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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也是有喜笑颜开跟她们玩闹,怎么一见到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避之不及呢,难道我在你心里连几个丫头奴才的都及不上吗?”
我没想到十四会突然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大篇话来,心里不由得想到,好像十四说得也没错,的确从上次他跟我说了那番话后,我潜意识告诉我他是一个危险份子,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也最好跟他划清界线,少惹麻烦。可是听到他最后那句‘连几个丫头奴才的都及不上吗’,心里未免又生出些内疚来,他是堂堂的大清十四皇子,将来名载史冊的大将军王,如今在这儿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揣着怎样的一番心情埃
十四也不过是个不满二十的青年,一直都是天子骄子,还不知道怎样表白和对待自己的感情,而我越是这样避着他,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越发激起他的征服欲望。但我若对他含着一丝心软,含含糊糊、若即若离的对他,却又怕他越陷越深,将来也只是害人害已而已。两难之中,心念已经转了无数个。
眼波流转,抬眼看向十四,他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下一双深黑的眸子此时将满眼的怒气、心疼、不解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下,抿紧的双唇下分明是死命紧咬的牙,牵连着面部的青筋突突地跳动。
一时间,心一软,咬了咬唇,就要脱口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我也不值得他这样待我,因为我还不了他轰轰烈烈的热情。谁知我刚一咬唇,突然看到他眼神一下就愣在我的咬住的双唇上,我心里刚喊糟糕,还来不及反应,十四已经狠命的堵住了我的唇!
刹那间,我甚至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十四自顾自的霸道凶狠的吮着我的唇瓣,压在我唇上传递给我气息急促而混乱,我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紧咬的牙齿感到他的舌正急切热烈地在探寻着出路。
十四反剪着我双手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一只手插入我的发间,将我的头紧紧地摁住,与他贴得更紧,另一只手则死命锁着我的腰,将我整个身体摁进他的怀里去。我腾出的双手拼命捶着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紧贴着我的身体,但他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似乎想将我身体里所有的空气挤光。终于我支持不住地一张口吸气,十四的舌便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侵占着我嘴里所有的芬香与蜜津。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死命一脚踹了过去,十四一吃痛,松开了我一些,我忙趁着这功夫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踉跄着退开几步,终于扶着石桌边缘站定了,拼命想忍住不争气的泪水,喘着气,愤怒的看着他。十四脸上带着一丝潮红,眼光迷离而散乱,也同样定定的看着我不说话。
“你……”我刚想说话,十四带着一丝软软的恳求和哀怨的口气柔声道:“小菁,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冲我生气、发脾气都可以,就是不要躲着我,不理我……”我跌着倒退了一步,十四见状似是想上来扶我,我吓得忙又退开一步,十四见状站在那里不动,只是盯着我不放,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十四见到我落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急道:“小菁,小菁,你别哭,你别哭好不好,你生气,打我、骂我、踢我、咬都可以,求你别哭了……”我闻言摇着头冲他叫道:“这就是你表达感情的方式吗?你就是这样去欺负一个你喜欢的人吗?”十四有些怔忡的重复着我的话:“我没有欺负你……”我根本不想跟他理论,顿了顿,一步一步往后退去,有些语无伦次地冲他接着叫道:
“你倒底懂不懂什么叫喜欢一个人?又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有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你,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想法和心意,你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左右别人,强加给别人,你……”话音未落,十四突然很紧张的上前一步,向我伸出手来,嘴里说道:“小菁……”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以为他又要来拉我,吓得猛退一大步,谁知脚一踩虚,小腿碰上‘江声月色’上‘九曲桥’的矮栏,重心一失,仰身向后倒去。十四抢上前来想抓住我,却因为隔着石桌,行动受滞,只是恍惚碰到我的指尖,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跌进这‘江声月色’的池塘里。
突然落水,虽然已经四月,但仍旧冰凉刺骨的湖水一下就没过我的头顶,我挣扎着想浮上水面,谁知脚祼却被池塘底的水草缠住,拖住我想上浮的身体直往下沉。我本就是个标准的旱鸭子,想当初穿越到这该死的封建王朝来,就是因为溺水的原因,如今冷不防掉入湖心,又被水草缠住了脚裸,早已吓得乱舞着双手,刚想张口叫十四,谁知道却一张口,冰凉的湖水立即呛入!
恍惚听到一声巨响,一瞬就立即感到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住了我,将我托向水面,我猛地一离开湖水,顿时感觉到久违了似的空气,我赶忙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一侧脸就看见十四焦急的双眼。靠在他的胸口,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谁知十四带着我往桥边游了几下而不得动弹,我忙对十四说道:
“我的脚……被水草缠住了……”十四一听这话,一头扎进水里,迅即我感觉到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脚祼,可能扯了两下没扯断,我心里一急,加上十四一放开我,我立即又沉入水里,呛了两口,当我终于感觉到脚上的束缚一松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似的,伴着嘈杂的惊呼和尖叫声,我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恍恍惚惚中,觉得自己似乎全身轻飘飘地,不知身在何处,想喊不喊出来,想看也看不清楚,想跑也跑不动,只是听见远远地好像有人在叫我:“小菁……小菁……”我想挥手,却抬不起手,想回答却没有声音。在这看不到出路的地方,我恐惧的挣扎,努力想拨开围绕在眼前的迷雾,似乎却又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幕幕的景像闪现却又迅速消失,伸手一抓,却什么感觉不到。再次陷入沉沉的恍惚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再次感到一阵凉意划过脸庞,是下雨了吗,我觉得前面有一线亮光,使足了力向那亮光跑去,终于我再次看到了五彩斑斓的世界。缓缓转过眼睛,只见玲珑坐在床沿抹泪,想来刚才那道清凉竟是她的眼泪。玲珑一见我睁开眼睛,欣喜地叫道:“紫菁,你醒了?你可算醒过来了!”一面说着,一面用手轻抚在我的额头,似乎试了一下温度,松了口气似的说道:“总算退热了!”
我想支起身来,却觉得周身软软的,使不上力,玲珑见状,忙抽过一个软缎靠枕放在我身后,扶我坐起身来靠好,又起身从桌边端来一个药碗递给我,我接过药碗,不解地看着她,玲珑见状,叹了口气说道:“前天浑身湿透的十四爷突然抱着昏迷不醒的你跑回长春宫,这可把娘娘吓坏了,赶紧叫宣太医。先是陈太医来看了,说是怕是救不过来了,十四爷就急了,跑去把太医院给砸了,最后把给皇上诊病的陆太医叫了来看,才说是用千年人参作药引,方能续得过命来!结果是九阿哥硬是从宜妃娘娘那讨了皇上赐给宜妃娘娘千年人参送过来,才让陆太医把你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说着玲珑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昏睡的这三日里,不仅十二爷、十三爷、十四爷日日来看你,就连五爷、八爷、九爷、十爷都来瞧过你,看醒了没。昨儿早上十三爷来看你的时候,跟十四爷吵了起来,还差点儿动了手,结果闹得满皇宫都知道了,这会儿只怕连皇上那里都知道了!”我一听她这话,手一抖,药碗从手中跌落下去,顺着床边滚到地上,砸了个粉碎!玲珑见状,吓得赶紧过来扶住浑身颤抖的我,落泪道:“你也别慌,兴许就算皇上知道了,看在娘娘和你阿玛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的!”
玲珑想了想,突然说道:“再说,十二爷、十三爷、十四爷他们也会求皇上的!”我一听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喃喃念道:“几位爷去求皇上,只怕……只会给我求来一道催命符!”玲珑一听这话,吓坏了,搂着我的肩,抱着我哭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玲珑语音未落,珊瑚急冲冲地掀了帘子进屋,慌乱地说道:“李公公带了皇上的口谕来,说是皇上宣紫菁见驾,叫立刻就跟着去!”玲珑忙回头问道:“李公公?皇上身边的李德全李公公?”珊瑚急道:“正是他,这会子正在前院催呢!”玲珑哭道:“就说紫菁还没醒过来……”珊瑚打断玲珑的话:“李公公说了……”
“不要再说了,珊瑚,你先去前院回话,说我即刻就来!”我猛地出声打断了玲珑和珊瑚的话,我知道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去的。我翻身下床,脚一着地,刚趿上鞋,却发现双腿无力,脚一软,便从床上滚了下来,玲珑见了赶紧扶住我,不住的落泪,我咬着牙,硬是站起来,走到床边,拿起那件青花绣竹的夹衫穿起来,玲珑拿过梳子刚想给我梳个旗头,我抬手拦住她,只用木簪将长发绾起,回头对她苦笑道:“不用这么费事!”
玲珑听了我的话,一愣,眼泪又不停地滚落了下来,忙掀起帘子扶着我向前院走去。刚走进定妃的屋子,只见定妃似乎想起身,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我上前福身请了安,定妃泫然道:“李公公传皇上口谕,宣你去乾清宫见驾,你……你这就去吧!”李德全站起身来,向定妃打了个千儿,回头毫无温度地对我说道:“紫菁姑娘请吧!”
我微一点头,抬眼看向定妃,只见定妃关切慈爱地望着我,眼睛带着几丝无奈和心疼,转过脸去,不再看我。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朝定妃磕了三个头,定妃默不作声地一扬手,我才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李德全身后,轻声道:“请公公带路!”
正文 乾清宫 诺大的乾清宫内空空荡荡,飘散着一股怒火的气味,康熙坐在案前,我则跪在正中间,康熙摒退了众人,坐在上方,两道犀利的目光打量着我,像是要穿透到我的五脏六腑中,将我解剖了一般。我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全身开始冒细细地渗出冷汗,而我只能死命咬着唇忍住想要发抖的身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像是从很远飘过来的声音落入我的耳朵:“你就是乌尔占的女儿,万琉哈氏?”我清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万琉哈…紫菁!”
“抬起头来!”我闻言缓缓抬起头,眼睛也投向那坐在正上方,操控着生杀大权的千古一帝――康熙!我淡漠地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进乾清宫,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康熙的容颜,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正值壮年的四十几岁,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他身材精瘦,尖锐的脸庞同样有着清晰分明的棱角,长眉入鬓张扬着一股帝皇特有的气质,一双凌厉的双目似乎可以洞穿一切。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位阿哥的容貌,算起来,果然是太子与康熙长得最为想像,想来年轻时的康熙也应该是个气宇不凡,英俊帅气的皇帝吧。
康熙微皱着眉头打量着我,突然目光一低,带着几分震惊与不解看着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只见康熙目光锁住的竟是我手腕上那一直取不下来的‘血芙蓉’!稍许,康熙猛地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出声问道:“你手腕上这血芙蓉是谁给你的!”我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这‘血芙蓉’是良妃娘娘亲手为奴婢戴上的,只因戴上后就退不下来,所以奴婢一直都戴着。”
康熙听了,哼了一声,冷言道:“她竟肯将这个给你,可见你是与别人不同!”我听着康熙的话音里夹杂着一丝愤怒与嘲讽,不解何意,也不知道这‘血芙蓉’究竟有什么非凡的来历,以至于让眼前这位千古一帝一眼就认出来了,如今这个时候康熙突然别话不说,先问起这只‘血芙蓉’,也不知道给我带来的是救命符还是血光之灾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了当日良妃第一次见我,就突然亲手为我套上这‘血芙蓉’的情景来。
我仍旧跪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康熙似乎定了定心神,才从过往的回忆中扯回心神,一如既往地带着几丝嘲讽的冰凉口气出声说道:“你为何落水?”我闻言一惊,想到康熙应该已经问过十四,但不知道十四是怎么说的,只得据实答道:“回皇上的话,是奴婢自己一时失了足……”康熙一听我这话,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我。
“若真只是你一时失足这么简单,老十四干什么这么紧张,亲自跳下水去把你救上来不说,还砸了太医院?”我心上一痛,冷汗再次渗了出来,只得咬住唇低头不语,康熙怒气渐升,接着说道:
“胤禟从宜妃那儿给你求了千年人参来续了命,人还没醒过来,胤祹就已经跪在这儿请旨赐婚了!”我听康熙说到这儿,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上手背上,我落水昏迷的这几日,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是什么促使一向沉稳内敛的十二跪到康熙的跟前请旨求婚?
正自无声垂泪,康熙见我始终低头不语,负手背过身去,走到案边站住,回首冰凉地说道:“见胤祹请旨赐婚,胤禟和胤祯竟也同时跪下来请旨赐婚,都要娶你作福晋!”康熙接下来的这句话,不禁让我目瞪口呆,震惊之下,身体颤抖,以至于终于支持不住,跌坐了下来。
心想十二、十四请旨赐婚若尚在情理这中,但九阿哥也跟着掺和却实在是在意料之外了。看来今日远非因十四砸了太医院、九阿哥讨千年人参这么简单,真正的主因还在这三兄为一个女人相争的事情上。
康熙见状接着说道:“你说,朕将你赐给他们谁好呢?”我听着康熙这透着丝杀气的话语,心下已经凉透,用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手撑着自己重新跪好,直起背脊梁,缓言答道:“回皇上的话,几位阿哥爷不是萝卜白菜,由不得奴婢来挑!”说完我抬起头来直视着康熙,只见康熙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在案上,指着我怒喝道:“放肆!”
我强逼着自己不回避康熙的目光,倔强地直视着他,康熙也注视着我,我知道这是一场无形的较量,康熙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屈服,而我却知道既然免不了一死,说不定一杯毒酒下去,我又可以像做了一场长梦似的,回到我熟悉的现代都市中,岂不更好?此时我又有何必惧怕那躲不掉的阴影?
时间一点点逝去,诺大的一个乾清宫里静得针落可闻,我甚至听到一旁的西洋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康熙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吐出几个字:“你在求死?”我一动不动地冷言道:“只因皇上为了能让他们兄弟相安,没有让紫菁活下去理由!”我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是要赐紫菁毒酒还是白绫?”
听到我缓缓说出这句话来,康熙的脸上瞬间转过无数种表情,从愤怒到不解,从不解到嘲讽,从嘲讽到探究,最后竟化为一脸的漠然,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顿了顿,康熙刚走回案前坐下,突然听到乾清宫殿外一阵嘈杂之声,在我还来得及去细辨出是什么人敢在乾清宫外喧闹的时候,只听得康熙已经毫无一丝温度怒道:
“李德全,让胤祥进来!”话音未落,门一开,我回首一看,只见十三已经一把推开众人,跨进殿来,见到我仍然跪在那里,愣了一下,上前一步对康熙跪下:“儿臣胤祥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没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