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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解决可以,但是不能再把自己锁人家车上了。你那属于私自扣押公私财物,是违法行为,你要是再那么干,我们还得处理你。”赵警官警告“三猴子”说。
“放心吧,我再也不麻烦你们了。”“三猴子”不知心里怎么想的,领着老婆气呼呼地走了。
“回去再和石队说说,他一个残疾人,也没啥大的违法行为,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差一不二的就行了。他要是到市政府上访、告状的,你们还是麻烦。”赵警官对鹏起说。
“行,谢谢两位警官,我回去再和石队长汇报一下。”鹏起也觉得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看“三猴子”走时的态度,没准还会弄出什么事来。
鹏起回到大队的时候,石队长没在队里,鹏起觉得这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再说也不知道石队长方不方便接电话,就决定等石队长下午回来再向他汇报。
下午两点多钟,鹏起正坐在办公室翻看一些法律、法规,小张突然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进来。
“快去看看吧,‘三猴子’又来了!”小张进屋就说。
“又来了?”鹏起吓了一跳,“又把自己锁车上了?”鹏起放下手里的书问。
“这次没锁车上,”小张忍不住笑着说,“这次更绝,他把自己锁办公楼楼梯扶手上了!”
“锁楼梯扶手上了?”鹏起不解地说,“锁那儿有什么用呀?”
“怎么没用?到大队办事的人多,现在就有不少人在那儿围着看呢,要是谁把记者招来,这事可就闹大了!”小张说。
“那赶紧把他整走呀?”鹏起说。
“整走?谁整呀?再说这小子把自己锁那儿的意思就是不满足要求就不走,你说石队长不在家,谁能做得了这个主呀?”鹏起觉得小张这次说的话还比较有道理。
“走,看看去。”鹏起说完,向门外走去。他想起早上的时候石队长安排他负责处理这件事,所以现在觉不能像小张一样看热闹。
“三猴子”这次把自己锁在了一楼的楼梯扶手上,自己坐在楼梯上,看那样子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鹏起去的时候,几个到城管大队办事的人正围在旁边看热闹,听“三猴子”声泪俱下地控诉城管队员如何殴打他一个残疾人,石队长又如何蛮不讲理不给他解决问题。
“那你去政府上访呀?”有人给出主意说。
“没用,他们官官相互,推来推去的还是得到这儿来解决。”“三猴子”说。
“那就找媒体曝光!”又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撺掇说。
“没用,再怎么曝光最后也还得到这儿解决!”“三猴子”的主意还挺正。
“嗨,都别在这儿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鹏起听这些人在这里乱出主意,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热闹的往后撤了撤,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鹏起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坐在“三猴子”旁边,拍着“三猴子”的肩膀说:“哥们儿,这是什么意思呀?赵警官告诉你不让你锁车,你怎么还把自己锁这儿了?”
“锁这儿怎么了?你们总不能说我把你们的办公楼都扣押了吧?”“三猴子”翻着眼睛说。
“有事说事,你这么的也解决不了问题。”鹏起说。
“要是给我解决问题我还犯不着这样了呢!”“三猴子”说,“这事我和你说不着,你说了也不算,我就要找姓石的!他不在办公室,我就在这里等,我就不信他永远不回来!”
“你等就等呗,把自己锁这儿干什么呀?要不你到我办公室等去?”鹏起说。
“不去,上你办公室姓石的回来我就看不见了!我就坐这儿,他回来我就能看见!”“三猴子”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理论。
“那你把锁解开,也不耽误你坐着等呀?”鹏起说。
“不行!我脑袋不好,坐时间长了迷糊,把自己锁上稳当,省着一迷糊倒了磕着。”“三猴子”未雨绸缪地说。
“那今天石队长要是不回来,你还能在这锁一天呀?”鹏起说。
“他一天不回来我就锁一天,十天不回来我就锁十天!”“三猴子”态度坚决地说。
“还十天呢?三天你就饿死了!”一个围观的人说。
“死了更好,反正我也活不起了!要死我就死在这儿,让大家都知道我是被城管的给逼死的!”“三猴子”情绪激动地说。
鹏起彻底无语,只好陪他在这儿坐着。
好在没过多大一会儿,石队长就从外面进来了,看来“三猴子”守株待兔的办法还真管用。
第十九章 将无赖进行到底
石队长一进楼,就看到了坐在楼梯口的鹏起和“三猴子”。
“石队长,”鹏起见石队长回来了,赶紧站起来汇报说,“候健刚才来了,没找到你,就又把自己锁这儿了。”
“他愿意把自己锁哪儿就锁哪儿,只要不影响咱们正常办公就行,你跟我到办公室来。”石队长连看都没看“三猴子”一眼就招呼鹏起上楼了。
“石队长,我的事得给我解决呀!”“三猴子”在后面喊,想站起来追上石队长和鹏起,却忘了自己还锁在扶手上,站了一下没站起来,又坐在了楼梯上。
鹏起跟着石队长进了办公室。
“上午在派出所怎么处理的?”石队长进屋后,把门带上问。
鹏起把上午在金市派出所处理的情况跟石队长汇报了一遍。
“我看赵警官和刘警官也拿这个‘三猴子’没办法,怎么说他也是个残疾人,我看这小子挺犟,如果真的走了极端影响也不好。”鹏起最后说。
“其实大队也不差这一千多块钱医药费,关键是这钱不能这么花!这次要让他得逞了,明天就会有‘四猴子’‘五猴子’上来,这次我们要坚持住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石队长说。
“可是他要是真的走了极端怎么办呢?现在的媒体最爱抓这些东西,要是报出来对我们大队的影响也不好。”鹏起担心地说。
“放心,他没那胆!”石队长喝了一口水说,“那个‘牛疯子’还说要自杀呢!最后怎么地了?我们当时要是被他吓住了,今后活就没个干了!”
“可‘牛疯子’的精神病是假的,‘三猴子’的残疾可是真的。”鹏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
“你知道,我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专门学习和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石队长正和鹏起说着,突然门口传来了两声敲门声,还没等石队长说“进来”,“三猴子”就推门闯了进来。
“你什么事?”石队长看着脖子上挂着自行车链锁的“三猴子”问。
“我的事怎么解决?”“三猴子”直勾勾地盯着石队长问。
“怎么解决?杜科长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考虑到你是残疾人,照顾你,可以把扣押你的车放了,但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不能再到市区内任何广场搞出租。”石队长冷冷地说。
“那我的钱呢?”“三猴子”问。
“什么钱?”石队长说。
“我住院检查花的一千二佰块钱。”“三猴子”说。
“你自己检查身体花的钱还得有人给你报销吗?”石队长说。
“那是因为我被城管的人打了,所以才去医院检查的。”“三猴子”说。
“城管没人打你,这事上午在派出所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自己愿意上哪检查上哪检查,愿意检查啥检查啥,愿意花多少钱花多少钱,都与我们城管大队无关!”石队长说。
“你……”面对石队长强硬的态度,“三猴子”似乎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石队长,你看这样行不?”“三猴子”见动硬的在石队长这里根本不好使,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我也不说你们城管打没打我了,你就看我是个残疾人,也挺困难的,就当可怜可怜我,把住院的钱给我报了呗?”
“不行。”石队长的态度依然坚决。
“哪管给报一半也行。”“三猴子”的要求越来越低。
“一分都没有。”石队长真的和他的姓一样,就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无论“三猴子”软磨硬泡,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那你可是在逼我了!”“三猴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实然从脖子上摘下链锁,向石队长走去。
“你要干什么?”鹏起看“三猴子”的架式似乎要对石队长动粗,赶紧站起来想要阻止。
“你不用管,我看他能怎么样?”石队长毫无畏惧,坐在那里连动都没动一下。
鹏起见石队长处变不惊的样子,想起手持钢管的“牛疯子”都被石队长三拳两脚的治服了,更何况是拿着一条自行车链锁的“三猴子”,也就放心地坐下了,想看看“三猴子”到底什么意思。
“三猴子”的举动完全出乎了鹏起的意料,只见他来到石队长旁边,迅速抖出手中的链锁,却并不是打向石队长,而是十分麻利地把自己锁在了石队长靠背椅的扶手上。看这架式是决心把无赖进行到底了!
石队长似乎也没有想到“三猴子”还有这一手,不过他依然不为所动。
“鹏起,没事你回去吧,我要研究个报告。”石队长说。
“那他?”鹏起指着“三猴子”说,“用不用找几个人把他弄出去?要不就打电话让派出所安排人来?”
“不用,他锁他的,我干我的,我们互不影响。”石队长把就锁在自己旁边的“三猴子”当成了空气。
“那行吧,有事您给我打电话。”鹏起估计“三猴子”既没有伤害石队长的勇气,也没有伤害石队长的能力,也就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张不知道又溜到哪个办公室聊天去了,鹏起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想着“三猴子”锁在石队长椅子上的滑稽情景,不知道这两个人最终谁能靠过谁。鹏起虽然对石队长的意志品质绝对相信且敬佩,但看样子“三猴子”的“癞子”精神同样不容小觑,不知道这件事何时能有个结局。
靠到四点多的时候,鹏起想到石队长的办公室去看看情况,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石队长打来的,让鹏起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鹏起来到石队长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三猴子”已经把自己从石队长的椅子上解了下来,坐到了石队长对面的沙发上。
“杜科长,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他,我告诉他以后有事找你。”鹏起一进屋,石队长就安排说。
鹏起不知道石队长和“三猴子”怎么谈的,也不知道石队长让自己把电话号码告诉“三猴子”是什么意思,但既然领导这么说了,他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三猴子”,“三猴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破旧的手机,把鹏起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鹏起不知道石队长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就让“三猴子”给自己打过来,自己也把“三猴子”的电话存了下来,万一今后有事需要找他也方便。
两个人留完电话,“三猴子”站起来对石队长说:“石队长,那我就走了。你明天上午安排人把车给我送回去,我保证不再去广场出租了,但是别人也不能去广场出租。”
“你放心,明天上午我让直属队把车给你送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如果要是你看见有别人在广场上出租电动车,你就给杜科长打电话,他会安排人去处理的,要是他们处理得你不满意,你可以直接来找我。”石队长这次站了起来,特意把“三猴子”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看着“三猴子”走到楼梯口拐了下去,鹏起好奇地问石队长:“石队,您是怎么把他打发走的?我看他当时那架式,好像准备晚上要在这儿过夜似的!”
“也没什么,他在那锁着,我在这弄报告,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中间来了几个请示工作的,想问问怎么回事,也都让我打发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报告弄完了,就逗了他一句‘你在这儿锁着有什么用啊?也没几个人看见!你不如到广场把自己锁电线杆子上,那儿看的人多!’谁知道他听完这句话后,就主动把自己解开了,说要好好和我谈谈。我说那就谈吧,不过你要是还谈什么医药费的那就免谈了!他说检查费也不要了,就两个条件,一是把车还他,他没钱雇车来拉,让我们出车给他送到指定的地方。我说这事可以。他又说他不到广场上出租电动车可以,但别人也不能到广场上去出租。我说这当然,对所有的人都一样。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石队长平静地说。
鹏起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不由得对石队长坚持原则的决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加的钦佩,在心里暗暗把石队长当成了自己做人、做事学习的榜样。
第二十章 城管也有情
通过处理“三猴子”的事情,让鹏起对城管工作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待具体问题要采用灵活的方法,既不能死搬法条,也不能不讲原则,更不能在困难面前缺乏解决问题的信心和办法。
一天上午,鹏起闲来无事,正在办公室翻看那本《宋词鉴赏词典》,石队长突然走了进来。
“石队长,您有事?”鹏起见石队长进来,赶紧站起来问。
“没事,随便到各屋看看。”石队长边说边示意鹏起坐下。
“怎么?你喜欢古诗词?”石队长随手拿起鹏起放在桌上的《宋词鉴赏词典》一边翻着一边问。
“喜欢。”鹏起说。
“我也喜欢!”石队长像找到了知音一样,坐在了鹏起对面小张的座位上,和鹏起聊了起来。
“你最喜欢谁的词?”石队长问鹏起。
“苏东坡的、辛弃疾的。我在部队呆了几年,比较喜欢豪放一点的,像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每次读起来都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另外岳武穆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同样摧人奋进……”鹏起侃侃而谈。谈到诗词,鹏起觉得与石队长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本身就是复杂多变,难以捉摸的。这些伟大的词人也一样,在苏辛的豪放背后同样有郁郁不得志的无奈,有情感的纠结,甚至对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的向往与渴望。”石队长的语气竟然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与平日神采飞扬的感觉完全不同,“像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体现了对亡妻刻骨铭心的思念,辛弃疾在‘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的意气风发后,却又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鬓生!’的无可奈何,就是精忠报国如岳武穆者,在《小重山》里也难免发出‘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感慨……”
石队长对诗词的理解以及对词人本身情感的深刻剖析都让鹏起非常的钦佩,正在他听得不住点头的时候,石队长突然问:“你自己平时写不写点诗,填点词什么的?”
“有时候也胡乱写点,不过是自娱自乐。”鹏起谦虚地说。
“孔老夫子说过‘诗言志’,其实诗同样也言情,有什么好诗拿出来让我拜读拜读?”石队长对鹏起说。
“我那哪敢叫什么诗呀!只不过是自己写着玩的。”鹏起不好意思地说。
“拿来看看,我们可以切磋一下。”石队长坚持说。
鹏起只好选了一首几年前作的七言诗《吊花》,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