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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诚心开到门口却不敢开进去,生怕出事。整个医院里里外外都围了十几层,看样子起码有四五千人,如果趁机把墙索卫抓住那还了得。回头道:“墙书记,我们还是暂时避一避吧。”
墙索卫想了想,道:“那好,把车停在附近,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陆诚心领命把车停在了医院左边商场的停车场,下车打探消息去了。墙索卫也开门下了车,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掏出手机开了机,拨了郑秘书的手机号码。
医院里郑秘书正急着找墙索卫,见他自动打手机来了,惊喜地道:“墙书记,我打不进你的手机,该死的陆诚心居然也关了机,我正想去友谊宾馆找你呢。”语气里没有烦忧的成分。
墙索卫心情忐忑地问:“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郑秘书道:“不知是谁泄漏的消息,和都镇的老百姓知道任老大娘一家被救出来了,正在人民医院医治,生怕又像上次那样突然失踪,就自发聚集在医院请命,都说任老大娘一家是好人,要求您派人保护他们,不要再受人欺凌,还要求严惩和都镇和海平县的贪官污吏。哎呀,人太多了,短短的三四十分钟就聚集了数千人。”
墙索卫皱眉道:“怎么会这样?”深怕乡亲们彼此挤伤了,焦急地吩咐道:“尽快通知海平县的公安刑警维持秩序,要好好跟乡亲们说话,不许态度恶劣。”
“已经通知了。”郑秘书大声道,“墙书记,我要告他们一状,态度极其恶劣不说,还行动缓慢之极,整整二十五分钟了,还不见半个人影来。”刚才他忙着打电话找墙索卫,便叫莫默帮忙报110,莫默拨了,可响了老半天都没人接,又重拨了几次,终于有人接听了,却不耐烦地喝问有什么鸟事?声音大得旁边的郑秘书、陈述红和郦筱黛等人都听见了。郑秘书火了,一把抢过莫默的电话,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听着,我是市委的郑秘书,现在你们县人民医院有数千名的群众聚集,赶快通知你们局长派人来维持秩序。”接电话的干警却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市委的秘书?!”嚣张地把电话挂断了。郑秘书气极,却无可奈何,想了一下,索性直拨县委办公室,叫他们立即落实此事。县委办的人认识郑秘书,忙不迭地答应。可答应了老半天还不见行动。幸好群众规规矩矩,只是文明地静坐请愿,否则这么多人不把医院踩烂才怪。
“有没有发生骚乱?”墙索卫问。
“没有。”郑秘书道,“我下去见过他们了,他们都说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声援一下可怜的任老大娘一家。”
“电视台来了没有?”墙索卫又问。
“来了,来了好多人,连海府电视台都来了。莫默和茵子正指挥他们做现场采访。”郑秘书兴奋地道。
墙索卫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叫茵子和莫默采编镜头时要中肯、要实事求是地反映乡亲们的要求,不要扩大其实,更不要为了我而故意隐瞒些什么,明白吗?”
郑秘书说了一声明白便忙去了。墙索卫稍稍放下心,拔脚上了车,打开音乐来听。这时,司机陆诚心回来了,笑嘻嘻地跟墙索卫道:“墙书记,乡亲们还真有些傻,就那样乖乖地坐着能起什么作用?怪不得公安理都不理。”
墙索卫摆摆手道:“别那样说。”想了想,吩咐道,“开车到附近兜一圈,二十分钟后再回医院。”
陆诚心便开着车把县城兜了小半圈,看看时间差不多,掉头回医院。很快,又到了医院门口,陆诚心看看黑压压的人群,又害怕了,不敢继续往里开。墙索卫眼睛一瞪,有些责怪地道:“怕什么?都是乡亲。慢慢开进去!”
陆诚心不敢违命,只好提心吊胆的往里开去。百姓们见有车来了,主动让开一条道。一号车便有惊无险地进了医院,在住院部大楼前停稳。墙索卫下了车,往人群走去,司机陆诚心却不干了,硬拉着他上了楼,去任老大娘的病房,刚到四楼,便看见郑秘书在走廊里徘徊着,就叫了一声。郑秘书转头过来,看见墙索卫居然出现了,敬服地道:“墙书记,您怎么来了?真是英雄虎胆,佩服,佩服!”
墙索卫不无责怪地道:“什么英雄虎胆?你把乡亲们当成什么人了?!”说着悄悄走进病房,眼光搜寻了一圈,不见陈述红和郦筱黛,回身出来,问,“陈总裁他们呢?”
郑秘书道:“受任老大娘委托,下去看望乡亲父老了。”
墙索卫道:“我没看见她们呀。”
郑秘书道:“他们在医院办公楼前的空地上,那里人多。”
墙索卫把手一挥,道:“走,我们下去看看。”
说完转身便走。郑秘书陆诚心阻拦不住,慌忙跟上。郑秘书边走边埋怨陆诚心:“你刚才怎么把手机关上了?”
陆诚心不好意思地道:“我早上出来匆匆忙忙的,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还没来得及换一部。”
郑秘书道:“你也真是的,就不会先向别人借用一天?误事了怎么办?”
陆诚心涎脸笑道:“好啦,下次注意就是了。”说着推着郑秘书快步跟上墙索卫。
墙索卫当先走到医院办公楼前,果然看见茵子和莫默正跟群众推举的代表对话,陈述红、郦筱黛和茹滢颖也忙得不可开交。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市委书记来了”人群立马汹涌起来,潮水般向墙索卫围了过来。郑秘书和陆诚心慌忙挡在墙索卫前面,双手挥舞着大声道:“大家不要挤,不要挤!镇静,镇静!”
可人们哪里还镇静得下来?兔死还狐悲呢,更何况饱受欺凌的还是自己的乡亲?而且手段还是那么的残忍。从林透伙父子的遭遇到隋能哉的自杀,再到任老大娘一家五口被囚禁,其间的凄凉早已搞得和都镇乃至整个海平县人心惶惶,生怕哪一天弥天大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大家都想,连任老大娘一家那么老实那么善良那么安分守己的人都不放过,还有什么公理可言?既然政府那么草菅人命,我们还有活路吗?迟早也会落得任老大娘的下场。人人自危之下,都不敢再隔岸观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今天一大早听说任老大娘被整治得奄奄一息,正在县人民医院抢救,悲愤之下,纷纷赶了过来。可当官的都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此时好不容易逼出一个,激动之下忘了墙索卫的一贯立场,恨不得揍扁了他。
眼见郑秘书和陆诚心就要拦不住了,莫默和茵子及时挤了过来。他们两大家早在电视上见过,都知道是为百姓说话的记者,刚刚又挺身而出为大家呐喊,从心里尊敬他们。因此莫默和茵子登高一挥手,一叫喊安静、不要挤,大家都听话地呆在原地静了下来。
墙索卫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引发群众的怒火,忽地深切体会到老百姓心中的悲愤和无助,很是难过,心想,再也不能回避乡亲们了,于是往花台上一站,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有人用力扯着自己的袖子,低头一看,是莫默,不解地看着他。
莫默招呼墙索卫下来,附耳道:“墙书记,你现在说话不好,会给人口实说是煽动者,是不是打电话给秘书记,让她亲自感受一下人民的呼唤?由她跟省里汇报,免得有人诬陷是您煽动群众的。”想了一下,又道:“到现在海平县县委县政府还没反应,不如你亲自找他们问问,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墙索卫一下明白过来:“对呀,现在自己若是表态,说不准又会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感激地握握莫默的手,诚恳地请问道:“那我还该怎么办?”
莫默道:“你在现场一会触发大家的愤怒,二来也不安全,不如回楼上去亲自调度可靠的公安来维持秩序,也免得有人趁机调派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煽动作乱,真闹起来会伤了乡亲们,那可不好。”
墙索卫一听觉得对极了,赶忙招呼郑秘书和陆诚心进大楼安排工作去了。这边莫默和茵子、陈述红、郦筱黛、茹滢颖继续安抚大家,把墙索卫此次的来意一一说了。群众们听说市委书记是亲自来接任老大娘一家到市里,还给安排房子工作,都不敢相信,纷纷问莫默和茵子是不是搞错消息了。莫默向陈述红挥挥手,示意她跟大家表个态。
陈述红抬脚上了花台,双手一压,大声道:“亲爱的乡亲父老们,你们应该相信莫默和茵子,他们一向都是为你们说话的。正如他们所说,墙书记今天来,就是为了保护任老大娘一家,就是为了给任老大娘一家主持公道。墙书记指示我说,叫我给任老大娘一家买最好的房子,安排最好的工作,还要送任老大娘的儿子到最好的医院治疗。现在,房子和工作都准备好了,还准备了三十万治疗需要的钱。”提高声音,“告诉大家,我就是国信贸易集团的总裁陈述红。我用自己和公司的名义向大家保证,一定说到做到!”
大家一听是市里最大公司的总裁陈述红做保证,十分信了八分,再向莫默和茵子求证了一下,见莫默和茵子都说是真的,这才全信了,大声欢呼起来。刹那间,整个海平县都被这响彻云霄的欢呼声震得颤抖了。
正在驱车赶来的秘烝;芳吓了一跳,以为骚乱大作,赶忙掏出手机不停地发出一道道指令。
第三十四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任老大娘一家终于脱离了苦海。
这天一出院就被陈述红和郦筱黛大张旗鼓地迎进了市中心“红枫花园”第六栋三楼的一套四房两厅、面积达一百五十平方米的高档房子里。因为自己的面子关系和墙索卫的特别交待,陈述红和郦筱黛把房子布置得富丽豪华,各类家具电器应有尽有,任老大娘一家由此就跨入了富裕生活的行列。此事汕蒙电视台做了专题报道,国信集团和陈述红、郦筱黛的义举便成了汕蒙市人人传颂的美谈。
而不管承认不承认,这种种事件当中受益最大的却还是墙索卫。
从老百姓自发聚集海平县人民医院为任老大娘一家请愿,到任老大娘一家的出院仪式,都得到墙索卫的大力支持,虽然墙索卫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事,命令所有的知情人保密消息不要乱说,可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当然看出任老大娘一家重获新生的“幕后靠山”是他市委书记墙索卫了。于是,除了“墙青天”的美誉之外,又加了一个“人民书记”的光荣称号,从而获得了空前的民心,民意测验支持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好事还不仅仅于此,更让人高兴的是,秘烝;芳在昨天的省委常委会上专门为他说了话,还把海平县群众聚集人民医院请愿的事实真相全盘端了出来,震得在座的十三位常委吃惊不已,一下把反革命的论调给打了下去。秘烝;芳说:“什么叫反革命?如果海平县群众聚集为任衽琪一家请愿的事也叫反革命,那我看我也是反革命,在座的大多数同志都是反革命。其实,聚集请愿事件才是真正的革命。只是因为革的是那些贪官污吏的命,他们不甘罢休,就左一顶右一顶地给人民扣帽子,把革命变成了反革命。现在有些领导同志就是喜欢听反革命的词,好像一提反革命斗志就来了,一提整人的事就兴奋起来了。这,是不是骨子里蕴含着残忍的本性呢?我看就是,要不然不会无视林透伙被打死的事实,无视林启亮被打痴的事实,无视林萌元被打残的事实,无视隋能哉被逼自杀的事实,口口声声说人家是反革命、刁民、不法分子。恕我说一句没有党性的话,如果我是任衽琪他们,才不会那么老老实实地任人欺凌,早就真的反了,那样的政府党派,不反干什么?!”省委书记密澜昕当然赞同秘烝;芳的话,但秘烝;芳言语终究有些偏激,深怕个别居心不良的省级干部乱搅舌头,赶忙提醒道:“秘烝;芳同志,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希望你下不为例。”省长俱珲湫则干脆敲敲桌子声援道:“刚才秘书记的话也是我要说的话。”秘烝;芳大声道:“不,这只是我个人意见!共产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敢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再说,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说错了,那我应该付出代价,该撤职就撤职!”脾气刚直的秘烝;芳不惜把自己逼上悬崖,这当然是源于她内心的愤怒。她这雷霆一怒吓得某些心中有鬼的常委心惊胆战,生怕被她缠上,也都同意了她的论调。就这样,海平县群众聚集请愿的事件定性为合法革命的行为。这就等于承认墙索卫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包括倍受非议的新闻专题直播。
正当墙索卫危机渐解的时候,莫默却又忙又气又急。
忙的是工作多多,还要参与处理隋铭楠的后事;气的是不知哪个缺德鬼把卓廖婧的秘密捅到媒体,急的是水冰晶身体还没康复卓廖婧就病倒了。
跟墙索卫一样,那天在海平县时,莫默也是无意中看到报纸报道卓廖婧的事的。一看新闻,他的心当时就凉了,从海平县回来之后的这几天,一直想方设法调动人马处理媒体披露卓廖婧曾经是三陪小姐的事,想掩盖起来,可始终没什么进展。担心这样下去会引起束毓含那边的注意,如果他就此顺藤摸瓜,还真可能会找出陈妮星做过三陪小姐的事实。本来隋铭楠的去世和水冰晶重伤就够他忧心的了,现在偏偏又来了个这惊天动地的突发事件,哪能不搞得焦头烂额?!
此时,他在卓廖婧的别墅里。卓廖婧正趴在床上嘤嘤哭泣。
也难怪卓廖婧难过,这几天来不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很多人甚至大动邪念,想就此跟她风流一下,找她做生意的比之前段时间居然多了好几倍,个个都色眯眯地动手动脚的,卓廖婧喝斥了,还骂她是假正经。外刚内柔的卓廖婧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整日以泪洗面。幸好有莫默看着她,否则说不定会做出傻事。今天,她听莫默的话干脆不去公司了,授权姬宁慧全权处理公司的事务。只是想想目前的处境她就忍不住伤心地哭。不过,与其说卓廖婧受不了别人的议论,还不如说她担心莫默受不了外界的舆论。如果莫默受不了外界的压力,恐怕就会跟她断绝来往,那她刚刚成真没多久的美梦不是又要破灭了吗?
莫默看着悲伤的卓廖婧,心疼已极,却不知怎么安慰,只好呆呆地坐在床边陪着。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亲昵动作才是最好的安慰方法。这时,手机叫了,是谢斐纭打来的。迫不及待接通问:“查到线索了没有?”
谢斐纭高兴地道:“查到了,的确是杨筝溁;干的。起先各个报社都不肯说消息的来源出处,而且口气很强硬,都说提供消息的单位都签字画押同意承担一切后果,卓小姐和您要告的话尽管去告。后来,我找了老朋友,他们都说是杨筝溁;提供的消息。”
莫默心里难受极了,想不到这么多年的朋友如今居然这么恶毒、卑鄙,这样的人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正想着,谢斐纭又道:“秘书长,我还查出是晚报最早传出这个消息的,也是晚报最早报道的。”
“晚报?”莫默惊讶地道,“怎么又是晚报?好像最近陆昭智老是跟我作对似的。”
谢斐纭气愤地道:“秘书长,其实陆昭智根本就是借着打击你来提高自己的名气。行内人士都说最近晚报靠着您打了翻身仗,发行量直线上升,差不多就追上日报了。”
这样的说法莫默不是没听过,不过基于对陆昭智的了解,总是嗤之以鼻,此时听得谢斐纭旧事重提,心想:难道是自己不肯答应做他的特约副总编得罪了他?无法确定,想了想,问:“还有其它消息没有?”
谢斐纭苦笑道:“这几天很多人打骚扰电话,说什么要向您请教泡妞的绝学。茹滢颖现在都不敢接电话了。”
旁边有人插了一句:“我们敢接!”听声音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