瞧又硬了呢!”
……
“啊!”高潮后,安希终于体力不支地倒在丁宁的怀里。丁宁小心地拔出性器,轻蔑地看着镜子中浑身颤抖的老人。他光着身子,大方地抱起同样光身子的安希,从老人的身边走过,径直走进浴室。
走过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为什么要强迫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对安希可怜的父亲说:“为什么不去死!”
第二天,安希忍住浑身的酸痛,仔细检查了手臂和脖子,确认没有痕迹才去厨房做饭。很奇怪,一向很早起的父亲,今天还没有动静。
几分钟后,丁宁听见对面房间里,安希叫道:“爸爸!”他冷酷地笑起来,眉目间藏不住的是凌厉无比的气势。
“别哭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很正常的。他一直病着那么痛苦,这样说不定解脱了呢!”丁宁小声地安慰着悲伤不已的安希,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
“我知道,可是爸爸……”
“乖,别哭了。亲戚们还在等着你,你去吧。这里有我!”
“这样的事情,把你卷进来,真是的……”
“傻瓜,你都是我的,还有什么跟我没关系呢?你是我老婆,他也就我爸爸呢!”
“谢谢!”
……
爸爸死了,也就没有敷衍的必要,于是跟三姑娘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几天后处理好葬礼,收拾好家当,安希跟着丁宁回到了S市。
……
春天姗姗来迟,街道上的树木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这里什么变化都没有,人们还是拼命地挣钱养家奢侈,过着乡下人向往的城市生活。
“这样好吗?”夏立问道。
丁宁冷笑道:“我不想高尚,因为太无聊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