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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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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会跳舞吗?”主任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拍了我一巴掌,“过去请市长跳个舞。”
“我……,可以吗?”想到自己的身份,我有些胆怯。
“我看那秘书长已经腿都挪不动了,让他吼歌去吧。这里好象没有其他的人会跳舞,市长一个人在那里干坐着怪难受的,你要是会跳的话就过去陪市长跳跳舞,千万不能冷落了咱自己的领导。”
“吴市长,是不是让王良陪您跳跳舞?这小伙子的舞跳得不错,大学里的舞星呢。” 主任领我到吴副市长面前的时候,那姿态那神情好像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似的。我也很纳闷,怎么大家一见我都认为我肯定会跳舞呢,难道说就凭一米八的个头,难道我天生就长了一副舞男的身材和模样?
吴副市长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我俩,好象是在从回忆的泥潭中挣扎脱身似的:“哦,跳舞,好的,好的。”
悠扬的小号声中,一曲《浴火重生》凝重地被音箱送出。吴副市长拉着我的手,扶着我的肩,缓缓地滑入舞池。
明明灭灭的射灯不断吞吐着光柱,进口音响震荡着来自异域的音乐。滑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我拘谨地扶住吴副市长的腰,托住吴副市长的手,轻快地进进退退,摇摇摆摆。开足了空调的舞厅里,我的手心里却开始出汗。
“你叫王良?”音乐弱处,吴副市长小声地问道。
“是的,市长,我叫王良。”
“那个学校毕业,学什么专业?”
“水师,学中文的。”
“哦,水师,知道的。以前去过。”我注意到,吴副市长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很柔和很甜美的嗓音,“那个校园很美的,花园式庭院。”
“是的,绿化得很好。从建校之初就一直绿化,我们义务劳动时不是种树就是栽花。”我顺着她的思路说道。
“东北角还有一个亭子,古色古香的,周围开满了牡丹花。春天来到的时候,整个院子应该是一片芳香。”吴副市长一副神往的样子。
“您对那里好象很熟悉,吴市长。我上学的时候没有注意那些牡丹花,倒是在教学楼前面日日路过一树树的紫荆和紫薇。”我知道那里有大片的牡丹,但是关于那牡丹我心里有鬼,所以想一略而过,顾左右言他。同时心下也是一团疑惑,莫非吴副市长也是在水师上的大学?或者她与水师有什么不解之缘?我没敢继续问下去,吴副市长也没有再往深处说。
“真对不起了,吴市长。今晚没接上您不是我没去接。而是因为我见过的市长都是男的,都是那种气宇轩昂的模样,所以我坐在门厅右边的沙发上,一直在等一位挺胸凸肚、目光深沉、后面跟一个秘书的领导模样的人出现。没想到……”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想到市长也有女的?”吴副市长被我的解释给逗乐了。
“说真的,您进门的时候其实我也看见了您。但是看您一个人进来,也没人陪着,压根儿就没想到您就是市长,而且还这么年轻。再说了,庄主任也没有告诉我市长您是个女的。”
“我年轻?小伙子,没看出来我都快五十了?”吴副市长乐了,笑吟吟地瞅着我。 
“不象,怎么看怎么不象。我看您顶多也就是三十刚过。”握在我手里的她的手依然嫩嫩的,绝对不象是五十岁女人的手。我的母亲过世的时候刚过四十四岁,四十四岁的母亲手心里已经长满了老茧,手背上的皮肤老化得就像5号砂布。在母亲即将奔向生命终点的前一天,我刚把初一期中考试的卷子带回家,红红的分数说明我又拿了个全班第一。那个晚上,母亲热乎乎的手轻轻地摩挲抚摸着我十四岁的熟睡的脸庞,硬硬的茧痂好似一把钝钝的锉,轻轻地从我尚柔嫩的肌肤上掠过,轻轻地飞过我橙色的少年梦境。朦胧中,一颗泪热热地落在我的腮上,我仿佛听见母亲在说:“天赐,我的天赐长大了。我的天赐最有出息,我的天赐最给娘争脸。”然后又是一滴泪落到我的腮上。母亲那最后一滴热泪的温度和最后一次抚摸我脸颊的糙手的热度,已经深入到我的生命里,温暖着我每一个寒冷的白天和黑夜。
“哎哟,小王,你……”吴副市长轻轻地叫了一声。我从走神中醒来,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尖。
“对不起,吴市长。”我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烧,“对不起,吴市长,我刚才走神了。”
“想起了谁?想到了什么?”吴副市长嘴角一翘,一个粲然而又妩媚的微笑。闪烁的眸子游离着四处乱蹿的灯光,深深地看着我,却有点儿调笑的成分。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老实地回答道。我很诚实地告诉吴副市长,她的手让我想起了母亲的手,虽然她手的柔软与母亲手的粗糙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是,你们的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特点?”
“是温暖。一样的温暖。”我说出了内心的感受。是的,不仅仅是她们两个人的手,在我混混沌沌度过的二十三年生命中,我所接触过的女性的手,没有一个不带有女性的温柔,没有一双不洋溢着母性的温暖。
“傻孩子,我还没老到可以当你的母亲吧?”吴副市长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肩膀,又轻轻地攥了攥我的手。
舞曲终了,我们以一个双飞燕的亮相定格了。舞厅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深深地向吴副市长行了一个西洋鞠躬礼。吴副市长在走出舞池前笑意盈盈地说道:“谢谢你,王良。”
5 
那夜晚归,庄主任破天荒地没给我上政治课。捎我回单位单身宿舍的路上,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让我琢磨了半宿。
他说:“王良,你小子很有心机,肯定很有前途。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我这个老大哥啊。” 
主任姓庄,二炮某部也就是导弹部队转业,快五十岁了还是个正科,整日一副很郁闷的样子。但工作上却是异常地兢兢业业,事务局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事无巨细全在他的脑瓜子里装着,滴水不漏,井井有条,全局没有一个人不说庄主任实在,庄主任是个能人、是个大好人。毕业之后我跟着他干了快一年了,跟他学到了不少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包括工作、处世、设计自己的月度开支等等。是他手把手教我如何从学生作文转变为工作报告,是他教我不要在领导面前卖弄学问而要把自己的学问变成领导的水平,是他告诉我集中在十天之内突击完一个月的薪水后最好不要开口向他借钱别象一个败家子,是他告诉我人只有靠自己的真本事才能立正身形行走人世。也是他告诉我,千万别学他那样,老黄牛一般只知道低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机遇只垂青有准备的人,王良啊,你要抓住任何稍纵即逝的机遇,努力地提升自己。”这也是他常常对我耳提面命的一句话。
难道说,今天晚上能与吴副市长共舞,这便是个机遇?我躺在单身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耳边还在回荡着《浴火重生》的余韵,手上、肩头还残留着吴副市长的温暖。朦胧中仿佛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在闪动,听到她温柔动听的声音在轻轻在我耳边说:“谢谢你,王良。”
第三章 载沉载浮
    1 
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业余最大的爱好便是游泳。沾单位工作性质的光,我搞来海城娱乐中心室内游泳池的一张年卡。凭着这张面值2000多元的金卡,我便可以充分打发我多得有些泛滥的业余时间了,可以在狗刨、仰泳、蝶泳、自由泳中发散我过于旺盛的富裕精力,不再因为闲得发慌而拿汽枪瞄准路灯泡子,不再击落那些停在人家阳台上咕咕乱叫的鸽子。长时间的游泳锻炼,不但让我的游泳技术大为长进,而且还均衡了我的营养,粗壮了我的肌肉,美化了我的形体。游动一个多小时后,我经常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检视自己的躯体。这时我发现自己的胸大肌、肱二头肌已经明显地凸出,小腹上也一条条地出现了条状肌肉群,脸上也有了健康的红润。感觉上身强力壮,神清气爽,与上大学的时候含胸塌背、瘦骨嶙峋,整日一副睡不醒、养不活的死气活样相比,简直一天壤之别。
还是工作好哇,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挣钱自己养活自己,而且还一举离开了那个人比人气死人、一家人摸着石头过河装模作样演练社会的那个封闭的小环境,逃离了那个主要建筑材料为虚伪、任我如何表白都没人理睬的象牙塔,我发现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好象都恢复了自由,好象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回了我自己。本来我还为自己意志不够坚强、没有死缠滥磨求得考研的机会而懊恼,在经过接近一年的工作经历之后,我心下释然了,甚至还为自己当初快速出逃象牙塔而沾沾自喜。应该说,在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日子――至少是参加工作三年期间,我的小日子优哉优哉,工作和生活用“逍遥自在、游刃有余、没心没肺”等任何词语来形容都不为过。
在我到事务局组织部报到的时候,我曾经操一口略带省城口音的普通话作自我介绍,组织部的金部长一脸欣喜:“来来来王良,多说两句省城话听听。”原来金部长的老家就是省城,在外当兵多年,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了,听到我的省城口音,自是一番亲切在心头。亲不亲,故乡人。沾学过两句省城话的光,金部长自是为我这个半拉子省城人忙前忙后,从介绍单位情况到给我张罗宿舍住宿,热情有加,那架势简直把我把当成了宝贝。
金部长送我到办公室交接。办公室庄主任黑黑的脸盘,高大威猛的身躯以及不苟言笑的神情,让我心里直打鼓。金部长却悄悄地告诉我:“别怕他那张黑脸,老张是典型的色厉内荏。他一脸严肃的样子,那是他当团长时落下的毛病,对谁都这副模样,其实他的心肠比菩萨都好。”听说单位新来了一个大学生,大家都带着新鲜与好奇,经常借故来办公室与我交流两句,一概都是语重心长,都是夸赞连篇,都说有什么需要尽管言语一声。我也极端不客气,隔三差五地跟着各位同事大哥或者同事大姐到他们家里去蹭饭,谁叫单位没有食堂,而我又懒得开伙作饭呢?倚小卖小的把戏,那个时候,在蹭饭问题上,我可是玩了个炉火纯青。
我看得出,大家都在用新奇的眼光来观察我。为了对得起领导的信任,为了对得起同事的关心,我变得异常勤快,每天早早地便起来清理办公室,打好开水,为办公室的各位同仁提前泡好一杯热茶。谁也不会想到,同样是我这个人,几个月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赖在被窝里不是装肚子疼就是装痔疮发作,一脸痛苦状多种小理由,目的却只有一个:逃避上早操。为了尽快进入状态,我讨来单位历年的报告、总结以及领导讲话,下苦功夫逐字逐句仔细琢磨公文与作文的不同,在报到后不到两个周的时间里,炮制出两份内容截然不同的工作总结,庄主任审阅之后连连拍桌子:“我靠,王良,你上学学的不是之乎者也,是秘书专业吧?你简直就一天生秘书,材料里没一点儿学生味儿。”给我以高度的评价。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有想到,也仅仅是在两个月前,我还穿着一条红色灯笼裤,背着一个黄书包,披散着一头乱发,痴立在佛山南面那个叫做黑石崖的峰上,敞开鸡肋般的胸膛,对着穿梭黑云的残月狼嚎一番之后便开始诗兴大发,借着疏淡的月光奋笔疾书一些连自己后来都读不懂的破诗。
那段时间,那段日子,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干了吃,吃了玩,就象后来的一部电影的名字一样,叫做“阳光灿烂的日子”,或者叫做“幸福时光”。直到那天在海城娱乐中心游泳池里遇到了吴副市长,那已经是我参加工作三年有余了。
2 
没心没肺的日子里,我的工作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游刃有余。三年的磨合下来,我的材料、我心理已经完全适应了机关生活。每日里除了处理不多的公文,给领导撰写一些汇报、总结之外,再就是时不时跟领导下基层调查研究,或者跟领导到上级有关部门请示汇报。闲下来的时候,除了给大学里的同学打打电话、写写信,便是骑上自行车穿过半个海城,去海城娱乐中心的游泳池锻炼身体,消磨时光。
而自从那晚画廊大酒店的一曲《浴火重生》之后,接近三年的时间里我再也机会正面接触过吴副市长,只是在电视上经常见她。那个时候,关于她的情况,我只知道她是某部派下来挂职锻炼的,跟我一起跳舞的时候还没分工工作,只是作为一名替补,到处填空,到处救场。后来市领导班子的分工作了调整,她开始分管交通、城建等工作,我们事务局的工作并不属于她分管。每日里只是在电视上、在报纸上见到她昨天在视察某某工程时强调指出要在加快进度的同时还要严把质量关,今天又到某某工地慰问一线战酷暑的干部职工并代表市委市政府送上消暑物品,一概笑吟吟地全无领导架子。电视画面上的她显得很年轻,丰姿绰约。偶尔也想起与她共舞的那个晚上,心情难免会有一些小激动,总觉着我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够跟管辖745万人口的一个大市的领导有缘携手共舞,这已经是我今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奇遇了,我一直念念不忘,大概人家早在转身之际便把咱给忘到爪哇国去了。就自己偷着乐去吧!也许老来老去霜染两鬓的时候,抓起一本带有她照片的杂志老眼放光,自豪万分地跟自己的孙子说:“看到这个大官了吧?当年你爷爷我还跟她跳过舞,她还说过谢谢我呢,哈哈哈!”仅此而已。那个时候我压根儿没有想到,我们的缘份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是一个夏日周末的傍晚,单位上几个同事凑份子吃完饭以后,我急匆匆赶去游泳池。一连几天跟着领导下县区调研指导工作,已经耽搁了我游泳的功课,我早已浑身不自在了,所以换罢衣服一个猛子便扎到了深水区,开始雷打不动的1500米自由泳。游完1500,我仰身躺在水面上,露出鼻孔、眼睛和嘴巴,偶尔扑动一下手脚,载沉载浮间享受水波抚慰全身的温柔。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游泳池里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但这毕竟还是海城的高尚场所,这里的消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来人再多也不过是三、四十人。相比较而言,外面那些露天游泳池水的清洁度、温度以及设施的齐全程度根本就没法跟这里相比。不用说夏天一过那些露天游泳池肯定要关门大吉,而这里五冬六夏都是一个四季如春,单在门票管理上就可以看出差距。一般的游泳池虽然也在醒目的位置上大书特书“皮肤病患者严禁入内”,但那得看泳者的良心。它们没有严格的卫生检疫,门票一卖,短裤一套,谁知道谁是艾滋病毒携带者。而海城娱乐中心游泳池则有着严格的卫生检疫制度。不但在进门、更衣处都要经过紫外线杀毒,你要是想长期在这里游泳,对不起,你得先去医院开一张没有皮肤病没有性病的证明。我也是在付出了老大一针管子鲜血的代价之后才获得一张通行证的。
泳池的水温不冷不热,泳池上空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音乐。将耳朵浸在水里,只有水轻轻流动的细微声音,恍若置身于天籁之中。这样一个姿势我泡在水里,经常会在不意间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二十几年前,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种模样吧?
就在我展开想象,尽情享受作为一个胎儿的幸福和陶醉的时候,一阵水花激荡而来,将我的鼻子、眼睛和嘴巴通通灌满了水。
连忙调整成踩水的姿势,却见不远处,一个头带蓝色泳帽、眼带潜水镜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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