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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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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马上又要开学了,相思在梅雨山居呆的时间越来越短,虽然她还是常常会和乐乐在一起,但是她们都不约而同的不去谈到肖葵,哪怕乐乐已经非常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她甚至做好了为这份感情粉身碎骨的准备。一旦她看到相思和肖葵在一起,她内心的嫉恨就会钻出来扰乱心志,使她近乎歇斯底里。在就要说到那天了。
那天相思照样拎着花洒去浇水,猛然在棚子里发现黑牡丹的种子发了一层绿芽,薄薄的、脆生生的绿是那么可爱,使人眼前蓦然一亮。
“发芽了发芽了……”
她欢呼着冲进屋子里,然后把一大帮人都带到了花棚里,婆婆、月瑶、小昭弟小昭妹、肖葵、连二伯二婶也跟着来了。相思的高兴劲儿,神采飞扬的,婆婆也欣慰不已,从她摔坏了这两条腿以后就再没有像这样种过这么多的黑牡丹了,这傲人的成果仿佛回到了当初她自己在花园里劳碌的时候,那是一种享受,是牡丹花的美丽在犒劳着她。她看着花棚里手舞足蹈无限热爱的相思,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那时候她的欢喜也是这么情不自禁的。
“唉唉唉!”肖葵硬把相思从花棚里给拖了出来,“瞧你兴奋的,跟自己生了儿子似的。”
“难道你不高兴啊,这么多黑牡丹呢?你想想将来这里会有多么漂亮啊!”她一脸抑制不住的喜悦充盈着,他在一边看得有些如痴如醉。
忽然,她的高兴在脸上闪闪烁烁,在慢慢的淡去,她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瞬间的胀痛,眼睛也渐渐恍惚起来,那些绿芽渐渐羽化成斑斓的白点,那些白点越来越多,慢慢的汇聚成一大片,像一朵从高空飘来的云彩蓦地跌进瞳孔。
那种感觉,就像她在看那面破碎了重新拼凑起来的铜镜一样。
“我只见过别人悲伤的昏过去,没见过你这样兴奋的昏过去的。怪胎!”相思醒来的时候,这是肖葵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喂!看来我昏过去了你倒挺幸灾乐祸的。”相思从床上坐起来,感觉眼前又一个恍惚,从新倒回床上。
“别乱动别乱动啊!刚刚医生来瞧过了。说你中暑了,要休息。”乐乐递来一大袋子冰块给相思抱着。“你就在我床上好好躺着休息,等病好了再起来。”
“不行啊!我跟别人约好了的!”相思试图跳下床去,床头的那台大电扇吹得她脑子里嗡嗡响得厉害。
肖葵忽然一把攫住她的手,把她摔回床上去,色厉内荏的问:“你跟谁约好了的?”
“我干吗告诉你?!”相思把头一偏不搭理他。
大概相思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怒气,却被乐乐一眼看穿。她失神的对他说:“你先下去吃饭吧,中午到现在你连口水都没喝过,我给你熬了小粥你去吃点吧!”
“我没胃口。”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乐乐喊他,“那你陪我去风靡楼,今晚我有歌要唱。”
“我们也去!”相思忙不矢喊。
“你们?你和谁?”乐乐问,也发现肖葵在走廊里放慢了脚步。
“我和——我和——反正到时候我去了你就知道了。”相思难为情的说。
“那好吧,我先去准备了,呆会儿和solly一起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乐乐从走廊里肖葵的身边绕过去,他的目光虽然刻意的躲藏着,却扔掩饰不了那里面深沉的阴暗,幢幢的仿佛摇晃的树影,他的嘴唇抿着,她知道他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把嘴唇抿得那么紧,然后一言不发。
相思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摸到肖葵的房门口,那扇白色的大木门虚掩着,她本来准备逃走的,可是经过那里的时候忽然听到从门缝里传出来的叮叮当当砸东西的声音,很是嘈杂,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悄悄把门缝推开,她看到肖葵,他背对着她,在他面前是一副大大的白纸贴在画架上,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边是打乱的颜料盒、调色盘和画笔,还有揉乱的水彩纸。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还是因为画不出画来吗?
看到他曾经坚硬的背影此时仿佛坍塌了下来一样,没来由的她感觉到一种心疼,就仿佛他的痛快和潇洒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把痛苦和悲塞在自己身体里越积越厚。
她于是向他静悄悄的靠近去。
她竟看到他手中的相思豆,他正拿着那条相思豆的项链在发呆。就连她来到了他身边他也没有发现,她看到他的眼睛是血红的,仿佛在极力压抑心中的苦痛,这痛像长着倒刺从他身体里直直的划下去,他的柔韧就被无情的割裂得鲜血淋漓。
她捡起踩在脚下的一张揉乱的纸,看到上面的几行写得狂乱的字。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你干什么?”他猛地扯过那张纸,再一次揉乱了扔进垃圾桶里。
她再捡另外一张来看,上面竟写着同样的字。这一次,他再没有夺过那张纸,只是愣愣的看着相思,似乎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一个人,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你为什么要写这首诗?”她问,声音仿佛是呓语。
“因为我在一条手帕上看到过。”
相思陡然一震,她也愣住了,可是他这时候的眼神却波澜壮阔仿佛要将她吞噬了一样。
“现在没有人用手帕。”
“因为那是一条十年前的手帕。”他非常平静的说。
她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恍惚了,猛地抬起头来径直望进他的眼睛里,她的脸瞬间变得苍苍的白,她依然恍惚的问:“是你吗?”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他把那条项链拿起来,“从我看到这条相思豆的项链的时候我就应该觉察到,还有那副山坡上的向日葵的画,那个葫芦娃的小糖人,还有你和乐乐的姐妹关系。”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吗?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不是吗?”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走到窗边,把头重重的抵到玻璃上。“是的,我早就觉得有蹊跷,可是我从来没打算挑明了说的,直到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到今天你才说?”
“因为浪子。”
“谁?”
“浪子,就是那天晚上到相思谷找你的那个‘小色’,他就是浪子,我那天本来是到相思谷去还你项链的,可是我却看到了他。”
相思简直难以置信,她感觉自己要完全弄糊涂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三年前,三年前我、火星、浪子,我们三个人是好兄弟,可是我们三个人也都喜欢小小,尤其是浪子,可是我却不顾兄弟情谊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这还不止,我又因为乐乐狠狠的伤害了小小,所以我知道,浪子这次回来,是继续和我争战的。”
“我不懂啊!”相思摇着头说。
肖葵转过身来,面色灰暗,他看着相思的脸沉沉的说:“浪子这次回来,是为了和我争夺你的!”
相思一个踉跄向后退去。
“你们,你们这些人都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说着她夺门而出,仿佛被烫到了一样。
相思走了以后,乐乐才从走廊尽头的花窗底下显出身来,她却已经泪流满面,目光呆滞。
一整个晚上,相思都伏在浪子的怀里嚎啕大哭。今天晚上他没有戴墨镜,穿着白色衬衫,干净而清爽,参差不齐的头发染成栗黄色在后脑勺松松的扎了个小马尾,相思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生扎头发也是可以很好看的,而且,他是一个笑起来左边脸上有个酒窝的男子,她看到他的酒窝感觉不管什么痛苦都能被稀释掉。
“为什么是这样的呢?为什么是他呢?天啊,我怎么办,乐乐怎么办?”
他们坐在相思谷外面的台阶上,夜晚很凉,可能因为是十五的原因,月亮特别明亮,把相思谷照射得澄亮,像被水洗了似的。寂静抚摸着夜空的边缘爬上来,再远也是近,悲伤潜入体内被照亮,所以她哭得格外放肆。
“把他忘记吧!你不是还有我吗?”
相思抬起迷蒙的泪脸,她看到他的眼睛正灼灼的望着自己,他俯下头用嘴唇吸吮她的泪水,她一动不动,他把嘴唇从她湿润的睫毛上缓缓移到她的嘴唇上,然后静静的停在那里,她缩在他怀里颤栗了一下。
“可以吗?”他诱惑的声音低喃着问。
她还是没有动,仿佛他再向前跨一步她就沦陷了。他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将她悄悄的开启,一点一点的。
他身上有一种流浪的气味,是像海藻一样的潮湿,所以波腾浪涌,相思被动的承接着这场暴风雨,他卷起了她。
那天,乐乐没有回家,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回到肖葵那里,起初大家都以为她去唱歌了,直到solly打电话回来说乐乐的超级粉丝等了她一个晚上,可是乐乐说去补妆然后就一直没有出现。那个晚上,肖葵快疯了。他找了很多地方,他不记得乐乐平常会去哪里,她甚至连相思谷都不去的。他把风靡楼附近的酒吧,小街小巷都找遍了,然后才打电话到相思谷。
接电话的是小谷子,她说乐乐没有去那里,而且相思也不见了。
“她怎么会不见呢?她没有回相思谷吗?”肖葵握紧电话紧张的问。
“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哭一直哭,没有人劝得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忽然跑了出去,也不许我们跟。”
“她不许跟你们就不跟的啊?”肖葵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动着。
“哪里敢啊,从来没看见相思姐姐哭过,大家都吓坏了。”
肖葵一遍一遍发了疯似的打相思的手机,可是手机关机,他不信邪,手机差点打爆,电话那边依旧纹丝不动。他举起手机就要朝光秃秃的水泥路上恶狠狠的摔下去,这时手机响了,他一哆嗦,接了电话脱口就问:“祝相思我告诉你你别跟我躲着,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把你给挖出来!”
电话那边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只有风的声音是流动的,一丝一丝擦着他的耳朵。
“你给我说话!”他命令。
“…”
“该死的,你明明知道我担心的要命!”
“我喝醉了,在‘ontheroad’。”
他傻了,“你别走,我来找你。”
拦了辆的士,肖葵马不停蹄的赶去“ontheroad”。
肖葵到的时候乐乐已经醉倒了,被服务员放在角落里的一张暗红色的小沙发里躺着,眼睛闭得很紧,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为了把外界的喧扰隔绝起来,或者她是真的如她表情里的痛苦那样,被挤压成一团褶皱。服务员告诉肖葵,乐乐今天晚上喝了不少于三杯1968年的法国红酒,然后抢着话筒唱歌,唱了大概有七八首,最后太过歇斯底里就一头栽倒在酒吧的舞台上。她额头上的伤口服务员刚刚帮忙给贴了胶布。肖葵看着乐乐如此狼狈的窝在沙发里,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他给她买的那条裙子也被酒水染得不堪入目。
他过去抱她,长头发从她脸颊滑落,他才看到她脸上分明的泪水,她咬着嘴唇,使劲的咬,仿佛一放开她就会从悬崖上摔下去,她只好死死的。
“乐乐我们回家吧!”他跪在沙发前面。
她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那笑站在她消瘦的脸上,仿佛一阵很轻的风就能吹落。
“肖葵,你爱我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澄澈的目光里蓄满了痛,一片片的,是从她丰盛的情感上削落的。他知道她的爱,像旺盛的火焰向他烧过来,势不可挡。
他点点头说:“是的!”
“那么,你还爱我吗?”
“嗯。”
“你会变心吗?”她撑起自己的身体来,渴望的问他:“不管有没有别人,你敢说你不变心吗?”
“你喝醉了乐乐,走,我们先回去!”
“不!”她忽然一把推开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她的声音尖尖的捅进他心里,“肖葵我告诉你,为了你我把什么都抛掉了,如果你敢变心,你就是要我去死!”
那天晚上,浪子带相思去打电玩,游戏厅里吵吵闹闹的,他们两个拼得你死我活,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把这条街整个地下电玩城震得仿佛要塌下来。相思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多了,和浪子拼到头破血流的时候,她就哀号一声笑得支离破碎的。
“做我女朋友吧!”浪子扔了几枚钱币到机器里,握着手柄拼命舞动。
“啊?你说什么?”相思忙得头也不回。
“我说,让你做我女朋友!”
“做什么?”
因为分心一不小心输了相思一盘,他气得脸都膨胀起来,把头探过来大声叫:“祝相思,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句话的声音把音响的声音都轰轰烈烈的盖过去了。电玩城少男少女们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相思被他弄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这台机器前面撤开。
“这游戏不好玩儿,我换一个去!”
他一把捉住打算逃之夭夭的她。
“谁说不好玩?你要跟我一直玩下去才知道啊!”
他笑得有些淫亵,连口吻也一样,其他的人都吆喝起来,相思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下面。
“你是个疯子!”她低低的说,说完就冲出人群。
他在大街上再一次抓住相思,把她拖进自己的怀里。
“求求你别玩了好吗?”她忽然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这个男人的动作,他的专横怎么都那么像肖葵呢?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来,她乖乖的看着他。
“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玩,我是认真的。”他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疑顿的望着他,这时候,她看不出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小色,浪子,淹死的鱼,到底哪一个才是你呢?”
“都不是!”他的语气氤氲的,“见到你以后我就决定改名叫‘倦鸟归巢’了。”
她扑的笑出声来。
“哈哈,你笑了。”他开心的说:“你不知道你笑的样子有多美,以后不要哭要多笑好吗?”
她尴尬的转过身去,“现在我们去哪儿?天都要亮了。”
城市上空渐渐布满荧荧的蓝,这蓝越来越浩大,越张越开,仿佛刷到天空的一层薄薄的油漆缓缓淋下来,将他们一起裹进熹微的晨光里。他拽着她的手向大街的尽头走,走得很慢,他等早晨很细软的那束太阳光轻轻戳破他们之间的小隔膜。
他记得最心旷神怡的太阳就是早晨的那会儿,在城市的东南方向,从一座哥特式建筑的尖尖的顶子后面穿过来,太阳被挡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只有几束异常清晰的光芒漏下来。那是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对这个城市最后的印象,现在重又回来了。
迎着清晨渐渐弥散的白雾走过去,她想挣脱他的手,他重新拽回来。
“别跟我来硬的!”她不客气的说。
“那来软的怎么样?”他嬉笑着问:“你饿了吧?累不累?要不我带你去吃油焖大虾?”
“早上哪儿有啊?!”
“嘿嘿,我知道哪里有。”
那一顿大餐他们吃得忘乎所以。这时候相思才深切的感觉到,玩和吃东西是忘记不开心的最爽快的办法。难怪都说女人是嬗变动物,而她偏是最简单的女人。
油焖大虾是在一条很长的小吃街才有,这条街早上的人多得寸步难行。相思和浪子挑了一张小木桌子坐。
“这儿我以前常来的,靠风靡楼近,大家都来这里吃早餐。”
相思饿得慌,抓了虾壳都不剥直接往嘴里塞,浪子就把剥好壳的虾送到她嘴里,相思吃得甜滋滋的,看到浪子那么细心体贴的样子,又对她百般包容和爱护,她不由得感动极了,原来没有肖葵,其实这世界上还有更好的男人,她看着浪子继续帮她剥着虾壳,幸福的感觉排山倒海的涌过来,刹那间她就想通了,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啊。
吃了虾,喝了冰啤,浪子忽然凑到相思面前来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告诉你,我兜儿的银圆昨儿都奉献给游戏机了。”
相思眉毛一掀,“那你不早说,我最后一块钱施舍给大桥下的那个小乞丐了。”
“怎么办现在?”
“你去给老板说说好话,下次补上行不?”
这时候那凶巴巴眉毛像两只火把一样的老板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当下浪子就哆嗦了一下。
“靠,给他说好话?我准会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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