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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将枕头扔在我脸上道:“自古以来有索隐派,你是索黄派。”
相聚的时间总是显得短暂,尽管我们尽力谈些轻松的话题冲淡即将的离愁。手机号、电话号码、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方法,这些都做了安排,可是当她梳理妥当真要离开时,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执手相视依依不舍。
吻别了一次又一次,又忍不住回首拥抱在一起,道别了一回又一回,还是不忍心打开房门。无论QQ、电话、手机、短讯的联络有多么方便,真正相聚的时光才弥足珍贵,而这样机会对我们来太难太难。我们内心都明白这次分别后何时才能相见还遥遥无期,要想寻觅绝佳良机遮掩所有人耳目谈何容易。
可病床上的禹属明需要有人照看,禹锡阳也随时可能检查花儿的动向,就算塞车此刻也应该到医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狠狠心道:“花儿,赶快离开这儿吧,我送你下去。”
“嗯。”她泪汪汪道,小手勾着我不肯松开。
这一瞬间我快要崩溃了,真恨不能用世上最厉害的武器狠狠砸碎无由束缚我和花儿结合的无形枷锁,难道上天注定我们的爱情要受到如此磨难和周折吗?难道天忌完美非得在我们甜蜜的感情中打上苦难的烙印吗?
乘电梯的短短时间内两人都紧紧相拥,属于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短暂太仓促。
走到宾馆门口我欲止步,花儿 着我的手不肯松,嘟着嘴执意要我送到对面医院后大门。我寻思禹锡阳已经回到宾馆睡觉,父亲不可能走后门,陪花儿多走一程也没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
站在马路边等车时禹锡阳又打来电话,花儿说到了医院大门口,他可能从手机中听到车辆来回声和喇叭声,说了句“小心点,困了的话躺会儿,别累着身体”,她冲我吐吐舌头。我们手拉手从斑马线走过去,快到对面人行道时花儿的手突然一紧,转头惊恐地看着我,我不明朝前一看,顿时仿佛落进极寒冰窟之中,两只脚象僵住一样动弹不得。
我的父亲白昇正从六七步远处迎面走来!
此时我们正处在马路边缘,四面空旷且无可以躲避的地方,前后左右的行人并不多相互间距较大,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屏蔽作用。不能转身或变向,这样更容易引起他的注意。父亲的眼力很好,作为儿子我继承了这一优点,所以更清楚别想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蒙混过关。
我真正体会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悲惨境地,世上有比任人宰割更残酷的事吗?
花儿也是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地挨着我,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勇气面对即将降临的暴风骤雨。
一步、两步、三步……
太疏忽太大意了,居然没想到戴个墨镜出来,昨晚天那么黑我还架着它呢,真是自讨苦吃。
从上飞机起开始谨慎,眼看大功告成时却因大意失荆州功败垂成,这是天意吗?
我的心全揪到一块儿,高高悬在极高之顶随时等待重重跌落到万丈深渊。
咦,父亲好象根本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两眼直视前方保持昂首挺胸的姿势,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从我身边插身而过。
我和花儿好象被解冻似的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恢复先前的鲜活状态,三步并两步跑到医院后门大树后,面面相觑,想不到这种奇迹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下意识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向来形影不离的保镖大李居然没有跟着父亲。
“小白,你老爸好象心事重重的,不然不可能看不见我们。”花儿贴着我悄悄道。
花儿的观察力和敏锐力不在我之下,我也发现父亲脸色异常沉重,似乎被什么问题所困扰,否则以他
“你赶紧进去吧,”我关照她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乖巧地点点头,垂下头拉着我的双手,一只脚无意识地踢着地面,突然不顾旁边行人搂着我的脖子送上香甜一吻,随即飞快地跑进医院。
贴心可人的花儿啊,我决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正大光明地将你娶进门。
躲在树后向外看,父亲过了马路向左拐……那不是我所住的宾馆吗?莫非……
幸好他经过宾馆时并没有停,继续向前走。什么事令他不让大李陪伴左右呢?要知道象他这样身份、身价的人独自行走在异地大街上是很危险的,每年父亲收到敲诈、勒索、恐吓方面的信比纪委收到人民来信还多。
又走了几十步,他停在一间小咖啡屋面前,抬起头看了会儿好象是确认一下,然后毫不犹豫推门进去。
我愣住了,不能置信地揉揉眼。我没眼花看错吧?父亲居然进这种格调庸俗、装璜低劣的小咖啡屋,这种小店的档次即便是在县级小城市也不入流,换作集团总部任何一名员工平时谁也不会正眼瞧它。
无疑父亲是与人约好在这里见面,究竟什么人使得他不顾身份自甘居身这种场合呢?
我的心怦怦乱跳,内心反复斗争:作为儿子是否应该窥探父亲的秘密?
毫无疑问父亲绝对不是为生意上的事,也不是为爷爷的病,如果为这两件事约在这种咖啡屋的见面太可笑了,简直是瞧不起人。
不为集团,不为家事,那是什么事呢?
我脑海中盘旋着一种可怕的想法,虽然尽力甩头清除,可一直挥之不去。万一我预料得不错,对昊臣集团、对整个家族是一场灾难!
站在树后我越想越觉得恐惧,越想越觉得后果严重,忍不住掏出手机拔通父亲的电话。
第十一章 意外行动
“喂,是羽儿吗?”手机中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这使我躁动不安的心多少有些平静下来,觉得刚才未免有些钻牛角尖想得太多太复杂了。
“爸爸,爷爷的身体怎么样?准备动手术吗?”我努力辨听父亲身边有无其它人说话,但只有隐隐的轻音乐。
父亲将昨天检查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下,专家会诊后发现爷爷的病情远比开始诊断的严重,原来只反映出中期症状的脑血栓由于脑动脉粥样硬化严重,血管内腔逐渐狭窄至基本闭塞程度,同时身体其他部位的“栓子”流入脑动脉血管,堵塞了管腔,使脑组织局部发生缺血、软化,引起与脑血栓症状相似的脑栓塞,现在两病合一发展成脑梗塞,只要出现急性脑供血障碍就会引起的局部脑组织缺血、缺氧进而引起脑组织软化、死亡。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手段是美国人发明的“神经介入动脉内溶栓治疗”,即通常所说的“生物导弹”,?但作为一种特殊治疗方案,它具有严格的适应症,尤其是对梗塞时间有较苛刻的要求。现在爷爷的身体状况尚不稳定,还不能接受这种具有一定风险的治疗。
“让我到北京看看爷爷吧,”我故意道,“如果治疗失败,我岂不是……”
“不可以,你给我在家好好坐镇,钟胖子手边的那件事要用点心处理,弄不好对集团今后几年都有影响,”他的态度颇为严厉,“万一需要你过来我会及时通知,你总是这样,遇到大事没有静气。有一天我也会死的,但是天塌不下来,昊臣集团还得照常运转!”
我一惊,父亲的语气中带有很复杂的情绪,甚至有种赌气的成分。作为上一代人,父亲其实对死亡两个字颇为忌惮,很少说出口,他莫非在别人面前发泄一种不满?
“爸爸,你在医院吗?我想对爷爷说几句话,不管他是否听见。”我不断给他出难题。
父亲反而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在外面和别人谈事情,大李在看护爷爷。医生吩咐这几天避免让他的情绪出现波动,你不必多此一举惹出事端。我还有事,不多说了。”
无隙可懈,父亲没有撒谎,可是他也没有必要撒谎,因为我不可能问他跟谁谈话,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不能傻站在这儿等下去了,这家小咖啡屋生意挺不错,进进出出往来不断,除非一起出来,否则我没办法判断究竟是谁。以父亲的老道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事,要不几十年商界领袖人物白当了。
回去吧,虽然是近中午的飞机,要充分估量北京糟糕的交通,不要指望能顺利直达机场,堵两三回车是正常现象,延迟一两个小时情理之中,早作准备合理安排吧,宁可到机场找个地方喝喝茶放松一下。
北京之行算是大获成功,满载而归,应该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除了父亲的反常举动在我心中留下一根小小的刺。
本想多耽搁会儿看望一个人,暗中惦量一下还是算了,恐怕以连薇的心情未必愿意与我深谈,与其尴尬相对不如退避三舍。
飞机起航后,从来不在旅途中睡觉的我竟然坐在位置上沉沉睡去,等空姐微笑着叫醒我时已经抵达目的地。我惭愧不已,昨夜真闹得太疯了,想必荆红花也在医院里打盹吧。
在机场等候的钟胖子驾车接我直接去公司,路上告诉我周六几个会议的情况,秩序最好的当数周五下午早退者的学习班,员工们私下议论说少东家比老爷更有招数、更有手段,以后小心为妙,千万不要落到他手上。
我闭目道:“嗯,马屁拍得不错,明知是假话,听着受用,还有什么溢美之词?”
他小心翼翼打量我道:“少爷,你,你好象脸色不太好,那,那事儿不太顺利?”
就知道他想说几句话哄我高兴然后探听虚实,这一套伎俩我太熟悉了。我故意唬着脸道:“你对个人隐私很感兴趣吗?是不是准备打电话向北京报告?”
“误会误会,”他期期艾艾道,“主要,主要是不太放心,我担心提供的情报不准确或是……不到位,让少爷……白跑一趟。“他边说边用眼睛在我脸上扫了几个来回。
我不置可否道:“白跑一趟也没关系,在家也是闲着。”
他看出来我不想透露详情,便识相闭嘴不言专心致志开车。
“唐卉梅参加会议没有?”昨天早上将近八点时才打电话告诉她我临时有急事不能参加会议,涉及会议事务已经委托钟助理全权负责。她非常惊讶但没有追问。
钟胖子道:“每个会都参加了,可以说没有谁比她听得更认真,有些细节和数据她一时无法领会或是记录不全的还在会后与当事人核实,看到她这样勤奋,让我们这些集团前辈都有危机感了。”
“你觉得她比芮尧如何?”
他立刻道:“类型不同,”想了会儿又道,“芮尧是天生做领导的女孩,具有领袖气质和威慑力,她无时无刻都保持敏锐反应和应变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唐卉梅不一样,天生做秘书做助手,她善于归纳总结,懂得如何从纷繁复杂千头万绪的材料中理出清晰的脉络,擅长将枯燥无味的数据、材料、资料上升到理论高度,坦率说硕士的水平毕竟令人望尘莫及,我做不到这一点。”
“我也有这种体会,而且她也说过给自己定位是高级助手的角色,”我说,“缺点呢?”
“尽管亲和有礼平易近人,但摆脱不了骨子里透出的知识分子式的清高,与总部其它员工间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真正能接近她内心的人。其实象她这样的工作热情会给同事们造成压力的,凡事就怕比较。”
我笑笑说:“还是与芮尧差不多,视事业为人生最大乐趣,芮尧也没有真正的朋友,谁也搞不清她内心想些什么,”我情不自禁说,“这就是她们与荆红花的区别,太深沉,女孩子过于深沉可不是好事。”
他一本正经道:“所以少爷不喜欢她们,少爷喜欢单纯可爱型的小女生。”
我不搭理他的话碴,提高CD机音量,和着张国荣浑厚带有磁性的声音唱起来“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着你,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下车时钟胖子笑道:“我已经知道少爷此行的结果了。”
“喔?”我道,“说说看,只准猜一次。”
“我不说,学刘三姐唱出来,”他真捏着嗓子用半生不熟悉的粤语唱道,“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得有意义……”
我笑骂道:“十年前听你唱粤语歌我就起鸡皮疙瘩,现在症状更严重,觉得恶心。”说着笑嘻嘻进入总部大厦。
今天天气很好。
在电梯里我脑中突然产生一个念头,立刻对钟胖子说:“抓紧时间替我找一个人。”
他的嘴张成了O型,吃惊地说:“又……又要找谁?
唐卉梅已在事业拓展部和孙经理等人研究**市三百亩土地竞标方案,见我进去都站起来叫声“少爷”。这个称呼我已经适应了,通过几个月的工作也体会到父亲的用心良苦。这是一种“家集团”管理模式,父亲要树立的不仅仅是雇佣和被雇佣关系,上级和下级关系,而是将“主仆关系”这一概念深入人心。第一层意思所有员工叫“老爷”“少爷”的同时在心理上默认了主仆地位,第二层意思昊臣集团就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是其中的成员。唐卉梅说她专门研究过,在中国只有建立这种集中式权威性企业才能发展壮大,其核心理念就是家长制,符合中国五千年传统习惯。美国式联营制、股份制模式在中国是行不通的,水土不服。
“**市那边情况怎样,禹伟杰去了吗?”
“没有,”孙经理道,“我刚刚打电话到几个宾馆了解过,不过他们预订了两个标准房,说在晚些时候到达。禹伟杰喜欢住单人豪华间,所以我估计这回他不会去。”
唐卉梅拿起桌上的文件道:“孙经理准备了三套方案请少爷定夺,第一套是势在必得,以超高价起步,第二套是临阵变招,报价适中,第三套是不战自退,几乎以底价作为报价。”
孙经理解释道:“收购东方厂的默契合作使得明天投标行动增添理性色彩,但是单纯价格竞争与收购企业有很大不同,变数和不可测因素更多,甚至不能排除禹伟杰以退为进在东方厂问题上舞剑而意在三百亩土地的策略。所以投标小组三手打算,一是等少爷从宏观角度考虑后决定,二是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调整。”
我坐到沙发上思考了会儿道:“中央又有风声要收缩银根,上周我已经指示资金计划部未雨绸缪做好充分准备,加速资金回笼,压缩库存商品,适当从证券、期货、国债、拆借市场回抽资金,保证下半年不为钱的问题犯愁……”
孙经理心领神会对其它人说明道:“**钢铁厂委托我们代购的两千万吨铁矿石下周到港,又得占用很大一笔钱,国企付货款向来不爽快,预计集团要代垫一段时间。”
“因此从实际出发,今年要适当控制收购兼并活动,当然不是说完全放弃手边几个项目,总的原则是防避风险,节约费用,把钱用在刀刃上。”
唐卉梅附和道:“就象上周收购东方厂一样,坚持不答应无理要求。”
我看看时间说:“动身吧,我还有其它事不和你们去了,唐卉梅一起去见识一下,负责与我联络通气。方案的确定现在不要急于下结论,你们到那边后多了解些情况向我报告。”
她很意外,慢了两拍应道:“是。”
陪他们走出门,站在阳台上目送他们一行人上车远去,我得意地笑了笑,拔通钟胖子的手机吩咐道:“把你找的电脑高手叫到唐卉梅办公室去,按计划行事。”
第十二章 完美男人
科学家说过,原始人除了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外,还有个神秘的“第六感”即直觉,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心灵感应。可惜的是这种现代人看来带有神秘色彩的生理功能,在成天狩猎、捕鱼、种植和繁衍后代的原始生活中并无大用,随着时光流逝渐渐退化了。有科学家怀疑人的前额正中谁也说不清用途的“松果体”就是心灵感应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