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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你去死吧。”
对于这种讲理的人,白宝山认为就不能和他讲理。要讲理,也只能用另一种方式。白宝山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目标是司机的脸。
“光天化日,你怎么就敢打人?北原市是个黑社会吗?”
司机捂着半拉脸,斜着身子看着白宝山。他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如果白宝山再上来一拳,也好及时躲避。
“老子就是这里的老大,黑红通吃。”
说着抡起拳头,照脸又是一拳。
这一拳比第一拳还重,司机没捂着的那半拉脸,顿时就像发面的火烧饼子,浮肿起来。
“你要承担一切后果,一看看车牌子就知道了,我可是北京来的。你丫的胆子也太大,吃不了兜着走吧。”
说完就用一只手掏出电话。
白宝山一把夺过电话,使劲儿地摔倒了马路上。
手机触地,成了碎片。电池蹦跳着,落在了栏杆外。
“狗日的,不用打了,老子替你喊警察。”
车子的堵塞越来越严重,后面的各种车辆已经排成了长龙。人们以为出了事故,不怕多事的纷纷围过来。喜欢看热闹是无聊人的本Xing,在热闹中能得到某种安慰。
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过来了。他们不认识白宝山,但认识市委书记的车子,没等白宝山说话,两个警察就问起了宝马车的司机。
在地头蛇的地盘上,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出理。一个警察的笔在纸上随便的一划,一张大额的罚单就塞到了他的手里。
警察像完成了某种任务,连招呼也没和白宝山打一个,骑着车子就扬长而去。
“什么警察,简直是车费路霸。”
白宝山神气地拍拍他的肩膀,以取笑的口气说:“孙子,爷爷没说错吧,我就是车费路霸,你能把我怎么样。莫说你是从北京来的,就是从月亮上来的也没用,交了罚款赶快滚蛋。不要再叫我碰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白宝山说完,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了车子,加足了油门,神气地离去。
古人说,富贵不能Ying,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白宝山太过的张扬,只能给他带来祸端。很快他就要必须要放弃他赖以生存的方向盘,另谋生路了。
白宝山把米兰赐给他的恶气,统统通过孔武有力的拳头,发泄给了宝马车的司机。他加大了油门,飞一般来到了小李子下榻的招待所。
敲门进入后,白宝山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赤着脚,翘着二郎腿正在看电视。
白宝山观察女人很老道,一进门就发现,女子弯曲有致的黄头发像是刚刚烫过,剃光的眉毛尾部的上方,描了一弯柳叶似的假眉。睫毛向上挑着,衬托着顾盼生辉的星星般的眼睛。鹅蛋型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和她的年龄极不协调。
两只手放在暖气片上正在取暖,五对染红的指甲如红鲤鱼的鳞片。
生瓜冒充熟瓜,白宝山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城里的姑娘。
“对不起,请问原来的那位姑娘呢?”
白宝山以为走错房间,可一看门牌号,就是小李子住的房间,疑惑不解地问道。
“哪位姑娘呀,是不是小李子呀?”
那女子歪着头,装作清纯的模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宝山才恍然大悟,夸张地把手放在胸口上,上下拍了几下。
“你把我吓死了。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小李子比原来可好看多了。来,让叔叔好好看看,你是怎样重新塑造了自我的形象。就这身段,我要是导演,一定把你弄成女一号。一夜之间,你就会名扬天下。”
女人都爱被夸奖,小李子听到白宝山的溢美之词,翻身下床,穿起鞋子在他面前走了几步。
“我真的像个演员?”
“不行,你还得加强锻炼。没有长时间的磨练,和都市人相比,还差那么一点,就一点。你要不介意,我来教你。”
白宝山的脑子不能说不灵活,眨眼的功夫,就把小李子搂抱在怀了。
“走路要这样的,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第一步迈出去之后,先吊臀部,在跟上第二只脚,但是,你要记住,这跟上来的第一只脚,必须落在第一只脚走过的脚印上。这叫什么你知道吗?猫步,什么事猫步,就是模特走路的步伐,又叫一字步。挺胸抬头,臀部翘起,尤其是胸部,那可是最Xing感的部位,对,就这样。”
白宝山搂着小李子的细腰做着示范的动作,为了准确无误地向这位美丽的姑娘传授真功夫,他不时地把手放在小李子的臀部,趁机还摸几把。小李子不介意,他知道白宝山没有恶意,就是有,她也得体谅,因为白宝山曾经答应过,要给她在本市找一份好工作。白宝山是自己的恩人,自己怎么会在意他在身上摸几把呢。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白宝山用自己的本钱交给自己本事,又有什么不对呢?
白宝山示范完了,小李子也累了。
两人坐在床上,白宝山开始讲来见小李子时路上发生的事。
“我接到你的电话,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正急着赶来,那家伙竟然当我的路。好狗还不挡道呢。我一气之下,上去只一拳,就把把他打翻在地了。要不是警察来了,我非要废了他不可,哼,也不打听打听,我白某人是何等人也。”
白宝山传奇式的经历感染了小李子,她听完了白宝山杜撰的故事,竟然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她没有把身子贴在地面,却伸手搂着了白宝山的脖子。
“白哥,既然你神通这么广大,就给我找个工作吧,我不想回去。”
“好,我给你找工作。只要我说句话,什么样的工作都能找到。”
“固定的,要拿国家工资的那种,我想永远地留在这里,想和你做永远的朋友。你要是叫我一个人回到那个穷山沟,我该多伤心哪,要是我伤心了,你也会伤心的,不是吗?”
“好,我答应你,不回去就不回去,白哥也舍不得你回去。”
放荡的或无知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放荡的或无知的。有时候她们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无知或放荡,只是条件还没有成熟,或者是没有人给她们提供放荡或无知的土壤。
白宝山和黄江河就是小李子放荡的温床。这里有松散的土壤,有合适的温度,还有适量的养分和水。小李子一遇到这样的温床,就会落地生根,放荡不羁了。
所有的语言都有它的目的,这目的是肮脏的,只能在Yin暗里发生。
故作的娇喘,加工过的呻吟,夸张的扭曲。白宝山亢奋了,在小李子的身上为所欲为。他是多么的庆幸呀,一个女人刚刚和他解除了婚姻关系,另一个女人又主动送货上门了。并且,她还是市委书记曾经拥有过,还想继续拥有的女人。
该办的事办完了,白宝山也要走了。小李子要送白宝山下楼,白宝山告诉她说怕万一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小李子站在楼道口,目送着白宝山下楼,就在快要看不见白宝山时,小李子喊了白宝山一声。“白大哥。”
白宝山转回头来,问什么事。小李子脸色绯红地告诉白宝山说,她的钱快用完了。拍拍脑袋,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大约十几张钱,塞到了小李子的怀里。
“你看,我倒是忘了。我身上就这么多,以后用钱时打声招呼,我多给点。一个人在外,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啊!如果实在找不到可心的工作,我先养着你。”
这亲切的话语,给了小李子无限的温暖。尤其是那“啊”的一声,啊出了小李子的眼泪。黄江河把自己赶出了家门,好心的白宝山收留了自己,还给自己钱花。她越想越激动,忍不住趴在白宝山的肩膀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白哥,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来,我别的没有,身体是现成的。”
反正小李子当时就是就是那么说的,至于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兴许,两者都有吧。
正文 第277章点背不能怨社会
白宝山在小李子的身上过足了瘾,每个毛孔都逍遥自在,一身轻松地开车行驶在路上,哼着小曲,晃着脑袋,还在回味征服小李子的滋味小娘们,真够劲,**裸躺在床上,从头到脚,洁白无暇。两只刚刚成熟的**,即使平躺着也高高耸起,鼓囊囊饱满得如同充足了气的白色气球,又如刚出笼的白生生的雪白的馒头,更重要的,还是黄书记碰过的女人。
白宝山摸摸被小李子亲吻时由于激动而咬过的下巴,咂咂嘴,细细地品味着残留唾液的余香。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笑,笑容还没有表现在脸上,电话再次响起。
拿起电话先看号码,黄江河打来的。主人在召唤,白宝山哪敢怠慢,赶快把电话贴近耳朵,侧耳细听。
“领导有何吩咐,我正往回赶呢。”
“你惹祸了,快滚回来。”
白宝山正要问个究竟,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惹祸了,惹什么祸,自己和小李子幽会,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知道小李子就是黄江河的女人,更不会这么快就报告到领导那里。什么事呢,离婚事件?不会,那是自己的家事。听黄江河的口气,事情还不小,他和自己说话可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管它呢,先回去再说,天塌了,地顶着,地陷了——都完蛋。
他加大了油门,奥迪车直奔市委大院的方向。
十字路口到了,就在绿灯闪烁,红灯就要亮起的刹那,白宝山再次加大了油门,向前冲刺。他有这个权利,市委书记是什么,就是北原市的皇帝,白宝山奉旨办差,遇鬼杀鬼,遇佛杀佛,谁敢挡道,绝没有好下场。
交警认识市委书记的车子,见奥迪车风驰电掣,以为市委书记坐在车上,赶快举手,拦截了本该通行的其他车辆。然后对着奥迪,以立正的姿势,“啪”地敬个礼,然后目送着奥迪,直到消失。
他们只认车子不认人,就算市委书记的车里坐的不是市委书记,而是一条狗,他们也得先放行再敬礼。
车子进了市委大院,在车库前缓缓地停下。
白宝山一溜小跑直奔黄江河的办公室。那速度,比奔丧还快还猛。
当他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挨过他两拳的那辆宝马车的司机,正端坐在沙发上。他右手捂着脸,皱着眉头,一看到白宝山,就忽地站起,指着白宝山的鼻子,对旁边陪坐的黄江河说:“就是他,是他打的我。”
白宝山木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黄江河站起来,对司机陪着笑示意他先坐下,然后拉着脸,面对着白宝山。
“都是你干的好事,简直是无理取闹,不好好开车还打人,你是街头的小混混还是无赖流氓。知道这是谁吗?教育部的巡视员,司长,省教育厅的贵客。”
白宝山低着头,愁眉苦脸的,面部的肌Rou痉挛着,就像睾丸的表皮。他妈的,还真有来头,碰到钉子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还不向王司长认错。”
黄江河命令道。
“对不起,恕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在此向你老人家赔罪了。”
白宝山说完,正面对着司长,深深地鞠了一躬。那样子,有点玩世不恭。表面是鞠躬,心里却在想,打一耳光揉三揉,陪个礼算个球,有能耐,也还我两耳光,那才叫本事。
司长把脸扭到一边,看也不看白宝山一眼,实际上是拒绝他的赔礼。
“不行,我强烈要求你们惩治他,这样的司机,只能败坏你们的形象。你们要是不处理,我就反映到省里。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司机,哪敢如此张狂。”
司长得理不饶人,非要黄江河给个说法。两个耳光,哪能白挨,放到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让他赔偿你的医疗费,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然后把他调离这个岗位。白宝山,请你把钥匙交出来,我要重新安排你的工作。从今天起,你就去到门岗看门去。”
白宝山听话地从腰带上解下钥匙,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他心里清楚,红脸黑脸,各选一个,就当是演戏。
“不高兴,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到处给我惹祸。”
黄江河假意训斥着白宝山,然后又对着司长大人,说:“今天把教育局长喊来,给你压惊,你看怎么样。”
市委书记当着司长的面,把白宝山骂了个狗血喷头,已经给足了司长面子。如果在京城,他也就是个芝麻大的官。如果再一味追究下去,也不会搞出什么名堂,于是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黄江河见司长吐了口,就把白宝山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你开着车赶快去取两万块钱,回来后看我的眼色行事。”
“取谁的钱呀?”
“当然是你的了,难道还要叫我给你垫钱不成,榆木脑子。”
白宝山刚要出去,又被黄江河喊了回来,当着司长的面说:“慌里慌张的急着去当孝子呀,拿钥匙。”
白宝山有点事车开,黄江河这样做,也是为了给自己挣回面子。你一个外地的官,说叫我换司机我就换呀,没门。
白宝山转回来,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悻悻地走了。
出了门,白宝山看看自己的手掌,苦笑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妈的,我的手还真他妈的值钱,一掌一万。
白宝山取钱回来时,黄江河正和司长大人谈得热火朝天。他把钱交到黄江河的手里,黄江河又放回到了桌子上。白宝山知道他们还有话要说,就悄悄地进了里间。
“你先收下,其他的事咱们再说。”
司长没说话,白宝山估计着他已经把钱收下。两万块钱,对于白宝山来说不是个大数字,但两掌打掉了两万,无论如何都觉得冤屈。于是他心里愤愤地想,早知道有如此好事,自己什么都不用干,每天走在大街上,随便找个茬让人打一掌,不用半年,自己就是个百万富翁了。
正经场合办不成的事,只要到了酒桌上,就一定能办成。黄江河没有食言,既然说过要给司长大人压惊,他就要言出必行。在北原市最豪华的酒店,黄江河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他太把司长放在眼里,不就是一个司长吗,我的大舅子还是副部长呢。但面子上的事,总是要给的,俗话说,山不转路转,不定哪天就能再次转到一起,到那时,大家也都不尴尬。
白宝山依然手握方向盘,把黄江河送到了酒店。同来的还有教育局长和蒋丽莎。
黄江河之所以把蒋丽莎喊来,并不是为了要见她,他是看中了蒋丽莎的酒量。一个教育部的司长,闯进他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气势汹汹地向他告状,黄江河表面上虽然斥责了白宝山,但心里却愤愤难平。子不教,父子过,司机不教,那就是黄江河的过错了。失掉的面子必须补,但要换个方式,他把蒋丽莎喊来,就是好好在酒桌子上惩治一下这位傲慢的司长。
白宝山本来要避嫌的,但黄江河拦住了他,还把他叫到自己的身边。
大人物在一起喝酒,酒菜一定得上档次,一箱茅台就摆在雅间的墙角。酒宴一开始,蒋丽莎就熟练地打开两瓶,然后倒满了四个茶杯。她面朝司长,双手端着酒杯,慷慨激昂地说:“司长不远千里来到本地,非但没有受到热情接待,还遭遇到麻烦,今天奉黄书记的好意,给你压惊。来,我先干为敬。”
蒋丽莎说完,一仰脖子,二两半茅台顺着喉管流进了肚子。
司长久居京城,一向喝酒稳健,哪见过这等场面——一个女人,竟然一下能喝进去二两半酒,还是茅台。他正要说什么,黄江河趁机端起酒杯。
“来,有什么话干了再说。”
黄江河说完便喝,白宝山和教育局长也跟着端起酒杯,喝完后把杯口朝下,摇了几下,以示喝得干净。
司长无奈,只能端起酒杯,喝了两口。两口只喝下了一半,他把剩下的半杯放下,皱着眉头说:“歇一会儿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