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以有欢笑,有幸福,同样可以有背叛,有悲伤。
我和我男友,后来和沈芳。我都认为感情是真挚的。但是,因为那些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却无法逆转的事实,让我和沈芳就着样早早散场。彼此留下的伤害,我想可能终身难忘。
如果,你真想找到一个白头偕老的人。或许,找一个男朋友,会更容易。你们一样会有相亲相爱,一样可以举案齐眉,与之偕老。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过于贪婪,我想,我真的可以和我的男友,而不是和沈芳,天长地久下去。尽管,我对沈芳的爱和给我男友的一样多。
说这话或许会得罪很多人。我知道这个地盘是谁的天下。我只是奉劝那些本来不是,但是,被那些奇怪的媒体影响的,觉得想试一试的朋友们。这不是时髦的游戏。你会最终付出惨重的代价。
今天写到这里吧。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介意沈芳这种不寻常的“取向”。但是,那天,她自己说出来后,我却没有本已为会有的那种反应。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两个月来,我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想的太多,心里早有了准备。还是,也许,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我,而,我也在这种不知不觉中慢慢接受然后认同了。
我的这种转变。后来自己想起都会觉得诧异。我总想,是不是因为我太孤单的关系。当我把沈芳视为解救自我孤单的唯一稻草时,我自然没有可能再去仔细品味,这跟稻草,究竟是麦子,还是水稻?如果,当时我有另外的稻草呢?我还会不会像俱乐部那晚一样,转身跑掉?
在沈芳说完那些话后。我们一起沉默了很久。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是沈芳主动还是我主动,我又把头埋进她的胸口里,她依然一手轻轻地摸着我得头发,一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我开始留恋她身体的温度,她胸前的柔软,她好闻的气息。我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我觉得很安全很轻松。我不想离开。
我似乎有一段时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后来,我又像是喃喃自语地说,“沈芳,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听到她在我头上温柔的笑了下,似乎,好像又叹了口气。片刻,才慢慢地说,“这是我的隐私。”她说的这句,用的是英文。
在英国这个社会,当有你不想回答的问题,这句话是个非常体面而有管用的搪塞。这边的习俗就是,当你这句话出口后,对方是绝对不会再问下去的,否则,便可视为粗鲁。粗鲁,这个词汇,是可以要了英国人命的。粗鲁,代表着没有受过好的教育,这比你骂他“婊子养的”似乎更伤害人的自尊。
自然,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承认我很虚荣。我当时并未想过自己会和沈芳发展一段感情。但是,我又确实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美丽而富有的女子对我如此好,是否是因为对我产生了感情。完全是为了满足好奇,还有虚荣心。当然,我没有考虑过沈芳的感受。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作为追求者地经历,所以,我不是很理解,当你向一个你爱慕的人坦白心迹,不但需要十足的勇气,而且也要放下一些自尊。那时,我不懂这些。我承认我很自私。
于是,我想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的问法。我离开她的胸前,歪着头,装作调皮地口吻,说,“我觉得你对我这么好应该是喜欢上我了。”
沈芳,没有笑,只是看着我。眼神依旧平和,却不再有水一般地光泽。她好像是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就按你想的想下去吧。”
我见她认真起来,有点惶恐。我有点怕她。于是,只好装作开玩笑的嘴脸,耸耸眉毛。我听到她又说,“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见我听到这话有点不知所措,又柔声说道,“如果你觉得和我相处很不轻松,可以告诉我。”
我当时觉得她说这话有点问题。你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事呢。后来,大概是一两年前,我看到网上一直在报道一部叫《一个陌生女人地来信》,我知道那是改编自一部奥地利的小说,作者其实有点神经病。在此之前,我没读过这部小说。后来看国内把这篇子吹得很热,我这边又实在看不到。所以,便去图书馆借了这书回来。
读着这个故事,我时常想起沈芳那天的神情。或许,对于一些人而言,他们爱谁,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而对于我,如果不是和沈芳的这段感情,或许,当我看到这部小说时,我也会觉得那个女人是个神经病。
再往后,兴许是这个问题。我和她的这种暧昧的气氛慢慢消失了。她看着我吃完她带来的饭,看着我躺回床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还是那个故作矜持的小孩子,有时厚着脸皮用些小聪明的手法,在一个温和善良的大姐姐身上撒撒娇,讨些温存,沾些便宜。
她看到我桌上的消炎药,有些吃惊的说,“你怎么可以吃这个?”
我装成一副很懂得样子,有些得意的回答,“你放心,我学这个的,知道分寸。”
她还是摇摇头,“若是你的私人医生知道,你就麻烦了。”想了想,又把药还给我,“以后不许乱吃药,知道吗。”
我看她细心的把我的杯子倒满水,逼着我把一整杯都喝下去,然后又把水续上。嬉皮笑脸地说,“管这么严,跟我妈似的。”
她很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说,“你呀,还会有人管的了你。”
我挺不服气,“我觉得我还是很乖的一个小孩,很努力学习,也不乱玩,你看,我的手,做实验做的,手背都皴了。”我得意地伸出手去,像是在邀功。
她接过我伸出的手,看了看,说,“可不是,怎么都成这样了。这那是个女孩子的手啊。”说着,取过书架上的擦脸油,小心的挑出一些,涂在我的手背上。她小心翼翼地把油擦开,一边像是夸我似的说,“你的手可真好看,手指细细长长的,应该去弹钢琴了。”
我得意地说,“我是小时候弹来着。”
她有点吃惊,“哦,是吗,还真没看出来。那怎么现在不弹了?”
我想,不喜欢呗,小时候每次练琴都跟上刑场似的。但是,嘴里倒是很硬,“嗨,学习紧张呗,我都把心思花在学习上了。”说着,有点心虚,偷偷看她一眼。偏偏她也正看我,我敢快把眼神转开,她却像是看出倪端似的,说,“哦,你还真是个好孩子。我倒是认识一小孩子,小时候只想出去淘气了,为了练琴,妈妈都快把她屁股打破了,结果,就这样还是没有用,只好不了了之。”我当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好装成听不懂的样子,在一边随便“嗯”了两下。
沈芳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里。帮我盖好被子。微笑着说,“乖孩子早点休息吧。记得要多喝水。我先回去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我还在差点被拆穿的惊吓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笑。
沈芳走了。屋子里似乎还留着她的香气。我想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傻笑了一阵。忽然,想起刚才对沈芳做的那些无礼举动。不知为什么,开始心慌起来,我坐起身,想起自己弱智的问沈芳喜不喜欢自己,忽然,伸手给了自己一把掌。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
从那晚后,连着几天,沈芳都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有时候,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很希望可以如愿以偿响起来。但是,总是安静的。那些天,我和男友继续冷战。也或许,我当时有点注意力放在了沈芳那边。我总在想,会不会是我做的太过份,以致她恼了我的得寸进尺。我很想主动打个电话给她。但是,每每拿起手机却又作罢。我一如既往的在实验室加班加点,我的同事也是。我们希望能够在5月底的时候在本专业一份重量级期刊上发表一篇文章。没有数据,自然是不行的。就着样,又过了几天,慢慢,我也不再惦记着沈芳了。随着我和男友的关系缓和,我就像往日那样,每天清晨到办公室上网收到他的邮件,如果不忙,就在MSN上和他聊几句。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我甚至想,如果沈芳就着样走出我的生活,或许对我也不是什么坏事。
到了3月中,忘记因为什么事,我忽然想起沈芳,也或许,我一直惦记着她。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什么意思都没有的短信。只写了,how r u doing。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回复了,内容也很简单,只是客套地说,fine,& u?
其实,虽然在后面附带回问了我。但是,其实在英语里,对于这个附闻并没有回复的必要。但是,我还是想想,把电话打了去。
接通了。我有点紧张。我在心底骂,其实根本没有想好有什么事要跟人家说,但是居然打过去了。沈芳呢,似乎,怎么说,听起来和平时一样,端庄有礼,态度温和。但是,却不再像过去那般随便。我想找个什么话体再跟她耍耍贫嘴,但是,她的口气倒是严丝合缝,丝毫没给我留下任何机会。说了几句,我也觉得挺没劲的。正准备就这么挂了,却听她在那边说,过两周,我生日了,有生日爬踢,你若有空可以来玩。我还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就应承下来。然后,就没什么话了。
挂了电话,我倒是又兴奋起来。我开始考虑给沈芳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我为这件事着实彷徨了好些日子。自己都不明白为社么这么在意。那时,我想,这个人对我那么好过,一定要送个别致的礼物给她。但是,太贵重的我可送不起,太便宜的,我又觉得配不上她。转来转去,她的生日眼看都临近了。我还一无所获。最后,终于敢大流的去施华落士其买了一个水晶项链。对我而言,这个造价几十镑的东西,也算是重礼了。但是,对于沈芳,或许是她最便宜的首饰吧。拿上那个蓝色的小袋子走出商店,我不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挺上竿子的,特没劲。
那一天终于来临了。我头天晚上起就一直在等她给我电话。睡觉前,特意手机接上充电电源。早上,又一早起来,把手机调成震动,贴身放在牛仔裤口袋里。
但是,我从早晨等到中午,中午等到下午,等到同事都回家了,等到保安都来查楼了。我也没有等到沈芳的电话。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我用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什么毛病没有。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放鸽子了。
我挺生气。其实是非常生气。我火冒三丈掂出那个漂亮的蓝色小袋子,几乎要把它扔到垃圾箱里。我觉得我就是很贱。我忍不住又打了自己一下。
从实验楼出来,已经8点多了。我就这么慢悠悠走着,走着。我也不想回家,我也不想吃饭。我只是在想,问什么她会这么忽悠我一把。难道是自己说过的忘记了?还是因为那晚我做的过分了?我想的头都炸了。终于,我还是给她发了一个短信,上面只写了,生日快乐。当时,我想,以后再也不见她了,我作到仁至义尽,剩下的你随便。
短信发出,一直忐忑的心似乎也渐渐放下。我想,这么好的一条项链,是去退掉?还是拿回家送人?如果送人的话,送谁好呢?
我正在路上晃悠着,一边考虑谁能接受我这条项链。电话却在口袋里震开了。还是老样子,手机号码是隐藏的。我猜到是谁。我就看着这个手机一直在我手里震着,心里犹豫接还是不接。最后,我仍是靠那句仁至义尽安慰了自己。按沈芳的说法,在电话几乎要自动挂断的一瞬间,我终于在那边传来了一句“喂”。
沈芳的声音还是那样安静和有礼,对我的贺词表示了感谢。但是,矢口不提还有晚会的事。我听到听筒里传来有音乐的声音,聚会开始了吧。我努力表现出一副也把什么聚会给忘掉的事情,故作轻松地说,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天天开心,等等。她仍是有礼貌的说,“谢谢,你也是哦。”然后,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若换了别人,我可以开玩笑说,早点嫁人,又老一岁咯,但是,想想她是那个。想祝她发大财,但是,她似乎在这方面并不需要。
我嗯了几次,实在想不起来说什么了。于是就说,“好了,说到这吧。晚安。”
她也回道,“嗯,谢谢,晚安。”
就在我感觉她把电话放下的一霎那,我忽然冲着电话喊,“沈芳。”
她,也可能是有点惊奇吧,“嗯?怎么?”
我呆了一会儿,说道,“哦,那个我有一个小礼物给你,本想寄过去也不知道你的地址。你看那天方便,能不能让丹尼来取一下。”
我非常努力的把自己的声音稳定在一个欢快的音量上,我尽力不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消沉或是走音。我故意在后面说让丹尼来取,而不是她。我也闹不清楚我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刚才还想把项链留下送人吗?那个瞬间,我觉得我的自尊心有点受到了伤害。是不是,当一个平时很宠着你的人,忽然不再宠你的时候,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沈芳,听完我说的,并没有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说,“这样吧,你在哪里?我现在让人去取一下。”
她的话似乎让我找到了台阶,但是,我仍是装着面子说,“不用了,也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那天你们过学校这边办事,给我打个电话,顺便来拿就行了。”
沈芳,没有理我,只是说,“你在哪儿?”
我想了想,告诉了她一个我们大学很容易找的一个礼堂,我跟她说就在那个门外。我不想说我在家,我很怕她会因为我送了她礼物面子上下不来才要请我去她的生日聚会。我准备装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不管她怎么说,我一定不会去她的聚会的。自尊心受伤害的感觉不好受。
我早早就在那个礼堂门外等着了。我调了一张位于罗马式的华丽廊柱包围下的椅子坐下。玩着手里的小盒子。等着沈芳的本特立。在那段时间,我打定主意,过了今晚,一定要把对沈芳这种无缘由的依赖给斩断。我想,我们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何必我又这么自讨没趣呢。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我看到那个小小的铁门里开过来一辆车。不是本特立,而是一辆和我现在的车一样的兰德。路华吉普。门前的广场上早就没有人了,那里不是学校的中心,有点偏。我有点迟疑,我猜这是不是沈芳派来的人呢?因为从没见过这车。但是,想想时间,想想地点,我猜应该是吧。或许是她其他的朋友。
夜很黑,周围很远才有路灯。礼堂外的射光打在我脸上,车灯也亮着,我看到车在台阶下停了下来。我迟疑了一下,慢慢地站起身,走下台阶。
离那车近了。逆着车灯,我眯着眼,似乎看到车里只有一个人。我想,那就是沈芳的朋友吧。
我在车头前站住。驾驶室门开了,走下来一个人,一袭深色的无袖晚礼服,在仍然寒冷的夜色里显得那么淡薄,人,却是沈芳。
我有点呆住了。接下来,却是意想不到的开心。我裂开嘴笑着,我想说很多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竟然说了句,“操,你会开车啊!”
沈芳也笑着,扬着脸对我挑了挑眉毛,似乎很得意的样子。但是,她没说话。
我走到她身前站住,我觉得我很开心,我特别想大吼几声,但是,还好,我没这样做。我只是把那个小袋子举起来,对她说,“老寿星,生日快乐,笑纳了!”
她接过袋子,这才说了她的第一句话,“谢谢。”
我们又看着对方,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很美丽。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