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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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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有些发呆地望着他,分明心里要说很多很多的话,只是一字一字来回翻滚在唇间,却总是无法成音。



他也叹了口气,伸指拿开我抓住他衣袖的手,笑了笑,走开。



我记得,早上从曲阜出发时,明姬也是这般地拉着他的衣袖,神情不舍,美丽的眸子看向他时莹光闪闪,模样娇柔得让人不得不怜惜。而那时他虽已坐在高马上,却还是跳下马背抱了抱她,轻声应承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那个时候,我的心很疼。



可现在,我的心是死的。



我狠狠地咬住唇,强迫自己默念:夷光,不管如何,你都得振作起来,万万不能因这些该死的难受而消沉,你要记得,你得想尽办法做好那件事,你来楚丘,只是为了他的平安……


发凉的指尖突地一暖,我抬头看了看,只见眼前那金色流光的面具在今日的阳光下粲然得刺眼。


“发什么呆?”晋穆望着我,清亮的眸间带着几丝不豫。未等我回答,他已拉起我的手往前走,淡淡道:“别胡思乱想了。你既要做与虎谋皮的事,最好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他的话唤醒了我,我皱眉垂头,半敛了眸子自顾自地思索,任由他拉着行走。


他带着我走得飞快,两人一时各怀心事,不禁都忘记了去顾及两个男人手牵着手、行走在大庭广众下的怪异。一路众目睽睽,等到了行宫宫门时,我抬了眸子看四周,这才发现别人看我和晋穆的眼神有多闪烁暧昧。



手指上倏地一松,我回眸时,只见晋穆已不自然地扭过了头,耸着肩干咳数声。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别扭、略带羞赧的模样,忍不住噗哧笑了。胸中辛苦的滋味随笑渐渐释放,阴郁的心情也陡然有些开朗。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去找王叔了。待会殿上见。”



他闷声不言,估计还在为自己英雄天神的形象被损而后悔,正满腹心思着急想着如何补救呢。这么一想,我的眉不禁又挑高了许多。







楚丘的行宫很大,里面亭台楼阁数之不清,飞檐走廊连绵不绝,而那金壁辉煌的宫阙殿宇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常迷局中。楚大臣领着王叔一行去齐国在楚丘之议期间所住的宫殿时,我跟在众人身后四顾环望着入眼的恢弘,心中赞叹的同时不禁也纳闷:要说天下五国,最富的是晋国和齐国,可依我所见,两国的宫廷却还比不上人家一座行宫来得气派。



不知道,这是齐晋王室的寒酸呢,还是两国百姓的幸事?暗自思讨时,我心里面对楚王的印象愈发地恶劣。此人好战又喜奢华,很有戾君或暴君的潜质,再加上他数之不清的阴谋种种……我皱了眉,很是想不明白爰姑怎会就喜欢了这样的人,还有了他的孩子……



到了暂住的宫殿,无颜有条不紊地打点着一切,我则乐得自在,陪在王叔身边与他下棋。


王叔看上去兴致不错,只是异常抖擞的精神看得我暗暗生疑。如果说连我都看穿了无颜的身世,那像王叔这般心思敏睿的一国之主,无理由丝毫都没有察觉。不过大多的王上都喜欢不动声色地装蒜,在晋国见过晋襄公和夏惠公后,我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如果王叔已经知道了,而他居然还这么相信无颜并把在楚丘行宫的安全和守卫都交给了他管,那么,我撇了唇想:不是王叔还留有一手;便是王叔对无颜寄予厚望,他信他自己,也信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无颜都不会背叛他。



我希望是后者。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去尽量劝住楚王“放过”无颜;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让无颜留在齐国。



“愣什么?快下!”王叔见我下棋时心神不定地,不由得高了声拿手敲了下我的额头。


我捏着白子左顾右盼,突然不知该摆在哪里好。不是说没路可走了,而是我在思索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让自己不小心下到胜券在握的棋走上逐渐衰亡的路。



“不许故意让我。”王叔开口,不说“寡人”,而说“我”。



我一开心,叮当一声果断将子掷下。



王叔的脸渐渐罩上了黑气,他郁闷地抬头看我:“我输了?”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点点头,暗笑得意。



王叔宽袖一挥扰乱棋盘,一边拣子,一边大声道:“无颜!过来和父王下棋!夷光的棋太臭了,下得我没了耐心!”



喉间一咽,我望着王叔瞪眼无语。



指黑为白,颠倒是非,说起大话来脸不红气不粗,甚至还理直气壮得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就是如此。我无奈地叹口气,心道总算知道无颜之前的厚脸皮哪里来的了。如果说他们不是父子,鬼才信。


无颜笑应着走过来,眼见他离我越来越近,我挣扎一下,连忙站起身子让座位。


“慢慢下吧,我出去玩会儿。”低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后我赶紧跑出了外殿。现在和他在一处相对总是无言,那种感觉,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知道,问题不在他,在我。他已经尽量把一切都做得自然而有分寸了,只是我……心里难以舍得。



靠着门棂喘气的刹那,殿里依稀飘来了王叔不满的牢骚声:“无颜,你也发愣?还未下就走神?看来这局你也输定了。”



无颜低笑:“您知道的,下棋……儿子从来没赢过。”



我一怔,想起在临淄驿馆时被我搅糊的那盘棋,心口又开始莫名其妙地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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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出来“玩”,但毕竟行宫这么大,大得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迷路,于是我也不敢乱闯乱走,只负手闲行,围着齐国暂歇的宫殿慢悠悠地转了一圈。



刚要收拾好心情再次回殿时,视线一飞,我看到了站在殿前假山旁、正看着我笑魇如花的绛蓉。眼见我也瞧见了她,她赶忙冲我招了招手。



“来找我的?”我笑嘻嘻地跑过去,问她。



绛蓉点头,顺手从袖中取出一卷锦帛递到我手中,小声道:“穆哥哥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刚才上山时本要给你的,但后来一不小心给忘了。”



我狐疑地看她一眼,伸指打开锦帛。才看一眼,我心中便惊喜得一阵狂跳,不由得开心赞道:“他还真神!怎么拿到这行宫的地图的?”



绛蓉撇唇,定睛看了我一会儿后,桃花般美丽的眸间慢慢浮现出古怪的笑意:“为了你,上天下地,他可是无所不能!”



我讪笑,卷了锦帛收入袖中,轻声道:“多谢。”



“你是谢我还是谢他?”绛蓉满含深意地问我,弯唇时,脸上的笑容像祸水一样妖娆,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得意,透着说不出的感慨,“要是诚心想谢他呢?大概……你的代价也小不了。若是要谢我呢,那就不必啦!我只是顺路把地图拿过来给你而已。”言罢,她忍不住挑了眸子痴痴地看向假山另一侧。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脑中顿时了悟过来,不禁笑道:“我刚才闲逛时看见夏惠公在东面湖畔徘徊,原来,是在等佳人。”



绛蓉脸红,低了头不说话。



我心中一动,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她:“你们这样……可以吗?他可是你的小叔叔啊。”


绛蓉轻叹了一声,细长的手指慢慢抚弄着腕间的血色玛瑙手镯。她咬唇呆了一会,方低声笑道:“他不是我的亲叔叔。我本是夏国大将军李易的女儿,因母亲早亡,父亲战死,宣公、也就是后来的父王见我孤苦无依,才将我收为公主养在宫中的。”



绛蓉的话触及了我心底里那个同样见不得天日的秘密,我苦声一笑,涩然道:“可是你们将来……”



“将来不在一起又如何?”绛蓉笑着打断我,眸子一扬,眼神倔犟而又坚毅,“我只要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就行了。虽然意一直以为是他夺权篡位,可我不信。我跟着意逃出来,不是为了逃开那些所谓的、来追杀我们的杀手,而是为了查出真相,给他一个清白。惠什么都好,就是背负得太多,隐忍了太多……”说到这,绛蓉禁不住半垂了眼帘,面色因心痛而苍白非常。想了片刻,她轻启了唇呢喃道:“纵使他将来的王后不会是我,我也愿意无名无分地默默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只要,只要……”



“只要证实你的父王之死不会与他有关,对不对?”我笑着接过她的话,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安慰道,“你放心,那件事,迟早都会大白天下的。”



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我轻笑,转了眼眸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绛蓉:即使她曾经装成青楼女子戏弄过我,即使她曾经故意和晋穆装出亲昵的模样……现在想想,我突然哑然失笑,这才知道那日夜览婚礼上她和晋穆做的戏原来不是为了我,而是给夏王看的。



我抿了唇,心念微转:即便我以前对她的确是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现在,因为某些原委的明朗,因为我和她一样身处在那尴尬而又折磨人的境况中,此时此刻,我倒是觉出了相逢恨晚的欢喜,和由衷而来的羡慕。



羡慕她敢爱敢恨,羡慕她活得比我要自在,羡慕……她和夏惠公之间不过只隔着一个将要被证实的、本不存在的虚假真相。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楚王的宫宴可是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笑着松开她的手,催促她。


绛蓉弯唇笑开,桃花眸里神韵如清波,看得人心动怦然。



如此美好的女子,理当受到美好的祝福。若不是宣公生前鬼使神差地收了她做公主,那她和夏惠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走了。”她笑笑,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夷光。”身后传来一声呼唤,熟悉的声音,淡淡的语气,漠然得似不存在一丝情感。


我回头,望着来人笑,道:“二哥有事?”



无颜扬眉,轻声道:“父王让你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一起去前殿赴宴。”


“以什么身份?”



“侍卫。”



我挑了眉,笑道:“也就是说你们用膳的时候我要站在一旁巴巴地看。”


无颜笑了笑,点头:“是这样。那你还去不去?”



我睨眼瞧着他漂亮容颜上那若无其事、爱理不理的神色,心中突然有股冲动想要立马上前给他一顿好打,直打得他风流得意的模样通通烟消云散了才好!



我瞪他一眼,飞快地从他身旁跑过。



为了你,我能不去吗?你这个笨蛋!



“去,怎么不去?我一定要去!” 我咬了咬牙,凝了眼眸,弯了唇角,故意笑得比他还要动人自在。

 与虎谋皮(中) 

眼前的楚王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



一身华贵的明黄锦缎龙袍,外罩黑色的裾纹长衣。浓眉大眼,样貌粗犷。模样是英武不凡,只是说他是凡羽的父王我信,要说他是无颜和聂荆的父王嘛……我扯了唇角笑笑,不屑地收回了眼光。


凭他,生不出那样的儿子。



然而这只是我心底的直觉,爰姑那日的话还响在我耳边,我纵使心中再不信再怀疑,理智却清醒地告诉我:我的直觉必是错的。



今日酒宴没有歌舞,殿间每人开口,其言词必清亮得可触回音。只是从开宴到现在,殿间君王公子们说得还是一些无关紧要、下不关黎民百姓上不关庙堂天下的风雅之事。



酒宴上诸王公子们把酒言欢,而我们这些贴身侍卫和伺候酒宴的宫娥、内侍一般,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充当这盛大场面的点缀。我既不贪美酒又不贪佳肴,只贪这一时的顽心,于是慢慢地便忘记了刚才与无颜对话的懊恼,兴致浓浓地、用尽所有心神去诠释好自己侍卫的身份。


酒过三巡后,好不容易,楚王终于咳了咳嗓子,整了整脸上神色,将喜笑善谈的亲和形象摇身变成了威仪严肃的君王模样。



他开口提及的,不是其他,正是在国书上写明要在楚丘之议前摆明讲清楚的,夏宣公猝死之谜。






楚王言及夏宣公时,眸色微暗,脸色微哀,无论怎么看怎么瞧,他摆在众人面前的,的确是为老友不明不白猝死而痛心伤感的神情。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自然而然地转了眼光将视线放在了五国诸王中年纪最轻的夏惠公身上。夏国国事,由夏国的王出面说明,这本是最理所当然的事。



“楚王如此关心寡人兄长的死因,夏国实是深受有愧。”夏惠公扬了眸看向楚王,唇边笑意淡淡,轻轻一句过后,他随即闭了口,不动声色地稳稳端坐,看上去竟没有丝毫想要向众人解释清楚的打算。



这是扔石落湖。石头看似大,只是扔石的人却没想到自己面前的湖是如此深得望不见底。石头坠湖,虽扰乱了湖面,但只“咕咚”一声便一下沉入了湖底,没有掀起一丝预料中的涛浪。于是众人只欣赏到了湖面浅浅拽起的波纹,等了半天,除了波澜不兴的平静外,再无其他。


然而话说回来,外人纵使再好奇,也没有插手别人国事的权力。于是楚王沉吟片刻,再开口时,却是有意拿话去刺激殿里另一个夏国人的神经:“宣公在世时,寡人曾听他多次提起过惠公。他说惠公虽年幼却聪颖非常,只是常意见与他相左,有时甚至会在朝堂之上也有激烈的争执,是不是?”


夏惠公淡笑:“是与不是,又当如何?”



楚王眸光一动,脸上笑意突然有点古怪:“寡人还听说过一个谣言,这宣公的王位据说本该是惠公你的。只因当时你年少而被兄长夺位,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殿里有人哼了一声。不去看,也知哼的人是公子意。



夏惠公瞥了眸子看了意一眼,随即慢慢开口叹了声:“谣言止于智者。桓公是为君王,理当清耳侧、除目障,道听途说之事,还是少信为妙。”



楚王摇了摇头,笑意依然深深:“也不尽然是传言,寡人手里还有封密函。乃是四年前宣公猝死一个月后,有夏人冒死逃出送至楚国给寡人的。不知惠公和在座各位是不是有兴趣瞧上一瞧?”


意按耐不住地站起身,揖手道:“有劳桓公明示。”



其他众人无可无不可地互看了看,不说话。夏惠公倒还是笑得自在,道:“既有密函,还与夏国有关,寡人自然要瞧上一瞧。”



楚王拍手,掌声响起时,有侍卫从侧殿捧出一个木匣递到楚王案前。



楚王伸手从匣中取出一卷淡黄色的锦缎后,先递给的不是别人,而是夏惠公。


惠公展开看了看,眸光微动时,脸上的笑容不经意地少了些许。半响后,他才轻笑言道:“不错,这的确是寡人的手迹。不过……”他皱了皱眉,突地住口不再说。



“不过什么?”楚王笑了笑,微挑的浓眉间得色张扬,说话时,他已抬手拿走惠公手上的锦缎转身交到意手里,缓缓道,“公子意,你可看好了。这密函里面写的内容正是四年前,有人精心策划、意图夺取你兄长珩王位的所有计划:如何分化群臣,怎样从边关调兵……而且,这密函上所写的日期却在你父王猝死之前,意公子不凡想一想,那人是如何知道你父王将死并传位于公子珩的呢?除非……”言至此,楚王不再说了。 



意怔了怔,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道:“除非父王的猝死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楚王叹了口气,伸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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