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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呆了四十五分钟了,渴死了!然后拿过那易拉罐一饮而尽,喝完后骂道:“丫挺的喝完芬达往里灌个鸟水啊!”
冬瓜那见证再也不能见证什么了,或者乐观地把秋刀鱼看成一个大易拉罐的话那见证则还在。
冬瓜并没有找秋刀鱼来个开膛破肚取真爱的壮举,反而把自己那辆本田250贱价转让给了吞噬自己美好爱情见证的人,这一举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冬瓜彻底对爱情心灰意冷要么是彻底看开了——就那么一回事,好合好散,嘛屁话没有。
我相当敬佩那种年纪大的连倒着都能去看开国大典的而对爱情则是始终一副随时准备海枯石烂天地逆转永不放手轰轰烈烈誓与宇宙共存亡的人,因为我发现这种人无论什么事都能用一种纯粹的理想状态去看待,活得极为积极向上动机单纯可以化悲愤痛苦失意黯然惆怅为下一次崛起的力量……
每当我看到这样的人我都会觉得身心出奇的疲惫,而我发现大街小巷电视报刊无处不在地充满着这样的人,因此这几乎一看到陌生面孔就觉得很累很受伤。
秋刀鱼面对这样的情况比较少,这厮终日与烟酒模特名山大川为伴,活得既野蛮又高雅既流氓又发傻总之非常快乐,使我向往不已。
卖车前冬瓜说最后逛一次杭州,毕竟在这生活了两年了多少有点他妈的那个……于是冬瓜最后一次戴上苏—27头盔最后一次发动起那辆动力强劲的本田250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让我坐在他后座上。
我尽量温柔地抱着冬瓜的腰好让他觉得抱着他的不是我而是个妞,因为一个男的带着另一个男的飙车既没有激情头脑又冷静,速度绝过不了一百码,而带着一个妞的时候就会激情四射头脑发热,速度绝下不了一百码。而250的车子不跑上一百码那不如二百五!
我们在文一路、古翠路、玉泉路,绕着西湖的不知叫什么路的路上飞驰,看稀少的行人在晃眼的烈日下一闪而逝,以一种非常危险的速度前进,我已经眼泪横流,冬瓜戴着苏—27仍然保持着超级能量,似乎要摧毁一切,油门拧到发动机变声,整个过程我们一句话不说,沉默得自己都感到害怕,看飞速而过的影像觉得这一切都是假像。我甚至觉得我们快要撕开一个虫洞去另外一个世界。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冬瓜的时候冬瓜骂一句:“你他妈《科幻世界》啊!”然后居然扔掉苏—27,头发立刻扬起,“头发就要这样才最好!顺其——他妈的那个自然!”
然后冬瓜一减速一拐弯说:“走!去浙大玉泉看霍金演讲去!”“你他妈才科幻世界呢!”我骂道。
高速飞驰给我们带来恐惧真实外最大的结果就是让我们思维断档头脑混乱。
那个叫史蒂芬霍金的得了个什么肌肉萎缩的病后人缩成麻花一样思维却放大,野马脱缰地搞出了个《时间简史》,轰动了世界,甚至称能与爱因斯坦能打个平手,浙大正在自己给自已做大,目标直指世界一流大学,所以在全球范围内搜寻奇人异士来校演讲作秀,以示自身实力品位。这次请了个世界知名的霍金,搞得整个杭州在酷暑里又热了一倍,成群的外地人本地人热爱科学的人装模作样的人汇聚杭州汇聚浙大,霍金的宇宙热寂能量理论还没出现估计杭州浙大就先“热寂”了。
我对这种高科技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向来不关心,只持一种敬畏的态度。因为像霍金这种大科学家研究出来的东西我根本没信心去听。我们来到浙大永谦活动中心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中心门口有表情严肃的门卫,没有入场券的人都被挡在门外,那些有票的则个个一脸幸福地鱼贯而入,表情上看就像是去看一个千年怪物或是进入一个通向神秘世界的入口,我当时头脑里立刻浮现出《机器猫》里的那个抽屉。然后就是我发现了一个比霍金的理论还难弄懂的问题:冬瓜居然会去搞这样的门票而且搞到了。
我一向认为冬瓜与我兴趣爱好相投,不会去专研什么高深理论。
冬瓜拿出票后我一改向来已久的看法。一秒钟后冬瓜说得一句话又让我坚持了原来的观点:“我表姐给我两张票,说是可以看霍金的。”“你表姐为什么不看?”“别人送她的,她懒得看。”“你表姐很漂亮吧?”我突然来精神问道。
“废话!要不哪来那么多男的讨好她送她东西!”“怎么不介绍我认识?在杭州吗?”“你他妈少打主意,排队都轮不到你!”
“唉!看你这样你亲戚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啊?”我激冬瓜道。
“不信算了!”冬瓜并不上当,“唉!男人什么都可以没就是不能没钱!女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容貌!”
冬瓜这句话震憾力极大,可以跟他的“没文化,真可怕!”相媲美,令我配服不已。
“还愣着干嘛?进去啊!”冬瓜掺着两张票催促道,然后补充了一句当天最令我激动不已的话,这句话不仅反映了当今中国人的科学素养水平,而且反映了当代青年人对科学的热爱程度:“那霍金是干嘛的啊?”
没文化,真可怕!
当天的活动结束后冬瓜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真相,这次观看霍金演讲给冬瓜带来了非常大的收获,使冬瓜在以后用QQ泡妞的过程中多了件利器:每当哪个妞对冬瓜不理不睬时冬瓜就会甩出这利器:“小姐你是霍金啊?打字怎么这么慢啊!”
然后那妞就会立刻回过来:“呵呵!你真幽默!”或者是:“霍金是谁?”不管是哪种回答冬瓜都有对策,前者的对策是装酷道:“本来就是啊你不理我损失会很大的!”后者的对策是对那妞开展现倒现卖的科普教育以示学识渊博……
这是离开杭州前我们经历的最后一件事,整个过程非常混乱,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它记下来,只觉得应该记下来,理由是很多名人离开生活过的地方时总要记下一些事情,那些事情也相当混乱,根本不知所云,但却成为一个城市日后的骄傲。
所以我也要记下来。
下篇(自由理想现实落差) 第三十九章
离开杭州后我们去了上海,秋刀鱼以哥们儿的身份开了那辆菱志送我们上了沪杭高速,一路上车跑到一百四十多码,并且配合着车窗外飞驰后退的景物放着《珠穆朗玛》,声音效果非常惊人,我和冬瓜觉得一股莫名的悲壮,整个身心出奇的安静,看着高速路思绪飞扬外带空灵,眼前一片迷茫……
蚊子在上海混得色彩斑斓,听说我和冬瓜来上海投奔自己表示得极为欢迎,大有宋江收留上梁山的好汉之姿。蚊子已升任一个广告公司设计部总管,笔下佳作无数,身边佳丽无数,介绍女朋友给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们发现似曾相识,半天后冬瓜想起就是当初气走小鸟的那个叫小碗的饭店服务员,蚊子追忆英雄史说上次跟你们分头后就找到她回上海了。如今她已是蚊子手下的一名文员。蚊子听说我们搞传奇外挂赚了点钱后大加赞赏,说兄弟有前途以后一起干一定能干出点名堂来。这句话的豪迈还没有在空气中消失我们就发现了实际问题:在上海我们住哪里?
当时蚊子正在给一个出版社弄一套系列从书的封面设计,构思得差点精尽人亡,我和冬瓜无事可干,只好翻看那些系列从书的样本,这些书写得愚蠢无比,赶时尚似的弄了些奇幻故事,叫什么新纵横江湖系列,故事情节千篇一律,人物设定完全公式化,人物对话苍白无力,想像单一,搞笑冷场,我们看了几本后总结出一条规律:主人公出场天赋超群,一路上奇遇不断,收服手下,美女泡泡群架打打适时碰上个世外高人传授不传神技,顺便捡些金银珠宝然后功力不断飙升,最后打败一个大魔王之类的东西,成为救世主。额外附加一些新奇元素,例如书中人物搞一些人魔神龙精灵矮人半兽人石化魔法等等等等,一部奇幻小说便可新鲜出炉,工序有条理模板规范化,人物对话只要照抄日本卡通经典对白。冬瓜看后说真他妈的一堆垃圾,老子写得都比他好。然后蚊子两眼放光说兄弟这个也能干!冬瓜说不就是个RPG游戏文字版吗?老子一个礼拜就能写一本。蚊子说,好!老子正愁下一部没人写现在可好了兄弟一定要帮这个忙到时候咱卖出书后五五分成。
我对蚊子说我也能写。
后来我才知道蚊子兼任广告设计总管同时还在搞地下出书,蚊子说现在搞这个还能赚点钱,这些东西卖给那些大学中学小学旁边的个体租书店一次能赚个四五千。
我和冬瓜用一周时间各自捣鼓出了一本书。冬瓜的著作叫作《神奇大陆战记》,我的叫《圣格兰斯编年史》,冬瓜写书时把主人公当成自己来写,书中的自己泡了无数美女,最后统一了那个什么神奇大陆,并且手刃了两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的书中讲了几个种族之间的战争,各族的英雄带领千奇百怪的龙魔神仙妖怪精灵大打群架,同时奇遇无数,我比较欣赏的那个种族往往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节,打群架的过程中照搬了一些三十六计中的经典战役。整个故事则出自我玩过的一个叫《英雄无敌》的游戏。
我们的大作很快被蚊子弄成了书,蓝色的封面,各印有从卡通画上翻版过来的与书中内容毫无关连的画面,配上几个精神抖擞的大字:新纵横江湖系列之二,并自作多情地放了几个颇具诱惑力的字眼作介绍:玄幻、异侠、粉艳,最后打出个牌子:经典武侠续登场。
这些书统一被冠以一叫远方出版社的出处,字数被订为34万,实际上连十万也不到。印数为3000。定价为15元。
蚊子通过一个地下的销售网络很快以五元一本的价格卖给了那些不法小书店老板,这些书非常受广大学生喜爱,租借阅读者无数。
这是我们成为作家的一个故事。
在上海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一共出了十本这样的东西,销量极好,因为我们写了广大有少年的梦想——长得帅,有很多金银珠宝,有无数美女,实力超群,成为救世主。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三人各自分到三千。
在蚊子的麾下还有上海师范中文戏的几个家伙和我们一起搞这个“新纵横江湖系列”,分钱时认为蚊子没有按劳分配,违背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原则,与蚊子翻了脸,最后多劳无得,愤愤离去。蚊子说这几个小子以前看老子下面没人写刮了老子不少油水,早该滚蛋了。
有了钱后上海才能叫上海,蚊子告诉我们。
半个月后我们花完了钱才真正体会出这句话的意义。我们在一个租车行里用三百块钱一天的价格租了辆白色的本田,半个月里开着这辆车逛遍上海,冬瓜因为无证驾驶被交警瞎猫碰上死耗子抓了一次,罚款额惊人,可以让好几个希望工程的小朋友重返校园。之后车子一直由唯一有驾照的蚊子驾驶,蚊子开车有个特点就是不喜欢换低档,说这样才像个真正的成功人士,所以看到车多的地方我和冬瓜就很担心熄火。蚊子说不要紧反正是别人的车多发动几次损损电频心里舒服。
浦东外滩是我们去的第一站,据说那里是上海的标志,冬瓜看到那标志后兴奋不已,指着那圆圆的国际会展中心说啊东方明珠我终于看到你了!外滩上在看真正的东方明珠电视塔的游客听到这话纷纷向我们投来鄙夷的目光,蚊子告诉冬瓜那两个圆球叫国际会展中心那冰糖葫芦串才是东方明珠,冬瓜顿时脸绯红起来,然后骂起名字的人笨蛋,起得名字让人一眼认不出来;南京路步行街曾一度令我们忘返,因为不论街上或是街边的楼里都充满了美女。最终我们去的是衡山路,蚊子说来这里才算有品位,很多影视巨星就经常在衡山路喝咖啡聊天的,我们在衡山路逗留两天,没有发现什么明星,连晚上星星都没发现,蚊子说真的是有的我就见过。
然后我们的车就不再停下来,一个劲地上高架,上海的高架是以层计的,一个地方一层一层的往上叠,不像杭州,没事整个高架出来就满天飞报纸召告世人,生怕世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了新造的高架还没发现一个不小心会掉下来似的。
在高架上看上海的车子都开得飞快。连公交都不甘示弱,甚是嚣张,公交车停站处的人挤得像在上避难的车,一缓在眼前消失,身在挤公交的当局者迷,我们在高架上旁观者清,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害怕在上海挤公交,冬瓜说那些家伙上公交车快地像赶去投胎一般,这话更令人产生恐惧。不过在高架上边放歌边开车还是很惬意的,有个什么人说过一个城市现代化程度越高生活节奏就越快,那个城市的交通也必然快,上海的交通车辆的确快,就是不知道所有的车都开这么快究竟要干什么,蚊子说别人快老子也要快,所以我们的车子也是飞快的,快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被交警抓,要么逃过交警抓,每当我们的车开得飞快却没被交警抓的时候冬瓜就说隐约看到无数贫困失学儿童求知的眼睛看着我们的车子,一闪即逝。
然后就是上海的房子。我们看后都认为上海的房子要让人头仰九十度角才能看到顶,大概上海是中国唯一一个有这样的建筑群的城市,以后我们每到一个城市都用角度来评价那里的城建水平,北京是八十度的,大连是六十度的杭州是三十度的,等等等等。后来冬天去过哈尔滨后冬瓜说妈的是零下四十度的。最后对上海的感觉是大,这个感觉最深,我们曾花半个钟头的车程从上海师范出发去另一个目的地吃一碗面,一个来回后我们就直找厕所,体会非常深刻。又有一个什么人说要看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的话就是要看那里的公共厕所,韩日世界杯时电视里播放过东京新造的厕所,的确很漂亮,可以让人留恋。体现了东京的文明程度,而我们在上海呆过一段时间后仍无法对上海的文明程度做出评价,原因是我们根本没有找到过公共厕所。后来的日子里我在北京发现了可以拿出去在东京的公共厕所面前不会令国人抬不起头的厕所,遗憾的是那是人民大会堂的厕所。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次无事可干,成为游民,原因是我们的“新纵横江湖系列”突然失去读者,我们曾一度认为这条财路不会断,不料学生们一个暑假过后欣赏水平大辐度提高,把注意力集中到一批文学新军身上——蚊子说是文学娘子军,一堆美女作家突然用什么下半身写作抢了我们的饭碗。蚊子的损失是最大的。蚊子对那些美女作家用“下半身”写出来的巨著进行过研究,想看看这些娘们儿到底他妈的写得什么这么吸引人,翻过一本《上海宝贝》后义愤填膺地骂:“这些算什么垃圾?这种女的写得算个什么鸟屁?什么下半身写作?老子估计他妈的还是个处女!你小资个屁啊?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在的话第一个抓的就是这种吃饱了撑着瞎折腾的娘们儿,统统都他妈给老子劳动改造去!”骂完后蚊子稍觉不妥,气又未平,大口地喘着。我劝蚊子别生气,卫慧这种女的估计人长得比较抽象,对高档又淫荡地生活心存向往,所以就胡编乱造了出来,再加上此人复旦毕业,关系和名气都有了,所以就出了书了,其实这种女的放大街上都要吓坏人,犯不着跟她生气。冬瓜抚摸一本“新纵横江湖系列”缓缓叹道:唉!咱喝酒去。
我们在《上海宝贝》里提到的一个小有名气的酒吧渴酒解恨,不料身边出现了无数个表情颓废地有点夸张的家伙,这些人一言不发,装酷地看四周的人,偶尔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