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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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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乾见那人只是一介平民,却豪气干云,刀刀狠,招招猛,一时血肉横飞,顷刻间敌兵便死伤大半。隔了那么远,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人的煞气,立刻挥手命令道:“冲,再退者斩。”
  南楚的这些军人本怀畏惧之心,此时只见仅凭一人便杀敌过百,顿时信心大增,立刻跟着淳于乾冲了上去。
  独孤及回头一看,大喝一声:“退。”便策马往回狂奔。
  那个南楚平民的一袭灰衣此时已是血迹斑斑。见敌人拨马溃逃,立刻衔尾急追。
  独孤及立刻挽雕弓,回首连珠箭发,想将那人射落马下D侨嘶拥都舱叮敢灰坏蚕拢允墙糇凡簧帷?
  很快便追到了西武军的大营。那人与独孤及竟是只差一个马身,大营中人全都不敢放箭,怕误伤大王。
  那人更不打话,直冲西武大营,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却连西武将士都隐隐为之胆寒。
  淳于乾见那人已冲了进去,杀得敌人大营中秩序大乱,觉得良机莫失,也指挥大军冲了上去。
  独孤及在瞬息之间便已知势不可为。他此次只带了一万骑兵前来,本是试探性质,准备打不过就走的,谁知攻下三城,竟是如此轻易,顿时失了警惕,这才有今日之危。眼见那人纵马在营中来去驰骋,左一刀劈死一人,右一刀砍下一颗头颅,待驰近王旗时,挥刀猛砍,将王旗拦腰斩断。
  绚丽的阳光下,那人翻腕砍断王旗的英姿,清清楚楚地落在敌对双方的眼里。
  大旗落下,南楚军万众欢呼,西武军却甚是气馁。
  独孤及大呼道:“退。”便率军往关外奔去。
  那人一提马缰,便要追去。
  淳于乾大呼:“壮士,穷寇莫追。”
  那人猛地回头。夕阳下,那年轻俊美的容颜顿时令万军寂然。他目光冰冷,扫了淳于乾一眼,一个字也没说,便策马追了下去。那挺拔的身影在如血的残阳里,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吸引力。
  淳于乾的心里一动,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人,似乎十分熟悉,仔细想来,却又很陌生。
  “他是谁?”他轻声自语道。
  “是殷小楼。”他身旁的侍卫非常肯定地说。
  淳于乾一惊,看向两旁。紧随着他的上百名侍卫尽皆点头。
  是的,他们都认识他,因为他们都折磨过他。
  这一刻,想到这个,淳于乾的心中竟是掠过一丝悔意。他二话不说,也跟着追了下去。
  南楚的十万大军就这样史无前例地追击着西武国君率领的骁骑,往边关疾速推进。
第十一章
    独孤及一路狂奔,竟不休息。
  宁觉非也策马紧追。
  在他身后大约一里地左右,是淳于乾率领的大军。
  其实一路急追,那十万大军现在也就剩下不到两万了,其他的人早就跑不动了。但独孤及孤军深入,不敢冒险停下,也不敢回军反攻,最安全的方式便是仗着西武的快马,疾速奔往关外。
  一路畅通无阻,当黎明来临时,他们终于冲出了已被他们攻破的雄关剑门关。
  外面是万里草原,独孤及带着他的数千骑兵成散兵线向前狂奔,已知南楚军再也追赶不上。
  宁觉非在关门前跳下马,跑上城楼,向外察看情况。
  这一耽搁,淳于乾已策马赶到。虽然已是累得摇摇欲坠,他仍然硬撑着往城上爬去。
  刚走到半途,宁觉非已疾步奔下,掠过他身旁时,冷冰冰地说:“出关,纵火。”
  淳于乾一愣,想也不想,便大声向下命令道:“出关,纵火。”
  那些跟来的上万士兵齐声应是,立即跑步出关,将手中的火把扔上了草原,随即立刻退回了关内。
  正是初冬,草木皆枯,天干物燥,风助火势,立刻在整个草原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宁觉非骑在马上,独自立在大火之前。通红的朝阳照射着他的血衣,火焰映照着他俊美的容颜,使他看上去竟如谪仙临凡一般。
  淳于乾呆呆地看着,半晌才猛醒,在城楼上大呼:“殷小楼,你快回来。”
  宁觉非回头,冷冷地,一字一顿:“我不是殷小楼,我是宁觉非。”
  淳于乾又是一呆,半晌才似乎想起,好像那个时候,他也曾经这样讲过。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沉声说道:“宁觉非,我记住你了。”
  火焰已经烧过了千里草原,独孤及命手下士兵迅速断火道,却无济于事。他恨恨地奔回,瞪着宁觉非:“你太狠了,这一把火烧过去,西武将饿死多少牛羊,会饿死多少百姓,你知道吗?”
  宁觉非凛然不惧:“你们西武的百姓是人,南楚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你们两军怎么打杀我不管,但你动不动便屠城,杀戮无辜平民,凌辱妇女,残害儿童,此皆是禽兽所为。我这一把火,便是警告你,赶快带你的百姓去往远处的水草丰美之地,休得再来侵扰无辜。”
  独孤及看着他,半晌方道:“宁觉非,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不过,看你装束,并非是南楚军人,却是一介平民,可是?”
  宁觉非深吸了口气,终于抑制住了内心的狂潮,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他冷冷地道:“正是,我与南楚,毫无关系。”
  听到这一句,剑门关上的无数官兵面面相觑,淳于乾却是心头大震。
  独孤及一听,顿时大喜:“那……宁先生,你可愿入我西武,我愿与你结为兄弟,封你为王。”
  宁觉非听他话中十分有诚意,态度和缓下来,说出来的言语却甚是强硬:“独孤大王,你太过残暴,你们西武士兵都视人命如草芥,此非我所喜。我只愿做一介平民,平静度日,但愿下次大王不会再毁我家园。你要将南楚如何,与我无关。”
  独孤及笑道:“好,请先生在所居之处悬一‘宁’字,我西武大军从此见‘宁’字便绕道而行。但宁先生却可否如己所言,从此不管我西武战事?”
  “自然。”宁觉非冷然应道。“南楚兴亡,与我何干?”
  独孤及仰天长笑:“好好好,南楚若无宁先生相助,何足道哉?”
  说着,他挥鞭指向城上的淳于乾:“明年此时,我定踏平南楚,取尔人头。”说完,拨马疾驰而去。
  远处,浓烟滚滚,大火已是越烧越远。
  淳于乾想着独孤及的话,眼中却全是宁觉非的身影。他在城上叫道:“殷……那个……宁……先生,请回关内来,咱们从长计议。”
  宁觉非沉稳地回转马头,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淳于乾,冷冷地说:“回去干什么?让你再绑一次?再吊一回?还是让你身边的那些畜生再凌辱一遭?”
  淳于乾顿时语塞。他身旁的那些侍卫也惭愧得低头,稍顷却又忍不住抬头偷瞧一眼。那本来偏于柔美的脸庞此时全是英气,更是引人倾倒。 
宁觉非拨马便要离开。
  淳于乾连忙叫住了他:“宁先生,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南楚人。”
  宁觉非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一缕游魂,跟南楚没什么关系。”
  不等淳于乾再说什么,他已经纵马疾驰,沿着关墙向西奔去。
  这一战大获全胜,举国欢腾。宁觉非的名字却是传遍了南楚和南楚周边诸国。
  淳于乾回到临淄,受到淳于宏的厚赏。他本已是亲王、大将军,现在又被赐免死金牌,食双俸,王爵世袭罔替,永不削爵,刚刚两岁的儿子也被封为虎贲都尉。
  一时间,皇帝在国事上对他言听计从,淳于乾顿时占尽风头,许多观望的大臣纷纷倒向他这一阵营。
  然而,这一系列的赏赐和庆功宴却并没有让淳于乾的心里真正的欢喜。他始终想着一个人。那个人从山头上出现的那一刻,他弯弓射箭,穷追独孤及,在敌人的大营中挥刀斩下王旗,回头冷冷的那一瞥,整整一夜的追击,在城上的擦肩而过,在草原上独自立马,面对独孤及的凛然无惧,对他的冷斥……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语,他都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常常想着想着,便呆在那里。
  不久,他下了一道密令,追捕江月班。
  很快,正在江南登台上戏的江月班便被官兵围捕,随后秘密送到了临淄的武王府。
  不久,一张告示便贴满了南楚全国的大街小巷,连荒野山村竟也没漏。
  告示上说,江月班通敌卖国,不日即将处斩,全班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淳于乾每天都在等,等宁觉非出现。
  此时已是冬至,南楚北方开始下雪,临淄也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天地一片银白色。
  武王府中除了路上扫干净了雪之外,所有的房顶、树木、花园,尽皆是厚厚的白雪。狂风呼啸,冷得刺骨。谁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走亲访友,更不想在外面活动。早早的,各屋便歇息了。火盆虽热,到底还是锦被中温暖。
  初更,府后的墙头上似乎有一个影子一闪,随即便不见了。这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本就无人,即使有人看见,只怕也会以为眼花了。
  宁觉非穿着自己设计的类似于雪地迷彩服的白衣,紧身束腰,十分利落。
  他在武王府外埋伏观察已有十天了,基本上摸清了里面的巡夜人的来往规律。这些防范措施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在他的上一世,许多地方有严密的安保措施,红外、遥感、长波等探测器,外加卫星监系统,他照样可以悄无痕迹地潜入。这种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的古代,他掌握的那些技巧简直让他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他轻灵地踏过雪地,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足尖印迹,类似于小鹿的蹄痕。
  以前,他虽然在这里呆过,不过从来没有出过自己的小屋,连走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因此那时候并不清楚这里的格局。真要说熟悉,是最近几天来下的功夫。
  很快,他便摸到了淳于乾的寝殿。
  根据宁觉非以前去做堂会的经验,这种地方一般分里外两重,外面通常是仆人守夜的地方,里面才是主人就寝之外。
  他试着轻轻推了下门,里面没闩,省了他用手上的匕首去撬了。
  略略开了一条缝,他便一个缩身,悄无声息地滚了进去。
  冷风只在顷刻间灌了一下,便被他一把推上门,隔绝在了门外。
  他隐在门旁的暗影里,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坐着水的火炉的光便让他清楚地看到了屋里的全部情景。屋外有两个男仆,都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再侧耳听听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
  他非常有耐心,窝在那里,等着竟有半个时辰,这才一个箭步跃上,照着两个仆人一边一掌,便将他们打得昏了过去。
  随后,他缩着身子,如狸猫一般,轻捷地扑进了里间。
  床上,只有淳于乾一人。他裹着厚厚的锦被,侧躺在床上,正在熟睡。
  宁觉非飞身上床,自他身后重重地压过去,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握着匕首搁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匕首是他在兵器铺特制的,自己画的图纸,很像他以前用惯了的军刀,刃口锋利,隐现寒光。
第十二章
    宁觉非却只是微微一哂,懒懒地道:“你大张旗鼓,抓来江月班,无非是想逼我来见你。现在我来了,你想怎样?说吧。”
  淳于乾只觉身子被撕裂处一阵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只得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强忍着,半晌才算略微习惯了一点,努力出声,却仍然显得很弱。
  “宁先生,你的武艺和胆量……我都见识过了。可是……你那一句‘出关,纵火’,我想了一个多月……”说到这里,他努力喘息着,一时没说出下文。
  宁觉非仍然悠闲地靠坐在椅子里,两手玩着刀,闻言只是双眉微扬,也什么都不说。
  淳于乾喘了一阵,才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想,你那一把火,竟然能把已经跑出去那么远的独孤及激得又冒险跑回来,中间……一定有什么用意。按独孤及的性子,这次吃了大亏……应该一回去就重整旗鼓,立刻……前来报复,却说……要一年以后,再来……”说到这儿,他疼得咬紧了唇。
  宁觉非讥讽地笑着,接道:“再来踏平南楚,取你的狗头。”
  淳于乾从未被人直截了当地这般骂过,闻言却不恼,反而忍俊不禁:“是,取我的……狗头。可是,为什么……是一年以后?为什么……不是马上?”
  宁觉非笑笑地,又将刀“夺”地插进桌面,再反手拔起,却必不言语。
  淳于乾将脸贴着枕头的丝绸面上,感受着那一份微微的沁凉,觉得稍稍好了一些,这才说道:“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那是因为……你叫我放的那一把火。那把火……使西武元气大伤,为我南楚,赢得了一年的时间。”
  宁觉非收敛了笑意,冷冷地说:“我当时,不过是激于义愤。那独孤及指挥西武兵屠灭的那个小村子,我在那里住了半年。当日逃出临淄,我差点死在路上,是一位老爹救了我,带我回到那个小村子,我养了两个月才算恢复过来。那个村子的人非常纯朴,人人都当我是亲人,对我很好。我病愈后便上山打猎、砍柴,与他们一起,过着很平静的生活。一打起仗来,你们便把年轻人都抓了去从军,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便躲进了山中。那村子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战争再烈,也不应伤及这样的无辜。可是,独孤及却让人杀光了他们……”说到这里,他咬紧了牙。
  淳于乾却听得很认真,一直不吭声。
  片刻之后,宁觉非恢复了淡漠的神情,懒懒地说:“那一把火,其实太过歹毒,事后想来,也不须如此。我建议你,不妨趁此时机,派人秘密携带粮食,去西武买马。”
  淳于乾听得精神大振:“是,是,我立刻便安排。”
  宁觉非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大费周章地逼我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止。”淳于乾连忙道。“我是先向先生表示谢意。”
  “哦,绑了人,逼我来,向我道谢。”宁觉非语带讥刺。“王爷真是幽默。”
  “什么?”淳于乾听不懂“幽默”是何意。
  宁觉非漠然地道:“那江月班,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不过,他们都是无辜,若王爷让他们伤了分毫,我定血洗南楚王室,给他们陪葬。”
  淳于乾听得打了个寒噤,急急地说:“这次,我对江月班一直以礼相待,宁先生尽管放心。如今,天下诸国都想得先生而后快,江月班定不会有片刻安宁,我将他们接入府中,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嗯。”宁觉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仍是一片漆黑,便道。“王爷有何见教,便快快说了吧。”
  淳于乾十分诚恳地道:“我想请先生,救南楚。”
  宁觉非失笑:“请教王爷,南楚兴亡,与我何干?”
  淳于乾忍着疼,努力地说道:“我知道……南楚兴亡,与先生无关,而且……南楚负先生良多。但是,先生此前不忍见一村平民死于刀兵之下,却忍见一国之亿万生灵毁于战火之中吗?”
  宁觉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宁某又非圣贤,无力救万民于水火。南楚有今日,不是你们淳于氏的功劳吗?你们的太子,一副亡国之君相,与商纣、夏桀那些历代的暴君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本来还以为,他登基之后,南楚必亡,现今看来,一年之后,南楚只怕就大势不妙了。”
  淳于乾苦笑:“宁先生此言无虚。小王一直以来,忧心如焚。”
  宁觉非却冷笑道:“是吗?我可没看出来。你若真的忧心如焚,还有心思跟一个小民计较,如此折磨践踏于我?”
  淳于乾立时噎住,半晌方声音微弱地道:“宁先生,过去种种,皆是我的错。请问先生,你要我怎样做才会原谅?”
  宁觉非轻描淡写地道:“那也容易,两件事,你可以任选其一,如果做到,过去种种,你我便一笔勾销。”
  淳于乾顿时大为兴奋:“请先生赐教。”
  “赐教不敢当。”宁觉非冷冷地看着窗外。“其一,你叫你的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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