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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小说-市委书记的乘龙快婿-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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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就塞进了嘴里。

嘴唇一张一合,钱成了纸团。她发现口感不好,就吐了出来。看到如此景象,司机的眼睛比原来还要湿润,但眼泪还是没有流下来。后面的喇叭还在没命似的叫着,高一声低一声的。司机最后下定了决心,踩了油门,缓缓地驶去。

警察走过来,把女疯子拉到了马路边。

那个眼睛湿润的司机,就是白宝山,女疯子就是刘燕妮。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是冤家不聚头。

黄姗和高寒的孩子要过满月了,白宝山奉命到省城去接高寒,他路过这里,刚好碰到了女疯子。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女疯子是谁,直到她走到他的奥迪车前,拍他的车窗玻璃,他才认出,这个女疯子就是刘燕妮。

看到曾经的妻子变成了如此模样,一丝歉疚和悲凉袭上了白宝山的心头。如果不是自己抛弃了她,也许,她就不会走到如此凄惨的境地。埋藏在灵魂深处的一丁点的良心了出来,他只能用钱来弥补他的过失,同时也稍微安慰一下自己不安的灵魂。

满月喜宴在大酒店举行。

黄江河没有办得很隆重,他吸取了高寒结婚时的教训,免得给人留下口实,所以就没有给任何人下请柬,并尽量封闭了消息。但前来喝喜酒的人还是不少。 他们不是为了高寒,更多是冲着黄江河而来,因为喜宴的主角是黄江河的外孙。

贵宾们都被安排在雅间了,普通的人只能在一楼的大厅。高寒给在雅间给贵客敬完了酒,就来到一楼。他出身于农民,和下层的人打交道,没有拘束感。一位远房的亲戚问高寒,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高寒说还没有想好。其实他早已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只是碍于他是市委书记的女婿,孩子的姓什么还不能做主,名字就更无从谈起了。

敬酒完毕,高寒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没有人邀请他入座,他也不想就坐。

挨着酒店大门的一堵墙,全是玻璃。阳光没有遮挡地照进来,整个大厅亮堂堂的。在酒店的门边,有道屏风把大厅分出一块,大概是大堂经理办公的场所。高寒走过来,坐在椅子上,面对阳光,看着外边往来的车辆和行人。他好像看见,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就穿行在熙攘的人群里。

远房亲戚好心的问话又勾起了他对张曼丽和自己争吵的回忆。如果自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以张曼丽的Xing格,如果不合她的口味,回来时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吵闹。该怎么办?

高寒最终拿定了主意,孩子血管里流淌的是高家的骨血,首先必须姓高。至于姓后边的那两个字,可以由张曼丽做主,这是底线。如果张曼丽逾越了这条底线,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高寒都不会让步。

想好了这一切,高寒站起来。他要去见黄姗,把这个重要的决定告诉她,让她到了关键的时刻能和自己站在一起。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多一份力量。

就在他正要走出屏风时,窗外闪现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眼睛,继而抓住了他的心。一个脏兮兮的女乞丐,在白色的阳光下,弓着身子,正在垃圾箱里翻找什么。她抓出一把朔料纸,貌似仔细地看着。忽然,一阵吹过来,把她淹没在旋涡中,手中的纸也随风而去,打着滚,飘忽着飞向空中。她重新弯下腰来,依然在垃圾桶里寻找着什么。一个半拉的油饼被拿出来,她吹也不吹,放到嘴里就开始大口地咀嚼。就在女乞丐仰脸的刹那,高寒的心猛地一收:一张熟悉的面孔被他收进了瞳孔。

他皱起眉头,怀疑了自己的眼睛。他揉揉眼睛,可还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文 第258章女疯子(2)

高寒拉开酒店的大门,急匆匆向女人跑去他站在女乞丐的面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撩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曾经的秀发现在沾满了尘垢,完全粘合在一起,如废弃的板刷,干巴巴的。散发着异味。

是她,就是她。女人看到高寒,眼睛里有一丝亮光划过,那道光,短暂,飘逸,如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一划而过,但却在高寒的心里留下了深深地划痕。

重重的一划,划出了高寒的血。高寒不禁想起了刘燕妮曾经借给他的一万块钱,想起了自己为套出刘燕妮的隐藏的情报怎样欺骗了她。他惭愧了,曾经俊俏的女人,为何落到了今天这般田地?谁是幕后的黑手?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高寒的脑海里。

“刘主任,你怎么了?”

高寒失声问道。

刘燕妮笑笑。她的牙齿还是那样洁白,嘴角依然翘起,惹人心动。

高寒吃惊地打量这位冤家。她上衣的扣子掉了两颗,脖子就像沾满了油腻的黑车轴子。一条裤管上开了一道口子,耷拉下来的一块破布,如同一面旗子,在风中凄凉地飘来飘去,在述说着什么。但无论述说着什么,主题只能有一个,就是悲剧和忧伤。

等高寒再伸出手时,刘燕妮惊恐地后退着,转身就跑。边跑边说;“地震了,涨水了,死人了,我要出去,快救我出去。”

那声音,凄厉而忧伤,惊恐而单调。

“你不能走。”

高寒不由自主地喊道,并追了上去。

他紧跟两步,一把抓住刘燕妮的胳臂。

“不要,不要啊。我是主任,我是信用社的主任,你们不能这样。”

刘燕妮挣扎着,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和哀求的光。

酒店的保安过来了,他对高寒说:“这个女人经常在这里游荡,你不用管她。”

高寒瞪了他一眼,用眼睛呵斥着多事的保安,拉着刘燕妮就往对面的建筑工地走去。

保安在身后甩下一句话:神经病。是啊,和神经病在一起的人,一定是神经病。

他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高寒还是刘燕妮。

在建筑工地的入口处,一个中年妇女戴着红袖头,像个看场子的工作人员。她看见高寒拉着一个疯子过来,赶忙站起来,拦住高寒。

“你捣什么乱,弄个疯子来这里,哪来的回哪去!”

红袖头女人边说边捂着鼻子,唯恐刘燕妮身上的难闻的气味呛到了她的鼻子,传染到她的身上,进入她的肺腑。她就是个看场子的临时工,说白了就是条看门的狗,但她却讨厌这个女疯子。退五十步笑百步。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她是我家的亲戚,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把她留在这里,当然,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高寒一只手拽着刘燕妮,另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到红袖头的手里。用世俗的眼光看钱,钱是万能的主宰,它可以充当等号,在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间,甚至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划上等号。

“和谁都能结仇,就是不能和钱结仇。这里大概有两千所块钱,你先收好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抽出时间来,先带她去洗个澡,买几件衣服。我下午六点过来,带她回去。你看这些钱够吗?”

高寒诚恳地说。

红袖头数着钱,赶快应承说:“够了,够了。”

她数完钱后,当着高寒的面,把钱装到了口袋里,想一想不合适,又掏了出来,解开衣襟的扣子,把钱塞进了胸前,估计是装到了胸罩里了。

高寒把刘燕妮交给红袖头,温情地对刘燕妮说:“听话呀,下午我就带你回去。不要害怕,我会照顾你的,等我给你看好病,你还去当你的主任。”

那语气,就像在哄不听话的孩子,说完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冲着红袖头说:“记住,如果不小心把人弄丢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和先前相比,高寒凶狠了许多。

红袖头对高寒不断地点头,说:“你放心,我就是把我弄丢了,也不敢把她弄丢了。”

这话是对高寒说的,也是冲着她手里的钱说的。她看的,更多是钱的面子。

“废话,你要丢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高寒愤愤地吼道。

高寒回到酒店,直接就上了楼,进了黄姗的房间。他没有别的人可问,只能问问黄珊,在他不在北原市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燕妮到底怎么了。

黄姗正坐在椅子上给孩子喂奶,见高寒进来,就笑眯眯地说:“寒,你看你儿子多能吃,一个中午,喂了五次奶。长大了保证和你一个样,高大魁梧,英俊潇洒,后面追他的女人能排成加强连。”

高寒绕到黄姗的身后,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听到黄姗褒贬都有的话,只是冷冷地说:“我有那么风流吗?”

黄姗扭过头,问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烦心,还不是因为孩子的名字。”

高寒也回过头来,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名字都无所谓了,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何必认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都没有了,还要名字干什么。”

高寒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伤感,黄珊听得出来。

“你就别多愁善感,借题发挥了。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创造个复姓,让我们的孩子姓高黄。至于名字,还是由你来起。”

黄姗兴致很高地说。

“就让他叫原野吧,高黄原野。”

“像个日本名字,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黄珊顺从地说。

高寒走进黄姗,用手拨弄着孩子的小脸。高黄原野看了爸爸一眼,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又专心致志地吃奶。

黄姗觉得高寒的神色不对劲,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就让孩子直接姓高,妈妈那里我去说。”

“这都不重要,我想问你个事。我刚才在酒店门前看到刘燕妮,她为什么成了现在的样子?”

经过慎重的考虑,高寒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黄姗这才知道高寒为什么多愁善感了。她迟疑了片刻,正要张嘴说什么,高寒连忙解释说:“你放心,我说过,以后干每件事情之前,都会和你商量,如果来不及商量,事后我给你个交代。”

黄姗被高寒的坦诚所感动,就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关于刘燕妮发疯的故事。她没亲眼见过刘燕妮是怎样发疯的,更没有见到刘燕妮本人,只是道听途说。

“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已经把她拉到了建筑工地,先让一个妇女代管一下,然后再做处理。我们三人之间虽然有很多故事,但是,她已经到了如此凄凉的境地,我们有责任尽一点力,一份心,你说是吗?就算为我们的原野积德行善。”

黄姗一阵激动,正要表明自己的立场,门被推门了。

黄江河Yin沉着脸把头伸进来,给高寒点点手,示意他出来。

黄姗以为是爸爸知道了高寒要Cha手刘燕妮的事,怕翁婿之间引起什么误会,吵得翻天覆地的,引起家庭的不合,就小声地对高寒说:“只要你考虑清楚了,只管去做,我会支持你的。注意策略,不要惹爸爸生气。”

高寒点点头,跟着黄江河出门。

高寒跟着黄江河进了一个房间。

黄江河进去后,背对着高寒,哽咽着说:“我刚接到王佩的电话,你妈妈她——去世了,就在刚才。”

黄江河说完后,竟然掩面哭了起来。他和张曼丽的感情不和,但毕竟和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突然间她走了,黄江河能怎能不伤心呢。

高寒懵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处于晚辈的身份,他不可能去安慰黄江河,作为女婿,听到张曼丽去世的噩耗,高寒并没有撕心裂肺的伤痛。在高寒和张曼丽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

“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否把这个噩耗告诉黄姗。她刚产生过,身体虚弱,怎么能承受如此重的打击。”

黄江河请教高寒说。

“说,必须要说,生离死别,人生大事,如果隐瞒不说,她会埋怨咱们一辈子的。你不好说,由我来说。”

高寒坚决地说。

黄江河转过身来,拍拍高寒的肩膀,提醒高寒说:“你要注意方式。”

高寒点点头,反过来安慰黄江河道:“人死不能复生,爸爸,你也要节哀顺变。”

高寒一进到黄姗的房间,没等黄姗说话,就从她怀里抱过原野,对黄姗说:“姗姗,咱们回家吧。”

“爸爸是不是知道了。”

黄姗担心地问。

“姗姗,咱们先回家,刘燕妮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想到黄姗自己已经失去了妈妈还被蒙在鼓里,高寒悲从中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敏感的黄姗岂能感觉不到异样,就安慰道:“无论爸爸持怎样的观点,我都支持你,只是你这次可不能再逃跑了。你就是不牵挂我,能舍得下咱们的小原野吗?”

正文 第259章女疯子(3)

喜宴虽然已经接近了尾声,但好喝酒的人们还在吆五喝六,交杯碰盏这怨不得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喜宴的主人家里出了丧事。

黄江河把喜宴收尾的工作交给了白宝山,自己开车前往市委,他要安排给秘书交代工作,然后准备和高寒一道到北京去,料理张曼丽的后事。

黄姗被高寒拉着,也离开了酒店。吃喜宴的客人只管喝酒聊天,没注意到主人的悄悄离去。

黄姗开着车,高寒抱着原野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蓝鸟车缓缓地行驶在宽广的马路上。黄姗不时地把眼睛投向高寒怀抱中的原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你看那小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两颗小星星;眉毛浓黑,脸部棱角分明,活脱脱一个小高寒。儿子,你可不要长大之后可不能像你爸爸那样,做个多情的种子,处处给妈妈惹麻烦,让妈妈心烦。”

黄姗把兴奋和幸福都写在了脸上。高寒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打趣逗乐而已。

又是一个深秋的季节,马路边高大的树冠上,大部分叶子已经飞离了枝头,只有少许的叶子还勉强挂在树梢,惊慌不安地发抖,唯恐一阵风来,吹离了枝头。路中心的隔离带里,夹竹桃厚厚的叶子依然泛着青光,缀满枝条的粉红色的花朵,在深秋的季节衬托着城市的美丽。

这一切,都使黄姗愉快的心情锦上添花。

“寒,到了双节,等妈妈的病好了,我们带着孩子和妈妈一起到黄山旅游,听说那里的迎客松可好看了。”

“要是到时候妈妈的病不好呢?”

高寒毫不客气地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话题一步步引向张曼丽。

高寒一直在寻找机会,想把张曼丽去世的消息告诉黄姗,他终于找到了这种机会。

黄姗对高寒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我知道你和妈妈有过节,但她毕竟是长辈,即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不能诅咒她。”

高寒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报喜不报忧,他张不开口。

一辆面包车从前面驶来,车顶上捆绑着一个椭圆形的花圈,和蓝鸟车擦过的瞬间,一朵紫色的小花伸进了车窗,被挂在了车内。

黄珊一手扶着方向平盘,一手拿起那朵紫色的花儿,把它扔到了窗外。

“乌鸦嘴,就不会说点吉利的话。”

黄珊责怪着高寒。

高寒和黄姗到了卧室,宝宝已经进入了梦乡。高寒把孩子放到床上,给他掖好了被子,看到宝宝胖乎乎的安然的小脸庞,高寒又重新找到了话题。

“小孩子就是幸福,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真是不知愁滋味。其实,人如果睡着了和死没有什么两样,静静地躺在小盒子里,经历过阳间,再去体验Yin间的生活。”

“你今天怎么了,尽说些不着调的话。我说过了,刘燕妮的事情随你处理,我绝不Cha话。看来你还是旧情难忘,莫非真的要把她请到家里金窝藏娇不成呀?”

黄姗从后面搂着高寒的腰,嗔怪地说。

“那边肯定好,不吃饭,也不干活,走路用灵魂,有思想没烦恼,能知道人间事,人间却不能了解他们。要是不好,凡是过去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愿意回来呢?”

高寒越说越不着调了。

黄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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